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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待春深负流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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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晔一怔,看那宫女时,她点了点头。
韩晔问她:“霹雳在你手中很乖巧,你懂驯鹰?”
那宫女点了点头。
韩晔将那宫女引到屋内,站在桌案前,“你会写字吗?”
宫女点点头,执笔写道:“鹰送到公子这儿来之前,都是奴婢在看顾,它很通灵性。”
韩晔一笑,挥手让霓裳下去,才问她:“你叫什么?”
宫女写道:“哑姑。”
韩晔摇摇头,“这算什么名字。这样吧,你懂驯鹰,我便叫你英儿,取英姿飒飒,英气勃勃的‘英’字,如何?”
宫女终于抬头看了韩晔一眼,又忙将头低了下去,写道:“多谢公子赐名,不过除了公子,怕是不会有人这样叫奴婢了。”
韩晔笑笑,“这有何难,我便要了你做我的宫女。”
英儿忙跪下身去,深深一拜作为叩谢。
韩晔扶了她起来,问:“你如何懂得驯鹰?记得当时带这小东西来的是个内侍,我只当是他驯养的。”
英儿继而写道:“他是驯兽园的首领内侍,于驯兽之道杂而不精。”
韩晔笑了,又问:“你又如何会驯鹰的?”
英儿也是浅浅一笑,写道:“奴婢自小就和动物亲近,虽然口不能言,但是或许用心,才能更好地与它们交流。”
韩晔也笑了,“你便留在这儿,教我如何与它交心吧。”
英儿继而写道:公子如此喜欢这鹰,可想给它起个名字?
韩晔沉思了一会儿,道:“云披雾劽虹蜺断,霹雳掣电捎平岗。便叫霹雳吧。”
霹雳陡然抬头,一声厉鸣。韩晔笑了,“果然极通人性。”
英儿笑着颔首,正准备退下却瞥见了琴案上的杉木古琴,怔愣了很久。
韩晔见她的模样也是奇怪,出声问她:“怎么?你认得这把琴?”
英儿提笔写道:“这是荆公子的琴,琴面上刻了一个楚字。”
韩晔看到荆公子三个字,瞳孔一收,忙跑到琴案细细查探,果然在琴面上看到了一个‘楚’字,笔走龙蛇,入木三分,他从不碰琴,因而直到今日才看到。他回身看着英儿道:“你认识荆慕楚?”
英儿想了一会儿,点点头,继续提笔道:“荆公子在宫中时颇得恩宠,待下人也很温和,奴婢曾奉命为他驯养鹦哥,因而有幸与荆公子有过数面之缘。”
韩晔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陛下待他很好?”
英儿点了点头,“圣眷优渥,无微不至。”
韩晔沉默了很久,拿起她所写的纸张,赞道:“措辞得当,字迹娟秀,的确不错。”
英儿含笑微微一拜,算是谢过称赞,便下去了。韩晔的手指轻抚过琴弦,听琴音宛转悠扬,不禁揣测,白轩容将荆慕楚的古琴赏赐给自己到底意欲为何?果然,难测君王心。
☆、第十九章
这一年的冬天仿佛来临地格外早些。这一日,韩晔刚起身便听到宫人在门口热闹地说着什么。霓裳取了貂裘给韩晔裹上,笑道:“公子,又落雪了呢。”
这几日雪落得特别勤,往往一夜过后地上便盖上了厚厚的雪被,踏在上面沙沙作响。韩晔洗漱了一番,问:“外头怎么这么热闹?”
霓裳笑笑,“公子足不出户自然不知,院里的梅花都开了,红彤彤地映在雪地里,可好看了!”
