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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十一作者:琉璃骷髅(完结)txt下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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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绪持续了三年，知道另一个看上去一切正常的清晨，卫相爷迷迷糊糊中觉得怀中空荡荡，立刻惊醒了，却发现卫夫人跪在床边，捧着新婚之夜他写下的协议：
“夫君，妾身已经心死了，妾身不愿夫君与妾身共同痛苦，还请夫君休掉妾身。”仔细一看，竟还有卫夫人亲笔写下、只待卫相爷签字的休书。
从来没对卫夫人大声说过话的卫相爷当场就发飙了，夺过协议和休书撕成粉碎撒了一地，房里的摆设也都摔了个遍：
“我这些年来可有哪处待你不好？处处迁就你顺着你我是为了什么？”
“那是我们的孩子他没了我当然心痛，只是这能成为你离开我的理由吗？”
“悦儿才这么小你就忍心他失去母亲吗？你忍心我就此鳏居一生吗？”
“你以为你离开了我就会不痛苦了吗？你还是小孩子吗？”
“你就不能睁大眼睛看看这些年来我都付出了什么吗？”
“你现在还以为我只是为了争当年的一口气吗？”
“你自己想想吧！”
说罢，卫相爷摔门而去，留下泪流满面几欲昏厥的卫夫人瘫坐在地上。
卫相爷几乎是立刻就后悔了，只是自尊心告诉他他还不能立刻回去。但是他不会去，又担心那倔强的妻子会真的就此离开卫家。
天人交战了只有刹那，卫相爷就缴械投降了。
卫夫人看到离开的卫相爷又回来，就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如同孩子一般抱住卫相爷的腿就哭出来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乱走……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他……”
纵然是铮铮男儿的卫相爷，三年来也第一次流泪了。
在那之后卫相爷又重新写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协议给卫夫人收着，这件事也就就此翻过了。
后来的两个孩子都是女孩，卫夫人也就相信了那个自己没有保护好的孩子是怨恨着自己的、不肯回到自己身边，也就索性放弃了尝试。
后来卫相爷下死命令彻查这件事，真相也就明晰了——
不是卫家的仇家，而是“邪教作乱”。
说起来卫夫人其实是无辜的女子，只因为怀有身孕还大摇大摆走在街上就被邪教盯上，趁众人不注意被下药带走。同样被邪教带走的女子还有不少，只因教众有人会观命相，断定卫夫人腹中这一个将来定会富贵非常，就选了她作为“祭品”要献给邪神。
当初卫夫人被发现时穿的白袍就是“祭品”的标准装束。
祭献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提前引妇生子，然后在火中烧灼这不足月的孩子，待其此身化烬邪神就会降下神谕，满足教徒的要求。
邪神自然不会保佑长命百岁荣华富贵，邪神管的是诅咒。
而诅咒的对象是皇家。
查到这里，就不是卫家的私事了，一上报朝廷，这立马就成了谋反的大罪了。
所以后来调查的主力就成了朝廷。
说起来也算是那个邪教找错了对象，卫夫人虽然被抬上了祭台、强行引产，腹内胎儿却因不足月即离母体一出生即为死胎。就算是邪教再怎么邪也不会二到把一个死婴献给他们至高无上的神，所以昏厥的卫夫人和死婴就被教徒扔在了荒野。
至于后来为什么只发现了浴血的卫夫人、孩子去哪里了，就没人说得清了。
历朝历代都有那么几个打着各种旗号的教派会在暗中活动，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朝廷一般也不会多加干涉。
偏偏这次，这个倒霉的邪教触了卫家和皇家的逆鳞。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皇帝下令涉及人员一律满门抄斩，卫家吩咐他们身后一定要挫骨扬灰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只是再严厉的惩罚也换不回那个早逝的孩子了。
————————这只是很多年前就已经弄清楚的，1。0版本的事实。
现下的转机，是当年负责弃尸的那个教徒在被处死前曾给家人留下一封信，说是关键时候能够保命。那家人倒是没什么要命的事，不过是这几年有点穷困潦倒，就想着既然能保命，肯定也能换点荣华富贵吧。
拆开信一看，喜了。
卫家接到信一看，慌了。
