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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我的夜生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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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吴博就在和米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他说,美国这鬼地方让他有点伤心。成了他的伤心地。他想回归了。虽然在这里的工作不错,收入也不低,但他还是想回到中国了。反正他也有绿卡了。在国内混不好还可以回美国。他还想回他原来读研的母校教书。那学校也在南京,不是我们南大,但几十年前和我们南大是一家。原来叫南工,现在则叫东南大学。米则说,吴博终于知道他自己想做个怎样的人了。后来他们两人抱头痛哭,而我,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沙发上,喝着一杯加了冰的法国红酒。一口,一口。
我欣赏这那一切,欣赏着有我的份的别人的人生。他们俩结婚都快八年了。现在走到了缘分的尽头。
后来,我对吴博说:‘要不等小蓝身体恢复了,我和她去说,你们俩也去上床,做爱,我出钱给你们去法国度假。这算是对我和米的报复。我想小蓝肯定同意。现在,美国不是流行**游戏吗?’我想不到更好的主意了。然后,我就挨了他一记耳光。那耳光是羞辱性的,很轻。
我对他说:‘我对不起你,你想怎样对我都可以。把我从窗户推下去也可以。’
没想到他笑了。他说:“这就是美国,改变了我们的一切。要恨,我只恨和米来了美国。’
吴博在午夜后,离开了他自己的家。他说今夜,他也要去睡马路,体会一下那些没有了家的人的感觉。米,则一直在哭。我感觉哭泣的米特别性感。吴博一走,我就抱起她,脱去她的衣服。
那夜,我和她做了三次。都用背后的这个姿势。因为怕惊了胎儿。她倒了起码五次高潮,说我都把她要干死了。
最后,我们俩就靠在门上,等天亮。天,好像是一下子亮的。我们成了这个家完全的主人了。以前,我们是在这里偷情。房子的任何一角,都留下过我们做爱时的汗水或其他痕迹。
我可以闻出那股味道。
天完全亮后,我和米又一次说起你,米说她想让你也来做我们孩子的干爹。米说,一想起你,她就对未来充满了向往。她说她希望能听见我们的孩子喊你爹。
我说:‘米,你说这话不是想自杀吧?’米说:‘新生活还没有开始,我如何舍得去死。我感觉,和你在一起,会找到别人永远体会不到的东西。’我想,难道这东西就是我们三人同床?如果有这机会,一定让你老鱼做导演兼主演。
那时,你一定会拿出最好的你,奉献给我和米。
我还想起大学时候,你说你有一个理想就是被一个街头最破落的妓女爱上并与她相爱,我说,我的就是在美国尽情地抚摸一个著名好来坞女明星的吊带袜和她长腿的尽头。目前估计,这样的理想很难实现呀。你那个容易点,但估计你也不会那样啦。
所以,我在美国遇见了米,还有这发生的一切。她才是我生活中的明星。我爱她。但我想,应该还有别的内容吧。在我们可笑又可悲的人生里。不然,我们也太孤独了。”
5
牛京的第二封,从写信的日期上看只隔了一天,所以能同时寄到。他这么写:“我今天和小蓝说了所有的一切。没想到的是,她说她早就看出来了,她来美国的第一天就看出了我和米的关系。那天,在米家,她也听出了我们在另一间里在做爱。
小蓝说:‘但我依然不想失去你,一开始是因为刚到了美国,失去你我真不知道会怎么办。后来,我想,也许,我们的婚姻和爱情需要米来做补充。’
小蓝还说:‘一年后,等孩子大一点,我会和你离婚。把你给那个米。其实我挺喜欢米。她是一个好女人。’我说:‘一开始,我也只是想和她玩玩。刚来美国的时候,我实在太寂寞。现在,似乎已经离不开她了。一年后,我会做出选择。’小蓝已经读完了一个计算机硕士,这课程用了她一年半的时间。她说她能找到一个好工作的。她还说她想要这孩子,我们的女儿。我们给她起的中文名字叫南园。纪念我们在南大南园的日子。小蓝说,只是等孩子大了,要做耳朵手术的时候,她实在怕自己做那样的手术,希望是取我的肋骨来给她。
自我和小蓝摊牌后,我们还做了一次爱。小蓝很有激情。她没完没了地吻我的那东西。要知道,我们结婚后,她几乎就没有吻过我那里了。而我则还是在脑子里想着米,米会任何时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想,小蓝是不能改变我的这种情况了。
我和米的故事是不是已经到了结尾的时候,还是刚刚开始?我不知道。给你写这信的时候,我的头痛的厉害。现在,让我干啥都没兴趣。我的一个中国女同学,最近见了我老和我调情,我居然骂了她。后来,我搂着她痛哭,觉得自己完全是一个异化了的牛京。
给你写信我头也痛,手也痛。人生,也许就是一种痛。你想比别人活的丰富,你就必须这样痛。
只是和米在一起,我忽然感觉我们正在回到我和小蓝的老路上,生活的老路上。米怀的也是一个女孩。也许,这女孩不会再有一个残缺的耳朵了。但,她的心理会不会残缺呢?
