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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将军作者:梁思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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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李篆:“诶,腿酸了没?”
李篆早把草吐出来了,在一旁默默蹲着。这时被他一戳,一个不稳直接坐地上了。燕昭然边笑得前仰后合,边站起身道:“这样蹲着也不运气活血?你想把腿蹲废?”
李篆坐在地上,已经无言了。
“欠你一顿饭先记着……下次记得提醒我。”燕昭然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再拍拍身上皱掉的衣服,“回去吧。”
李篆闷闷道:“我想说的话还没说呢。”
燕昭然本已提步欲走,只好哭笑不得止住动作道:“想说什么就直说,你拐弯抹角太多,害我真以为你是来安慰我的。”
李篆道:“哦,我也没想到你这么不客气,还真让我不说话蹲了一下午。”
燕昭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装贤淑了?”
李篆道:“我今天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跟你不能讲客气。”
燕昭然道:“不是还欠你顿饭吗。”
李篆道:“说正事,我本来想问你,皇上是不是已经探过你口风,要让你做琉国那一战的主将?”
燕昭然忽觉夜风有些冷。
“没有。”他生硬道,“这事根本还没一撇,你乱说什么。”
李篆道:“你要是不想去,就别和我争了。我看你也不怎么想做这个位置。”
燕昭然道:“你想太多了,李篆将军。你要是有空,可以直接请求皇上任命你做主将,跟我说这些有用?”
李篆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冷冰冰道:“燕将军,我本来以为你是有苦衷的。但我现在发现,其实你根本就是乐在其中。”
演武坪空空荡荡。夕阳的微光洒下,将雪朝郊外氤氲得一片朦胧。
李篆失望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大步离去。燕昭然站在原地,苦笑都笑不出来,低声道:“总之,还是多谢你。”
但李篆已经走远了。
这一天燕昭然觉得说不出的疲惫。回府时天色已晚,他草草吃过饭,走回房间时看见闻莳正指挥着几个下人,将几只箱子搬进他暂住的房间。
燕昭然看了一会儿,问道:“这是你所有行李?”
闻莳见他回来,目光也还是淡淡的,道:“只一些衣物和书卷。”
燕昭然问:“这些东西,之前放在哪?”
那几只箱子被整齐码在地面上,闻莳蹲下身打开其中一只,道:“就放在风烟霜月楼。”
燕昭然沉默。
闻莳本已想要拿些衣物出来,整理到房中衣柜里,此刻不知为何,又把箱子合上了。站起身来笑道:“怎么,和你的猜测一样么?”
燕昭然看着他的笑,漠然道:“猜什么?猜你的行李是放在这家青楼还是在那家?”
一时两人静默。
燕昭然倚着房门,目光落在地下那几只箱子上。门外冷风阵阵,吹得他耳上金铃响个不停。闻莳莫名有些烦躁,道:“你是不是在心里说,真想揍我一顿?”
燕昭然摇头:“没有,这屋子金贵得很,经不起你打。”
“无妨,白日里我走了一圈,见你府里后院挺大的。十年不见,总该让我看看你武功精进了多少。”
灯火下,闻莳白衣被染上暖黄,清冷面容也柔和了些。只有那眼里墨黑的颜色,怎么照也照不亮,如两汪深潭,陷入就是不得超生。
燕昭然收回视线,手轻轻按在腰侧剑柄上,道:“那走罢。”
第八章 橘子
燕昭然小时候常常与闻莳打架。
不,不能说是打架。那通常只是单方面的压制。
他与闻莳同是半仙霖川门下,霖川从不偏心,教给他们的多是一模一样,甚至指点他比指点闻莳还要多。但闻莳生父是当年武林第一人,生来天赋就比他高的太多,说是学武如同吃饭一样简单都不为过。当年的他,自然是怎么追都追不上。
平时和闻莳练习切磋的时候,他总是拼尽全力,而闻莳游刃有余,几十招之后就能轻松胜他。
当时他和闻莳的功夫就差得太多,后来他十五岁离家出走,只能靠自己揣摩着练武,闻莳这十年却还继续受霖川指点。根本不必动手,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今夜这一场架,来的莫名其妙,燕昭然站在后院花径间拔剑的时候,还觉得有些荒谬。
闻莳道:“慢吞吞的,不想打?”
燕昭然摇了摇头。他心中压抑,可说是这十年来的极限,本就该借剑发泄出来,这场比武纵然悬殊,却正好是他所愿。
只是眼前斯人,恍惚便与十年前重叠,好似回溯旧梦。
燕昭然平平举剑,道:“师兄,请。”
剑光如雪,斩断星幕一般落下。
闻莳随手一剑,轻飘飘接下,嘴里道:“这起手式比以前是不错了些……”
燕昭然不吭声。他不在乎闻莳的强大,只求尽兴。被轻松挡住攻势之后,他也毫不气馁,一招一式均是酣畅淋漓的肆意狠厉,外人只能看见他团团剑光,若是境界不够的人,定会以为他气势大盛,已占尽上风。
闻莳却只摇头道:“……但章法凌乱,连你十岁时都不如了。”
燕昭然不想听他废话,脚下凌空飞踢,手上剑招忽转沉稳,暗暗凝聚内力逼于剑身。待闻莳侧身躲过飞踢,迎剑相击时,便只听清脆一声,闻莳的剑断了。
闻莳握着断剑,飞身后退,讶道:“你竟如此认真?”
