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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流殇作者:乱水倾天-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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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不敢只有皇上心里知道。”德容在他的搀扶下坐下,终于进入正题:“哀家听说皇上下令将柳大人打入天牢,不知所为何事?”
  
  ?
  
  闻言,宇文饰非心下冷笑。
  
  不知所谓何事?那你又是从何得知的这消息?
  
  然而面上却恭敬:“柳大人之女柳素瑶巫蛊祸乱后宫,差点危及朕的皇儿的性命,其罪当诛。”
  
  “哦?当真如此?”孝德一顿:“可哀家怎么听说瑶儿是受奸人蛊惑呢?”
  
  “柳素瑶一向心胸狭隘,此番之事她也已供认不讳。”他装傻:“却不知皇祖母所说的奸人又是谁呢?”
  
  见他这三年太极练的厉害,孝德也不与他拐弯抹角,直道:“哀家听说瑶儿之所以会做出此等无知之事,完全是因顾大人唆使。”
  
  闻言,帝王还未开口,殿下的顾且之便道:“臣惶恐,臣向来不曾涉足后宫,怎可能与柳妃娘娘说这等无稽之谈?不知是何人告与太后的?”
  
  “振国候韩大人。”
  
  “哦?振国候素来与顾卿不合,难免会有偏见。皇祖母不当只听韩峻熙片面之言。况且……”宇文饰非略一沉吟:“这后宫之地,他韩峻熙是否来得频繁了些?”
  
  !
  
  被反将一军,孝德面色微忟处了下风:“峻熙乃是哀家的亲侄儿,他来宫中探望哀家有何不可?”
  
  “不管如何,宫中人多口杂,孙儿还望皇祖母三思而行。”宇文饰非话锋一转:“至于柳家之事,儿臣自有分寸,皇祖母不必过问了。”
  
  “皇上……!”
  
  “太后!”她还欲说什么,宇文饰非却已打断他。年轻的帝王将方才的笑容虚假成镜像,沉声道:“太后莫要忘了——后宫不得干政。”
  
  饶是孝德历经三朝更迭,也不免心中一凛。
  
  那张年轻俊雅的面容上,带着帝王与生俱来的威严,声音里有冷酷的温度。
  
  柳素瑶一家,已是毫无挽回的余地。
  
  她道:“既然如此哀家便先告辞了,还请皇上好自为之。”
  
  “孙儿恭送皇祖母。”
  
  “臣恭送太后。”
  
  孝德一声冷哼:“摆驾回宫。”
  
  他最后一句,竟是差点噎得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孝德忽然觉得这个打小就十分看好的孙儿被自己当做了温顺的绵羊,简直是荒诞到了至极。
  
  三年前力荐唐恬为后,目地也不过是想牵制他。身为女子,孝德空有野心多次干政,却也从不曾想染指帝位,学那前朝女皇。归是自己的嫡亲孙儿,便是再有不满也还是他的皇祖母。虽说她大可以废帝另立一个更容易掌控的帝王,可是她的理智不允许她这么做。
  
  但是她的控制欲却不曾被掩埋,她肆意控制着自己的儿子甚至孙子,即使明知他们心中的怨恨。总这三年来宇文饰非处处受制,许多决策被驳多数因她而起。嘴上不说,二人却一直处于僵持。
  
  他暗中培植势力,她并未毫不知晓。只是——
  
  三年之前她便不曾与他撕破脸皮,现如今她更不欲与他反目。
  
  她不禁要苦笑了。
  
  原来撕去血缘这层关系,竟是如此□裸的可以以权力来勉强支撑。
  
  临了,她说:“还有一事,便是被冠上干政一名,哀家也要说。”
  
  见帝王望着自己,孝德略略一叹。
  
  韩峻熙此番入宫,说的不只是柳家一案。更有——
  
  北越异动不比后宫之乱,望皇上谨慎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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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35、第三十三章 。。。 
 
 
  北越异动——
  
  闻言,宇文饰非心下一动。
  
  这是今日从北部送回的线报,孝德竟也知道了?念此不禁郁结,这朝中究竟还有多少是她孝德的人马而他所不知道的?
  
  不过关于北越一事,他本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关键时刻,孝德应当会与他一致对外的。不过……
  
  他听闻北越新王越重溟不过于半年前登基,正是大刀阔斧之期。根基应当还未扎稳,竟就先拿他泱泱大湘开刀了么?
  
  难道北越人当真只是一群茹毛饮血、只知杀戮的戎狄,迫不及要蠢蠢欲动了?又或是,被魑魅蒙弊了心智?
  
