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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化的冰by情殇恋羽(冰山杀手攻 身世悲苦受)-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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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么?』「天水阁」内天水居士一直在笑。微微的,如同他天水阁内的轻风。
『恩。』觉梓泰一身白衣,站在阁楼之上,俯瞰着这天水阁的景致。只可惜,他却无心欣赏。
『那可得恭喜你找到一个可塑的剑术弟。子了。呵呵!』天水居士不紧不慢地为觉梓泰沏茶,一手泡茶的功夫可是了得,虽阁楼上轻风徐动,却也冲不散这楼上缈缈的茶香。
『你就不要再损我了。』觉梓泰苦笑了下,伸手接过天水居士递过的茶盏,细细地在手中挪了一圈。『他可是气急败坏地走了,甚至连和我斗嘴都没有。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可我这是作了什么孽?想来,我觉梓泰这辈子也未曾做过几件错事啊……』
『呵呵。凡事终归有个定数。』天水居士笑着看着觉梓泰,『不过,你与他的缘份不可能就此终结,这,你大可放心。』
『恩。』觉梓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上清绿的温茶,一饮而尽。『就算是要终结了,我觉梓泰也会逆命而为,再将它拉回来!』颜嘉钦清晨抚袖离去时的眼神,觉梓泰记得很清楚:那是一种受了伤的眼神。不知为何,当时的自己居然被震在那里无法动弹,连心脏都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难道,对于自己蒙面与乔装成泰若文一事,就这样受打击?觉梓泰捏着茶盏的手指紧了紧,丝毫没有注意到微笑盯着自己的天水居士脸上一闪即逝的思考。『对了,上次你带来的那对夫妇……』
『哦。』天水居士故意挑开的话题很成功地帮助了觉梓泰脱离了对颜嘉钦的猜想。『也没什么了。过一会儿我去和他们会会,让他们离开这里便是。』
『怎么?难道,他们是你用来逗那王爷的筹码?』天水居士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
『呃……』觉梓泰虽并无此意,但当时不仅仅出于仗义,也无意中将官府与那颜嘉钦联系起来,想与他们周旋一下而已。被天水居士这样一抢白,居然无话可答。
『呵呵。算了,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他们去也好,留也罢。我是无所谓。只要你高兴就行。』天水居士倒也不为难觉梓泰,微笑着从他手中将茶盏取去,又径自替他斟上一杯递上:『如何?我这里的茶可是很多贵人都赞不绝口的上品哦。』
『师兄的茶,自当是天下第一。』觉梓泰诚心地接过,又一饮而尽。
『只可惜,你向来喝茶当饮酒。』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茶比酒更香浓?』觉梓泰笑了笑,看到阁楼外有几个下人进进出出地在那天水池内亭安置棋具。『看来,今天是有贵客要来?』
『恩。是,碧银国师。』天水居士自斟了一盏,浅浅地抿了口。
第二十九章 父子相认
李繁花手中的棋迟迟不肯落下。
『李公子有心事?』天水居士看着秀眉微蹙的李繁花问道。
『呃。没有。』李繁花一惊,白子已落。
『公子的心思全写在这棋盘之上了。』天水居士淡淡拉出一个笑容,从容不迫地按下一颗黑子,吞食掉了李繁花的六孔子。『如若不然,我怎会有如此机会可赢得公子?』
李繁花暗观了棋局,果然与天水居士所言,今日这一局,棋布松散,看似满盘皆子,其实步步中空,毫无凌气可言。
当下,默不吭声,拾子似作思考状。
李繁花不答,天水居士也不问。
棋者,以静为主。
而棋,却表现了出棋者的所有情绪与气势。
所以,有些时候,看下棋者静如湖水,实则棋盘上却是杀戳重重,步履险着。全因为棋者将所有的心思、头脑全放置于这小小的四方中。
今日的李繁花,心却没在这珍珑内。
『究竟对还是不对?』李繁花拈子细语,似自言,似对天水居士。
『对与不对,自然只有自己的感觉最为清楚。』天水居士有意无意地接了句,等着李繁花落子,端起茶锨起杯盖一角,饮了口。
『要是身处于此棋中,乱子搅局,无法下子,又如何是好?』李繁花抬了抬眼,有些征求之意地望向天水居士。