信里说，当年的一个教徒自家妻子刚生产，初为人父的他对于这不足月的死婴很是惋惜，在他抱着男婴去处置的路上发现原本被断定已经死亡的孩子开始有了浅浅的呼吸。他一个可怜就把婴孩放在经过的一个村子口，还好心的用衣物包裹了一下。
——要是这孩子能活下来，是他的造化。
——要是这孩子活不下来，也该是他的命。
当初教徒是这样想的。
后来在邪教被彻查前教徒曾偶然再次经过，偶然听到村人闲聊说西边老王家主动提出要收养那个弃婴，为了让那小小的男孩能够活下来还把家里养的几十只鸽子给扒了皮放在孩子周围暖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教徒也算小小的放下了心。
后来知道那女子其实是豪门卫家的卫夫人、孩子是众人期盼的卫二公子时，教徒知道自己就算是把这件事说出去也无法平息卫家的怒意。再加上自己心中其实也有强烈的负罪感，就选择了把这个秘密交给家人保命，自己去地下偿还欠下的债。
——这就是全部的内容了。
卫夫人知道这个消息后当时就发飙了，要人赶紧备马她要亲自去那个村子看看自己儿子是否还活着。卫相爷虽然也是满心激动但是当务之急还是先安抚自家妻子，急忙召回宫中的大儿子、嫁到京城钱家的大女儿在卫本家陪着妻子，自己带人快马赶向江南。
京城的众人等的火急火燎，传来的消息却令人大失所望——王家早在十七八年前就离开江南北上投奔亲戚，之后就再也没了音讯。
先是一个巨大的希望，然后是一个深深的失望，卫夫人受不住打击，病倒了。
☆、集体动员找儿子
对于这件事卫家一直是保密的，但这世上又哪有不透风的墙呢？一些似真似假的消息透露出卫家似乎要出大事，直接的证据就是卫相爷已经半个月没有出现在朝堂上了。
皇帝陛下本着体恤臣子外加好奇心重的态度，派人去卫家进行慰问。结果去的人没带回好的消息来，反倒传回来令皇帝陛下龙心不悦的回话：卫家要把宫里所有的卫家暗卫都召回去，寻找卫家二公子。
好吧，这其实有两个重点：一，卫十一要回去；二，卫十一回去是为了找那个所谓“男身凤命”的卫二公子。
皇帝陛下真龙天子向来不信命，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他无法出声反驳所谓相士的预言。尽管他的心里是有自己属意的对象的，但是如果卫二公子真的被寻回的话，卫相爷是绝对会把他送到宫里来的——到时候，卫家是绝对会设法让皇帝陛下宠幸他、继而生下子嗣的。
一想到这一点，皇帝陛下的心就沉下几分。
虽然现在自己对卫十一的情感还不明朗，但如果真要他和“卫二公子”同床，他还真不一定能受得了。
所以在卫十一出宫前，皇帝陛下把人在床上好好享受一番后，懒懒的问：“你们花这么大力气去找卫家老二，你们知道怎么找么？”
卫十一老实回答：“消息说二公子的左臂肘弯上三寸有朱砂色红痣。”
皇帝陛下笑了：“如同女子般守宫？卫二少爷难不成真是女子？”
卫十一摇摇头，不准备对皇帝陛下这番言辞做出回应。
见卫十一没有接自己的话，皇帝陛下又寻了另一番话题：“只这一个线索？难不成你们真要把所有男子都拦下，看看他们左臂是不是有朱砂痣？”
卫十一依旧没有接话，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人该如何去寻。
也许精明的卫相爷和卫皇后有主意吧。
皇帝陛下的手本来时顺着卫十一的头发一下一下摸着，摸着摸着就滑到了卫十一的左臂上：“那朕就先替你看看，你是不是那卫家二公子罢……”说完将卫十一身子一翻，自己压在他身上。
卫十一的肤色不似皇帝陛下般白皙，而是一种较麦色更为深沉的颜色，因常年习武身体没有一丝赘肉，看似精瘦的人却有着难以想象的爆发力。此时这豹子一般的人正温顺的在自己身下，皇帝陛下本来是玩笑，身体某处却开始认真起来了。
卫十一的前胸和后背都有几道小小的伤口，是从小的训练和任务留下的。平时欢好的时候皇帝陛下有时会坏心的在这些伤口上反复舔弄，每到这时原本隐忍的卫十一就会流露出不一样的难耐表情，使得皇帝陛下的的动作更加大胆。
但是皇帝陛下从没发现过，其实卫十一臂膀上也有伤口。在卫十一的左肩，有一道从肩头延伸到臂肘的伤疤，伤口似乎上下较为浅，到了中间似是突然加深——当然，这是根据愈合后留下的疤痕推测出来的。
“这里……是怎么回事？”皇帝陛下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卫十一左臂的疤，贴着他的耳朵问。
卫十一清楚地记得身上每道伤口的由来，所以皇帝陛下问这种问题的时候他都是如实回答。但这次，卫十一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清楚？”皇帝陛下蹭了蹭卫十一，认为卫十一是在隐瞒什么。
“回避下……这似乎是奴才未记事时留下的，奴才的父母没有和奴才提起过，奴才也不知……”
“……罢了”皇帝陛下并未太过纠结这种事。
