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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淩旧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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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被高高梳成发髻,以金丝发网拢住。芙蓉初成的少女其实不需要过多的珠宝修饰,简单的发网连着飞纱在新娘身后飘动。
今夜青涩、美丽的小新娘很像下一刻就要凌风而去的仙子。
妆成的无忧被喜娘扶着缓步走出内室,贺镜西不能相信白日里还活泼得带着幼稚的女儿竟是这样的端庄华贵,成熟优雅。
凝碧、洗翠看着一手带大的小公主即将远嫁,早已泪如雨下,只忍着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可伤感的气氛是忍不了,还是在空气中渐渐弥漫。
“朕的无忧长大了,来,丫头,到父皇这来。”景弘穿着通天冠服,绛纱的衣袍显示着喜气。庄严的帝王装服,景弘此时的不舍感伤却不下任何一个普通的民父。
“父皇~”无忧撇了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嫁衣繁复,冠服庄重,不容父女俩像从前那般拥抱亲昵。景弘墨黑的眼底藏着深沉的感情,手指在新娘涂着胭脂的下唇一点:“无忧,父皇爱你!”
十四年前景弘第一次抱起自己的长女,熟睡中的女婴无意识地吧嗒着小嘴。那一刻,景弘的心比女儿的身体还软。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对待这个宝贝,点着婴孩小嘴的指尖在微微发抖。那一刻,他不是景弘,不是英帝。只是一个叫萧延的男人,对自己前世的情人轻轻告白:“无忧,父亲爱你!”
无忧,无忧,长乐无忧。出生前就起好的名字,带着父母的深深祝福和殷殷期盼。
不知贺镜西是不是也想到了那落英满怀,景弘在自己的腹前倾听取下这个名字的午后。人前坚忍的帝卿不想再看自己的丈夫和女儿,侧着头垂眼道:“无忧,去慈寿宫给你皇祖母请安道别。”
“爹爹!”无忧一步一停地走到贺镜西跟前,提起裙裾缓缓跪下。轻轻拉着贺镜西的袍角:“爹爹,谢谢您!谢谢、、、”无忧甫一开口便泣不成声。已经没人会去在意新娘的妆容会不会哭花,因为抽泣声已起起伏伏地响起。
不是临场作秀,伺候了十几年的老人。之间早已没有主仆之分,就像想到远嫁的亲人,心中都是酸楚难言。
养育之恩难谢,拳拳之爱难谢。可除了一个谢字,此时已再难说出别的话。
贺镜西从未在众人面前对无忧多显亲昵,可此时心如刀割的父亲以动容的姿态俯身深深地吻上女儿的额头。最后以额相触:“要幸福啊,孩子!”
那一年,在自己最痛苦无助的时候,女儿绽起无邪的笑意:“爹爹,要幸福啊!”那一句祝福给了自己无尽的力量,穿过黑暗幽冷,重拾勇气。
这一刻,他多想,多想时光倒流,回到女儿降临人间的那一瞬。让他,可以再疼宠他的宝贝十四年!
除了唇上的胭脂和额头的鹅黄,无忧并未多施粉黛。起身千万慈寿宫时,只是眼皮微微泛红,倒是给新娘添了一分楚楚之态。
给太后行了礼无忧就要乘马车直接出宫了去由原参加婚典了,太后亲自送孙女出门。
临了还拉着无忧的手直抹泪:“你父皇怎就恁狠心,把好好地闺女嫁那么远!!!”
“是诶,无忧可舍不得皇祖母了!”无忧压着眼泪,撅嘴撒娇。
“你呀你~”顾太后摇头,拍着新娘的手“都是大人了,往后好好和夫君过日子!”
