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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水楼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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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药铺,便开始忙着抓药配药。
城中住户很多,来往的人更多,于是总少不了哪家有个小病小痛的。
在这浓浓的药草香中,宁简言也数不清过了几个寒暑,只记得一眨眼,这药铺便成了自己一个人的,而家里也剩下他一个人。
猛地拍了一下脑袋,忽然想起家里还有一个人,看看外面太阳都快正中了,那人恐怕早已走了吧?
正想着,手里收拾着东西,打算关了门回去看看,门口处便进来了一个人。
来人一身雅白长袍,外罩青灰色绣金丝薄纱衫,长发用碧色镶宝石发扣高高束起,真真是衣冠楚楚,一派风流。
宁简言微一愣神,瞬时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议论,还没等听清楚,那人便越过众人,两手一揖,向他走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宁兄。”
言语间眼角含笑,态度风流。
还以为这人已经走了,没想到竟找到这里来,宁简言有些吃惊。
在一片嘈杂声中宁简言将季逢春拉到一边,“既然醒了那我便放心了,只是昨夜看你醉的厉害,捎带着收留一夜,没什么的,不用放在心上。”
说完便微微低下头,等着对面那人再客套两句后离开。
“诶,这是说的什么话,宁兄没有嫌弃季某,季某必要感谢宁兄的款待才是”,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扇子。
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摇了两三下时忽然停住,嘴角一勾,道,“宁兄,你我也是有过同窗之谊,如今又多亏了昨夜的礼遇,宁兄既然肯收留我,也算是你我二人有缘。不如季某就此叨扰片刻,一来你我二人也可叙叙旧事,二来季某虽身无长技,但别的本事还是有的,宁兄如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大可尽管说,能帮上忙的季某决不推辞,还望宁兄不要嫌弃才好。”
一番话说的客客套套,又不失礼节,直到听到最后一句,宁简言才算是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你要住到我这里?”
“嗯—这么说也算是,这样有什么需要季某帮忙的,也可方便行事嘛。”
“可是,我这里没什么……”
宁简言想说他那里既没什么可以招待的又没什么好玩的,平日里自己住着,偶尔都会觉得憋闷,这季家少爷又怎么会想住这种地方。
“还是说宁兄有什么难言之处,不肯对季某细说一二。”季逢春立刻作苦闷状。
“不不,并没有什么不便,只是……”
只是什么,宁简言也说不上来,心里有些诧异,却找不到令他有这种诧异感的源头。
虽说这季家少爷生性傲慢,不爱与人亲近,读书时倒是与他有过几次接触,因着两人同住一条街上,来来往往一直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对于季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宁简言自小便知不是他这种人能攀得起的,如今由季逢春口中说出这些话来,虽说两人也有几年未曾来往,但念着读书时那些情谊,宁简言有些犹豫。
突然想到赵吟口中好像提过,这季家小少爷因为得罪了父亲,正无家可归,眼下看来—
宁简言再次望了对方一眼,那人依旧是一副俊朗神情,眼角眉梢微翘,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昨天见着时穿着的那身。
怎么可能,宁简言在心里笑了笑,季家恐怕疼这个少爷还来不及吧,又怎会舍得逐出家门。
“在想什么?”
对面传来一声悦耳的声音,宁简言回过神来。
只见季逢春笑着将手中的折扇一点,正中宁简言眉心。
“就这样说定了罢,我这就回去等你,再托人送几件衣服回来。”
明明是商量的口气,面对面站着,宁简言却再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想着等这人待的腻烦了,说不定等上十天,自然就会走了,宁简言终于点了点头,“嗯”。
以这位的公子脾性,想必是待不住几天的。
于是宁简言跟季逢春便同住了一个屋檐下。
有句古语说得好,同住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于是,跟这位季家少爷同住在一起,低头的,就只能是宁简言了。
起初以为住上几天便会自动提出离开的季逢春,到现在也住了有月余,宁简言却始终没有听到这人口中蹦出任何要走的字眼。
倒是他家的桌椅,墙上的挂画,以及他那张已然换了姓的床榻,被季逢春彻底换了个新。
要不是自己死守着那张父母生前用过的床榻不放,恐怕现在家里已经没有一样家具物什是自己的了吧。
更可恨的是,明明当初说的那么好听,什么为表谢意,什么共叙同窗之谊,现在看来,没有一样是算过话的。
用来吃饭的桌椅从没未见那人整理过,这就算了,宁简言心想,自己一个人也是忙的过来的,只是……
“简言兄,热水烧好了麽?”