昨天,我和米又一次做爱。她说,我在用我的肉体探测器去她的身体里看望我们的孩子。不知那孩子会不会觉得她的爸爸欲望太强了?这一次,我做的很小心,和第一次和小蓝做爱时一样的小心翼翼。我慢慢地动作,有时,还停几秒钟十秒钟的。
我和小蓝,在南大的时候,那时候,一有机会,就去我姐家的阁楼上做爱。我们喜欢躺在木地板上做,那木地板是解放前的东西,质感古老但朴实。我们做完爱后喜欢躺在那地板上一起幻想未来的生活。那时候,我对小蓝的一切、性和我们共同的未来同样充满了激情。激情勃发后,就再和她做爱。
激情是会消退的。不能很久地维持,不然也就不能称之为激情了。当年,我热爱这激情,觉得消退了也会重来。
这几天,我也想回国看看了。我会和米一起回来。我的论文已弄得差不多了。我想去另一个美国城市做博士后,米说她喜欢那个城市。在我们想先回来看看中国、亲戚和你以及其他老朋友。
在记忆里,一切都是老的好。新的则有诱惑,也有危险,因为你不熟悉也不知道结果。
我等待着那未知的明天。我们大家都不再想起各自的所谓的心灵创伤。那心灵创伤,不是别人在伤害我们,不是这社会,而是我们自己伤害自己,或者在相互伤害。
我想你理解我和米的这些故事。你是诗人,不写了也是。还有小蓝,吴博,他们也是这出戏里最好的演员呀。或者,他们也全是诗人,生活中不写诗的诗人。
要不全世界人都是或者可以是这样的鸟粪诗人?”
6
我似乎完完全全热爱上了和眉丽相爱,甚至完全忘记了艾月。这事情让我觉得我和眉丽贫穷的人生里有这样的美餐,就是最高尚的快乐与幸福。当然,这贫穷是指精神上的。至于心灵创伤,不管如何去定义,我感觉美妙的性爱则都是对它最好的治疗。
我记得是读完信后,我才和眉丽真正地相爱的。
我读完信后,她已经自己脱完了衣服,在被子里裸着等我等了很久了。我问她:“要不要看看我朋友从美国来的信?”
她说:“以后吧。”
然后,我就看见了一束月光,从窗外一直流到了眉丽的脸上,然后是嘴唇上。她那里微微张着,好像要吃那些银色的光芒。
我又说:“要不要听听我和艾月的故事?”
眉丽依然说:“以后吧。”
于是,我真的感觉到了她的精神对我的力量,那种吸引与掌握。我开始吻她的嘴唇。我感觉到了月光的甜味,月光也许还有别的味道,但那夜在眉丽的唇上的确是甜的,淡淡的甜。还有她的口水,也正在滋润着我的舍尖。眉丽自己的舌尖有点宽大,而艾月的又尖又小。后来,眉丽用她的这里席卷着我嘴和嘴里的一切。
我感觉我迷恋这样的生活,和眉丽在一起。这才是一种夜生活,一种可以永远呼唤着我的生活。
开始后,她感觉很痛。就用嘴咬住了毛巾,怕控制不住大声喊出来,惊动了这楼里的其他人。他们一嫉妒、一生气别去喊了校卫队。那样,她是会被学校开除的。
没两下,或者说,就是刚刚开始,她的身体就开始了惊挛。她的身体开始收缩。手指把我的背掐得很痛。我知道,她的那个时刻到了。真快。我还知道,她是这样,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的飞向云上。
我很慢很慢的,好像生活与时间同时也都变慢了。那一夜,如同眉丽的记忆一样,我们做了很多次。隔不了多久,我就又有了欲望。天亮后,我们还有一次。那一次,做了很久,几乎有两小时之长。眉丽说她痛得快乐,痛得想把自己永远交给我。
我说:“我有什么好?”
眉丽说:“你是个善良的人。”
我说:“这年头,善良是毛病。”
眉丽说:“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对你有了性幻想。当时,我想,我一定要把第一次和最后一次都交给这个叫老鱼的男人。”
我说:“我感觉我爱你。对艾月的,似乎和这不同。”
眉丽说:“和她做爱肯定更有激情?”