天大亮时,婚典已经结束。送嫁的车队要正式出发,把帝国的公主送往遥远的西疆。
照例,作为兄长的萧从瑜亲自送妹妹上马车。玉带下的肚腹已有了不小的弧度,还好冠服广袖,把那团隆起挡了个彻底。
“哥哥,祝你和将军幸福!”无忧向高台上的亲友挥手,最后一次对哥哥咬起耳朵。
萧从瑜淡淡笑了,轻拍妹妹的脸颊:“我们会的。”
无忧登上马车,再一次回望武淩城。别了,这街市繁华;别了,那宫阙万间。
“姐姐!!!不要走!!!”一个紫衣小人儿从台阶下飞快地跑下来,一路跌跌撞撞地跑着。沿路侍卫想拉又不敢,只在小人儿身后护着跟跑。
“姐姐!呜呜呜,别走,乐儿不要姐姐走!”长乐穿了一身紫色新衣,一张雪白的小脸哭得乱七八糟。
无忧冲下马车,把弟弟抱进怀里。任弟弟把眼泪蹭上自己美丽的嫁纱,无忧噙着泪笑问:“傻长乐,往后再没有人欺负你,再没有人逼你穿裙子,你还不高兴?”
长乐头摇得像拨浪鼓:“姐姐别走,长乐往后乖乖地,姐姐让做什么做什么。呜呜呜,姐姐、、、姐姐、、、”
怕误了吉时,贺镜西亲自下了高台抱起长乐。抓着小手对无忧作别:“乖长乐,跟姐姐告别!别哭,姐姐明年就跟灵雨哥哥一道回来看长乐了。乖,长乐,不哭,给姐姐笑一个。”
长乐打了个嗝“真的?”见美丽的姐姐笑着点头,长乐也笑了“姐姐再见!”唉,一哭一笑,一个鼻涕泡华丽地飞出安王殿下的小鼻孔。小孩儿脸刷的一红,把头扎进爹爹怀里任谁劝也不抬头。
这场婚礼有许多的泪水和不舍,也有脉脉的真情和祝福。最后以小王子惹起的欢笑收场,算是皆大欢喜。
从由原回宫,景弘要去前殿接见宾客。嘱咐贺镜西一定要好好休息,景弘换了身常服离开。
小长乐的红脸终于恢复了正常,拉着贺镜西的衣袖惴惴不安:“爹爹,乐儿好像把姐姐的新娘裙子弄脏了。”
贺镜西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怅然,却因可爱的儿子露出真心笑容:“才知道啊!所以,小男子汉以后不可以随便掉豆豆哦!”
“嗯!”小长乐重重点头,奋力地吸了吸鼻子。
贺镜西叹气,在锦盒里抽出条帕子:“来,爹爹给你擦擦。”
头昏欲呕,贺镜西拍拍胸口:“不会是中暑了吧?”想叫个人去宣卓逸然,可一想到凝碧、洗翠都随无忧去了叶城。新来的人虽然恭顺,但总不亲近。触景伤情,罢,歇一歇便好了。喝了碗绿豆水,牵着长乐去寝殿午憩。
贺镜西一觉睡到天黑才醒,不知他昏睡的几个时辰间风云已起。
作者有话要说:前半段写得直抹泪。。。影的表哥很多,每次跟着他们去女方家接亲。新娘被新郎抱出新娘家门的那一刻,新娘们的母亲总会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偷偷抹泪,新娘们的父亲会一瞬间落寞许多。。。
好吧,无忧出嫁了,帝卿表落寞,加油揣包!给老萧家生个大胖小子吧!!!