韩晔有些疑惑,“院里何来梅花?”在他的印象中,院中还是秋海棠花海满怀的景象。
霓裳道:“是前些日子陛下特意命人移栽过来的红梅。前几日只开了几朵,没想到今儿个竟都开了。”
韩晔忍不住推门而出,满目的银装素裹,丛中、枝头、屋檐都覆着大片大片的白色,雪花恣意从空中散落,星星点点,洋洋洒洒。却有成片的红色在皓白的天地中格外醒目,如火般炽烈,如血般猩艳,极尽灿烂。想是殿中生着炉火,此刻步出房门,韩晔不自主地瑟缩了下肩膀,雪花在不经意间覆满了他的肩头,与他纯色的貂裘融为一色,也在他如墨的青丝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
霓裳贴心地为他打了一把伞,“公子,雪下得大了,回屋吧。”
韩晔笑着摇摇头,吩咐她道:“去取把剑来。”
霓裳难得看见韩晔笑的样子,知他心情不错,忙去库房取了惊鲵剑,也是陛下给的众多赏赐之一。
韩晔接过剑笑意更深了,越王督铸的八剑之一,以之泛海,鲸鲵为之深入。南彧漓素来爱剑,若是他见得此宝物,定然兴奋极了。韩晔持剑而起,剑意深寒,剑气破风划过,轻转腾挪,青丝在雪中张扬。他手腕一划,点下枝头一串红梅,安静覆在剑尖之上,韩晔回剑轻嗅,梅香满怀。随即他手腕轻巧一抖,锋利的剑稍轻轻滑过梅花,霎时花瓣四散,他足尖轻巧一点,飞入花瓣落雨之中。
“好剑法!”明媚清亮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众人都是一怔。宫人们恍然从韩晔绚美至极的剑法中回神,见是陛下,急忙下跪参拜。
韩晔眉心一蹙,随即下跪道:“参见陛下”
白轩容没有扶起他,只是迎着飞雪缓步走到他面前道:“韩晔,欺君之罪,你可担待的起?”话音刚落,最后一朵花瓣正悄然落在韩晔如瀑而下的青丝之上。
韩晔浑身一震,平稳了声线道:“在下惶恐,不解陛下所言何意。”
华莹殿的所有宫人皆是屏息而待,欺君之罪,其罪当诛。没有人知道主子怎么就激怒了陛下。
白轩容突然弯下腰,笑着将韩晔扶起,又严肃道:“中秋夜宴,孤让你舞剑,你竟道不识剑法,不是欺君之罪吗?”
韩晔拱手,低眉敛目,“我的确不善用剑。剑法精妙者,剑气激荡,剑势如虹,微臣不及。”
白轩容似有所思,望着韩晔,“你可知,先皇曾用这八字称赞过一人的剑法?”
韩晔不禁抬头,回望着白轩容,心下莫名地不安,他的眼神太复杂,韩晔不禁再次低下了头,“我不知道。”
白轩容突然伸手,意欲抚上韩晔的头发,“是南彧漓。”
韩晔一震,下意识地向后一缩,不知惊到他的是白轩容的动作还是他的答案。白轩容的手就那样僵硬地停在半空中,看韩晔因为舞剑后泛着桃色的脸颊,细长的美目中是满满的戒备,白轩容突然手腕一动,猛地将韩晔揽入怀中。韩晔惊得睁大眼睛,下一刻便想要挣脱,就在这时,白轩容已将他放开了。白轩容面色如常,仿佛刚才并未发生什么,只是极为自然地为他掸去了落在肩上的梅花瓣。
韩晔呼吸一乱,这是自入宫已来,白轩容做过最逾矩的动作,他皱起了好看的眉毛,语声轻淡,“希望陛下明白,我入宫并非为了承宠,也绝不会做你的佞幸。”
白轩容轻轻挑眉,伸手取下他发上落下的花瓣,放在鼻尖轻嗅,梅香四溢,“你也要明白,除了你之外,没有一个人敢对我这么说话。”
韩晔将手中的惊鲵剑紧紧攥住,握得指节发白,抿紧了唇,偏过头去不看他。
白轩容第一次见韩晔生气的模样,桃面带煞,竟是说不出的好看,当下竟是笑了,“来年开春时节,宫中便会举行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你若肯下场比试,可是好极了。”
韩晔随手将惊鲵剑抛给了垂手立在远端的霓裳,抬步就走,他不会让任何认识他的人知道自己住在宫里,这样的盛会他是避之唯恐不及,怎么可能还会下场比试?