燕昭然丝毫没有放松,剑已追了上去,道:“你闻家训诫说比武绝无点到即止,当尽全力,难道你还没我清楚?”
闻莳却笑道:“那是我闻家训诫,对你也适用?”
燕昭然心下微恼,趁着闻莳被一柄断剑拖累,迅速连续几剑封住闻莳周身。闻莳不慌不忙,干干脆脆地扔了手中断剑,身影一个飘忽,已经退离燕昭然攻势之外。
燕昭然“哼”了一声。闻莳笑道:“是你自己断了我的剑,可不是我瞧不起人……来,师兄让你看看空手夺白刃的功夫。”
燕昭然只觉得这句话像是在哄小孩儿,怎么听怎么别扭,手上抖开剑气如虹,偏不愿让闻莳得逞。
剑网之中,闻莳如一萍落叶随风飘飞,燕昭然使出的力道都招呼不到他身上。两人错身瞬间,闻莳竟然还伸指拨了一下燕昭然耳上铃铛。
实在是太瞧不起人了!
燕昭然气得咬唇,剑招愈紧,将闻莳一步步迫到后院池塘边上。闻莳抽空瞟了一眼身后,苦笑道:“没处退了。”
说罢忽一低身,避开迎面来的剑芒,倏忽绕到剑招使老的燕昭然身后,右手食中两指在燕昭然脉门上一点,轻轻巧巧夺过了他手中的剑。
燕昭然本已离池塘极近,手上剑被向前夺走,整个人竟被这力道带的刹不住脚,结结实实摔进了池塘。
闻莳顾着夺剑,要反应过来去抓人已来不及,抬手只抓住了燕昭然的腰带,一扯之下只把腰带扯了下来,人还是跌进去了。
燕昭然满腔斗志被冷水灭了个通透,踩着池底烂泥站起来抹了把脸,仰视着闻莳,面无表情道:“你赢了。”
闻莳手上抓着燕昭然腰带,十分无语。他将腰带折一折收进袖里,蹲下身与燕昭然平视:“刚才那招漂亮不?师兄拉你上来。”
燕昭然看也不看他伸出来要拉他上岸的手,直直地看着闻莳。
闻莳道:“嗯?输了就闹别扭可……”
话没说完,颈后忽然一凉。燕昭然站在水里伸出双手,揽在他颈后交握,上半身前倾,对准闻莳的唇不管不顾吻了上去。
冰冷的唇瓣,舌却是温热的。闻莳一直没张口,燕昭然闭着眼舔了半晌不得回应,怒了,手指一戳闻莳颈骨,大有你不张口我戳死你的架势。
闻莳闷笑道:“够……”
可惜他一说话就被燕昭然堵住了,温软的舌伸了进去缠绵地搅动,勾着他回应。闻莳皱了皱眉,轻轻推了下燕昭然,但后者反而更加揽紧了他,湿漉漉的上身贴在他怀里。
闻莳暗叹一声,闭上眼,反客为主吸吮起送上门来的软舌。这个吻突兀而温柔,在夜色中持续了良久,燕昭然喉中闷咳一声,用力推开了闻莳,自己弯下腰咳嗽起来。
闻莳早把夺过来的剑插入鞘里,这时扣住燕昭然的腰,使力将他从水里提了上来,一手轻拍他的背。
“水太凉了,快回房泡热水吧。”
燕昭然咳了一会才止住,不知是吻的还是咳的,脸都红了:“你以为是谁害的。”
闻莳笑了笑:“是我的错。”
燕昭然看了他一眼,迟疑道:“你,你没有话要问我?”
闻莳眼里一片墨色,道:“问什么?”
燕昭然支吾着说不出口。
“别想太多,先回房把湿衣换下,别着凉了。”
燕昭然心如擂鼓,都不知自己是哪来的勇气吻上去的。浑浑噩噩地坐在浴桶里泡了半天才勉强清醒,摸着自己嘴唇愤怒了起来。
什么反应……吻完了都没句话,问也不问一下。他难道常常乱七八糟跟人亲嘴吗?一副没什么大不了习以为常的样子……
思绪混乱如麻,但白日里那沉默的压抑却好歹是没了,胸口也不那么闷了。
燕昭然魂不守舍,水都温了也没注意,直到门被轻轻敲了敲。
“昭然?该洗完了。”
燕昭然一惊,瞬间站起身跨出浴桶,胡乱擦干身体套上衣服,奔到门口开门。
闻莳等在门外,注视他道:“急什么,把头发擦干。”
燕昭然嗯了一声,却没动。闻莳笑道:“要我帮你擦?”
