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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善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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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卿问这话的时候,晚课已经结束,身旁都是寺院的弟子们肩膀擦着肩膀走过,有些听见吾卿的话的小和尚,都转过脸来羡慕地看着吾卿和宇文秧二人。
宇文秧眼神黯然地点头。或许也不是法师讲得太深奥的原因,而是他的注意力不够集中在他所讲的内容上,菩屠的声音很好听,而他泰半的注意力……宇文秧想到这里,耳根渐渐发红。
吾卿倒是没有注意宇文秧的不对劲,只是一个劲地说着两年前,他的师叔在灵隐寺讲经的场面。“你都不知道,那时候盛京的好几个寺院都派人去请师叔了,师叔原本想一直呆在灵隐寺的,但是后来不知为什么,又答应了容光寺的邀请,于是我就跟着师叔来到了盛京……”吾卿一直喋喋不休,连宇文秧的背影已经走远了,才回过神来,而这时,他也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话说回来,两年前……那时候岂不是宇文秧跟着宇文承前来到盛京的时间?
吾卿脑海里隐隐闪过什么,但这一念头却快得在他脑海一闪即逝,他连尾巴也抓不住。
宇文秧丝毫没有去想吾卿脑中的思绪,他此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努力让自己听得懂法师宣讲的佛法内容,虽然后来几日都效果甚微,但宇文秧竟也渐渐地习惯菩屠温润又淡漠疏离的声音,又连续几日,他才渐渐能适应下来。
但是此时却又有所不同,三月份的天,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连续下了三天,窗外哗哗的雨声砸在窗棱上,每日都扰得他心头不得安宁,他的手中虽然握着金刚经,眼中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心静便可自然凉。”
禅房里,菩屠法师正安然地坐在看似朴质实则精致的书桌后,手中的金刚经以一种稳定的频率一页页地翻着,落在书上面的眼神也仿佛在看一面闪闪发光的镜子。
宇文秧听见他的声音,耳根一热,赶紧挺直了脊背正襟危坐,窗外哗哗的雨声还在继续,屋子里却静得只听见两个深浅不一的呼吸声,还有频率稳定的翻书声。宇文秧悄悄伸手按住自己的心脏,那里似乎还跳动得厉害,他不禁暗自庆幸有面前的桌子挡着自己的动作,于是就连呼吸也小心翼翼起来。
宇文秧很苦恼,他觉得自己似乎得了不轻的病。
“明日,你跟随我下山。”
“啊?好……好的。”
温润的声音带了一些冷漠的疏离,宇文秧的手猛烈地抖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那人,视线相对,宇文秧心里打鼓地立即掉转了视线,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垂着头,鼻尖几乎贴在了桌面上。
“今日就到这里,你早些回去歇着吧。”菩屠法师说罢,放下手中的金刚经,站起身来绕过书桌,宇文秧只觉得自己眼角瞥过一抹白色僧袍,然后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也没顾及的上自己是否与法师打了招呼便慌忙出了菩屠的禅室。
跑到院里的身影一僵,宇文秧伸手摸着自己发烫的脸,暗自叹气。
吾卿自灵隐寺,就一直跟随着菩屠法师,因此宇文秧也下意识地以为这次的盛京之行会有吾卿跟随,但是等爬到了马车上只看见一张闭目养神的天神一般的脸,他才懊恼为何没有问清楚吾卿师兄的去处……
至于吾卿的去处,宇文秧当然是不知道的。从一早就得知师叔要下山而纠缠了几日的某人,早就被他的师叔安排到了其他地方,做一些更加神圣的事情去了。宇文秧当然更不知道此刻的吾卿正背着包袱一步步爬向山顶的灵隐寺,默默地在心底流泪……
由于前几日下雨的关系,从容光寺下山的路并不好走,马车有好几次都几乎陷在了软乎乎的泥土里,还有被树枝盖住了的坑里,幸运的是为他们驾车的车夫是山脚下的农夫,一直以来都为容光寺运送蔬菜,所以对这条路十分熟悉,也是在他超乎常人的驾车技术下,马车才能无恙地从容光寺出来。
但是,这并不代表这架马车很舒适。
宇文秧的双手紧紧地抠着坐垫下面的木板,马车每颠簸一次,他都觉得自己的胸腔往外颠了一次,而他必须更紧地抠住臀部下面的木板缝隙,才能不至于摔倒在车厢里。然而坐在他旁边的人却一直安安稳稳地坐在羊毛毯子上,似乎是在闭目养神,脸上的态度安然闲适,完全看不出一点因为路况而生出的狼狈。
“碰!”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臀部下的坐垫好像突然悬空陷下去了一般,导致他半边身体一沉。
“啊!”宇文秧只觉得身子不受控制地朝旁边倒去,他压低声音惊呼地同时,毫无章法地伸出双手往自己的头顶胡乱地抓,企图抓到什么能够支撑自己身体的物体,慌乱中觉得手臂一紧,一个大力将他往上扯,他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去,被那股力道一拉扯,撞在了一人怀里。
眼角有隐隐约约的白色闪过……
