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之杭之源-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到头来,一腔热情被劈头盖脸地浇息,他不负责任地撂下狠话,说自己厌了,再也不想看到他。
厌了好,厌了好。
厌了就可以不用看我一张冷脸对你说这般不行那般不行,厌了就不用苦于我的不回应而辗转反侧,厌了就再也不用顺着我的脾气小心翼翼地讨好,厌了就不会在夜半的时候看见你流了满头满脸的泪水无声地抽搐。
自己凭什么留下他?一无所有,优柔寡断,因为取舍不定而犹豫不决,最后一把锋利匕首终于脱去刀鞘,流下了温热淋漓的鲜血烫伤他的手。
而自己竟然木木地定在原地,看着那个心灰意冷的背影咬着牙带着绝望离开,将那把刀捅得更深,更深。
啤酒瓶被捏扁,然后狠狠地掼了出去,在桌角划出一声刺耳的撞击声,带起一室一室死寂的黑。
要去开灯…………
站起身子来,因为用力过猛引得眼前一阵一阵地昏眩。天气很冷,在室内仍是冻得如一把刀子,生生割裂表皮的温度,冷气从脚心里一点一点漫上来,像是冻僵了一般麻痹了知觉。
走到开关处,“啪嗒”一声打开灯,灯光劈头盖脸地刺痛了眼睛,眯起眼睛,慢慢适应了光线,看到客厅里的一片狼藉,竟也没有了收拾的心思。
嗤,现在终于能明白叫嚣着“归了还是要乱干嘛要归哥你真麻烦”的臭小子。
不知死活,犟头犟脑的臭脾气也不知道是谁惯的。
苦笑了一声,捡起地上的废纸包装袋,满满地捧了一手,看着重新恢复光洁的地板,心里千般心思乱成麻,又撒了手看着这些纸纸片片飘飘悠悠地晃到地上。
许之杭,自作孽,不可活。
想自己二十几年为人自负骄傲,对他人真心弃之如敝屐,惟有对他念念不忘,却是不温不火既不进也不退,到头来自尝苦果,所有小心翼翼的试探全化作镜中花水中月。
几天了,连续没日没夜地工作,几天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生怕看到梦里全是他转身时落下的眼泪,生怕夜半醒来噩梦不散歉疚不退,却又隐隐觉得这样的选择些许是对的。
一时之痛,绝他无妄纠缠。
只有这样大概才是对他最好的,这个孩子不似自己,家庭阖满亲人宠爱,不必无端受下舆论苛责,到时自己只怕也不能护他周全。
只是私心里,大概还是因为怕美好的泡沫迷了双眼,真相戳破时受比此时万倍的切肤之痛。无端想到最近网上的一对同性恋人结婚的事情,记得当时徐之源拉着他兴奋地叫他快看快看,一张脸红扑扑,眼睛里隐隐藏着掩饰得慌张的期待。
哪有那么容易,结婚?空有见证人和契约般的仪式就可以证明爱情海枯石烂天长地久?异性之间尚且不能,何况行之愈险走在边缘的同性。
比如说父亲和母亲,空有夫妻之名,实则这光鲜名头下的事实已陈腐得不屑置评。
可是看着他一张明媚傻乐着的脸又不舍得去打击他,只好低下头去亲亲他七弯八绕的脑袋瓜,然后再无奈地看着他一副紧张得手脚不知道往哪放的样子微微笑。
柔和的灯光打过来,连自己都不知道眼睛里藏了几分笑意,却看到臭小子一双眼睛亮如星辰,一跳一跳地全似漾满了跳跃的浪花,欢喜得连自己都忍不住沉溺进去。
细细想起来,才惊觉自己杵在沙发边,勾着嘴角轻轻地笑。
夜略略有些深了,洗漱好坐在床边,看着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书柜,想的全是他强词夺理的神气劲儿。臭小子在自己要挨打这方面完全没脾气,明明知道自己错哪还要嘴硬不承认,好面子地犟过一阵以后再软声软气地求饶。
除了这一次……
明明知道他心里的疙瘩却不提起,明明知道他一颗心凉到头却冷眼呵斥,只为了惩罚他这一次的任性妄为,不知轻重。
说到底,是自己根本没想好该怎样和他相处,徐之源看似乐呵呵好说话得很,实际对谁都习惯性地留三分退路,又是个行动派,也许自己根本意识不到这一点。而自己也默许着他不提,也习惯性的拒人三尺,这一隔,便是生生天堑。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真奇怪真奇怪,一个是个基佬一个是个直男真搞怪真搞怪……”房间里忽然响起臭小子笑嘻嘻的声音,一瞬间心思如潮水般涌来,竟手足无措。
这几天来,除了上班,回家后总是把手机随便一扔,怕总是拿着,便会再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不负责任的举动来。如今竟一时间如焦灼,像是被人戳破了心思,理智的防线再也挡不住大潮,呼啸涌来。
起身准确无误地找到手机——连这随手一扔都是幌子,看着闪着的名字心不可抑制地狂跳,半晌才接起。
