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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华满地似残雪作者:灯玉墨(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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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身体的交缠,绝不温柔的贯穿。
在那之后,郑以青再度掐向谷画白的脖子。
“不够……不够……”心意相通不够,身体结合不够,唯有杀了这人可解胸中无尽之痛。
只是,手还在半空中就停了,然后整个人都倒在谷画白身上。
谷画白从紧贴的胸口处察觉到郑以青的心跳快得不正常,体温也渐冷。
糟糕!这家伙心病犯了!
谷画白赶紧摸索着找到郑以青背后至阳穴,反复揉按。感觉着郑以青似乎好些,便下床点灯,在郑以青的衣袋中翻找出他随身携带的附子理中丸,添水煎着,又连忙回来掐郑以青双手中冲穴。
“郑以青,你有胆跟我做没胆跟我说吗!混蛋!”
稍时,见郑以青睁眼示意死不了,谷画白才长舒了一口气。
郑以青无力说话,只用一双眼复杂地看着谷画白。床边人那张熟悉的脸上看不到尴尬或厌恶,只有担忧与深情。
“药煎着呢,很快就好。”
郑以青无声傻笑,眼中却有着难掩的痛苦。
“你也知道药效一次不如一次,就小心些不要激动。”
郑以青转过脸,不去看谷画白。
“你若有个万一,我就陪你去了。”
郑以青将脸转回来,双唇翕动似想说什么。
谷画白将脸凑近,却只收到郑以青一个一触即分的轻吻。
“我的心意,你何曾不懂。”俯身,将方才的吻还在郑以青心口的花上。
算着药已煎至七分,谷画白便将药端了过来。
仅是四目相对,谷画白便知晓了郑以青想说什么。谷画白含了一口药,示意郑以青张嘴。
郑以青乖乖让谷画白喂了药,然后睡下。
谷画白则是小心小意地守了这大爷病人一晚上。
一直到早上,郑以
青醒过来,看见一宿未睡的谷画白,想要起身却被一把抱住。
“东家……不要走。”
郑以青笑了笑:“我不是把卖身契还你了么,你现在可是自由身。”
谷画白顿了一下,低声道:“以青,不要走。”
郑以青沉默良久,似想说什么,却又忽然改口:“话说你后面还疼吗?”
“混蛋!你以为呢!”
“去取点苎麻根捣了敷上。”
谷画白一脸惊奇地盯了郑以青半晌。这家伙不是号称一辈子不跟人讨论医术了么?
郑以青看着谷画白古怪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以后我教你怎么用药下针,怎么望闻问切。”
谷画白大喜,连忙应了一声“好”,便去取药了。
郑以青看着谷画白走出房间,拼命压下将这家伙杀死的冲动,长叹一口气。
天生薄命,将死之日如何舍得让他伤心,却又怕死了之后他不伤心……倒是宁可一朝与他同归于尽,方可不受这折磨。
痴,痴,痴,执迷不悟,万劫不复。一纸空白寄苍穹,人间谁可解我痴。
在那之后,郑以青便在一味堂长住下,每日教谷画白医术了。只是,郑以青的心病越发严重,从以前偶尔绞痛,到现在几乎随时都疼着。
这些,谷画白比谁都清楚,甚至比郑以青本人还要清楚。
“以青,你可知晓,我的心也很疼,比你还要疼。”
对此,郑以青无可奈何,只吐得出苍白无力的字句:“我知道,比你自己更知道。”
谷画白靠着郑以青的肩,闭上眼:“你却将这奢侈的时间用来教我医术。”
“画白,我死之后,你会怎样?”
“把你的尸体保存好,晚上没事就拿出来奸尸。”
“……我不该问你这种问题。”
“想在上面你就别死。”
郑以青无奈望天,长叹一口气:“其实……都成尸体了,谁还会在乎这些。”
“我在乎。我想要活着的你,可如果你不能活着,尸体也必须是我的。”
“我想活着。所以……你要连着我那一份一起活着。”
“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交代遗言……”
郑以青无话可说,只有沉默。
或许是从决定教谷画白医术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改变了吧。或是对生命的珍惜,又或是那道痴意累了。
这年八月十四。
离中秋还有一日,郑以青却硬拉着谷画白出来赏月。
风有些大,夹着些微湿意。恰能见着一轮不算刺眼的明月,爬过长安城的坊墙。
西市放生池旁的石桌上,摆了一盘月饼,一壶雕花。
谷画白呵呵笑着:“今天就提前把中秋过
了,明天该过什么呀?”