『既然无法下子,那就弃掉一些又有何不可?古人善「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又何况是一棋局?再说,』天水居士合起杯盖,笑了。『公子想要的究竟是子子顾全?还是……稳赢全局呢?』
『子子顾全……稳赢全局……?』李繁花将手中的白子拈了拈,又放回棋盒内,站起身面朝着天水池那倾泻而下的水。『如果可以,我也想两者兼顾啊!』继而坦然一笑,回头冲着天水居士道:『居士,这局,繁花输了。』
『哈哈。』天水居士见李繁花已无意继续棋局,大笑。『输赢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们朋友之间的心态。只要开心就好。』
『呵。』天水居士所言不假。在这天水阁内,不管是他李繁花也好,颜弈铭也罢,或者是戚少俊也好,都无一例外地与天水居士似兄似友般坦然处之,轻松惬意。
不知何时,天水居士已拔音而起,在这天水池中央的亭内铮铮挑弦,缠绵跳跃的音律在池面上游走,周旋在整个可视的空间中,舞动起闻者的心情。
远远的听到天水居士的丝竹之声,海赢动了动脸上的表情。
今日,送李繁花到天水阁下棋,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不过,李繁花今天却做了一件对他来说并不平常的措举:让他候在池外。
作为贴身护卫,如果被排除,那这种情况就是。
如果无法近身保护李繁花,那要他海赢何用?难道,是因为昨夜……一想到昨夜与李繁花在床幔间无声的缠绵,海赢就全身一阵阵发紧,从胸口到指尖都无一不重复着李繁花温软的触觉,呼吸都绷得无法自由控制起来。
究竟,要该如何是好?现在的海赢只想做回原来的那个海赢,那个可以无时不刻陪在李繁花身边的海赢而已。可那远远的人儿身边,待着的却只是这个伺园的主人而已,下棋,品茶,听音……还有两人之间那种不言而喻的契合……都一一让海赢心里堵得慌。
如若不是李繁花的命令,海赢可能早已冲到那水亭之中,冲动地掳走了自己的主子了吧?
咬了咬牙,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海赢握着剑柄移开了自己的身体。
再听下去,再看到李繁花对着天水居士的那种舒心的笑容……海赢抽出剑,银光一闪,已削下旁边小道的一截灌木来。
为什么?!
不是我……
为什么?!
主子也会心仪于繁花主子?
李繁花有些颓废地在靠近天水阁墙的一角坐下,将剑狠狠地刺进脚前的泥里。
为什么?昨夜没有拒绝他?明明只要他斥喝他一声,或者只要用行动表示一下,他肯定就会马上撤身离开的……
『陆大哥,你说,泰公子这样说的话,是不是让我们离开此地?』一个妇人好听的声音细细地响在不远的角落。
回答她的是一个压低了声音的男声:『很有可能此地已不安全。既然泰公子这样言明,我看我们还是早一步离开比较妥当。』
『可这些日子我们连裘儿的任何消息都未曾打探到啊!』妇人的声音有点哽咽,似乎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
『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男子叹了口声,安慰妇人:『娘子,你也不要多担心,裘儿吉人自有天相,主子在天有灵,定会保佑他的。』
『恩……』
裘儿?陆大哥?!陆裘儿?
海赢的脑中迅速闪过在内务府翻查到的陆山与陈玉香。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两人便是失踪不明的陆山与陈玉香?陆裘儿的失火而亡的双亲?
海赢身为护卫的所有细胞都瞬时觉醒,身随意动,已暗自提起内力往声音的方向移去。
那边,是天水阁内留客用的厢房。
天水阁的布置向来别具一格,就算是厢房,也都一一独立,如阁如楼。陆山与陈玉香留宿之处也是如此。更何况,天水居士还特意为方便他们入出,为他们准备了最为僻静的一处住所。加上陆山夫妇深入简出,极少露脸,他们的行踪可能除了天水阁的主人以外,并无外人知晓。
所以,这不曾有外人进入的地界,倒也让他们放心不少。
海赢的潜进,本是无懈可击。只不过,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陆山本身也是一位禁卫高手。如若不然,当年又如何带着陈玉香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中逃离?
陆山很快就发现有人正缓缓靠近自己,天生的警觉使他朝陈玉香暗作了一个安静的动作,四周的声音在他的这个示意下很快沉静了下来。
陆山的短刀已出鞘在手,刀刃。向前地挡在自己与陈玉香之前,朝着感觉到的人影方向。
海赢感觉不对。
刚刚的声音像是意识到什么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方发现自己了?