“徐之源。”一瞬间做下了决定,快得来不及思索。
“哥……”
“回来吧……”轻似一声喟叹。
“我快死了…………哥……”
然而似有什么东西沉沉劈开夜幕,惊得自己再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晚安】
其实我的性子挺……怎么说呢,我一直以来都有这个认识,挺……窝囊的。
我真的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跟别人打交道时喜欢嘻嘻哈哈的,把事儿都埋在心里。就比如说我要是跟朋友吵架,第二天我还是会打着混跟没发生过什么一样继续跟他哥俩好,而我的朋友往往也挺“善解人意”的——当然,事后报复那是另一回事。
按说不愉快的事,不提就不提,我也乐得让它过去——但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许之杭行事的性子看似和我一样,其实大相径庭。我若是跟他吵架,要么他当下揍我一顿,要么会在第二天我跟他嬉皮笑脸时跟装个没事人儿一样,陪着你打哈哈。但这就说明这件事没那么好过,他会在你都快忘了这码子事儿的时候,在你平静下来了我冷静下来了都不偏激了的时候,用最轻描淡写的口吻提起来。
所以说,这种人挺可怕的,恰恰是那种最需要提防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类型。
我在年初三这个多事的一天傍晚保持着钻进被窝的姿势目瞪口呆地看着许之杭站在床头淡然提起我被人捅了一刀的事情。
他手里还绞了一把毛巾,等着给我擦脸。
台灯的灯光淡淡地洒过来,许之杭没笑,说明他没有真正生气,但他也没有在跟我开玩笑。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睛里很认真。
“现在提这个干嘛,不都过去了吗?”我看他这个样子自己先慌了手脚,往被子里钻。
“出来,外裤脱了吗?别弄脏我的床,”许之杭一把把我揪出来给我擦脸,一边问,“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差点没给他热乎乎冒着水汽的毛巾给闷死。
“那你想听什么!”我急了,从他的魔爪下解脱出来冲他叫,“你还给我洗脸!你当你养儿子哪!……”
“我养祖宗,”许之杭一边漫不经心地答我一边往外走,“我去拿牛奶,顺便带点瓜子等会磕。”
“……喂!你当老子说相声的!”
许之杭当然没有拿瓜子,他喝完牛奶难得没有看书,洗漱完就上了床。他身上带着淡淡沐浴乳的味道,是我喜欢的薄荷香。我胃里有点不舒服,已经有了四五分困意,许之杭半侧过身用手绕着我的头发,我觉得痒,一睁眼睛,发现他眼里带着细密的笑看着我。
太醉人了,我僵在床上,想移开目光又舍不得。
许之杭笑意更深,突然低下头,轻轻啜了我一口。
天知道我整个人差点蹦出来大叫“呔!妖孽!快现出真身!”了,许之杭抬起头看了我几秒,又眉眼弯弯地亲了一口。
……刷爆我HHP。
唇碰到他的唇线的时候像是带起了某种电流,带出的火花直直地燎上了我的脸。他一触即收,似是挑逗似是一个玩笑。他的一只手放在我的耳侧,另一只手从原来漫不经心地撑着头到撑着床,眼睛里倒影的全是我。我仰头看着他,一瞬间觉得特别不真实。我不敢开口说话,何况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心中酸软。
我很喜欢现在的样子,像是脑子不会转了,时间不会走了。
我这么多天来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像是突然间断了,我终于放松下来,有一种很深很沉的倦怠感。我注视着他,他也看着我,并没有偶像剧里面粉红泡泡乱飞的玛丽苏梦幻感,只是我们都舍不得说话。
我想许之杭一定明白我这个时候在想什么,所以他只是这样看着我,带着他一贯的运筹帷幄和自信满满。
而我这个时候,爱死了这样的他。
“徐之源,要是还不懂得的话,这一次我来教你。”
许之杭突然间侧身在我耳边低低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声音很暖,我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见我侧过头疑惑地看向他,他却并没有再开口,直起身关上了床头灯,凉手凉脚地钻进被窝来,不怀好意地探进我的脖子。
体会过暖洋洋的时候突然间探进来一根冰棍吗?