86
86、风云骤起 。。。
请为我唱一首出塞曲
用那遗忘了的古老言语
请用美丽的颤音轻轻呼唤
我心中的大好河山
那只有长城外才有的清香
谁说出塞歌的调子太悲凉
如果你不爱听
那是因为歌中没有你的渴望
而我们总是要一唱再唱
想着草原千里闪着金光
想着风沙呼啸过大漠
想着黄河岸啊阴山旁
英雄骑马壮
骑马荣归故乡
美丽的女子眼含哀愁,在草原的星光下低吟浅唱。虎头虎脑的小娃娃爬到母亲身边,吮着指头嘻嘻笑:“阿妈唱得真好听~”
女子笑了,眉目间的愁怨淡了些。虽然穿着华丽的胡服,但女子的容貌却是南边华人才有的清丽温婉。
“说了多少遍了,别叫阿妈,叫娘。”
“叫娘,父王要打!”男孩儿眨巴着眼睛。
女子叹气,把儿子搂得更紧。不远处的王帐里她的丈夫正在宠幸别的女人,她没有立场干涉,即使她是北戎王从南华求过来的正妻。
延边万俟家的小姐,被封为郡主“下嫁”给北戎王。双方都知道,不过是为了暂时的和平,不过是为了争取彼此休养生息的时间。
剽悍的北戎王见了温柔美丽的南华小姐着实新鲜了一阵,几次欢爱差点让柔弱的南华女子死去。来到草原的第二年万俟氏生下王子耶律宏基,女子的身体因为生产每况愈下。北戎王也对这个越发苍白的异族女子失去了兴趣,不是因为唯一的儿子,他可能就把女人赶回南华了。
王帐那边发出高高低低地叫声,女子听了心如死灰。仰头看着苍冷的月亮,泪如雨下。
“虎头,娘给你讲讲皇都武淩的朱雀街罢。朱雀街在明宫的南面儿,十几里长,沿路的商铺啊、、、”根本不是征求儿子的意见,女子哽着声音恍惚地开始了讲述。
母亲的泪一滴滴落到自己的脸上、身上,极烫又极冰。小小的耶律宏基在母亲怀念的语气中昏昏欲睡,心想按照惯例明儿阿妈,哦不,娘又要讲延边了、、、后天呢?是江都还是平州、、、
“虎头,记住,娘是南华的女儿,你身上流着南华的血。”
“虎头,你怎么那么小啊?娘怕等不了你长大了、、、”
“虎头,知道么?淩江之南是多么的秀美,三秋桂子,十里荷香。娘多想带你去看一看、、、”
“虎头,今儿是端阳节,娘让小厨房包了红豆粽子,来,尝尝。”
就是那一年深秋,女子发了暴疾,死状及其可怖。怕爆发大规模的瘟疫,女子没有按照北戎传统天葬,而被一把火烧掉,最后连灰都没剩下。
六岁的男孩儿呆呆坐在母亲的帐前,只觉得那红豆的甜腻、江南的幻象让自己阵阵眩晕。
“虎头,娘的小虎头、、、”
女子的声音温柔甜美,纯正的武淩官话,又带着江都的柔软甜糯。十几年来午夜梦回,母亲喊着自己的乳名,似乎从未走远。
耶律宏基赤?着上身坐起来,侍卫听到动静,进帐点起油烛。
“怎么这么吵?”耶律宏基的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沙哑。
铁塔般的侍卫躬身道:“回王上,是女官们生了篝火度端阳节。”
耶律宏基没有说话,自母亲嫁过来后,宫中开始有了过端阳节的惯例。挥手让侍卫退下,耶律宏基披衣起身。
巨大的军事地域图后面,有一幅整人高的画像。画上的女子穿着南华宫装,娇俏动人,宛如出水芙蓉。
老北戎王临死前一直指着地域图,眼中多少留恋不甘。一代枭雄天葬后,继位者耶律宏基掀开地域图,几多感慨,都化作一声长叹。
如昼的烛光里,耶律宏基的手指划过一个个地名………肃宁、延边、平州、蜀州、江都、、、最后久久地停在武淩。并不是因为那是南华的皇都,他最终得成霸业的目标。而是,那是母亲长大的地方。那里有中土最繁华的朱雀街,是母亲半生的挂念。也是在那里,在那轻歌曼舞的骊园。他经历了人生中最华丽的邂逅、、、
随行的翻译官告诉他,那是男扮女装的名伶。那一刻,耶律宏基是惊讶的。那么华丽的戏服也掩盖不了那人的明丽,那么婉转的歌声,仿佛草原最先放歌的百灵。最是那垂首低唱的温婉,让他流浪已久的心瞬间沦陷。
微服在武淩待了十余日,日日去骊园,终归赶上了那人的几次戏。
后来才知,那不是什么绝世名伶。而是南华的东宫,一个叫萧从瑜的少年。
只那一眼,便着了魔。几年前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延边,只为看他在街市上开怀的笑颜。那份尊贵下的柔弱让人欲?罢?不?能,只想带着狂风骤雨将那人席卷!