郑以青一边嚼着月饼,一边吐出一堆含糊不清的字句。
谷画白依然笑着,摆上了纸笔,开始研墨。
郑以青嚼完嘴里的月饼,傻笑着拿起了笔。
“素照西风,一宵千里,遍海角天涯去。星河望断,不见江山,入闲日忙时语。千古月盼无云,方尽无垠,却嫌清疏。从来多好夜,生前身后,几人能见。总错过、暮里初光,朝时余亮,难不作蜉蝣虑。韶华应惜,旧事新人,尽远走迢迢处。圆月于秋,纵然时雨逢阴,隔年还如。念今来古往,应有人同我与。”
谷画白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了郑以青潦潦草草写出的一篇长短句,叹道:“今世今生,有我懂你。前世来生,想是再无人可解你的痴了。”
“既是痴,便不敢奢求有谁可懂。今生遇你,够了。”郑以青执起谷画白的手,感受着秋夜寒风中难得的温暖,闭上双眼。
“外面很冷,快回去吧。”
“不冷。”
“不冷也要回去。”
“我不想回去。”
“回去!”
郑以青索性将谷画白一把抱住,用唇赌了回去的话。
“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回。”郑以青低声说着,把头埋在了谷画白的胸口。
谷画白苦笑着,将郑以青拥得更紧了些。
郑以青的心跳由慢至快,又由快至无,温度也渐渐冷了。
然后,便再也没有醒来。
次日夜,长安城夜挂千灯,满城辉煌,吃着团圆饼,吟过中秋句。
唯有一人,守着一叠书,一柜药,独自醉倒。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都是废话,可我真的很想解释几句!!
关于第一章。以柳叶数量起卦属于梅花易数,是古时一种常见的占卜方式。出家为道也叫出家,因避世而出家在古代是常见事情,现在据说不行。关于食肉饮酒等,道士之中也有一种叫“火居道士”的,与俗家人一样甚至可以娶妻生子。
关于第二章。历史上有实际寺这个寺但没怀青这号人,人物是鄙人的杜撰。顺便一提唐朝的僧人要剃度但没有戒疤。至于怀青的一些荒诞言论,我觉得最根本的解释是这是一个关于入魔的故事,到末尾怀青还了俗走向了魔道,而隔世之后并未重归佛门。另,张家楼确有其楼,当时人们的主要食物就是“饼”(包子馒头饺子什么的当时也叫饼)。
关于第三章。白公堤是白居易修的,而后来为世人所熟悉的白堤是当地人自主修建的白沙堤而非白公堤。
关于第四章。有一点我必须解释,东白天生眼瞎是前世戳瞎兄嫂眼睛的报应,耳聋则是搅扰亲姐姻缘的报应,最终嗝屁纯粹是因为自作孽顶着病三天没吃没喝,跟烧香祈祷的话语没有一毛钱关系!这些在第五章有解释!魏执青幼时看见观音吓怕与上前世入魔有关。至于最后魏执青戳心的行为是否可行,私以为从事捕快这个职业的人力气应该不小,而指甲按理说应该没有像混蛋作者一样剪得很短,而且这种事作者不打算亲身实践所以无法知道是否可行,于是就目测可以吧……
关于第五章。先天心脏病这种坑爹玩意儿中医是治不好的,根据设定此病是爹妈近亲结婚引起。刘姓诗人全名刘克庄,诗是写嘉定和议的《戎辰即事》。另,药方等参考自宋代医书,非我杜撰。宋代没有宵禁,但不允许半夜超时点灯(防火)。最后那首词,是鄙人杜撰,词牌《过秦楼》,韵从平水古韵。
再后面两章,不剧透了。
☆、第六世·剑花未残
【剑花未残】杀了我,或者与我同归于尽。
长安城外咸阳桥,白梅一树看路人。
冬将尽春将来,梅花先春时百花一步纷纷扬扬,悠然落下。
月光下,有那样一朵白如雪的梅花。
散漫地,轻盈地落下。散漫如百步飞剑,轻盈如百炼精钢。因为散漫,所以精准地落在了剑锋与心口皮肤之间;因为轻盈,所以坚定地挡住了那一剑的凛然杀意。
同样的月光下,有那样一柄被落花挡住的剑。
剑的主人叫青子。青子二字的意思是兵刃。便如他的名字一样,青子只是兵刃,别人手上的兵刃。没有谁挡得住青子的剑,除了那朵轻飘飘的白梅花。
一瞬,如风肃杀的剑意散成了一地白如雪的飞花。
青子微微抬头,借着月光端详眼前这个本应被一剑穿过心脏然后毙命的人。
一个字,白。丧之白,病之白,说的便是那一身胜雪白衣,一头天生白发。或者还可以衬以剑梢皓白月光,和一朵化去了剑意的白梅花。
青子将剑锋从那人因衣衫被划破而赤着的心口稍移开,让那朵白梅花顺着夜风飘飞而去,又将剑上移至喉结处:“爬到十六爷的线上来,胆子不小。”
白衣白发人小心地仰了仰头,苦笑道:“我这不新上跳板的嘛,要是事先知道,哪里敢爬。”
“莫再有下次。”青子收剑入鞘,“我不是一个仁慈的人。”
便是这时,青子的颈上多了一匕首的月光。
白衣白发人望着青子,一改先前的羸弱:“我在螣蛇手下做事,我也不是一个仁慈的人。”
青子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看着白衣白发人。
十六爷和螣蛇这两个瓢把子结了十几年的梁子,连长安城里的人都知道,长安城外的咸阳人更是再清楚不过。
“不过呢,今夜的月色很美,落花也很美。”白发白衣人微笑着收起了匕首,“倒是更适合去喝上一杯小酒,聊聊人生理想什么的。我请你喝酒,咱俩交个朋友?”
