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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白大褂,我就是流氓txt-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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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么伟大的时刻……”
顾白刃抓起被子角塞到张坑嘴里:“话真多!”
“哎,说真的,”张坑拉下被角,“我前阵子又去献血了,你猜怎么着?看到我第一次献血时那护士了,就是揪我领子那个,害得我没追上你那个……”
“嗯,她怎么了?”
“她孩子都老大了!”张坑说,“满地打酱油!家人带着来找妈妈,那护士和她孩子说话,那叫一腻歪!一转脸对我说话,那叫一面目狰狞!跟川剧传人变脸王似的……”
“是吗,都这么多年了……”顾白刃无意识地念出这一句,默默地看着张坑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不会是想是时候踢了我吧?”张坑半开玩笑道。
顾白刃不答,翻个身睡觉不理他。
“要踢也等到春天,现在冷,我怕没人给你当暖炉……”
照这个情形看来,其实张坑已经在“春天”里很久了……但是华洛林的春天,还没影儿呢。只不过,有时候春天,就是那么“突然地”出现。
华洛林换了科室,已经不会再沾染慕容飞一夜三台阑尾炎的坏运气了。但是,还是郁闷又烦躁,整天只念着不想实习,不想当医生,想回家躺着不干活。张坑实习时忙,也不能每天买菜做饭,有时便三人聚集在食堂吃。
“坑哥!我们结婚吧!”食堂里,华洛林一屁股坐到张坑旁边的位子上,拉着张坑的袖子靠到张坑身上。
“多谢小姐好意,可是我有对象了,”张坑道,“你又咋啦?”
“婚嫁可以休好长啊,找个人结婚我就可以连续休息二十多天啦!”华洛林说。
“嗯,想得倒挺美,”张坑道,“那休完之后呢?”
“再离婚再结婚再离婚再结婚……”
“去去去!你看看你这眼镜脏成啥样了,”张坑摘下华洛林的眼镜,“我给你擦擦。”
“你有擦镜布啊?”
“我身上有白刃的。”
“哼,情侣去死!”华洛林傲娇站起,游魂般地向免费汤窗口飘去,端了两碗刷锅水(即“免费汤”)在手里,因为眼前一片模糊而差点找不到原来的位子,终于看到一个应该是张坑的轮廓坐在那里,手里擦着什么东西,对面坐着个穿白大褂戴眼镜的皮白男生,应该就是顾白刃。
华洛林走到桌边,把汤碗一放,安心要吓顾白刃一跳,“咚!”地往椅子上一跌,抓住白大褂的袖子把头靠上去:“我们结婚吧!”
白大褂微微一颤,然后上面那颗头转过来,手指推了推眼镜:“行啊。”
近距离,华洛林看清了。
丫根本不是顾白刃!!!
“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坐到对面去干这丢人事,”张坑把眼镜还给华洛林道,“本来想装不认识你的,可是吧……”
“我只是看见这里有空位,就坐了,”那个白大褂说,“贵校的食堂座位真有限。”
“贵校?你哪来的?”华洛林戴上眼镜,发现一旦清晰之后,那人和顾白刃的长相其实相距甚远。一脸贼笑就不说了,五官差别也很大,只是白大褂和肤色让刚才的裸眼华洛林认错了。
一问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人叫辛辉,是外省中医学院来的交换实习的学生。
“哦?这么说,我们都在同一个医院实习咯?以后没准还碰得到咯?”张坑道。
“是的,请多关照。”辛辉道。
这时顾白刃来了,看到张坑正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说话,以为是什么朋友,礼貌地向辛辉打了招呼:“我之前没见过你,你是张坑的同学吗?”
“我是她的老公。”辛辉指华洛林。
“滚!”华洛林吼道,“我和你没关系!”
“姑娘,你都不为认错人道个歉的?”辛辉扭头问道。
“你知道我认错了你说‘行啊’干嘛?你……”华洛林正待连篇爆发,辛辉突然“啊,那边有空位了,我坐过去了,回见!”跑了。
“你给我回来……”华洛林气急败坏,张坑把她按住:“妹子,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世界如此美妙……”
“我却如此暴躁,”华洛林深呼吸,“这样,不好,不好……”
这是华洛林第一次和辛辉见面。
第二次和辛辉见面,也是食堂,只不过情形,不大一样……
那是下班时间,张坑遇见了正要前往食堂给医生打饭的华洛林——PS,帮值班医生打饭,也是值班实习生的重要职责之一——两人便一起走了一截,路过食堂后门时,忽然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屁股撅得老高,扒在门缝那儿向里偷看。
两人感到甚囧,停下,张坑道:“这不是那个辛辉么?”
华洛林抬起腿,在辛辉直冲着道路的屁股上留下一个鞋印:“做贼啊?!”