“简言兄,我的鞋子破了,明儿帮我再定做一双回来。”
“简言兄,我的玉佩不见了,你知道在哪麽?”
“简言兄,我渴了,帮我倒杯茶来,要淡点的。”
总而言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宁简言就理所当然成了季逢春的下人,而那个理所当然地使唤别人的人却一点自觉都没有,照旧是一副公子哥的神情。
“扣扣、扣扣”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坐在院子里赏月的季家少爷不高兴地蹙起眉头,一动不动,朝身后喊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只听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宁简言甩着手上的水,三步做两步状来到庭院,打开了大门。
“宁兄,总算是找到你啦!”却是赵吟,面带焦急之色,一步上前握住了宁简言的手。
“怎么了,可有什么事?”
“哎,说来惭愧,宁兄,科举在即,我本意是进京赶考,可是你也知晓我家中的情况,父亲去世得早,如今母亲一直有病在身,家中只我一个独子,如果我去赶考,母亲就无人照料。”
说着说着赵吟低下了头,再次抬起头时脸上依旧愁云不展。
“那,你的意思是?”看赵吟面上愁苦一片,宁简言忍不住问道。
“说来惭愧,养儿防老,我本应该留在家中照顾母亲,可是,读书人之事,不就是为着考取功名,这种事情,实在是、实在是……”
“那就不要去考,待在家里好好照顾你母亲。”
一道声音突然插入进来,两人齐齐向后看去。
只见一直没有出声的季逢春站了起来,背对他们,缓缓朝屋内走去。
赵吟这才发现院子里竟然还有一人,惊讶的抽出一只手,指向季逢春,“他、他怎么会在这?”
宁简言尴尬一笑,并不多做解释,只是接着刚才未说完的话道,“赵兄,你尽管去考,大娘那边我来照看。”
“这怎么好意思,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事……”
“事到如今说什么你我,你就放心去考试,其他的不要去想,有我在家,一定把大娘照顾的好好的。”
赵吟听罢又握了握宁简言的手,“宁兄,我会托人联系老家的亲戚,我娘到时就先麻烦你照顾几天,等人一来,你就马上把我娘交给他,小弟在此先多谢了。”
说罢一个深揖,宁简言赶紧伸手去扶。
月上树梢,明亮洒在堂前,映着池塘明晃晃的,一片幽白。
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胸前的挂坠,思绪却早已不知飘往何处。
“怎么,你也想随他一起?”
蓦地,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宁简言没有回应。
“我劝你还是别想,那种事不是谁想想都能成的。”
“我没想……”
“那你为何?”
既然没想,又为何摆出这种表情,季逢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
“只是想起了以前”,宁简言往旁边挪了挪,道,“从前,爹娘还在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是有想过的。”
那个时候,爹娘安在,他有想过考取功名,不求大富大贵,不求大名大利,只求让爹娘开心,让他简家也出着个榜上有名。
想起那时,有次夫子要求背诵诗经,平时他都能提前完成任务的,只是那次因着父亲出远门,他要帮母亲熬药,一忙起来就把功课忘了个一干二净,等想起来时,已经站到了学堂外的院子里。
清楚地记得那时还有一个人站在自己旁边,正是季逢春,本来是挺丢脸的一件事,宁简言正暗自沮丧着,便突听耳边传来一声嗤笑,“男子汉大丈夫,这种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时的季逢春跟现在的表情如出一辙,依然是一脸倨傲,他记得,季逢春偷偷拉了他的衣袖,把他带到学堂的后院,到了一个基本没人会走的地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那人神秘的看了自己一眼,便不再做声,拿着在别处捡来的两颗石头,使劲摩擦,直到恍然间擦出了火花,季家公子把那东西往火星上一放,顿时噼里啪啦一片爆响,炸了锅似的,学堂里登时一片喧哗。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季逢春拉着宁简言的手就是一通跑,直到跑到院子里站定,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没有停下。
夫子的怒声一阵阵传到耳朵里,季逢春使劲朝宁简言使了使眼色,随后两个少年相视一笑,不言而喻。
那么久的事,恐怕这位季少爷早已经忘了吧,宁简言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膝盖。
“只怕现在也是想的吧?”没想到那人竟一语道破。
