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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红尘梦未醒-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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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只是单纯地把这视为一个涉世未深的公子哥儿在突逢巨变后的正常反应,然而近些日子里来两人间朝夕相处的相处已经令他明白到,子宁虽然个性单纯善良且看起来像极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但骨子里却既倔强又坚强,绝不是个在逆境中会轻言放弃又或是遭遇到小小挫折便难以振作的人。
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或者事让他产生了如此失常的反应?沈冰弦眯起眼睛,在脑海中迅速地将自己与子宁相识以来所有的情景回放了一遍,然后敏锐地将目标锁定在了两人于茶楼中初见的那一日。即使时隔年余,他也还能清楚地记得那天发生的每一个细节,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一直紧随在子宁身边那个的黑衣青年。
须知沈冰弦阅人无数,每日里扮作小旦在台上唱得又尽皆是些缠绵悱恻的风月戏文,当日的情形太过混乱,他的一番心思又全在子宁身上,倒也没顾得上去注意这两人间的关系,但如今静下心来略一细想,便已知那人与子宁之间必定情谊匪浅,搞不好便会是自己情路上的一大劲敌。
出于雄性动物抢占地盘与划分势力范围的本能,某个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威胁的人精神一振,表面上他仍是不动声色地朝子宁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那个用通敌罪证来挑拨赵隆与施忠君臣关系的说法,心中却当即已决定了要尽快派人去摸摸那个情敌的底细。
两人初次相见时,沈冰弦才刚刚来到这天子脚下,势单力孤不说还怀着难以对人言的特殊身份,只能眼睁睁看着子宁从酒楼中离开,从此音讯全无。但现在不比从前,经过这一年来的悉心经营,他已在京城中各处都安插培植了不少手下,建立起了一个卓有成效的情报网,上至天子家事下至文武百官动向,几乎便没有这拨人打探不出的情报。
情场如战场,讲究的永远都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与这场冲着皇位而去的争权夺利之战相比,他更在意的其实反倒是如何能赢得眼前人心中那个至关重要且无法替代的位置。从上天将这人再次送到了自己面前的那刻起,沈冰弦便没想过要再放手,他认定了这个人,也认定了自己的心,所以才会丝毫不避忌自己隐秘的身份而将子宁留在身边,甚至不惜与顾晨风挑明关系来换取那份让子宁安心的知情权。
其实以沈冰弦的性格与阅历,原本不该有这种如同毛头小子般一见钟情的冲动行为。然而不知怎么的,从在酒楼中见到子宁义无反顾地跳出来为自己抱打不平的第一眼起,他就被这个少年身上散发出的温暖气息所深深吸引,就如同一个常年在暗夜中行路的人突然见到了光明,即使并未曾有过为阳光所照拂的经验,也会情不自禁地想要朝着那散发着温暖的所在去靠拢。
与沈冰弦淡然处之的态度截然相反,城中的许多人都在亟不可待地等待着这场战争的结果,这其中当然包括了仍在皇宫中做困兽之斗的赵隆。
颓然靠在书房的椅背上,除了心力交瘁外他几乎已经没有了其它任何的感觉。从昨晚子夜时分开始,他就再没有一刻能好好合过眼,不是不想休息,实在是各种噩耗一个个地接踵而来,全然没留给他留下半分喘息的空间。
被龙床之下传出的银铃声惊醒的那一瞬间,赵隆便知道情况有些不妙。这银铃乃是由一条锁链与书房中的某处机关相连,只有当人试图以非常规的方式打开他设在书房中的密室时才会发出警报,如今这铃声却一响辄止,那贼人若不是被暗箭一击身亡,只怕便是已找出了开启密室的正确方式。想到自己收藏在密室中的那些至关紧要的事物,他的心不禁重重地沉了下去。
人对于不幸之事的预感似乎总是特别容易应验,当赵隆带着贴身护卫与负责巡夜的侍卫们前后脚赶到书房时,见到的果然只是洞开的密室暗门与地面上残留着的血迹,本该在架子上的密匣与那个受了伤的贼人都已不见踪迹。
是的,单单只少了密匣,书房内价值连城的珠宝字画都还好端端地留在原地,除了那个装着他与北蛮四王子往来信件密匣外,那个贼人似乎对别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兴趣,单看地上那条线一般笔直的血迹,便已可知那人在得手后是未作丝毫停留地便撤了出去,绝无任何流连迟疑之处,其目的之明确行为之直接,让赵隆心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股凌冽的寒意。
