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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少年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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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待到了晚上八点,我看了看表,起身告辞。弟弟那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昨天真把被子都搬来了,还说陆栩主要伤在腿上,半夜上厕所什么的要有人帮忙,知道他是想方设法也要赖在这里的,我就懒得揭穿他陆栩爸爸请了两个护工的事了。
有个见色忘姐的弟弟,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啊。
只好一个人乘末班公交车回去。爸爸又出差,家里只剩我一个人,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作者有话要说: 某烟今天去找男盆友,去他学校要坐一小时公交车,某烟到了就说在校门口等他,他出来的时候,侧坐(注意!侧坐!)在室友君自行车后座,然后勾着人家下巴跟某烟说:“这是我基友!”
室友君走之后,某烟问他:“你明知道我写耽美,你就不怕我想歪?”
他说:“你不是最喜欢这种料?”
某烟嘿嘿两声:“这种清汤寡水根本入不了我的眼啦~~”
男盆友:“。。。。。。”
啊喂~~~某烟连男盆友都拉出来卖腐了,你们快来给她撒点花吧~~QAQ
☆、飞来横祸3
早上是被毛毛的夺命连环call叫起来的。
像一条死鱼艰难地爬过去接电话,刚半死不活地喂了一声,毛毛的怒吼就顺着电波冲进我耳朵:“薛思琪!说好一起买礼物的!!你人呢!!我在车站等了半小时了!!”
。。。。。。完全,不记得了。
“好好好,我马上就来啊。”我瞬间清醒了,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挣扎起来。
衣柜翻得乱七八糟,也找不到什么适合周末出门的衣服。
弟弟回来拿东西,看到我在镜子前摆骚弄姿,很轻蔑地看我一眼:“你不会要去幽会吧?”
我冲他呲牙,我才懒得和他说我只是和毛毛出去,他肯定会笑我。
“外面风那么大,你还是穿牛仔裤啦,你穿裙子腿很粗唉。”
“你去死!”我拿包砸了他一下,气呼呼摔门而去。这个王八蛋!
作为一个内分泌没有失调,快要十八岁的女生,想要打扮有什么不对呢,我还想要一个男朋友呢!
这又没什么丢脸的,我也想谈一次恋爱啊。
弟弟这种人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还没跑到车站,就可以看见毛毛一个人无聊地走来走去,看到我的一瞬间,我明显感到她周身的气压低了不止一度。
“嘿嘿嘿,阿毛啊。”我冲她讨好的笑。
“嘿嘿嘿。”她皮笑肉不笑,“你来得真快呢,十分钟的路能被你走成四十分钟,用爬的都比你快!”
头被狠狠敲了一下。
这家伙,越来越有阿蛮的潜质了。
搭车到世纪天城,走得腿都酸了,毛毛终于挑中一只篮球和一个白色的护腕,我简直泪流满面,终于买到了啊!和毛毛出门买东西一定要有心理准备,那就是走到腿断,还可能买不到,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挑剔龟毛。
不过不得不说毛毛的礼物挑得很合适,弟弟是个篮球狂,而且有个无法理解的怪癖,那就是左手腕一年四季都带着护腕,大夏天的,穿衣服都嫌热,我和他说:“你不怕闷出痱子来么?”他就瞪我:“你们女孩子懂什么,这是潮流!”
潮流个屁啦,就你一个人也算潮流哦。
路过饰品店的时候,我随手拿了个索隆的钥匙扣给弟弟,意思意思。
到麦当劳买了两支甜筒,和毛毛手拉手,秋天的太阳已经没有那么张狂,前几天又下过雨,这种程度照在身上最舒服。
“薛思琪!”
反射性一回头,白光一闪,一个黑黝黝的镜头挪开,非洲那张欠扁的脸露出来:“呦呵~~”
他脖子上挂着两个看起来很贵的单反,左边一个清秀的女孩子挽住他胳膊。
“女朋友?”我八卦地笑了。
非洲居然脸红了,要从他那张黑不溜秋的脸上找出红色,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啊。他挠挠头,傻里傻气地笑了。
“不介绍一下?”我继续八卦。
“这是半夏,”非洲说,而后转头对女孩说,“这是我好哥们的双胞胎姐姐,薛思琪,那个是。。。。。。靠,天天叫绰号我都忘了大名叫啥了,算了,也跟着叫毛毛吧,都是一个班的。”
“你们好。”半夏腼腆地笑。
唉,真是美女配野兽。
寒暄了几句,非洲大模大样地搂着女朋友走了,这家伙真是贼,什么时候交上女朋友的,我们都不知道。
毛毛用手推了推我:“唉,他们刚刚是不是从那边出来的?”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南川商务酒店”六个大字直愣愣地戳进我眼睛。
不会吧,非洲手脚也太快了!
摇摇头,两人打算打道回府,走到前面不远的公交车站,居然又遇到一个熟人。
“乌鸦?”
