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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经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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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先生……”厉封又叫了一声,岳铭章才总算是回应了他一下。
  他低沉的嗓音像是响在厉封的耳边,轻轻“嗯”了一声。
  厉封不太习惯陌生人的过于靠近,手把他推开了一些,朝外喊:“岳先生,岳……小岳先生……我要把他送到哪个房间?”说起来他的老板也姓岳。
  岳维渊显然一直留意着这边的动静,一听见厉封的问话马上就接了过去,说:“你把他送到你昨天收拾出来的客房就好。他还好吗?”
  厉封用干毛巾擦干他身上的水,又给他手上递了一条浴巾,才回岳维渊,说:“嗯。他好像困了。我……”想起什么似的,扶着他的手触电般缩了回来,赤条条的岳铭章猛得滑倒,哗一声水声,拽着厉封把他压进了浴缸,厉封的手在浴缸上一打,转了个方向,啪按在岳铭章两腿间的重点部位,那一坨的形状都能感觉出来,滑不溜湫的岳铭章一下子绷紧身体。
  呛了水的厉封紧张得爬都爬不起来。
  岳铭章显然没想到会被抓住那种地方不放,呆呆地坐了半天。控制不住,慢慢有点变硬了。
  岳铭章微妙地喘了一口热气,往里收紧手臂把厉封整个圈在了自己的领地。
  厉封惊叫了一声,手上抓了个烫手山芋似的一下子甩开,手忙脚乱地要从浴缸里爬出去,却挣脱不了酒鬼的束缚。“咳咳咳~”把水从气管里咳了出来,味道怪怪的,无端令人不快。

  ☆、第 21 章

  静静地对坐了片刻,厉封淡淡地推开岳铭章想靠过来的身体,面无表情地说:“抱歉。”
  岳铭章迟钝得反常,大概只是接收了他的声音却没明白他的意思。试探地碰了碰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嗯。”
  厉封哭笑不得,感觉到他放松了,赶紧推开他跳到地上去。
  把粘在身上的衣服解开,才几分钟就觉得身体温度下降了不少,他打了个哆嗦,快速脱光了衣服,想了想裤子肯定也脏了,一并脱了,只穿了一条湿漉漉的土气的灰色内裤,缩手缩脚不自在地抱着手臂,半晌才小声说:“岳先生你自己站过来再冲一下。我脏。”
  “都被你吐脏了。再洗一下。”擦着一条毛巾走远。刚才岳铭章确实是全都吐在了他的胸口,忘了先把自己收拾干净。
  岳铭章惊讶地张了张嘴,喊住他口齿不清地说:“你……不一起……洗吗?”
  厉封一下子紧张起来,飞快地看了他的身体一眼,叫:“不用了!不用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来,完全没有考虑的可能性。岳铭章伸出的手慢慢放下,眼神不明好像带着失望。
  简单地披了一件白衬衫,厉封拿了岳维渊的睡衣很快回来,站在浴室门口徘徊起来。他是自己衣食父母的哥哥,也不是想不管就能不管的人。
  浴室里没有明显的水声,他听了听,里面根本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就看一眼。”嘀咕着犹豫地推开看了一眼,里面靠墙的位置坐着一个黑影。
  “你怎么坐地上了!”厉封惊呼了一声,第一反应是以为他摔倒了,过去一看,吓了一跳。
  “啊!”
  睁着眼的岳铭章别扭地朝他伸出一只手,过了很久,厉封接过一用力就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立即就被反向用力,跌了一跤。
  “你干什么!我叫岳先生了。”没穿好衣服的厉封被他摸的浑身不自在,躲闪地朝后退。
  岳铭章像刚才一样,又固执地把他抱进了怀里,上下摸了摸,摸到一手的冷冽,抱得更紧了,不容置疑地说:“你冷。”
  厉封有些意外,也跟这个酒鬼彻底没了脾气,缩在他怀里犹豫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带着点抱怨说:“就算是这样,你也得先把浴巾围上。回去吧,睡一觉就好了。”给他披上一件睡衣,好歹遮着点了。
  人类依赖现代科技是事实,厉封进门后在墙上摸了半天把开关按得来回响了好几声才迟钝地想起来停电了。
  岳维渊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似乎等得不耐烦。
  厉封刚想回答,身子往后一仰,停都停不住,脑袋在瓷砖上一碰疼得惨叫了一声。
  被没力气的岳铭章压在地上撞到了脑袋,他刚要起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岳维渊紧张地大声问:“怎么了,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哥……你没事”微微一顿,看着散发出光线的灯。
  电,来了。
  厉封没有回答他,空气静了很久,隐隐传来了岳铭章不真切的声音,像是有点愣怔的样子,“嘘,维渊,不要吵。”半昏迷的厉封,脑子嗡的一下,渐渐明亮起来的眼前,他看到一张焦急茫然的脸,瞳孔猛一缩,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岳维渊从小在岳铭章的淫威下长大,一听果然停止了大呼小叫,小心翼翼地问:“哥,你酒醒了?”啪一声脆响,灯光瞬然亮起,他一阵惊喜,“哥,来电了。”
  岳铭章好像一下子清醒了似的,怔怔地看着闭着眼睛的厉封,灯光温柔地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很安详。