  唇角不可察觉得上挑之后,帝王的面上再无更多表情:“宣,魅上将军觐见。”
  
  殿下顾且之竟似吃了一惊,抬首望向高深莫测的帝王。
  
  果然,帝王今日会召他前来,绝不是巫蛊之祸如此简单。
  
  年轻的将军长身而立,容貌绝美。光是看着,绝让人联想不到眼前这位便是已官拜大将军的大湘最高武将——
  
  魅上绯。
  
  文官武将向来不合,况且是这位素来寡言冷语的魅上将军。
  
  顾且之从未想过自己同魅上绯能有什么交情,却也从不认为自己同这位大将军有什么理由非得势同水火不可。可他总是不自觉的便会避开这位宫中的大人物,仿若他的目光能剔骨一般。只消被看上一眼,酷暑也能变成寒冬。
  
  “臣,魅上叩见皇上。”
  
  依旧是平淡到冷漠,缺少一个臣子对君王应有的惧意的声音。
  
  可帝王似乎早已习惯。
  
  宇文饰非仿佛倦了一般摆手,将阖了的眼撑开道:“免了。”?
  
  然而那面容绝丽的武将便是只是象征性的一礼,毫不推诿。若不是他本就这副样子,恐怕早就被人认为自负到了骄纵的地步。
  
  顾且之这才想起,何子谦似乎说过帝王登记之前和这位将军似乎很有些交情。
  
  他不禁有些愤慨,儒家教义深刻在他文人骨子里。
  
  这人就算没有仗着是帝王的旧识身居高位便如此的目中无人意思,却也根本不知身为臣子的应有的谦卑。
  
  他抬眼望去。
  
  年轻帝王的眼里,是深不见底的潭。
  
  像是忽然想起了还有他顾且之这么个人:“顾卿且先退下,朕将你的奏折落在御书房了。你去随小福子取来。”
  
  顾且之一愣,这太过明显只是借口罢了。若真要取奏折,这种事有小福子便也够了。
  
  但顾且之是谁?
  
  也许真的忠心耿耿的狗!
  
  “臣告退!”
  
  待殿内只剩他与魅上二人,紧迫感愈加明显。
  
  帝王忽然道:“半月前雍县边界不太太平,听闻寻事之人并非中州人士。且形迹诡秘疑似北越人,不知镇边将军可有同魅上说起?”
  
  绯衣武将将心神一敛,抬头直对上帝王的两湾深潭,语调似兵器的冷:“皇上的意思,是让微臣领兵出征?”?;
  
  “不。”帝王打断了他,唇角凝结笑意,可那笑意却并未达眼底:“先等他回来。”
  
  魅上一愣,却未提出任何异议。?
  
  而殿侧的顾且之一愣之后,也多多少少明白帝王所说之人是谁。
  
  魅上绯觉得,有那么一瞬这位曾经温雅的八皇子眼中,闪过一种忌虞而莫测的东西。
  
  北越之事,果不如表面上所说的那么简单。
  
  年轻的帝王正襟危坐,表情想是不符的怀旧。
  
  他忽然道:“魅上,比起朝中只会溜须拍马的大小官员,朕更信你。朕有一事问你,你当如实相告。”
  
  他颔首:“臣定无虚言。”
  
  “魅上当初,可是答应了聆水才为朕所用?”
  
  魅上绯立得笔直:“臣惶恐。”
  
  年轻帝王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良久不动声色。
  
  绯衣武将一双秀眉紧蹙,他不该忘了——
  
  自古帝王皆是多疑。
  
  武将依旧倔强地直着背脊,目光毫不回避,等候帝王的下文。?
  
  “若是有朝一日,聆水离朕而去。”许久,才闻见那年轻的帝王温厚的嗓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魅上是否——
  
  也随他而去,不再对朕效忠?
  




36

36、第三十四章 。。。 
 
 
  第三十三章
  
  “若是有朝一日,聆水离朕而去。”许久,才闻见那年轻的帝王温厚的嗓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魅上是否——
  
  也随他而去,不再对朕效忠?
  
  他问的平静,却问得魅上心惊!
  
  魅上绯闭口不答,背脊依然挺地发直。
  
  自古帝王多猜疑,他在怀疑谁?
  
  他,还是……他?!
  
  握剑的指不可抑制发力,心下千转百转。
  
  “魅上,”帝王忽道:“太诚实并不是一件好事。”
  
  闻言,他的目光依旧笔直,毫不回避的:“去凤陵郡,只是他的选择。”
  
  帝王的冷漠在瞬间瓦解。
  
  他记得,当时自己问:非去不可?
  
