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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墨旧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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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枪,怀里还莺颠燕狂霞光霁月的,看来,奸商不但牟利的胆忒大,风月的胆也肥。
我心底冷哼不迭。袖手看戏。
虽是半途进场,亏了平日里看传奇有意无心累积起来的经验,花了半天工夫还是把剧本摸透了。这位肉粽兄乃一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行家里手,目标,乃软禁在自家府里头的颜孝亭;凶器,正是那把玄衣人细细把玩的弯刀。
肉粽兄也算杀手中很讲职业操守的,被几个兵丁打断了好几根肋骨,断断续续吐了好几升血,愣是没把买凶之人供出来。
我在心中默默替他喝了好几声彩,又默默替自己捏了好几把汗。幸亏我还没把玩笑开起来,不然,有了此情此景做铺垫,即便我那小刀尚未开刃,此时小爷我岂不也要被当做同党,下进粽子锅里了?
待肉粽兄第二十次昏过去,一直沉默着背对我的玄衣人悠悠开口了:“熙佑啊,作为此案当中最大的受害者,你对此事,有何高见?”
刹那间,我浑身都僵硬了。
作者有话要说:
☆、廿三
玄衣人缓缓转过身,往后头太师椅上一坐,那张脸瞬时映了过来。
我的呼吸都冰冻了。
这,这,这,这,这,这……
这不是柳夕寒,柳大侠么???!!!
他什么时候,成了六王爷的手下???!!!
难不成,这人一开始就是六王爷家的……我颤抖不迭。
一想到这位王爷府的侍卫头头,传说中一剑封喉的武林高手,竟然就在我被窝里同我挤了好几个冬天——我寒了。
又将那“熙佑”念叨几遍,心头恍然,原来柳大侠与颜老爷是旧相识,那天在江离苑还装得跟路人甲乙似的,演技真他外婆的绝!——我又怒了。
冰火霎时在我心头交融。
“托柳兄的福,颜某思绪断,心花残。美人的冰肌都看成豆干,玉骨也摸成树干——连花都赏不了了,遑论看事看人?”
柳夕寒闻言面不改色,捧了茶杯悠悠地品。
颜孝亭怀中那几只冰肌玉骨却立时嗔了,手上轻捶细打,口中咿咿呀呀,波光潋滟的含情目朝他幽怨地望,无比柔媚,无比哀伤。还真别说,比起江离苑那些庸脂俗粉,颜孝亭府里的男宠确实很上档次。就是……忒娘了点。
颜孝亭哈哈大笑,连道失言,自罚三杯,豆干树干们立马又霁了脸色。我在后头看的寒毛直竖,一身疙瘩怎么抖都抖不掉。
柳夕寒不愧是同小爷我钻过同一条棉被的。他揉着额头,语气甚是伤神:“我说熙佑啊,你若能改了这浮花浪蕊的毛病,今日,你我也不致累成这般模样吧?”
言下之意,要不是你颜孝亭跟王爷抢男人,柳大侠——哦,不,柳侍卫我也不至于奉命在这里守着,眼睁睁看你左拥右抱朝秦暮楚,如同饿了半月的叫花子蹲墙角看人大口吃肉。
那双揽过杨柳腰无数的手将那些个豆干树干搂了满怀,那张尝过葡萄樱桃万千的嘴又将诸干亲了个遍,颜老爷才慢条斯理道:“你我可谓彼此彼此,又何必五十步笑一百步?不若有花堪折直须折,待无花空折枝那日,呵呵,你我可就后悔莫及了,柳兄。”
谑,算你颜孝亭还有点奸商的自觉,知道这靠着踩人骨头垒起来的金山银山,随时都有轰然一塌的可能。
柳夕寒懒洋洋一笑,茶杯随手扔到一旁,被一手下稳稳接住。好俊的功夫!
“柳兄,可千万千万,莫负了这绰约风姿,浪情宴谑啊。”
柳夕寒叹口气道:“若非与你相识多年,恐怕都要相信你真是在居安思危了。”
“哈,你口中的居安思危,与我所谓及时行乐,又有何异?人生苦短,银子来了就该及时抓劳;美人在手,”说着将怀里人亲了一口,“就该及时推倒。”
我默默呛了一口。果真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说话还真是不怕把腰闪。
豆干树干们艳帜若云,颜孝亭温柔乡中醉,笑语如烟。衣香鬓影,闪花了小爷我的眼。
柳夕寒笑道:“这么说来,你还真看上他了?”
颜孝亭勾着怀里人,若有若无点头:“此花,确实是朵异种。”
柳夕寒默了片刻,蓦地起身,缓步踱至门口,站了少顷才道:“异种也分好坏。熙佑啊,你觉得自己是拣了好的,还是坏的?”
我抠着屏风心道,当然是坏的!为了个竹雅,你颜大老爷可是连脑袋都快变成蹴鞠之物了。
颜孝亭意味不明一笑:“好又如何,坏又如何?颜某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对脾气。” 待柳大侠带人走远了,他捏捏美人香肩,起身道:“老爷我今天有些累了,你们先下去罢。”
颜府男宠素日定是训练有素,连退个场都有条不紊默契十足。树干携豆干一一退下,挟来阵阵香风,熏得屏风后的小爷我都快晕了。
恍惚之中,我脑海中回放着一个画面:柳夕寒随手扔出的茶杯,被手下及时地,稳稳地,接住了……
我心头一个咯噔。
玩儿完了!