辛辉捂着屁股站直,扶了扶眼镜,一副正义使者模样:“我在检查贵附院食堂的食品卫生情况。”
“哟,你是哪国的皇上啊,管得着我们附院吗?”华洛林讥讽道。
辛辉仿佛这时才认出华洛林,高兴道:“梓童,又是你啊!”
华洛林当下撂了脏话。张坑及时地制止了暴力事件的发生。
此后,华洛林和张坑他们坐在食堂吃饭,辛辉会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小姐,我请你喝咖啡。”
华洛林对顾白刃:“人请你喝咖啡呢,没听到啊?”
“我敲死你啊!”张坑作势要敲。华洛林只得对辛辉道:“不喝,长年白水族。”
“那我请你吃饭。”辛辉继续。
“行啊,”华洛林道,“饭端来,你人走开,我看着你吃不下饭。”
看这架势,辛辉是没戏了。然而这位交换实习生不灰心,有办法,站直了深吸两口气,中指顶了下眼镜:“我那有全套艳照门照片,看不看?”
“好啊,走。”华洛林端着餐盘跟他走了。张坑和顾白刃面面相觑。
张坑说:“不过十天,不过十天,华洛林谈恋爱,绝对不过十天!”
结果,华洛林和辛辉,还真的远不止了十天。
08年春节前,天降大雪,积得老厚,医院上上下下很久没见这样的雪了,生怕很快化了,都站在雪地里拍照留念,白大褂溶在一片白色里,效果很像灵异照片。那时候的照片上,所有人都是由衷地笑着的。
然而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去,雪不但没化,还始终不见停,那笑容,就越来越僵硬了……
张坑所在的骨科最近特别忙碌,在冰面上摔断手啊摔断脚的,多得简直前仆后继。张坑怕华洛林从公寓一路走过来有危险,让她宁愿绕点路,坐公交车过来,结果华洛林在车站站了1个小时,才等来一辆公交,其间在她面前,全面结冰的马路上,半个小时内连续在同一个地点滑倒三辆自行车……好不容易坐上车,龟速挪动不说,走到一半车陷进雪里,全体乘客下去推……辛辉说:“别坐什么车了,也甭怕会摔倒,我去接你,我们俩抱在一起滚过来,最合适!”
星期一的早上,骨科一上班就有手术,但是主刀的主任却迟迟不到,电话也打不通。手术室来了好几通电话催。这台手术本来不关张坑的事,他完全可以躲懒偷闲,可此时被吩咐“去楼下望望主任来了没”,电梯又是高峰,他便只好走楼梯下楼。外科楼层高,等到了楼下,已经转了十好几圈,快要转晕了。
一出病房大楼,张坑就看到一幅奇异景象——一群护士、护工,和实习生,正在雪地里,弯着腰,用手扒雪找着什么。
张坑看到华洛林也勾着个背低着个头在找呢,就上去拍拍她:“忙什么呢?”
华洛林抬头看到张坑,乘机捶了捶背:“我们科护士,凌晨拿药的时候把护士长的章丢路上了,当时天黑,没找到,现在动员了大家一起找……可是雪都积这么厚了,怎么找啊……”
张坑听了也觉此事够呛,想起自己还有望风的使命,于是抬头向医院门口望了望,没想到一眼就看到大伙正在等的那个主任,朝病房大楼走来了。不知为了什么,走得那么怒气冲冲。
“同学,你是我们科的吧?”主任看到张坑,叫道,语气里满是不爽。
“啊,是啊是啊!”张坑迎上去,“主任,我们等着您上台呢,病人都推上去了,麻师等好久……了……”
这时,张坑才看到,不对劲!主任左手抱着右手,表情痛苦。
……不会吧?!
“都别等我了!”主任也被这鬼天气给气炸了,“我的胳膊摔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08年大事记:艳照门、大雪灾!
谋杀亲夫与恭喜发财
主任的胳膊一断,本来安排好的手术人选又要全部更换,改成由张坑所在小组的二线医生主刀,张坑也不得不乖乖进手术室扛大腿。
由于这样的繁忙,张坑很长时间都没有回针灸科去,也就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冯一珍。上一次去针灸科的时候,听说冯一珍在妇科做检查,张坑就笑道:“冯妈前阵子是说总干呕来着,还去妇科检查?难道是以为自己怀孕了?”
正说着冯一珍就从门外走进来:“怎么啦?我不能怀孕啊?我现在也是有功能的!”
整个办公室哗然大笑。冯一珍又加了一句:“而且我和你干爸还是很和谐的!”
整个办公室甚囧。
当张坑在手术室扛大腿的时候,华洛林突然从雪地里直起腰来,高举着手大叫:“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护士长的章!”
