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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与幸臣-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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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浮夕早先探到了韩来玉当班的时间,又故意装病晚出宫,为的就是在这一刻,造成与那柴车巧遇的假象。
果不其然,马车遇到了体积庞大的柴车,不过两辆马车可通行的甬道便显得狭小不堪了。洛浮夕的车子停了下来,等对方先通过,就在看到韩来玉几乎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洛浮夕叫住了他:
“韩宫人!”
韩来玉扭头,居然是多日不见的洛浮夕,急忙高兴的擦了擦汗,跟管事的知会了一声,便行到了马车下,毕恭毕敬行礼道:
“洛大人还记得小奴?唤小奴名字便可!”
洛浮夕身旁的宫人只微微张开一眼,见不过是个杂伙房的奴才,便没有过多理睬,自顾自的在车后继续合眼小寐。
“多日不见你,可好?”
“承大人关爱,小奴还在杂伙房做事……”说到此,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那会儿太阳毒辣,地面上升起热气,灼烧地人脚底生烟,韩来玉本是长了一张白皙的脸,不过一月有余,天天曝晒于毒日下,早就黑了一层。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湿了衣领。
洛浮夕伸手从身上捞出一块汗巾,竟直接递到韩来玉面前,道:“天热,拿去擦擦吧!”
对方一愣,颤颤巍巍地接过了汗巾,抬头时分,遥见那马车飞快地朝宫门驶去,哪里还见得到洛浮夕的影子?
前面的柴车已经远去了,甬道里只剩下韩来玉,如同做梦一般,只有手里的汗巾在告诉他,刚刚那人确实是洛浮夕。
韩来玉抖开了汗巾,没想到边沿上写了苍蝇大的字:【亥时整,洛居。】
这个小奴才分外聪明,见了上面几字,便明白,说的是今天晚上亥时,在【洛水别居】处见洛浮夕。他对自己有恩在前,他又是知恩图报的人,必然要为洛浮夕做马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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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洛浮夕到翰林院之时,赵阁老正结束了午休,一个人于藏书房里画画,洛浮夕捧了誊写完的名册送到他手里。
赵阁老停了笔,翻开名册,之间上面字迹工整,行笔有力如有风,很是欣喜:“洛大人年纪轻轻,一手书法倒是运了气,很是有点底子。”
洛浮夕听到老师夸奖,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不敢,老师抬举了。”
那赵阁老又道:“字画一家,对字有心之人,对画也颇有建树,洛大人要是有兴趣,来品鉴品鉴老朽的这幅画如何?”
他低头看去,却见刚刚收笔的一副绝妙丹青,跃然纸上。那画里正是藏书阁对面的一处繁花景致,画的是海棠,浅叶,青石,蝉鸣,写意流畅。
洛浮夕不禁开口道:“西府海棠落乱红,廊下金叶争闹春。”
赵阁老一听,哈哈大笑:“海棠开在盛夏,已经不是春天啦!”
随口说的两个句子,竟被赵阁老捡了一个误,倒显得洛浮夕在大学士面前想要卖弄文采,反而东施效颦一般,不由红了脸:“老师说的是,学生才疏学浅,闹了笑话。”
赵阁老喝了口茶,摆了摆手道:“不,【西府海棠落乱红,廊下金叶争闹春。】,这两句倒是让老朽念及了一位故人。”
“恩?”
“跟洛大人一样,也是洛水人士。”
洛浮夕瞪大眼睛,觉得稀奇,又一想,其实可解,那赵阁老二十年前去过洛水,对洛水景色很是欣赏,所以才有了一副传世的【洛水游兴图】,本就是文人雅士,在洛水结交了什么好友,也是常事。
可那赵阁老说完【故人】两字,若有所思,似乎想起了往年旧事,目光一闪,对着洛浮夕道:“想必洛大人已经知道,老朽多年以前,曾游兴过洛水?”