燕昭然转身进房,闻莳抬步跟了进去。在院里候着的下人连忙进房间把大木桶抬走,收拾了一下沐浴的用品。
闻莳环视了一下燕昭然的房间,桌上灯烛旁有一套茶具,还有白日里见到的那个盒子。他送的那个青绿的橘子被摆的远远的,孤伶伶圆滚滚地立着。
待下人收拾完毕,出去把门带上之后,闻莳才道:“白天里跟我闹什么脾气呢?不打一场都不成。”
燕昭然坐在床沿拿浴布擦头发,回道:“是你要打的,我哪有闹脾气。”
闻莳道:“没闹脾气?浑身长刺似的,看一眼都扎人,还没闹脾气?”
燕昭然不说话了。
闻莳走到桌边,拿起那个橘子,撕开一块表皮道:“吃橘子吗?我给你剥皮。”
燕昭然嘴硬道:“不吃。”
闻莳已经剥出了半个,看他别扭地坐在床沿,浑身似乎都在戒备,却又故作放松,心下好笑,道:“行了,我知道你在闹什么,一个橘子而已,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他走过去,在燕昭然身边坐下,后者呼吸一滞,瞬间肩膀僵硬的厉害。
闻莳自然而然地掰下一瓣橘子,送到燕昭然嘴边。后者一愣,内心挣扎了半晌,还是张嘴吞了下去。
牙齿咬破表膜,酸甜的汁水立刻掳获味觉,燕昭然扭曲了半张脸,皱眉道:“……酸。”
闻莳哦了一声,送了一瓣到自己嘴里,赞同点头:“是有些酸。”随即看了看燕昭然,问:“还吃么?”
燕昭然浑身不自在,道:“你有病。”
闻莳轻笑:“怎么说?”
“都快睡的时辰了……跑来我房里吃什么橘子。”
闻莳挑眉道:“我以为你会高兴。上午你不是生气我把另一个橘子给了小典?那时我想你会分一半给我的,所以就给他了。”
燕昭然睁大眼睛,脸上浮起一层薄红,道:“这么酸的橘子,都给他好了,反正不好吃。”
“不好吃?那我全吃了。”
闻莳就坐在他身边,一瓣一瓣慢条斯理地吃起橘子来,燕昭然眼睁睁地看着,道:“你怎么不回房去吃……”
闻莳不理他,径自吃的只剩最后一瓣,道:“真的不吃了?师兄喂你也不吃?”
这人,叫他一声师兄不过是因为想起往事,竟还得意起来,处处以师兄自居了。
燕昭然把心一横,张嘴要喂。闻莳勾起唇角,却把那最后一瓣橘子放进了自己嘴里。
“你……”
燕昭然正要抗议,闻莳已凑了过来,衔住他嘴唇,将那瓣橘子渡了过去,随即若无其事退开。
燕昭然这次是清醒的,于是张着嘴巴呆住了。
闻莳看得好笑,伸手把他下巴合上,道:“嚼啊。”
燕昭然三两下把那瓣橘子吞了下去,终于认真起来,死死盯着闻莳道:“你……你什么意思?你对谁都这样吗?”
闻莳道:“你想我怎么回答?要我说师兄只爱你一个么?”
燕昭然:“……”
闻莳:“别板着脸啊,是你先亲的,我亲回来不成么?”
燕昭然忍无可忍地跳起来,把闻莳踹出了房间,用力地合上了门。
……这个混蛋。
第九章 吃糖
燕昭然吹熄灯烛,拥着被子静坐了半晌,昏昏沉沉地睡了。这一觉睡得很沉,平日里都会感觉快到时辰了强迫自己醒,但这次什么也没感觉到,直到被周小典急急唤醒的时候也觉得头还是晕的。
“将军,别睡过了,还要去上朝呢。”周小典拍拍他的脸,“怎么今天睡到这么晚?”
燕昭然迷迷糊糊:“嗯?小典……”
周小典脸色变了。
他把手覆在燕昭然额上试了又试,忧心道:“将军,你在发热……怎么会突然病了?我去请大夫!”
燕昭然觉得浑身不舒服,背后隐隐发凉。他摸了摸自己额头,好像是有些烫。
罪魁祸首有两个,皇上和某人。
燕昭然晕乎乎地想:哼,这下你欠我欠大发了……随即脑袋一歪,继续睡了。
周小典五年来从未见过燕昭然生病,差点都忘了他也会生病,颇有些手足无措。想清楚了该干什么之后,他出房间唤人去请大夫,闻莳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道:“怎么了?”
“将军好像得了风寒,有些发热。刚才我叫他好久,结果他刚醒就又睡过去了。”周小典道,“大概是昨天受凉了。”
闻莳微微皱眉,道:“我看看。”
他走进燕昭然的房间。青年侧躺在床上,脸颊微红,看起来只是睡的香。闻莳俯下身,用自己额头贴上去试了试,又蹭了蹭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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