  岳维渊久听不见那边的声音,不得不壮着胆子又问了一遍,“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岳铭章像是才回神般朝着浴室门外看了一眼,他想都不想一下,劈手关上了门,连同岳维渊的声音一起关在外面。
  岳维渊被那声巨大的关门声吓得缩了缩脖子,委屈地说:“好吧好吧,你休息,我不吵,厉封也是的,出去怎么也不说一声。”
  随后拿起手机,接通了严寒的电话,“喂,严寒,已经来电了,我哥大概是睡了,就不麻烦你过来一趟了,还有我哥明天不去上班,请假一天。”
  严寒呆呆地看了看手上的大袋子,“可是我给岳先生带了换洗的衣服,你的不合适啊。”
  厉封是被他撞倒在地上的,岳铭章赶紧抱着他的头检查了一遍,看只是红了一块,放下心来。
  厉封没穿什么衣服,视线在周围一扫,角落里还放着他换下来的劣质冬装,吐得一塌糊涂,寒碜的要命。
  岳铭章甩了甩头,努力保持镇定,用手背蹭掉厉封脸上的水珠,确定他是真的。
  抱着厉封轻放在床上,岳铭章又在卫生间昏天黑地地吐了一次,彻底清醒了过来,正坐在床头发呆。
  灯光让床上的人柔和极了,伸出一根手指,停了一下,轻轻碰上去,厉封的脸往下陷了一小块。
  扯着嘴角笑了一声,转瞬即逝,回归他一张冷静克制的脸庞。
  “厉封,呵。”沙哑却坚定,这一声,似乎会永远完整地保留着什么。
  现在,最遥远的已不是触不到的回忆。
  这是他生平第二次喝醉,在他身边的还是同一个人,中间却隔着十年的漫长。
  轻轻地抚摸着厉封干枯细幼的头发,岳铭章看着他,深邃的眼中像是有泪要碎裂成冰,他的表情依旧冷淡如岩石,只是低靡了嗓音。
  厉封无动于衷地躺着,任他把一只苍白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衣服。
  ……
  严寒来时岳铭章正半靠在床头,衣着整齐。厉封缩在被子里听呼吸应该是睡熟了,肩膀的地方赤露着,有一只手在下面轻轻抚摸着他的背。
  “呃……”
  严寒一阵心惊肉跳,莫名紧张地压低了声音,吞吞吐吐地说:“岳先生,我给你取了衣服。”
  “嘘~”岳铭章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脸色已完全恢复平常,应该吃过了解酒药,严寒觉得他好像有点低落,像前阵子。
  见他古怪地盯着厉封的脸看,从被子里抽出手来。
  严寒抽着嘴角看了一眼把被子拉过厉封头顶的老板,忍着要翻白眼的冲动站着没动。
  “衣服。”声音是刻意压低的。
  严寒连忙递过去。有点想起来,厉封是谁了。上次在连总的酒店见过一次,他怎么会在岳老二家?
  岳铭章大概是想帮厉封穿衣服,手指因为酒精不太灵活一直没成功,严寒不经大脑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你再折腾下去,他得着凉了!”
  岳铭章的动作一僵,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严寒小碎步移近,自言自语地嘀咕,“怎么像是晕过去了,呃,脑袋上还真有一个包。岳总要不把这张床让他睡吧,你看你把人都整晕过去了,再把他移到另一间房怪麻烦的。”说着有些小心眼地看了一眼岳铭章。
  岳铭章很慢才回他,却是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帮他穿上衣服。”
  严寒愣了愣,知道岳铭章从不和别人同睡,得,等会儿自己送他回去就是了。也不敢再说什么,给厉封穿衣服时看到了他背上密密麻麻的疤痕,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岳铭章。
  岳铭章看着别处,只露着一个英俊却沉默的侧脸。
  严寒很突然地小声问:“岳先生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岳铭章回过头来,在严寒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极淡地扯了扯嘴角,“呵,我在难过。”
  严寒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厉封,轻轻地哦了一声。
  无处可去的方行衍不可避免地去了厉封的住处,背着个书包在楼下徘徊了好久,天越来越黑,这才被楼里好心的住户放上楼,犹豫了很久才敲响了厉封的房门。
  卓扬已经出差了,厉封现在躺在岳铭章的床上,自然没人给他开门。
  对门新入住的年轻人在里面开着很吵的音乐,一直没有出来过。
  严寒走后,岳铭章含糊地推了推床上的人,“醒醒。”
  厉封皱着眉头朝他缩了缩,没醒。
  岳铭章又低声叫了一遍,厉封还是没有醒的意思,他便彻底放弃了。
  伸手关了灯,用被子盖住两个人,岳铭章把离他远远的厉封抱过来,在他的嘴上轻轻地长久地吻了一下,不管他会不会听见,他低哑地说。
  “厉封,漫长的十年,我已后悔。”
  喝了酒的人,睡得很快,而岳铭章从不擅长。
  静了几分钟,把厉封的手紧紧抓在手心里,放在两人中间唯一的空隙之中,迷糊了几下就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岳维渊柱着拐杖去敲了客房的门,岳铭章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半晌睁开眼睛,手心已是空的,身边。
  

  ☆、第 22 章

  空的。
  他一下子睁开眼,看着还保持着一个人印的半张床,陷入沉默。
  “哥,你还好吗?”岳维渊听见声音,知道他醒了,便自己开门进来。
  拐杖移动的声音在木制地板上响过,岳铭章眼神不明地看向他,张开嘴,“你的男护……”
  岳维渊以为他要问什么呢,爽快地笑了笑说:“你说厉封啊。你昨晚差点没把他累死啊。还吐了他一身,换个人早不干了。”
  岳铭章:“哦。”
  岳维渊观察了他的神色,试探地问:“是他有什么问题吗?”