“唔……”脸上传来一阵剧痛,尤其的鼻子一圈痛得他眼冒金星,眼泪憋在眼眶里一闪一闪,就是掉不下来。下一刻,宇文秧惊吓地看着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抬起自己的下颚,呆呆地说不出一句话来,似乎就连前一秒痛得他眼泪直闪的鼻子,这一秒都不知道了痛为何物。
“没事吧。”
宇文秧愣愣地摇头,虽然耳边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漠疏离,但总觉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加温柔……宇文秧低头,眨了眨眼睛将眸中泪花眨回去,然后,双眼视线自然地落在自己的手上……
呵……他倒抽一口冷气,耳边轰地一声响,似乎有无数鞭炮在他耳边炸开。
宇文秧面红耳赤地,不知道是该先抽回自己抱住了菩屠法师腰间的双手,还是该先抽回自己跨坐在人家膝盖上的双腿。
“大师,您还好吧?”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这天一变一变的嘞,害得俺马车都赶不好,要是害大师受伤就是俺的罪过啦……”车夫一边赶车一边抱怨地喋喋不休。
“无碍,你接着赶车。”菩屠法师在车里淡淡地答。
“好嘞,您与小师傅可坐好了啊!”
就在宇文秧还在苦恼自己该如何收场的时候,衣领上突然紧了一下,一只手将他提起,然后松开。
这次,是两人紧紧挨着的姿势,坐在一起。
旁边的呼吸声稳而沉,似乎又在闭目养神。宇文秧则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脑中万千思绪翻滚而过……
过了这许久,不知道大姐是否回宫了,或是还在宇文府?
大哥去百花楼的事情,不知道被他发现了没?
在宇文府的时候,他经常看见大哥半夜出府,他说是去百花楼看他的心肝儿们……大哥的心肝,为什么会在百花楼呢?
还有,他这时又忽然想到,黄府的大小姐黄敏君,那时候为什么那么想知道法师的名号?
作者有话要说: 哎~~照这速度,大概以后都会在凌晨更新?我还是白天勤奋一点吧~~~~求包养啊!
☆、6。可怜无定河边骨
容光寺的马车兜兜转转,终于在天黑之前转到了山下,许是也感觉到了车上两人的疲态,车夫十分自觉地在离盛京城门最近的地方订下了两间上房,然后就把伺候人的工作交给了店小二。
翌日一早,车夫才又出现在客栈门口,和店小二一起把为数不多的行李搬到车上,再架着马车往城中赶。
宇文秧背靠着车厢内壁,昏昏欲睡。虽然客栈的上房条件不错,棉被、床褥等都是全新换上去的,但是只要一躺在床上,注意力总是会放在隔壁的房间,甚至只要稍微听到一点响动,全部的睡意也立即消失不见。这样导致的后果就是……第二天神智混乱、无精打采。
碰!
马车猛烈的抖动,突然有一只手臂伸过来挡在宇文秧的面前,阻挡了他整个身体往前冲的惯性,避免了他往前冲撞在坚硬的车板上。宇文秧心头一热,却听得耳旁的声音淡淡地问道,“发生了何事?”
外面有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传来,宇文秧坐直了身子以免不让自己那般尴尬,顺手掀开了马车帘子。周围有很多人,肩挤着肩地围着,包围的对象却不是他们乘坐的这辆马车。
隐约有薄弱的哭声传来,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传到了马车里。
“是一位小姑娘卖身救主。”车夫从人群里挤回来,表情无谓地坐回了车辕上,扬起手中的鞭子,准备把马车赶往路边再绕过人群。
“在路边停下来。”菩屠法师突然说了一句,然后在宇文秧和车夫的惊讶的表情中,一手撩起洁白的僧袍下摆,在两人尚未反应过来时,就径自下了马车车厢,宇文秧自然是快步跟上,眼角余光瞥到菩屠法师挺直的背影,突然皱了眉头。
有一种人本身就带了夺目的光彩,即使拥挤在泱泱人群中,也掩盖不了他一身的风华。
宇文秧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伸出手抓住前面那人的手臂,菩屠转过了身来,看着抓着自己手臂的手,眼神一闪。
“你……您在车里等着,我和大叔一起去看看。”宇文秧努力地想让自己的表情和动作看起来没有那么僵硬,但是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动作和表情。
但是抓着菩屠法师手臂的手,一直不曾松动。
似乎默认了宇文秧的举动,菩屠法师终于一言不发地回到了马车上。同时宇文秧也松了一口气,跟着车夫,两人擦着人群往前挤。
断断续续的哭声传来,压抑的抽泣间或夹杂着几丝痛苦的轻吟,这声音……宇文秧的眉头皱的更紧。
菩屠法师虽回到了马车上,但眼神却一转不转地落在宇文秧的脸上,自然也没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求求各位可怜可怜我家姑娘……”一个小小的个子跪在地上,旁边放着的一张凉席上,躺着一个头发稀疏且散乱的女子,女子瘦得皮包骨,眼睛欲睁未睁地半眯着,看不出任何的意识在那双半眯着的眼中。
眼神涣散,似乎早没了关心自己生死的心思。
宇文秧却隐隐觉得这躺在凉席上的女子十分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他脑子里千回百转,却突然觉得双腿一紧,是那跪在地上的小丫头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双腿,看救命恩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小公子……小公子你救救我家姑娘吧,我家绿萝姑娘……小公子你还记得么?”