他不知道在发什么呆,明明面向着我们走来的方向,却眼神空洞,魂不守舍到连我们走到眼前都完全没有反应。
“你干嘛?”我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这才回魂,视线还停留在我们走来的地方:“没啊。。。。。。没什么。。。。。。”
“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却答非所问:“刚刚那个是非洲的女朋友?”
我恍然大悟,喔,又一个因为好兄弟美人在怀而失魂落魄的可怜人。
“没事啦,下回你找个更漂亮的,气死他!”我拍拍乌鸦的肩膀,“那个女孩也不怎么样,你一个男生都比她好看,她脸上还有小痘痘叻,你随便找一个都比她强!”
我说的是真的,乌鸦生得唇红齿白,肤白柔嫩,小时候还学过京戏,练的是武旦,身段不是一般柔软。元旦晚会上他串场,一身月白色的精练短打,紧束的腰肢不堪一握。手持一杆梨花枪,翻得冲,打得又狠,行云流水的一套杨家枪法打下来,谢幕时不过抱拳笑了笑,一双勾人的狐狸眼被灯光照得波光潋滟,第二天情书就堆满鞋柜。
可是我的安慰没有任何效果,乌鸦呆呆的,嘴里还喃喃自语:“还是没办法啊。。。。。。幸好我什么都没说。。。。。。”
一家店里传来张国荣悲伤的声音:“爱情已失去一切都失去/满腔恨愁不可消除/为何你的嘴里总是那一句/为何我的心不会死/明白到爱失去一切都失去/我又为何偏偏喜欢你。。。。。。”
乌鸦愣了愣,脸上渐渐浮出苦笑,我和毛毛等的公交车来了,我同他告别,跳上了车。
从车窗往后看,乌鸦也已转身离开,他单薄的身影越走越远,孤身一人的影子映在旁边茶色的玻璃橱窗。
耳边是随风而来的那首歌:“明白到爱失去一切都失去/我又为何偏偏喜欢你。。。。。。”
不知为何,我忽然闻到一股悲伤的味道。
中途毛毛先下了车,我和她挥手作别。在下一站换乘公交车往医院去。
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相比较而言,陆栩的病房反而更热闹。
走进去就听见阿蛮的声音:“哎呀,你们两无不无聊啊,整天就知道看电视,电视有毛好看的,我给你们念个书呗,人电影里头在医院都干这个,多小资,多有情调啊。”
陆栩可有可无地耸了耸,弟弟可能电视也看烦了,难得没和阿蛮抬杠,还去倒了一杯水喝,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阿蛮一屁股坐到床沿,从包里随手掏出一本花花绿绿的小册子,我也屁颠屁颠地围过去听,虽然她异常灿烂的笑搞得我有点寒毛竖立。
“呦,还是武侠的,你有福气了,这本超有料,超好看,我昨天看到一半,那我们就中间开始念吧,”阿蛮低头翻了一下书,清了清嗓子,“嗯哼哼哼。。。。。。夜已深,漆黑的夜里大雨滂沱,乌云翻卷,凄风呼号有如鬼哭,令人心下惶惶。。。。。。”
“‘如何?’黑暗中忽而传来了一声低语。只见屋内亮着一盏幽黯的孤灯,映得壁上人影幢幢绰绰,有人娇喘微微,答道:‘。。。。。。不,不,还,还不够。。。。。。’伏在他身上那人邪魅一笑:‘这样如何?’说着,猛力一挺身,他身下娇弱的书生顿时尖叫起来:‘啊啊。。。。。。啊。。。。。。不、不行了。。。。。。’”
“噗——”弟弟一口水喷得老远,脸都呛红了。
我已经无力吐槽这是什么武侠了。。。。。。
我们之中定力最高的无疑是陆栩,他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好像早已习以为常。
见弟弟咳得面红耳赤,还倾身上前,轻轻拍着弟弟的背:“喝水小心点。”
“郝文静!你有病啊!”弟弟缓过来,耳根还红着,“咱能换一本不要通篇都在啪啪啪的书么?”
阿蛮低头翻了翻包,无辜抬头:“那没了。”
弟弟目瞪口呆,好久才发出一个单音节:“。。。。。。靠。”
下午非洲也来了,我们四个人凑在一起斗地主。
我把牌挡在眼前,偷偷瞄非洲,他看起来心情很好,意气风发,是啦,打中全垒打肯定高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和他讲乌鸦的事了,他们男生的事,就让他们男生自己去解决吧。
阿蛮一只脚架在凳子上,叼着一根牙签,“啪”的把牌摔下去:“顺子!3456789,有没有,有没有啊?”
“不要。”我和非洲齐齐摇头。
“我炸!”弟弟甩下四张。
“靠,你怎么那么多炸弹啊!”阿蛮傻眼。
弟弟撩拨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刘海,自恋地说:“没办法,人品太好也是一种罪啊。”
我与阿蛮一起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陆栩皱着眉,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牌,那表情严肃得好像在解物理竞赛题,然后他忽然歪了歪头问弟弟:“K和Q哪个比较大?”