海赢又移了一步。
不过,这一步的时间,也足够让陆山扑向了灌木层隔离住的海赢。
劲风袭来,海赢只得提剑鞘迎去。
陆山的短刀「咯滋滋」在海赢的剑鞘上直响,四目相对,暗自权衡了一下对方的臂力后,陆山已左手出掌,挑了刀剑的空门就向海赢劈去。『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报上名来!』
海赢握鞘的双手暗劲突起,震开了陆山的短刀,急急向后跃翻而退。『在下海赢。』迅速地落在之前刺剑的位置,将剑从泥土中抽了出来。『请问两位可是十几年前在宫中失踪的陆山与陈玉香?』
『啊?』陈玉香闻言惊呼了声,而陆山仅扫了一眼,就又冲了上来。
『是与不是,先问问我这陆家的短刀再说!』
海赢气一沉,自这名男子的眼里可以看出,他似乎有意要阻止自己的问话。看来情况不允许此时交谈,对方要以武胜武,看来,自己也只能以武会武了。
当下,海赢也不再多说,提剑也迎了上去。
有剑在手,海赢自然是不输人下。
而这名男子也是奇特,虽刀身短于剑下,居然也在海赢的剑招下游刃有余,还能不时捡空当袭向海赢。
心急如焚的只于旁观战的陈玉香,两人的对战让她不时的拿帕子擦擦额头上微微渗出的细汗。陆山的功夫,她并不是没有看过,实在是看得太多了!这些年来,那恶主不死心派来的探子,都死在陆山的这柄短刀下,这才保住了一家三口的姓命。
而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居然与陆山效量多招,都不曾有败相,可见,并非一般的探子。
况且,这刀剑相搏,声音奇响,时间一久,必定会招来这园内其他人。这行踪一旦败露,恐怕是要再隐身市井已是不可能。
『陆大哥。小心!』倒底是剑长于刀,海赢的剑险险削过陆山的脸。陆山反刃便挑,自下而上剁向海赢右腕。
废其人,先废其兵。
海赢暗自佩服陆山的判断以及反应,身形未停,就着刚刚削下的剑势,剑尖在地上一点,以四两拔千金之力弹起自己的身体,生生在陆山的刀刃上翻过,同时也将剑刃顺势挑上,直朝着陆山的短刀砍去。
只听得「咯噔」一响。
陆山虎口一麻。那短刀居然被海赢震飞了去!而他的剑也同时指向了陆山。
『爹爹?!』远远的落在地上的短刀边立了一个清秀的人儿。只听得「叭哒」一声,一盘盆景已合声碎在那短刀上。
『裘儿?!』
第三十章 心中生疑
『爹爹!』陆裘儿呆在那里,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陈玉香已是泪流满面地扑到陆裘儿身边,一把抱住了他:『裘儿!裘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是娘啊!』
『娘……』那个拥抱确确实实让陆裘儿有了实在的感觉,他仍有些迟呆地扶住了陈玉香:『娘……』
『恩恩恩。』陈玉香连连点头,扶正了陆裘儿仔细地看看,又笑笑。
『爹。』陆裘儿的视线越过陈玉香,落在了陆山身上,然后又移向了剑指着陆山的海赢身上。陆裘儿记得这个人,是银发李公子的贴身侍卫。
海赢眉头皱了下,在陆裘儿开口之前就收回了剑:『原来是陆公子的双亲,多有失礼了。』
久别重逢的喜悦使得陆家三口并未细想海赢之前的身份确认。陆山这七尺汉子拍着裘儿的肩膀,爱怜的泪花也忍不住涌上了眼眶:『裘儿,你长大了,都长这么高了!』
『爹、娘,你们是什么时候到今安的?虎儿说你们都……』裘儿对失而复得的陆山与陈玉香两人十分紧张,已拉着他们在小道旁的石椅上坐下。而陈玉香似乎还沉浸在相逢的惊喜中,捧着陆裘儿的手久久不肯放开。
『说我们都死了?』陆山接上了话,起身走到那盆摔碎了的盆景边,在碎盆之下拾回了自己的短刀。『的确,我们是为了自焚而烧起的大火,不过,裘儿,那也是为我们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啊!』说罢,瞟了一眼站在边上的海赢,继续说道:『以后爹爹会以向你解释清楚的。』
『你爹爹将你卖到万春楼,也同时是为了你好。裘儿,你可千万别怪他……』感情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陈玉香托着陆裘儿的手,有些哽咽地说道:『那时,我们夫妻俩都后悔得只想去死……』
『娘,你可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裘儿知道,裘儿不怪你们。』陆裘儿赶紧安慰陈玉香。
自小,陈玉香就宝贝自己得紧,一有什么事就担心落泪;而陆山虽然对自己严厉,但也是为了能让陆裘儿严于律已。幼时家境贫寒,全靠爹爹卖豆腐的一点微薄收入渡日,虽然如此,陆山竟也咬牙送他去私塾念了几年书,让陆裘儿也颇有了些书卷气。只是后来……陆山传闻在赌场中借了高利贷,整日被逼债的追得无处藏身,即使变卖家中所有也无力偿还,最后终落得个以卖子收场。
陈玉香抽泣着点了点头,而陆山却开始仔细打量起海赢来:这人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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