青子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拔剑再度指向眼前这一身丧服一头病发的家伙:“还请我,小心我清了你。”
一身白的家伙只笑:“刚才你不也收手了吗,只为这月色,这落花。”
青子默然良久,终于吐出一句话:“我叫青子。”又晃了晃手中的剑,“就是这个青子。”
“嗯……你可以叫我白零,零落的白梅花。”
“连名字都是白的,你到底是有多白。”
白零笑了笑,取下腰间酒壶递给青子,然
后席地而坐:“这名字是我老大给取的。”
青子接过壶,挨着白零坐下,闷了一口壶里的雕花,叹道:“我以前一直觉得螣蛇是个很没品位的家伙,今天倒是该刮目相看了。”
“哦?”
“能取出这么恶俗的名字,岂是‘没品位’三个字可以形容的!”
白零撇了撇嘴:“你不就是想说我名字恶俗么,拐这么大一个弯。话说,你名字难道就不俗了?”
“也是老大取的。”青子摇了摇酒壶,确定里面的酒还够聊上一会儿。
“哎,看来你们十六爷的品位也不咋地。”
青子又抿了一口酒,将酒壶递还白零,大笑:“合字上的嘛,都是俗人,你我也不能免俗不是。”
白零摇着酒壶不知想些什么,又小饮一口:“也对,都是俗人。这花前月下的,当然要俗一点才能看出美感啊。”
青子没有再说话,安静地看着那月那花,和敌对立场的新朋友喝着同一壶酒。
或许,也只有和敌人一起喝酒,才会将赌坊和窑子扔在一边,注意到这月这花。
酒喝完了,天也阴了,便简单地散了。
虽还是敌人,却多了一壶酒一轮月一树花的交情。
但交情什么都不是。曾挡住过青子手中长剑的只有一朵白梅花,再无其他。
青子依然只是兵刃,十六爷手上的兵刃。
咸阳桥边,十六爷和螣蛇又对上了。
十六爷打出青子这张牌,螣蛇回了白零这张牌。
白梅花早已落尽。
青子的剑从来不会留情。
所以那一剑毫无悬念贯穿了白零的身体。
血从伤口喷涌而出,滴在青子的手上有些温热。
青子想问些什么,但在十六爷的面前他只是兵刃,兵刃不需要说话,只需要听话然后执行。十六爷暗示不杀白零。青子不理解原因,但知道下手的分寸。
白零不知道青子的分寸。
白零想问些什么,但同样没有当着螣蛇和十六爷的面问。
所以,用剑贯穿和被剑贯穿的人都只沉默地看着对方,便如初见般,除了敌对的关系再无其他。
白零的匕首趁机刺向青子。
青子的侧腰多了一条口子。
没什么难解难分,便是这样两败俱伤,很有分寸地退让,让各自的老大主导事情发展,而自己只要回去把伤治好就够了。
想来,这是一件极无聊又自虐的事。
所以在几日后的某个半夜,青子找白零把剑要回的时候说了那样一句话。
“总觉得你跟我的彩都白挂了。”
白零却摇了摇头。
青子想了想,想问一些上次没能问出口的事情,却被白零示意不要问。
白零执起青子的手,用指尖写了一个“谍”字。
青子顿时明白了。
白零名义上是螣蛇的人,实际上听的是十六爷的话。当十六爷命令青子对螣蛇动手时,白零挡过来是为了取信螣蛇,所以十六爷命令青子不杀。真是个恶俗到家的苦肉计。
于是青子看白零的眼神有些不同了,因为这人是友非敌。
白零板着脸,严肃道:“我们是敌人,就算有私交也是敌人。”
青子嘴角一勾:“我知道了。”
白零微低下头,长叹一声道:“如果可以,我不想看到结局。”
青子想着白零大约是觉得螣蛇待他不薄,心有不忍,所以才说出这句话,便回道:“我大概懂你,但我没有办法让你不难过。”
白零看着青子的眼睛,苦笑着轻轻摆了摆头,认真问道:“青子啊青子,我问你。这世间的事情可有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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