眼下重要的是，自己某处起火了，需要卫十一赶紧救火。
有个词叫“食髓知味”，人欲无穷，食髓知味。偶然做了一件事，尝到了甜头就想着再做一次，渐渐地就成了爱好甚至习惯。
皇帝陛下现下的状态就是食髓知味。
尝过欢爱的美好之后，就再也放不开了。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寡淡的生活了。
皇帝陛下开始懂了自己先祖们为什么要建如此庞大的后宫——不同的身体有不同的滋味，带自己享受不同的极乐。虽然想尝试一下，但皇帝陛下最想做的，就是赶紧批完折子，抱着那青松般直挺站在门边的男人好好享乐一般……
今晚用“那个”姿势试试如何？……皇帝陛下批着批着就想远了。回过神来看到笔尖朱砂的颜色就忍不住想着有次自己鲁莽了，竟弄得那人如同处子般流了血，颜色比这朱砂还要艳上几分……不行……不能再想了。
真的不能再想了……因为那个人现在不在眼前，再想，皇帝陛下怕自己会就此扔下政务，出宫潜进卫府去找卫十一。
卫夫人的病算是好了，只是心里一直惦念着卫家二公子的事。一会儿有消息说人找着了，一会儿又说不是那人，一会儿说人已经死了，一会儿又说人早已成家立业……卫夫人的脾气越来越坏，连带着卫相爷的态度也越来越差，干脆给卫家的家人和暗卫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在半个月内带回确切的消息。
这几个月暗卫们都从暗处出来，正大光明的搜集着卫二公子的消息。先是把王家祖宗十八代查了个遍，又把他家交际范围弄了个清，注意排查询问，最后好歹知道了王家离开江南后北上投奔了一个亲戚。亲戚家在京畿某个村子，也不是什么富贵之家，王家一家四口打扰了一段时间就离开自寻落脚之地了。
消息到了这里又断了，但是暗卫们好歹知道了些新的情况：卫二公子在那个村子生活的时候，左臂一直是垂着的，似乎没有知觉。
当得知自己儿子的左臂可能是废的后，卫夫人的心肝都碎了。
然后调查的方向又多了一个——左臂有疾之人。
又是几天过去了，终于找到了王家落脚之地——一个废弃了的村子。
当然，当年王家到此地时村子还不是废弃的，只是后来有一场范围不小的瘟疫袭来，村人死的死，病的病，也就没了生气。侥幸逃过一劫的村人认为此地有妖孽作怪，不敢回来也就索性弃了此处，另寻他所。
当年的瘟疫来的又急又快，病死的人只是被草草掩埋，连个正式一点的碑也没得立。
王家人也被葬在不远处的乱坟坡上，好歹一家子葬在一起，投胎时也互相有个照应。
看着简陋的墓碑上那几个歪斜的字，卫十一一阵心悸，似乎回到了还未进入卫家的某段时光。
没错，卫十一，其实就是卫二公子……
……的儿时玩伴。
☆、没有希望便没有失望
离王家人的坟地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座更为干净、正式的墓，就是卫十一养父母和哥哥入土的地方。
卫十一记得小时候王家的确有一个身子很弱的男孩，总是垂着一条手臂跟在其他小孩子后面玩。小孩子的玩乐方式很多，上树下河爬屋揭瓦无所不做，王家的小儿子却一项都做不得，只好在一边看着。那时候卫十一的哥哥算是孩子王，卫十一跟着沾光也能得村里孩子们的尊重，王家老二就只能是被欺负的那个了。
有几次卫十一也替王二出过头，后来王二看卫十一的眼神里也多了那么几分感激。
王二的眼睛很黑很亮……正如卫皇后一般……
后来卫十一去武师那里后就再也没见过王二。
再见时已是一抔黄土。
这些年来卫十一每每来给自己养父母上坟，总不忘了给王家的坟头添一把土，王家在此处没有亲戚，自己这也算是王家仅存于世的半个亲人了。
卫十一没有隐瞒自己和王家的关系，告诉了卫相爷和卫夫人。
卫相爷长叹一声，捂住了眼睛。
卫夫人摸上了卫十一的脸，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自己儿子的影子。
当然，这是徒劳的。
卫十一是卫十一，卫二公子是卫二公子。
无法交换，也无法替代。
这件事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空欢喜一场的卫家遭到了异常沉重的打击，久久无法从失落中解脱出来。
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卫皇后郑重的找到了皇帝陛下，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要一个孩子。
当然，卫皇后是纯阳，皇帝陛下也是纯阳，他们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卫皇后所说的孩子，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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