明明早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为什么每当听人提起时还是会有所期望。
默默叹了口气,“不想了,想也没用”,抿起唇角,像是说给身旁的人,更像是说给自己。
“知道就好,你只管好自己的药铺就行了,多余的事不要想,功名利禄,那些本就是过眼烟云”,手向上抬了抬,一片细叶落在掌心,“再说,就是想又如何,也不是人人都有份的。”
宁简言侧了侧头,没有答话。
过了会儿拍了拍手,宁简言站起身,还有一堆衣服要洗,刚才光顾着想事情,差点都给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更啦!话说有没有名字控的,听到好听的名字就特别激动~
☆、第三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赵吟离家也有十天,这十天里,宁简言每天都会到赵吟家去看望赵家大娘。
“大娘,今天感觉好些了吗?”一边喂着药,宁简言一边观察赵大娘的神色。
赵吟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入秋以来有愈加严重的趋势,每天咳嗽不停,加上腿脚不灵便,半年前就只能待在家里躺床上休养。
知道赵吟家里算不上富裕,母子两人相依为命,过得清贫,于是每当赵吟来抓药时宁简言就总是推脱着不愿收赵吟的药钱,因着与赵吟两人有过同窗关系,因此赵吟口中没少念叨过宁简言,一来二去,赵吟母亲也就慢慢知道了宁简言。加上这一直以来明里暗里的帮助,赵吟母亲在心里就把宁简言当成了自己半个儿子看待。
“好多了好多了,有你照顾着,比我那傻儿子还中用呢!”赵大娘道。
“看您说的,我才照顾您几天,赵兄才是真的孝顺呢,他呀,每次到我那里去都会念叨着赶紧回家,怕回晚了饿着您。”
“他还这么说过?哎,我也知道他孝顺着呢,不然以我这老婆子的身子,可不早就归西喽!”赵吟母亲口里感慨着。
“哎”,像是想起了什么,宁简言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汤匙,过了会儿,说,“我去把碗洗了,您先歇会儿。”说罢,起身往厨房走去。
回来的时候见赵吟母亲手里多了一个东西,走近了才看出是一方水兰色的帕子,上面很简单的绣了几片兰草。
刚坐下,便听赵大娘道,“这帕子啊,还是赵吟的表妹绣的,一共绣了两个,我留着也派不上用场,就给你一个,你留着擦东西也好。”
说着就要往宁简言手里塞。
宁简言见状连连后退,摆着手道,“要不得,还是您留着,以后兴许有用。”
“还能有什么用?”
赵家大娘也是个急性子,一看宁简言不接,立刻故意装作拉下脸来。
做惯了粗活的人,本来嗓门就高,这下声音比平时一下高了八度,“给你你就接着,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物什,没别的,你留着擦桌子都成。”
宁简言左右为难,大娘的心思他其实很明白,对自己好自己也都记在心里,但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接受。
正兀自犹豫着,就见赵家大娘突然挣扎着要起床,宁简言赶忙上前搀扶。
上前的空档,手帕已经不知不觉被塞到了自己手里。
于是宁简言还也不是,拿在手里也不是。
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手帕而已,但宁简言心里都清楚。
记得有一年夏天,赵吟家来了客人。
宁简言正在药铺忙着抓药,老远就听见赵吟的嚷嚷。
“简言兄,简言兄!”火急火燎地,声音里还透着股兴奋。
“简言兄,我家来客人啦,来了好几个呢!”刚到柜台,脚还没站稳,赵吟便又兴奋地嚷道。
“是吗,那恭喜了啊!”
看赵吟面上高兴,宁简言也跟着有些愉悦。
“所以这次来就是跟你说上一声,这几天就不来了,这次把药多称点,先放家里备用。”
“好的,包在我身上。”
也不知当时都说了些什么话,不知不觉话题就绕到了赵吟家那个表妹身上。
那人自顾自地说着,自家表妹勤劳能干,又会照顾人,做的一手好手工等等,言语间尽是赞美之词。
宁简言边听边笑着,偶尔附和两句,然后就见赵吟忽然话音一转,说,“要不给你俩撮合撮合,你当我妹夫得了。”
当时说完两人都是一笑,赵吟是哈哈大笑,宁简言则是无奈的笑。
不过最后两人也都没有再提,宁简言只当做是玩笑。
只是有时候赵吟偶尔会开玩笑,叫宁简言一声妹夫什么的,弄的宁简言当场就是一个大红脸。
难道连赵大娘连这事都知道了?
宁简言有些哭笑不得,赵吟也真是,他两人之间的玩笑话,说说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还给赵大娘讲了听。
拿在手里的帕子如同烫手山芋,宁简言眼巴巴的站在原地。
“咳咳,你就拿着,只当大娘我送你的谢礼,大娘我也没什么可送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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