“是,学生听帝君说起,也见过老师所做的【洛水游兴图】,让学生想起了洛水故园的一草一木,风土人情,解了学生的思乡之情,还多亏了老师。”
“哦。原来如此。”赵阁老放下茶杯,行至窗下,对着那一簇开得妖艳似火的西府海棠道:
“……我与你王父,倒颇有些渊源……”
洛浮夕站在赵阁老背后,憋见那直挺的背脊,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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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翰林院与赵阁老相见恨晚,两人言谈甚欢,加上为科举一事奔波,忙得天昏地暗,那赵阁老便宴请了洛浮夕一同吃过晚饭。
回宫的时候,已经天色大暗,早是用完晚膳时刻。
洛浮夕对于赵阁老那句【与你王父,倒有些渊源】的话,十分好奇,可洛浮夕想要知道到底何渊源,那赵阁老便就此打住,再不肯做半分的回应。洛浮夕想开口问,又觉得不妥,他不愿再提起,问了也是白问,反而会让对方觉得自己这个洛水的人,实在好奇心太重。
想必,便不多作好奇,将问题吞进了肚子。
席间,无非不过是洛水种种的缅怀,又问了洛浮夕一些关于秋试的意见。他本是异邦,对秋试之事并不熟悉,那赵阁老也不过是想知道别族如何挑选文武奇才,做个比较借鉴。洛浮夕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气氛十分融洽。
转眼车已进了【重华门】,离亥时,还有一个时辰。他不知道那韩来玉是否真的会看明白汗巾里的字,并准时在亥时来洛水别院,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其他宫人们才会准备休息,对他不再有过多的关注。
看眼走到了别居门口,竟然看到子沐站在门外,一脸焦躁地来回踱步,见到洛浮夕出现,狠狠使了眼色。
“怎么了?”
子沐在他耳边轻声道:“帝君来了……”
这四个字震得洛浮夕心肝打颤,不由在门口顿住,“现在?在里面?”
“是,来了有一刻了!……那亥时的事怎么办?”子沐提醒道。
洛浮夕心想,此时如何都不能让帝君看到自己跟一个杂伙房的小宫人有来往,他生性多疑,肯定会弄个清楚,便对子沐咬了咬耳朵:
“你别进来,一进来恐怕难出去。别人问起,就说我早上病了,红宵公子知道了来问,你这会儿是去红宵公子地方报平安。……你等在暗处,若亥时韩来玉来了,就拉住他别走近,等帝君走了再做打算。”
子沐机敏的点点头,便走了。
洛浮夕见他远去,这才收拾了衣服,迈进了宫门,一面想,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弄得墨夜心情舒畅,不论想什么法子,都要尽快赶他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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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院子,来到寝殿廊下,常公公站在门口等候,见到洛浮夕一个人来,问道:“洛大人终于回来了,帝君正在等你。……子沐刚刚说去门口等你,这会儿怎么不见他来伺候?”
没想到常公公眼睛如此犀利,幸好刚才套好了词,便道:“在下早上不舒服,红宵公子知道了,差人来问候,我刚派子沐去红宵公子处报个平安。”
“原来如此。”常公公引他进了门,道:“帝君,人回了。”
洛浮夕掀开帷幕,见自己房里的软榻上坐了墨夜,百无聊赖地翻开他抄写的翰林院公文,正在看。
“帝君今日怎么得空,来微臣的地方坐坐?”洛浮夕给他行完礼,到也不拘谨,有别于之前对他的谨小慎微。
墨夜抬起眼,将公文摔在一遍,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走近一点,“你住进这里多日,朕来看看你,不行么?”
洛浮夕顺从的走到他面前,对上那双慵懒的凤目,也不知对方坐了多久,但脸上已经显露出一丝不耐烦。
“臣不敢。”
想到要赶紧赶墨夜走,眉目一转,计上心来。
刚刚冷淡的语调微微转暖,对着那双深眸轻轻一笑,似乎在怪嗔墨夜一般,有点撒娇:
“……这里的一切都是帝君的,帝君想来便来,臣当然不敢多言。”
“哦?这里的一切都是朕的?”似乎洛浮夕话里有话,而且语气与之前大不相同。墨夜自动将【一切】也包括进了洛浮夕本人,原先的不耐烦一扫而空,故意道:
“……最近国事繁忙,朕没有来看你,也是无奈,今日得闲,便过来坐坐,洛爱卿不会以为朕薄情寡恩吧?”
洛浮夕低了头,低低唤了一声:“……既然国事那么忙,那帝君怎么还有空,昨日去看了红宵,前日看了胡妃,大前日看娴夫人,大大前日看慧美人……”
他一低头的柔情,小嘴不住的嘟囔,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墨夜眼神一热,伸手便一把将面前的洛浮夕拉进自己怀里,两手环过他的腰身将人禁锢在里面。
看着洛浮夕微红的脸的眼神也便热络起来。
“怎么?朕到觉得你刚才这话,似乎有点在怪朕的意思?嗯?”
洛浮夕将头扭开,故意不去看他,惹得墨夜又抬起他的下巴,将他掰过来正对上自己的眼睛。
坏笑道:“……朕今天不是来看你么?”