“是你!”宇文秧疑惑地看着死死抱住自己双腿的小丫头。
却不知马车中有一双眼睛,清冷淡漠地盯着小丫头的双手。
“怎么是你!你们……”宇文秧想起来了,那晚被宇文怀广拉着去百花楼的时候,就遇见过这个小姑娘,她是那位红牌绿萝姑娘的侍婢,这么说来……宇文秧惊讶地看着躺在凉席上的女子,早已形销骨立得没有了当初风情万种的模样,他似乎听人说起过,这位绿萝曾是百花楼的头牌。
不知是小丫头的呼声让裹在凉席上绿萝有了一丝反应,还是因为宇文秧站在身边的缘故,绿萝的眼睛缓慢地转动了一圈,才最后落在宇文秧的身上,眼神似乎才集中了一点。
“姑娘……你还记得这位小公子么,他就是……”
“他在……在哪里?”绿萝垂在地上的手突然直了起来,一把抓住宇文秧的袍子下摆,宇文秧的眼角余光只看见一只骨节突出,如同白骨一般削瘦的手指,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青筋从那只剩下一层皮的手指上冒出来。
宇文秧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求你……告诉我……他在哪里?”绿萝一直无神涣散的眼中,突然一点点有凝聚起来的祈求,注视着宇文秧,宇文秧心口一抖,不知是被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吓的,还是因为那双满是绝望神色的眼睛。
“姑娘……”小丫头大哭着扑在绿萝的身上。
“公子。”不知何时离开,又冒出来的车夫突然拉了一把宇文秧,把扑在绿萝身上的小丫头拉起来,然后把凉席一裹,抱着奄奄一息的绿萝就往马车走去。
“大叔。”宇文秧脸色难看的快步走上前,“你这是……”绿萝是要死的人,尽管宇文秧内心十分同情,却更多考虑到,车上还有法师。
“是法师吩咐我这么做的。”车夫嫌弃地瞥了一眼掉落一角的凉席,心里暗暗想着今天的霉运,将凉席一股脑放在了车厢里,他自己就站到了一边。宇文秧和小丫头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车厢,菩屠则伸出两指按在绿萝的脉搏。
没人理会一脸厌恶地站在车外的车夫。
菩屠把完脉后,只淡淡地说了四个字,病入膏肓。
尽管他是个出家人,却不是个可以拯救万物苍生的神仙,于是小丫头再次哭倒在绿萝的身上,绿萝的表情倒是很镇定,不对,应该说,自被车夫抱着进了车厢,她的脸上就没什么表情了。
唯一的念头就是。
“我想见他……我想在死之前,见见他……哪怕偷偷看一眼也好……”
小丫头蜷缩着跪在车厢里、绿萝的旁边,泣不成声,却依旧断断续续地道清前因后果。
尽管宇文怀广是盛京最富盛名的花花公子,女人们却还是不怕死地前赴后继,一方面鉴于对方显赫的家室,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宇文怀广对付女人的手段实在高超,而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陷入情网的傻女人。
绿萝是其中一个。作为百花楼曾经的头牌,绿萝绝对有称得上傲视群女的资本,因此宇文怀广也是她的座上宾,那段日子,宇文怀广对她的关心可谓是无微不至,曾不止一次让她觉得自己从树下飞上了枝头。
爱上一个人并没有错,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妄想得到爱情,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么?绿萝曾经无数次痛恨自己青楼女人的这个身份,于是在百花楼新进的姑娘越来越多,她也在宇文怀广织成的网中越陷越深的时候,拿出了十几年的所有积蓄为自己赎身。
赎身过程很简单,老鸨没有为难她,于是在昔日姐妹们同情、还有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中,去了宇文府。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宇文秧也很了解宇文承前的手段,他不可能会让一个青楼女人进宇文家族的大门,更不可能让这个青楼女子继续呆在盛京,连累他宇文家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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