我说:“没骗你,我和她没有和你这样的性关系。我还跟你发过誓,和你这样后,我就永远不会和她再上床了。真的。我和她也没啥曲折的故事,我和艾月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眉丽说:“那不很可惜?上了床还不来真的。这一点也不像你的风格呀。”
我说:“让你不再是处女了,我还可惜呢。也许原来的你更完美。人生里,让我们可惜的事往后还多呢。”
眉丽开始抚摸我身体,她说:“我不完美。艾月才完美。那样漂亮的女人,就是叫我和她睡一觉,我也会愿意的。”
我笑了:“你们俩有感觉了?这事由我来搓合。”
我又开始吻她。我想,和她做爱真是我的生活中最高尚的地方了。我努力地吻她,觉得这些吻足以让我摆脱过去,包括继续生活在这破烂的狗窝里的愿望。
我说:“过一些日子,我想搬出去住,我还想到别的城市去。去漫游和存在。”
眉丽说:“我跟着你。”
我说:“你不读书了?毕业了再跟着我吧。”
眉丽说:“我是鬼也跟着你。是鬼也和你做。我看见你第二眼的时候就这么想了。跟你去天涯海角做。”
我说:“做啥?做爱?说实话,我喜欢和你做爱。也许,这就是别人说的,和真爱的人做爱才有意思。”
眉丽笑了,很甜美。
于是,我觉得人生里,做自己想做的一切,还有那别人给我们的所谓的心灵创伤,只要你不轻易忘记,也不轻易改变,就可以了。真的就可以了。
第十章 梦与梦想
更新时间2009…5…6 21:58:45 字数:7057
1
有段时间,我在和眉丽相爱后,还喜欢爬起来,点起蜡烛看卧在床上的眉丽。有时,她是睡着的。有时,她也醒着。我看着她,觉得这才是我真正的夜生活中的核心。她的裸体和她的美妙的曲线都掩在被子里,翻身的时候,有时会露出一条光腿来。
她的一切这时对我来说都很美丽,有的时候,那感觉还超过对艾月的。也许是因为我们多次真正地在一起后的缘故。一次,眉丽看见我点蜡烛,她说:“等我们有了房子,就在卧室里装满镜子,在反光里,我们自己欣赏自己的爱。”
我说:“你这主意挺好,那我一回家,一进卧式还以为到了外国的妓院了。”
眉丽笑了,说:“我觉得我们中国的知识女性就缺这感觉。”
和现在我们每月一次相比,那时的我和眉丽几乎天天做爱,一天里三四次,多了六七次,顶现在半年的了。当年,就是有时她下面见红,只要不厉害,我们也做。我们都迷恋上了这事情。每天不约而同,就滚在了床上。
有一天,我们甚至忘记了关门,结果,外文系那和我同过床但没有真的做过爱的朱茱回南京来看我,看她在南大的最后的纪念品时,闯了进来。朱茱工作后给我来过信,第一句话就是:“我似乎依然停留在南园八舍和第二食堂中间的小小花园里。我的梦依然停留在北园新老图书馆之间的月色里。”她说我因为是她在南大最后时刻的纪念而想起我。她想南大的时候就附加地很勉强地想我两下。
朱茱推开门撞见我和眉丽正在床上,而我们却没有发觉。估计她看了起码五分钟,或者说呆住了五分钟。等我们回过头发现她时,她脸色一下白一下红的,或者说是呆呆的。
朱茱说了句:“老鱼,今天我可什么也没看见。”就扭头走了,这以后我也没再见过朱茱,只通过陈早知道她几年后结了婚,在上海的外企工作,似乎很幸福,也很孤独。
2
朱茱走后的那段时间里,我还做过两个很长的梦,醒来后记得很清。这是我人生里记得最清楚的两个梦,也是最不明白的两个。那两个梦里,白天黑夜都是淡淡的黑色的。但人和人可以相互看得很清。看四周的人和房子也很清楚。我一直弄不清这样的梦对我生活或爱情的意义,只是醒来后一直无法忘记,记得太清晰,能够把她们完整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一个是这样的,我梦见自己住在一个沙漠边的小城市的小旅馆。我走了很远的路,路过了几棵四层楼高的仙人掌才来到那里。耳边有个声音对我说,那叫另一个南京,或者是‘男京’。
每天,我在小旅馆里散步。只要隔壁住上了一位美丽性感妖娆的单身女人。于是,每天,我都会闭住一段时间的呼吸,专心地偷听她在干什么,自言自语说什么,里面有没有手淫时发出的轻微的呻吟。如果感觉她在手淫,那我也同时来一下。
后来,我们在走廊上开始打招呼,她的微笑让人迷惑。我对她说,我是一个南京来的流浪诗人,和另一个流浪诗人瓦瓦差别不多。她说,她不知道啥瓦瓦,而她则是一个流浪的女人。
一个雷雨天的夜里,她终于来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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