不等洛浮夕有下一步反映,便伸指点过他微启的双唇,按出一抹红,衬得唇若涂丹。
墨夜看了许久,想起什么似的,又将大手伸到洛浮夕额头,以手背贴上对方温热的肌肤:
“早上听宫人说,你不舒服?”
呵,好个通风报信的宫人,这一点皮毛都不放过,统统向墨夜汇报个清楚。
洛浮夕此时却要装作气弱的样子:“……帝君怎么知道了?不过是天气太热,好像中了暑,睡了半日便觉大好了,不信,您再摸摸。”
说完竟大胆的抓过墨夜的手,将他延伸之下,贴到了自己的脸颊处,脖颈处。
那墨夜一惊,随后手掌发热,断然不会想到素日寡清的洛浮夕居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居然颇有几分诱惑自己的意思。
既然小美人自己主动了,墨夜自然不会浪费这良辰好景,雪月风花。
一把将人抱起,行至床前,洛浮夕被抛到锦被上,不过刚回神,便见床帐已经被人放下来了,而墨夜褪去外袍,早已按耐不住一般的欺身压上,将洛浮夕扣在自己身下。
他道:“洛浮夕……这可是你自找的!”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
23
23、二十三 转变 。。。
二十三。转变
墨夜道:“洛浮夕……这可是你自找的!”
那双大手肆无忌惮的游走在洛浮夕的身上,掌间温度上涨,透过轻薄的衣料,一点点灼烧着洛浮夕的肌肤,继而由身体慢慢向上蔓延,惹得脖子也一起热了起来。
“帝君……你的手好热……”
洛浮夕故意按住了对方四处游走的手。墨夜一笑,将洛浮夕是双手反扣住,高举过了头顶,按在枕头上,一面不停止的将手探进衣服:
“是热。天热,人更热。”
他自然知道接下来等候自己的是什么境况,可又能怪谁?是洛浮夕自己主动勾引了墨夜。
“……热的话……嗯……我叫人拿凉茶进来给您解暑……”
话没有说完,言辞便被身上的男人堵进了嘴里,洛浮夕在双唇相贴的一瞬间,便明显地感到腰际一凉,里里外外的衣服,都被墨夜掀开了。
墨夜在唇齿纠缠过后,对着喘息不止的洛浮夕低声笑道:
“凉茶?恐怕来不及了……还是洛爱卿自己为朕解暑吧!”
“呃……”
洛浮夕微感墨夜环过自己腰身的力量加重,抓住他两腿的双手深深掐进了自己的皮肤,微微撕疼,转头对上的,即是墨夜意乱情迷的双眸。
他心一横,张开双腿,让身上的人得了空处。
有道是:
红帐软榻夏伏暑,最教销魂云雨处。
帝王不闻鸡鸣时,洛卿遥胜碧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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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颠鸾倒凤,乱人心智,折腾了一个时辰,墨夜败了邪火,从床上起身整理衣服。
他并没有褪尽自己的龙袍,倒是喜欢看对方玉肌尽露,含羞待遮。
见洛浮夕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而刚刚的娇媚之声更是显示出主人的精疲力竭。墨夜整理好衣物,走到床边,对上洛浮夕的双眼。
眼睛不由往下飘,扫到洛浮夕脖根处,锁骨处,胸口前,一个个妖红的咬痕,分外诱人。
这些都是自己刚刚的杰作,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的欢爱过后的痕迹,故意要洛浮夕知道,谁才是他的身体的主人。
拉过一旁的薄被,将洛浮夕的外露的皮肤包裹住,一面心情大好:
“朕先回去了,洛爱卿好好休息。”
床上之人听闻,眼里闪过松口气的神色,但也转瞬即逝,并没有叫墨夜看出端倪,忙收了刚才外露的情绪,支起身子对施暴的男人道:“帝君这就回去了?”
言辞小心,好像有多不甘心一般。
墨夜捏过他的下巴,满意地回道:
“朕不习惯睡在别处,你也知道,朕一般只叫人来承恩宫受幸。洛浮夕,你让朕忍不住在你的别居急于泻火,已是个例外了。”
说完便站起身,准备出门,临了又回头,似乎像在宽慰他一般:
“好好休息,朕对你……很满意。”
墨夜走后,别居门口便传来众人离开的脚步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四周僻静,再无闲杂人等的样子。洛浮夕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那子沐便很是时候的回来了。
洛浮夕看了时刻,已经过了亥时,问道:“人可有来?”
“早来了,幸好公子叫我在门口等着,韩来玉一点也不含糊,准时到了,我见到他便拦了下来,拉近附近的幽静处躲了起来,不然可真要撞上帝君的銮驾了!”
子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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