耶律宏基疯狂地想拥有那个南华最尊贵的少年,却不想他像母亲那样在北地枯萎凋零。那么柔弱美丽的人,应该氤氲在江都的雨雾里,最不济也要留在适宜他的故乡武淩。
无数遍的沙盘演绎,耶律宏基迫不及待地想挥戈南下。攻破肃宁………延边防线,一路南下,直指那巍峨皇都。只为,那年一见倾心的温婉容颜。
耶律宏基走出大帐,对着蓝黑的夜空长长呼出一口气。
夜间的寒气也阻挡不了新王的雄心热望,一刻钟后北戎最善战勇猛的大将苍翼抱拳跪在耶律宏基跟前。
耶律宏基扶起好友,指了指南方的夜空,笑道:“听说武淩城将有喜事,今儿恰好又是端阳节。不如,咱们给景弘送份大礼罢。”
附在苍翼耳边低语几句,苍翼心领神会,朗声大笑:“好好好,放个炮竹给景弘助?兴!”
景弘十八年端阳之夜,肃宁粮仓、延边讲武堂被北戎细作炸毁,肃宁守将程倾涵率军发起反击。“宁边之变”拉开了华戎战争的序幕、、、、
肃宁的军报在十五日午时送抵武淩,戏剧地是北戎的国书竟然随踵而至。
刚刚嫁女的景弘看罢耶律宏基亲手写的国书,气得发抖,大喝“竖子”“混账”。南书房里只有景弘和几个重臣,张合斗胆捡起明黄帛书。看了之后,险些晕过去。
耶律宏基无耻之尤,声称“宁边之变”是北戎军方试验火器失误所致。还说愿与南华结秦晋之好,北戎后位为东宫萧氏虚位以待。还望皇帝陛下为了天下苍生的福祉予以考虑,否则战事一起,若他日南华战败。东宫萧氏与长公主只能效前朝慕容姐弟的故事了、、、
“去前殿召左右丞相、兵、户两部尚书、通天卫指挥使来见!”景弘忍下怒气,沉声下令。
殿外蝉鸣声声,南书房内却有着深深的肃寒之气。
一众大臣到齐后,景弘极快地分点兵马。又命户部速从叶城、平州调粮增援肃宁、延边,如若发现有不法商贩坐地起价,发战争之财,以误国罪立斩不赦!
一轮调度之后,景弘心中已有了全盘的计划。拿着朱笔走到地域图前,对着平津大大地画了个叉。饱蘸的朱砂缓缓滴落,仿佛“平津”二字沁出血来。一众官员莫不为这肃杀诡异之象肃立。
景弘扔了朱笔,淡淡道:“朕此次御驾亲征,誓让平津从世上消失!”
从未见过如此幽暗嗜血的景弘,但帝王一战必胜的气魄给了众人无尽的信心。众臣纷纷伏跪:“今上威武,天佑南华!”
再说贺镜西醒来天色已晚,睡了许久身上还是酸软得厉害。贺镜西打着呵欠起身,新来的银盏、玉盏听到动静就轻手轻脚地过来服侍。
这两个丫头从小跟在凝碧、洗翠身边,在明宫的风波中心重华宫调?教历练了这些年,虽然十五六岁的年纪但老练灵活不下那些伺候了十几年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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