隔一天就是除夕,过惯了寒假的大家头一次发现,原来春节的假这么短!剔除掉春节期间的值班,能够休息的时间少得可怜。所幸除夕夜大家都有空,相会在张坑和顾白刃的住处包饺子吃。林寒和王路本来正处在又一次的战役中,可被年三十的热气一熏,气氛一催,再加上小酒几杯下肚的林寒立刻变身接吻魔,俩人和好如初,躲到一边去卿卿我我。
华洛林与辛辉平时虽然常吵架,今天倒和睦。就是辛辉嘴贱:“作为今日在场的唯一直男,在下感到压力很大。”
“怎么饺子还堵不住你的嘴啊?”华洛林话虽难听,语气却并不严厉。
“我现在嘴里没饺子啊。”辛辉看着华洛林笑。
华洛林夹起面前盘子里的最后一只饺子,塞到辛辉嘴里,辛辉正要咬,华洛林筷子不走,竟玩笑似地向里捅。
“别别,别捅,我自己嚼……”辛辉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饺子碎成几块,顺利地从食道滑了下去。
华洛林正大笑间,顾白刃看着空盘子道:“咦,奇怪?我记得这盘里面有一个包了一元硬币的,没人吃出来?”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辛辉掐着自己的喉咙跳起来:“华洛林!你谋杀亲夫!”
华洛林急得都快哭了:“我哪儿知道啊!顾白刃你包钱也不说一声!”
张坑拉着辛辉和华洛林:“好了好了,都别乱!走,上急诊科去。白刃你就别去了,赶紧把林寒和王路弄回家,别让他们在这儿上演艳照门!”
门外仍是大雪纷飞,在寂静的除夕夜里,簌簌的落雪声与雪地里的脚步声,交杂上不知谁家的电视机里,春节晚会热闹的开场音乐,以及远处渐弱的鞭炮响……落在耳中,有种特别的印象,让此时同行的三人觉得,此生都再难忘今日。
张坑他们只不过是过了一条马路,走进急诊通道时,也已满身的雪,互相拍打着衣服时,金田一从办公室出来:“你们谁是病人?哪里不舒服?”
三人进了办公室把来意一说,金田一熟练地开单子:“拿着单子交钱,然后跟着实习医生去胃镜室取异物。”
实习医生认识张坑华洛林,就叫道:“他们也是这儿实习的!让他们自己去,我懒得跑。”
“哦,是吗?”金田一抬头,也认出了华洛林,道,“那你们自己去吧。”
华洛林和辛辉去交钱了,不一会儿华洛林被赶回来:“辛辉说胃镜室我进不去,走廊又冷,叫我们在这儿等。”
金田一揉了下鼻子,念了一句:“蹭暖气的。”
“我们现在是病人家属哎!请微笑服务!”华洛林叉腰。
张坑忙捂住华洛林的嘴,笑道:“老师年三十还值班,真辛苦。”
“没办法啊,”金田一伸了个懒腰,“全科就我一个单身汉,没人等没人疼,没有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不值谁值?”
“那老师也和其他值班医生凑一起,聊聊天,热闹热闹呗?”张坑道。
“不行,值班医生,怎么可以擅离职守,”金田一拿起一本杂志翻着,“这是严重的渎职行为,不要以为老师都像你们一样天天想着玩。”
张坑刚想说“医生也是人啊”,门口处忽然冒出一个脑袋,红围巾垂在下面晃啊晃:“金田一!脑外科那儿涮火锅呢,我们一起去?”
金田一把杂志放下,翻着死鱼眼看门外的慕容飞:“谢谢你,我今天算是在学生面前活打了嘴了。”
病人也要回家过年,所以除夕夜时,病房里能够出院的都出了,病人相对较少,有些值班医生不甘寂寞,弄了个锅底,再拎两瓶百分之九十酒精,就这么在值班室涮菜吃。有鼻子灵的,闻着香味跑过去,大家争抢吵闹一番,也算是过了年了。病房里的事,交代实习生或护士看着,有事立即通知也就是了,当然,时间是不敢待长的——原则上不允许,人情上可以理解。
金田一可不敢走。急诊科虽然还有其他值班医生,可二线班通常是窝在值班室不露面的,而且有些急诊病人经不得一秒延误,人命关天他不敢怠慢,拘得实习生也跟他一起无所事事,此时一听到有乐子,忙说:“慕容老师,我去我去,我跟你走!”
慕容飞道:“行啊,来啊!哟,华洛林怎么也在啊?”
“我男朋友幸运地吃饺子吃到了钱。”华洛林回答。
“哦,那好啊!”慕容飞说。
“不幸地吞下去了。”
“……”慕容飞无语,“对了,你下个科室是不是急诊啊?跟金老师啊,让金老师带你,看我面子,给你特殊待遇。”
“看你面子,我给你俩耳刮子!”金田一大声道,“你走还是不走?别堵我门口!”
“我走!同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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