他何尝不知道那些信函留着是个祸害,只要泄露出去了便会是了不得的大事。然而自古鸿雁传书都是有来有往,自己送出去的信一封封地都还留在那拓跋宏手中,他又怎能不牢牢地捏住对方的把柄,然而饶是他费尽心思百般隐秘地在书房中建了这密室来收藏秘密,最终还是让人闯入宫来将这性命攸关的东西盗了去,想到密信泄露的严重后果,赵隆一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整个人面上再瞧不出的一丝血色。
幸而那侍卫队长是个懂得看主子眼色的机灵人,一进书房见了这局面,用不着皇上出声吩咐已带上一队人循着血迹追了出去。缓过一口气来后,赵隆坐在椅子上略定了下神,便着人将闻讯赶来的侍卫首领唤了进来,当下也顾不上训斥他们防卫疏漏,只简要地吩咐他另带些人马速速前去支援,切记抓到贼人后不要闹出太大动静,务必要将人和失窃的东西都妥善地押送回宫中来。
将诚惶诚恐的侍卫首领打发出去后,赵隆发现自己一时间竟是无事可做,便是再焦急万倍,堂堂一个天子也不可能跟着侍卫们一起跑出宫去抓贼,然而此时就算再回到床上,他去也没了半分睡觉的兴致。在书房漫无目的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后,他突然无可抑制地思念起了那个人,想到那张任何时候都镇定自如的面容与那双常常带着笑意的眼睛,赵隆的心中忍不住微微一颤。
多想能马上就见到他,哪怕不说话,只要看他一眼,自己似乎就会觉得莫名的心安。然而此时是夜半时分,此处是大内皇宫,此人是身无一官半职兼且全然不能见光之人,不论于情于理都断断没有这会子见他的道理。里应外合地联手算计了自己的肱骨之臣后,自是无法把这份交情再堂而皇之地昭告天下,没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他日夜盼夜也盼,满以为只要到了万人之上便能睥睨一切,可等到真的如愿以偿当上了皇帝,他却发现自己非但不能随心所欲,反倒比以前更添了不知多少的规矩束缚,便是想见见心中惦记着的人也要思前想后、考虑再三。
最终,赵隆还是没能不管不顾地去宣那人入宫,喝完一杯又一杯的浓茶后,他仿佛不知疲倦似的在那厚厚青石砖地面来回地只是走,心里忽而郁结难当,忽而又空荡荡的全没半分着落。如是过了一两个时辰,派出去的人终于传回了消息,结果却是一队子人强马壮还带着猎犬的侍卫硬生生把个受了重伤流血不止的贼人给跟丢了。
赵隆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准确地来说他的性子其实十分阴冷,所以无论是在臣子或是手下的眼中,这个君主的形象一向都是既冷酷又冷漠,对得罪了自己的人几乎便是睚眦必报,绝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子。然而当事情的发展荒谬到一定程度时,人往往便会忘了要愤怒,赵隆此时便是如此,望着跪在自己眼前那个战战兢兢的侍卫首领,他一时间竟有些失语,满心里只是疑惑,想不通如此不合情理的情况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皇宫之内、京城之中。
摆了摆手,他制止了那人语无伦次的长篇谢罪之词。事已至此,为今之计只有速速封锁城门,命人在城内逐家逐户地仔细搜索,或许还有希望将那人给找出来,但一想到那人在禁卫森严的皇宫大内中如入无人之境般的身手,他又觉得这个主意其实也未必便靠得住,况且就算东西没送出城去,也保不准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拿了去在京城内大肆散布,回想起前些日子里市井中那些与安徽流匪有关的各种谣言,赵隆的心立时便重重地沉到了谷底。
即便情势十分不容乐观,赵隆仍是果断地下令让人去将京畿防务都指挥吴太平传入宫来。无论在何时,束手待毙都并非是他的行事准则,就算只有三分的胜算,成与不成也总归是要试过之后才会知道,若非如此,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暗算自己的父亲与兄长,拿着全军将士的性命来换取这九五之尊之位。
他信的,是事在人为,他赌的,是人能胜天!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还有1w+左右应该快要完结啦,发完这章正式变成零存稿,压力好大
狐狸会尽量争取隔日按时更新滴,也请GN们继续赐予我力量吧^_^
☆、困兽犹斗(下)
然而,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也被这血光淋漓的赌局给激起了性子,在接下来的一夜间竟是连接不断地向他翻出了比此前更加荒诞不经、让人完全无法相信的疯狂牌面。
天色渐明,打发走失魂落魄的侍卫长,赵隆再也没了在房中来回踱步的气力,坐回到那空荡荡的坚硬红木椅上,他如往常般冷着一张脸静待那吴太平前来领命。彻骨的寒意以他所在的椅子为中心,悄无声息地散发到了整间房内,满屋子的太监宫女如同雪地中被冻僵了死物似的,个个凝神屏气地不敢发出丝毫动静,在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唯有时间还在以异常缓慢的速度一分一秒地缓缓前行。