白轩容似是才反应过来,看着他的背影道“不过,孤想你也是不会愿意的,那么明年第一武士的称号怕是要花落南家。”
韩晔步伐一滞,回头看着白轩容,欲言又止,南彧漓的心中只有保家卫国,捍卫南家荣耀,他是不会在意什么“第一武士”称号的,不过放眼王侯将相,武功能在南彧漓之上的怕是找不出第二人了。过了许久,韩晔才淡淡道:“不过是一家独大的游戏,看起来也没意思。”
白轩容意味深长地一笑,“以往的比武大会的确没什么彩头,不过今年的彩头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
韩晔豁然一怔,“天下兵马大元帅”无疑是比“镇国大将军”更高的封赏,掌控姜国所有兵马,白轩容迟迟不肯封南彧漓为镇国大将军,难道会轻易将“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给了他吗?
白轩容含笑走近他,略低下头凑在他耳边,闻着他身上沁人心脾的梅香,柔声道:“你觉得谁会成为孤的兵马大元帅呢?
每逢年节都是宫中最热闹的时候,花天锦地,灯火辉煌。除夕这一夜,是宫中所有妃嫔得以与陛下共进晚餐的时刻,甚至连宫中所有的男宠也在受邀之列。玉盘珍馐、美酒佳肴不胜枚举。
韩晔一直到晚宴的时刻还呆在房里,并无赴宴的准备。他在房中挑了一盏孤灯,坐在灯下弄埙。他一直在学习吹埙,现在已能完整地吹出一首曲子了。
待得曲音落尽,霓裳才从门口进来,她面显犹豫,许久都讲不出话。
韩晔将埙小心翼翼地收好,才问:“怎么了?”
霓裳看着韩晔,“今儿个除夕,公子应该与陛下共进晚宴的,而且周公公已来了几次催促了。”
周禄周公公是白轩容身边的首领内侍,最得白轩容宠信,因而虽为内侍少不得人人都要给他三份薄面。他几次三番来请自己,自己皆闭门不见,的确是太为难霓裳了。
韩晔笑笑,“难为你了。你去厨房准备些好吃的,我想吃羊肉,多放点孜然,还有前些日子送来的兔肉也一并做点儿,对了,还有山蘑,做个汤吧。大年夜,我们华莹殿的人一起过吧。至于周禄,让英儿去打发他。”
霓裳一怔,随即也笑了,“好。”
英儿果然没让韩晔失望,她虽口不能言,但却是极机灵的。周禄再来时,英儿恭敬地迎上,做些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手势,周禄虽然气苦,奈何不敢得罪华莹殿的宫人,也不愿欺负一个哑巴,只能如实回了陛下。
宴席上的安敏看着白轩容三请四请都请不来一个男宠,不禁调侃他:“皇兄,你又纳了什么新人,竟连你的面子都敢不给?”