  那白衣缱绻的人,淡淡颔首:恩。
  
  淡漠却毫无回转。
  
  “不带一兵一卒,当真可以?”
  
  闻言,幼时的友人侧身挑眉,不发一言。
  
  于是他说:好。
  
  【三月,朕给你三个月。】
  
  【三月之后,管他凤陵郡翻了天,朕也召你回来。】
  
  久久,齐泰殿内响起一声低叹,混噩地在齐泰殿一池沉郁中回荡。最终——
  
  归于消泯。¬;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乒乒乓乓!!!”
  
  …………b
  
  什么东西被绊倒了?
  
  他正同一堆的卷宗挣扎,忽听见廊外传来一阵磕磕绊绊的脚步声。光听声音,便不难想象外头的情况有多惨烈。
  
  他放下看了一天的卷宗,步至廊外。
  
  眼见走廊里的祸首边跑边回头,差点就要撞上廊柱。
  
  白衣公子适时出声唤住他:“焦将军?”
  
  “公子?啊!!!”
  
  反应慢了一步,还是撞上了凤陵王府雕梁画栋质地坚硬的廊柱。顿时,惨叫声可堪响彻王府云霄!
  
  “呲呲呲呲……痛、痛、痛死了!!!”
  
  “……”汗颜。
  
  曲聆水看着抱着额角的某人,蹙眉:“焦将军,出了何事?”
  
  “呃……”说起这个,焦小将忽脸一红,接着负气道:“还不是怪陆薄奚那小子太老实了!王爷一问,他就我烤了傲云的事儿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他一愣:“傲云?”
  
  “额,那个……”焦小将顾眼睛四处瞄:“那个……就是上次王爷用来送信的信鸽,整只白的头上有撮红毛的那只。我也不是故意的嘛……陆薄奚这小子绝对是在报复!报复!”
  
  曲聆水:……(于是就有了今日热闹的逃亡一幕?)
  
  (陆薄奚画外插音:若真是报复,我就直接告诉我爹是你烤了傲云。)
  
  “公子,王爷居然罚我去桐湖捞鲶鱼说给你补身!虽然我不是介意去捞鱼给您补身啦!但是这天气湖水那么凉,这不是为难我么?!公子你给评评理,不就一只鸽子至于么?!”
  
  某人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某人已然无语问苍天。
  
  当然至于……
  
  白衣公子心下为狐狸默哀。
  
  如若不是陆薄奚心细,找到傲云身上暗藏的信。便是你家主子有三头六臂,此时恐怕尸骨也已经入土多时了。
  
  “可是将军这是做什么去?”捞鲶鱼估计不过是狐狸的戏言,可怎一副火烧火燎的样子?
  
  “唉,”说起这个,焦小将更是悔不当初:“都怪我一时生气,一不小心就把姓陆的那小子的玉给弄坏了。可是谁知道那是他娘留给他的遗物啊!那小子现在对我喊打喊杀的,我在躲他啊!”
  
  曲聆水:(今日的第n度无语)……
  
  “那个,公子我先走了!遇到陆薄奚千万别说你见过我啊!”
  
  “……”要不要告诉他,刚刚陆薄奚就去那个方向去了呢?
  
  过了半秒,雪衣公子坏心的决定保持沉默。
  
  正打算转身回房,忽然又传来已经拐过长廊的人的声音:
  
  “还有公子啊!那个今天的药还煎着,一会就麻烦公子了啊!”
  
  曲聆水:……b……
  
  好吧……
  
  也许他曲聆水一世英名,真的要沦为他凤流殇的送药药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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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37、第三十五章 。。。 
 
 
  第三十五章
  
  对着某人离去的背影,雪衣公子摇头叹息。
  
  看来这药童的生涯还有一段日子了。
  
  快到药房时,恰好见到陆礼。
  
  “陆老?”
  
  “啊,是公子。”
  
  “这药煎好了?”
  
  闻言,老人神色一慌:“恩,可以了。”
  
  “……”曲聆水蹙眉,他还从未见老人这般心虚的样子,便忍不住道:“曲某虽对医术并非精通,但也略知一二。依凤王的脉象看,已经恢复了大概。不知这药……?”
  
  “这个……这几日天气变化的厉害。王爷虽说已经伤愈,但还是理应多加调养。”陆礼解释道:“老夫还多调了几剂,一会也命人给公子送去。”
  
  “有劳陆老。”见陆礼要走,他道:“正巧在下正要去凤王那儿,这药就交给我罢。”
  
  “这……”
  
  “不碍事。”
  
  如果再推脱便显得可疑,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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