连手下都有这么好的功夫,侍卫头目岂有不知我在此处偷听的道理?进门时柳大侠那一顿足,恐怕就已察觉了我气息。方才一直闭口不提,若非等着来个瓮中捉鳖,难道会是担忧我这小贼在外面被吹着了冻着了?
脚一抬,我立刻往窗口扑去。然后,砰一声,结结实实撞到了一堵墙上……
眼冒金星之时,耳畔幽幽飘来个熟悉声音:“天寒地冻的浓夜,既然莅临寒舍,何不过来喝杯热茶?”眼中渐渐清亮,屏前一双裁花剪叶睡凤眼,弯弯细细。“还是阁下不喜吃茶,更喜吃木头?”
我将嘴中木屑一吐:“你们是故意的!故意装作没发现,好将小爷我引进来,又故意在我面前审刺客,以吓退小爷一腔惩恶扬善之心!”
波光潋滟的凤眼眯得更深了:“若非如此,又怎能将子车公子留下来,化敌为友?要知道,子车公子你,可是明哲保身的高手啊。”
明哲保身?那叫韬光养晦,大智若愚!
我竟毕生之力,扯出个邪到极致的笑容:“化敌为友?呵呵,我说,颜老爷,你可知道,这门窗一封死,但留你我二人独处,究竟会是敌,还是友?若敌人化不成朋友,这囹圄中会有性命之虞的,又究竟是你,还是我?”
颜孝亭哦了一声:“子车公子怎知,此番到底是命之虞,还是性之虞?”
扑通一声,我跌坐在地。好你个颜孝亭!真是明察秋毫之末,细思小爷所惧,小爷我怕什么,你还就给我来什么。
颜孝亭的脸愈来愈近:“子车公子,你应该不讨厌男人吧?”
我冷气倒抽着,语无伦次了:“你你你,这这这,我我我……”双手胡乱往旁四抓,不知摸到个什么玩意儿,入手但觉冰凉。
仍不断缩短的半尺之外,颜孝亭笑得明媚无比:“既不否认,那就是喜欢了。正好颜某今日想换个口味,卞仁,你……”
啪一声,一具温热尸体砸到颜孝亭臂间,成功敲断了他话头——电光火石之际,小爷我手中笔洗一挥,正中自个儿前额。
碎瓷声中,鼻尖盈来股似有若无的海棠香味,随我堕入了黑暗的馨甜……
作者有话要说:
☆、廿四
直到一阵苦涩将我惊醒。刚睁开眼,就看到一双凝如白玉的手,正端着细碗,将又苦又臭的不知什么东西喂到我嘴里。
我右手一抬,将刚送入口的汤匙拔了出来。那人顿手,似笑非笑看着我:“公子如斯一拒,可是竹雅喂得不够温柔?”
我木了半晌,干干一笑:“啊……不是。是在下自小不喜吃药……”
话间偷偷观察之,果真是江离苑中曾有一面之晤的秦淮头牌。只是,这位竹雅美人背叛了六王爷,又连累了颜王八,按理,不该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水牢里?此刻衣衫楚楚浑身清爽坐这里,还无限良善地照顾我这伤员,这是要闹哪样?
美人一语拨开离离云雾:“公子既已醒来,伤势该是无碍了,不吃药也无妨。只是,颜大官人命竹雅好生看顾公子,竹雅又岂能因为公子一句话,就违逆大官人指令?”
我就着嘴中残存药液,生生咽了口唾沫:“那个,竹雅……公子,颜老爷好意,在下心领了。竹雅公子处境,在下亦理解,颜老爷面前只称已将药饮尽……”
颜大官人的指令就不敢违逆?嘿,竹雅啊,你家大官人在你心中就算是菩萨,眼下也只是尊泥菩萨,自个儿度得度不得江都很难说,哪有功夫管你是顺是逆,是昌是亡?你还是管好自家脖子足够牢否的好。
竹雅嗤的一笑:“竹雅现在算是明白,大官人究竟为何要将你交给我了。不过,经此一事,公子一定以为,竹雅是棵见风摇摆的墙头草,便不肯受我照料罢?”说着将药碗搁在了一旁案几上,定定看我。
好幽怨的视线……我堪堪躲过,目光飘到钉了木条的窗上:“竹雅公子,咳咳,人若不自轻,他人必贵之。你不是草,更不会是墙头草……”
竹雅笑得更欢了,看的我一愣一愣的,良久他才道:“公子果真有趣,竹雅获益匪浅,自当感激之,效法之。”
我连忙打哈哈:“竹雅公子见笑了……夜深了,你我身份多有不便,要不要……就此别过?”
听完我委婉的逐客令,竹雅一脸强忍笑:“公子,此间便是竹雅下榻之处。”我脸上立马热了,他又道:“再说,此时此地门窗俱封,竹雅又要由何处出去?”