白轩容笑着摇摇头,给自己添了一杯酒,“是个极有个性的人。”
安敏端了酒杯,敬酒于白轩容,笑道:“遥想当年的荆慕楚也是自恃清高,皇兄这次可要小心了。”敢在白轩容面前肆无忌惮地谈到荆慕楚,触及他软肋的,怕是只有安敏一个了。
白轩容怔忡了很久,才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这丫头素来嘴上不饶人,真该给你招个驸马好好治治你。”
安敏挑眉道:“若我想嫁,你早该当上舅父了。”
白轩容乐了,“那感情好,皇室无子嗣,你若有添丁之喜,孤即刻昭告天下。”
安敏笑着对皇后道:“看我皇兄多想做父皇,皇后娘娘可要努力了。”
皇后也笑了,“我瞧着陛下说的没错,是该早些为你招个驸马了。”
白轩容笑着拢了拢身旁的皇后,“安敏也说的是,皇室之中也该有添丁之喜,你可要努力了。”
皇后小鸟依人般倚在白轩容怀中,浅浅一笑,无限娇媚。
华莹殿中,韩晔已同所有宫人用好了晚膳,打发了宫人不欲他们服侍,早早地准备歇下了。里衣半解,正准备躺下,“砰”的一声,门突然被撞开!韩晔猛地回身,震惊地看着喝得烂醉的白轩容撞进房里,扶着琴案看着他,身后跟着惊慌失措的英儿。英儿皱着眉,委屈地看着韩晔,眼中已有了盈盈的泪光。韩晔蹙眉挥手让她下去,而后淡淡地看着白轩容。
白轩容跌跌撞撞地走向韩晔,他的脸上泛着醉酒后的潮红,酒气熏天,神志不清,他笑眯了眼看着韩晔,“除夕年夜,你竟敢不出席宫宴!”说着便欲扑向韩晔。
韩晔紧皱着眉躲开,顺手系上了自己的衣带,“陛下,你喝醉了。”
“醉?”白轩容放肆一笑,“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十年醉梦扬州,宁负青楼薄幸,这样的慨叹真的来自一代帝王吗?怔忡间,白轩容突然猛地一扑,将韩晔整个人重重地压倒在床榻之上。韩晔惊地浑身一颤,却意外被白轩容死死地压在身下,竟不得动弹。
白轩容离得他很近,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呼吸间是浓浓的酒气,扑在他的颈间。还不待韩晔暴怒,白轩容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着:“安敏说,你和慕楚一样,自恃清高。”
韩晔听到荆慕楚的名字,不禁一愣,“什么?”
白轩容的手抚过他的眉毛,自顾自道:“你们真的很像,但还是不一样的,你是孤芳自赏,桀骜不驯,而他虽自恃清高,却是温润如玉。”
韩晔偏过头,“所以你把他的琴送给我?”
“琴……”白轩容轻轻一叹,“他的琴音……再也听不到了,再也听不到了……”此刻他的眼神中是浓浓的苍凉,挥之不去的悲戚,真实无遗地将自己的脆弱袒露在韩晔的眼前。
韩晔沉默了一阵,冷冷道:“是你亲手废了他。”
白轩容的眼神带着难以捉摸的笑意,森然冷绝,“因为他背叛了孤,所有背叛孤的人都要死!”他突然狠狠捏住了韩晔的下颔,“你若是背叛了孤,孤也一定会亲手废了你!”
韩晔用力一甩,挣脱被他钳制的下颔,冷冷道:“我永远不会是你的人,何来背叛?”
白轩容嘴角一弯,突然身上一软,倒在了韩晔的身上,枕在他的胸膛,“你早晚都会是的。”
韩晔惊得将他推开,发现白轩容竟是昏昏欲睡了。韩晔蹙眉起身,将自己离得他远远的,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装醉。
月上中天,韩晔不愿与他同睡一屋,取了裘绒与埙便进了院子。好不容易停了的雪在除夕这夜竟又开始纷飞,梅花瓣上覆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却依然傲然盛放,凌风独立。
“黎昕,除夕之夜,你又在做什么呢?”
南彧漓的将军府在除夕之夜人迹寥寥,他遣了下人回家与家人团圆,偌大的将军府只留了他一人。他从不醉不归阁带回了一大壶酒,坐在韩晔曾居住的暖阁里自斟自饮。房内没有点灯,他开了一扇窗,让月光随意地泄进,洒入满满的酒樽之中,清冷凉薄。酒意微醺,他靠在窗框上,取出了怀里的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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