  岳铭章摇了摇头,从岳维渊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和眼底的疲惫。
  大概宿醉的人都不太有精神,岳维渊没有多想,随意地说:“那我打个电话让他过来。”
  岳铭章一下子叫住他,拧着眉犹豫了一下,冷声拒绝道:“不用了。”
  岳维渊把手默默地从手机上移开,疑惑地看了他几眼,岳铭章把手搭在额上,隔开了他探寻的视线。
  岳维渊被他这种类似逃避的动作弄得一头雾水,老实地退出房,不敢问太多。
  果然,他最近都不太正常。
  厉封很早就醒了,醒来时在一个人的怀里,那人紧紧抱着他,似乎抱了一夜,连姿势都只是细微地换过,肌肤相贴,他的表情沉静,挺直的鼻梁中间,眉头习惯性微微的皱着,令他看上去很成熟稳重。
  他一动不动地躺了五分钟才从岳铭章怀里移出来,低头时微微诧异,他身上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并不是岳维渊的。岳铭章什么时候给他换了一身衣服。
  走前还是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经常做没有边际的噩梦,昨晚也不例外,其实他醒来过。
  他可以离开,但他没有。没有人能告诉他为什么……
  回到自己的住处,等他爬到楼上,刚从楼梯间里走出来就看见了自家门口地上坐着的一团。
  惊呼一声跑了过去,摇着方行衍的手臂,方行衍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由紫转青,看着特别恐怖,正睡眼惺忪看不清眼前的人。
  厉封的脸色变了,他不可置信地在方行衍身上来来回回摸了好几遍,神经质地念叨:“他又打你了,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方行衍看见是他笑了一声,马上就打了一个喷嚏,一看就是着凉了,早冬天的晚上天气有多冷,厉封抱着方行衍冲进家里去,眼睛都是湿的。
  方行衍别扭地拉了拉他的袖子,说:“好了,哥你是不是要哭了。先说好,你哭我也哭的。嘶……”牵扯到嘴角的伤,疼得直皱眉。
  厉封一脸心疼,连忙开了热水,招呼也不打就动手脱起了方行衍的衣服。
  方行衍再怎么说也有十四岁了,一脸别扭地躲了两下,两件衣服一起被厉封从脖子上掼下来。
  被脱个精光的方行衍红着脸被他按在浴室里泡热水,被厉封从脑袋上往下浇花似的浇了一遍又一遍。
  浴缸是卓扬买的,厉封皮肤痒得受不了的时候用过一次,事后替他里里外外洗了干净。
  卓扬买来,自己却不太用,有一次厉封又做了噩梦惊醒时,他随意地提了一句,说按摩浴缸有助于缓解神经紧张,让他多泡泡。还怪别扭地补上一句“不要你钱。”
  “哥,你昨晚去哪了?”方行衍问也没别的意思,见厉封的脸色变了,自己也愣住了。
  厉封一直没有交过女朋友,这事他知道,原因他也知道。
  从前他觉得这样挺好的,虽然有些时候也会提醒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但他就是不喜欢厉封身边出现别人,会让他很不安。
  “没,没什么,在老板家帮忙,他哥哥喝醉了。”
  方行衍一听暗喜,不是自己想的那个就好。
  “你呢?这是什么回事?”用拇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紫了一大片的腰,依稀看得出来是一个鞋印,这得用了多大的力气啊,是想把他踢死吗!
  方行衍沉默。
  厉封放柔了声音,尽量不去伤到他年少的自尊,说:“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想连你是怎么受伤的都要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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