当听到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的那一刻,所有人心中都不约而同地生出了一种“终于得救了”的解脱感,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了无意中制造出这股凌冽寒意的肇事者本尊,但令人遗憾的是,此刻正沐浴在众人热切目光中的身影既高大又威猛,绝无半分可能是那个养尊处优了好几年、早已提前进入中年发福阶段的吴总指挥使。
“皇上,大事不好了!”去而复返的侍卫首领抬起袖子抹了抹脑门上豆大的汗珠,一脸惶然地颤声道,“那伙惹事的流匪不知道什么时候攻陷了城门,如今已经把整个皇宫禁苑都给围困起来了。”
“你说什么!?”赵隆狠狠拍了下桌子,若不是能清晰地感受到从手掌上传来的那阵钝痛,他几乎都要开始怀疑自己其实是身在一场诡异的梦境之中了。
“卑职是说…流匪们进了城…这会子正围在这皇宫外面…”,侍卫首领被突然而来的响动吓得浑身一哆嗦,他不由自主地将头垂得更低,双眼死死地盯着地面,嗫嗫嚅嚅地不太敢继续再说下去。
“怎么会这样,城中的守军难道都是死人么!”难以自控地低吼出这句话,赵隆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从小便生活在勾心斗角的复杂权力斗争中,他几乎从来就没有过这么失控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明白发怒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这位年轻的君王逐渐拾回了平日里的冷静,“现在外面的情势究竟如何?围攻的流匪人数有多少?”
“听说那些人趁黑偷溜进城后首先便在南边军营里放了火,城内的守军被他们打得措手不及,大半夜里死的死逃的逃也不知道都去了何处,接着他们还封锁了城门,然后就带着人马直奔皇宫而来了,宫里现在就只剩下卑职手下的那千余名侍卫了,至于敌人的人数…”,侍卫首领迟疑了一下,然后方才不太确信般地开口道,“天色太暗看不太真切,但属下估摸着他们至少来了得有两三千人吧。”
听完这话,赵隆轻抚着额头并没有立即开口,各种念头电光火石般地在他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万五千名装备精良的禁军被人在一夕间打散,兵部的无能他不是第一天知道,只是万没料到那帮人竟会废材到如斯地步罢了。如今这形势单看数量上便已是敌众我寡,更何况这皇宫里又缺少据以可守的有利地势,那些反贼攻进来只是迟早的事情,指望施忠的大军回来救援显然是来不及了,但若是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仍然也只是死路一条,为今之计只有设法突围出去,循西北方向去与施忠的军队会合,抑或是往西南方去到朝廷屯兵数万的鄂州府,只要脱离了眼前的这种危险境地,事情应该便能另有转机。
想到此处赵隆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将眸光扫向面前的侍卫首领,他沉声问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把守宫门的侍卫还能撑多久?”
“若是单要守住宫门的话,我们至少可以坚持到十二个时辰以上,或许还可以坚持地久一些,但这皇宫占地十分广阔,若是敌人以攻城梯从宫墙各处强攻的话,可能便会令我们防不胜防。”被问到所熟悉的问题领域,侍卫首领反而渐渐镇定了下来,略一思索后他便坦然给出了答案。
赵隆闻言点点头,这些都是他意料中的事情,“你去做一下安排,一个时辰后,让宫门的四个方向都有人同时带队向外进行突围”,顿了一顿,他接着吩咐道,“除此之外,再挑选出五十名最精良的侍卫到殿外候命,这队人马由你亲自带队,不要让其他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
侍卫首领心中虽有些疑惑却没有多问,他是赵隆从二皇子府中一手提携起来的老人,深知自己这位主子的性子和能耐,当下便领命退下自去做准备。他前脚刚踏出门口,赵隆便抬手唤过了同样是从自己府中提拔起来的太监首领,低声向其吩咐了一些话语,没过多久那太监首领便也一躬身匆匆退出了门口,脚步不停地向着院门外而去了。
一个半时辰后,天色已然大亮,皇宫外义军成功击退了试图从北门进行突围的侍卫们,在此之前,东西南三个宫门的突围行动也无一例外地为人数占据了绝对优势的义军队伍所阻止。然而为了保证帝王们的人身安全,这皇宫的大门一开始便是经过无数能工巧匠精心设计修建的,打得从来就是易守难攻的算盘,所以即便里面的人无法顺利地冲出来,外面的人一时间却也同样难以攻进去。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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