“竹雅公子又何须出去?”
我拎着心脏扭头望。房门大开,一人立在槛外,玄衣落拓,冷目流霜。
对峙良久,竹雅娓娓开口:“柳郎,你——”
嗖一声,美人飘飘倒下,跌入我怀中。
门外之人把玩着几颗棋子,吊儿郎当地笑:“卞仁啊,你又要不要出去呢?”
我轻手将昏睡过去的竹雅平放到床上,冲他龇牙:“你说呢,柳郎?”
柳郎,柳郎……叫的还真亲热。看来,柳大侠桃花运比我想象的旺嘛,连王爷的情人都能勾搭上。
柳夕寒抱着剑,一脸勾搭的笑:“那,你是打算横着出门,还是立着出门?”
我三两下穿好衣裳鞋子,几步跨到门口:“当然是要自己立着出去。在下^体沉,恐怕累着了柳大侠。”
柳大侠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笑吟吟点头:“还是多个大包好看点,卞仁你的脸太小了,看上去有些……阴柔。”
我嘴角抽了抽:“在下是何容颜不劳柳大侠操心,唯盼大侠少扯些谎,在下睡着了定也能笑醒。”
若非你及时良心发现救我出狼窝,小爷我定将你一脚踹回娘胎,让你睡着了也能痛醒。
柳大侠平日废话虽多,救人倒还干脆,撂倒自家下属的手脚甚是利落。不到一刻钟,我二人便来至颜府高墙之下,柳大侠提着我翻墙而过,还不带喘气儿的。
思及后来事,我不由有些不忍:“柳大侠此番救我,就不怕背上背叛主子的罪名,从此海角天涯被追杀?”
柳夕寒眉一挑:“你在担心我?”
废话!难道此语还能解作小爷我担心自己被你拖累?除了我亲娘,以及被月老将脑花洗成豆花的忆卿和秦蓉,还有谁知道你柳大侠与小爷我交好?
我老气横秋叹口气:“毕竟是挤过一条被子的。夕寒兄,挤了这么些年,就算换成刺猬,也该挤出感情了吧?”
晨曦中,柳夕寒眼角弯弯,笑容氤氲难辨:“卞仁啊,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廿五
冷风中,我冲他阴惨惨一笑,头顶蓬发乱舞如魔。
柳夕寒大惊:“卞仁,你,你这是怎么了?”
脑袋无力地沉在他肩头,我无力地笑:“秦淮花魁那碗药……”加了安神剂。小爷我现在头比脚重,通体虚浮,大侠你送佛送到西,送鬼送入地,赶快找张床让我躺一躺……
迷迷糊糊不知在哪儿窝了不知多时,小爷我六神归位,被外头一场若有若无的骚动搅醒了。歪歪倒倒晃至帘外,推门一看,楼下迎来送往,楼上夜则燕赏,花可攀,柳堪折,脂粉暗香,落了一地。
此情此景,好生眼熟。
“柳爷,檀袖的文,作的可还能入爷的眼?”
脚下一顿。檀袖?好娘的名字——这不是江离苑新任花魁掌门的芳名?
我跨到阑干前,垂眼往外看。啧,下面那位低眉顺眼的儒雅公子,可不就是素有岳藻如江之誉的檀袖?再看那蜂围蝶阵中明晃晃一朵臭牡丹,不是柳大侠,又是谁?眼下他可是正被皇家追杀诶,谑,竟还老神在在跟这儿攀花折柳。好酒好肉供着,分明就活脱脱一尊大神,哪里像个逃命的?
我拼了半条老命爬下楼,一掌拍到柳大侠眼前,酒水四溅,众芳凌乱。
柳夕寒飘然闪过眼睛来望我:“卞仁啊,方才檀袖做了首《殊友赋》,似颇有魏晋遗风,我听着甚欢喜。”
殊友赋?好耳熟的名儿。
“檀袖好学,很想一聆高人指点。你念了这么多年书,该比我这一介武夫懂文采些。不如,就由你来点评点评?”
脑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我龇牙一笑:“夕寒兄,你既懂得大隐隐于市之道,又何愁腹中空虚,诲人乏力?况且,不才耽于我大冀荼蘼文气,于魏晋空灵风骨一窍不通,一时让在下循异路而行,实在有些……为难在下。”
此语本是为了让柳大侠见好就收,别真闹过头将追兵引了来。夕寒慢条斯理灌了口酒,似也明了小爷我良苦一片用心,没接话头。
岂料花魁开始表谦逊了:“公子所说甚是。檀袖身低才薄,本就不足为人津道。今后自当日积跬步,只待他日文成,入得公子法眼。”
幸亏喝酒的人不是我,否则我真会被呛死。所谓山外有山,若要比装蒜的本事,我一个酸秀才又岂是风月场老手的对手?檀袖此言既出,我方才那自曝其短的客套,还不被当成踩人脊梁骨的凉薄?
我干咳了几声,又干巴巴地笑:“檀袖公子言重了……咳咳……区区只是一介秀才,心中并无高山,脚下亦无景行,不为人所鄙薄,已是万幸……”
柳夕寒撑着桌子起身,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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