“。。。。。。”
弟弟也是第一次发现陆栩没玩过扑克牌,他很惊奇地看着他:“那你和朋友聚在一起的时候干嘛?”
陆栩想了想,说:“他们会办一些沙龙,天气好的话,有时也会一起去横崎的马场骑马,或者到熟人的山庄泡温泉。。。。。。”
马场!多么奢侈的业余生活。
唉,这就是屌丝和高富帅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啊。
南川四面环山,在绵延不绝的山岭中,有好几座矿山都是陆栩他们家的,爸爸也说过那里的铁和煤多得下辈子都挖不完,陆栩虽然和我们一样蹲在这小小的南川小镇上,可是和我们终究是天壤之别的存在。
不过陆栩很少说起他的家人,只听他说过他爸妈是一对疯狂驴友,兴致一来,随时都能背着行囊,满世界到处飞,生意全交托给陆栩他大伯和叔父,两个儿子也丢给保姆,他们只要自己潇洒就好。
这样比起来,说不定我们这种普通人家过得更开心。
打牌输了要贴纸条,护士过来换药,一拉开门,我们四个齐刷刷回头,漂亮的小护士被我们满脸纸条的样子吓了一跳。
最惨的是陆栩,连扑克牌都认不全的人,更没有玩过斗地主。最后他帅帅的脸都被纸条淹没了,像门帘一样,随着他的呼吸飘上飘下,偏偏他的眼神还极为无辜,跟垫了一层柔软的天鹅绒似的,透着小孩子被人欺负后还不自知的天真。
这样子可爱到小护士都母性大发,对我们告诫说:“不可以欺负病人哦!”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里出现的是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我觉得张国荣版的更好听~~~~嘿嘿~~~
再贡献一枚弟弟和陆栩的日常小剧场:
刚成为同桌不久,弟弟决定跟陆栩画三八线。
弟弟说:“不许超过这条线晓得不?超过来我就捶你!要是你的东西超过来就是我的了,懂否?”
陆栩看他一眼:“那你的东西移过来是不是我的了?”
弟弟说是。
陆栩:“哦。”
第三节课,数学课,弟弟趴桌上呼呼大睡,那条三八线早就被他袖子擦没了。
陆栩看着几乎霸占了整张桌子的弟弟,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生日快乐
九月二十七日,这是一个伟大的日子。
因为这一天薛家诞生了一个全宇宙最可爱的宝宝,什么?应该是两个?哦,另一个只是个不小心的意外,可以忽略。
“薛思嘉,你去死啦!”我丢了一个抱枕过去。
弟弟拿着话筒,敏捷地一闪,继续嘻嘻哈哈地说一些气死人的话。
最终决定在家里开庆生会,难以想象弟弟嘴巴这么臭的人人缘还奇好,不仅班上的男生都来了,还有不少别的班的人来捧场。
可惜陆栩却没来。不过也好理解啦,他腿伤没好,从医院溜出来也没那么容易吧。
我们女孩子另外聚在一张U形的沙发上,一个巨大的三层蛋糕摆在茶几中间,礼物在角落里堆成小山。
故意把灯光调暗,只开了一盏玫瑰色的夜灯,邻居借给我们家庭音响,还搬了好几箱啤酒来,所有人都玩疯了,男生喝了酒越发神志不清,大胖完全就是一杯倒,才刚刚开始,就已经醉得站在桌上扭秧歌了。
我也被那群损友灌了好几杯,啤酒冰凉又辛辣,刺激着我的喉咙,大仙她们从男生那里抢过来一个话筒,合唱了一首《老婆》送我,听她们没有任何技巧,却清清脆脆的声音:“朋友姐妹/都已不够来形容/我们的默契骄傲/扶持与包容/老婆老婆/我们一起打勾勾/请记得约定的旅程到永久。。。。。。”
唉,这群家伙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深情款款了,害我都有点想哭。
“生日快乐!又老一岁啦!”她们冲过来抱我。
人压人的最底下,我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救命啊!”
切了蛋糕,闹到后面,清醒的人已经不多,桌子被撤掉,幼稚的男生们用衬衫蒙了眼,满屋子逮人玩捉迷藏。
弟弟心不在焉,隔几分钟就低头看手机,最后干脆拿着手机在玩飞机大战。
用膝盖想都知道他在等陆栩。
我偷偷问阿蛮:“陆栩是不是真不来啊?”
“他哥早就去接他了,别说腿断了,就是瘫痪了,他爬都会爬过来的。”阿蛮塞着一嘴奶油,浑不在意地说,“可能路上哪里耽搁了吧。”
弟弟耳朵尖,被他听见,眉头立刻皱得要夹死苍蝇:“不会路上出什么事吧?”
“呸呸呸,别乌鸦嘴。”我赶紧说,陆栩才出车祸,这腿都还没好,再出一次什么事还了得!
弟弟不说话了,焦躁地摆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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