那感觉生不如死。
许之杭笑着拉过被我卷到一边去的被子:“乖啊乖,快睡觉。”
“乖你八辈子祖宗!”许之杭冰冷的手按住我的头,我冷得一缩破口大骂,“去边上暖和了再进来!”
“那个时候……为什么走?”许之杭突然问道,声音隐在黑暗里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安静下来,想起之前闹的一个巨大的乌龙,心里压抑不住地砰砰跳了起来。我知道他在问我更早之前我的不告而别,这一点,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会勃然大怒吧,知道了我仅仅因为闻见那股女士香水味就任性地抛开他。
而我现在,简直想抽我自己一个巴掌。
我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用最绝的方法拒绝他解释的机会,甚至间接导致了接下来根本不需要发生的更乌龙的事件……
“睡吧。”许之杭没再问,帮我掖了掖被子。
“哥,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真的说出口时,才发现道歉并没有那么难。
“嗯?”
“我是因为怀疑你……怀疑你那天晚上没回来是因为…………”我艰难地咽了咽嗓子,“我在你的衣服上闻到了香水味,我以为……对不起,对不起。”
“那天晚上?”许之杭略略困惑地重复了一遍,随即就不说话了。
在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表情,我也没敢偏一下头,我只知道,若是这次他要打我,我绝对不会躲。我只求他能打过以后,原谅我,然后继续爱我。
我突然有点想哭,像我这样任性孩子气举动,完全不顾他人的想法,明知道他最讨厌什么还要去做,怎么配得到他的原谅。
我从头到尾就一直在想着他的不是,他怎么怎么不好,怎么怎么不爱我,居然都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他在我不告而别的时候在想些什么?他在我被刺的时候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他……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几乎手脚冰凉,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我拼命忍住要嚎啕大哭的欲望,咬紧了牙关不让他发觉。
我知道,只要我哭出声,不管怎样许之杭到最后都会因为心疼原谅我,而我这个时候不能再靠这个去博取他的怜惜。
那样的话,我再也没有脸面去要求他爱我。
我也许并不懂他不是吗?
徐之源你是个混蛋。
许之杭许久才慢慢地开口:“睡吧。”
我的眼睛已经瞪到了最大,不说话,因为我怕我一说话带出来的是哭腔。
“别闹,”许之杭小心地绕过我受伤的那只手把我手脚都压住,凑过来亲了亲我的额头,小心地擦掉我眼角的水渍,“今天够折腾的了,乖一点,明天才有力气挨揍。”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在夜里也带着微朦的笑:“这次别指望着我会下轻手,也别逃了。”
他说:“晚安。”
【狐狸】
大年初四我是在许之杭的拥抱亲吻下醒的。
你们肯定要说好幸福好幸福了吧?嘿嘿……
嘿你母上个蛋!正常人在自己一睁眼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就算他再怎么英俊还是会吓一跳的好吧!魂淡!
许之杭估计也是吓了一跳,蹙着眉看了我一会才语气稀松平常地对我说:“起床气?”
窗帘还没有拉开,微微有些单薄的光线洒进室内,显得他脸上温柔的表情有些模糊,却又是那样的真实。
许之杭难得露出这种略略带点困惑不解还有些木木的样子,我不停地眨眼睛,怕一个忍不住笑得喷他脸上。
许之杭总算是明白过来什么,勾了勾嘴角,略略俯身下来,我以为他要亲我,还特紧张地把眼睛闭上了,然后嘴上一痛——他用力咬了我一口。
他奶奶的铁定肿了!还真敢下黑手啊!
“许之杭!……”我的破口大骂在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后自动消了声,“……早上好。”
“早上好,”许之杭慢慢道,“不早了,快点起床,挨完了好休息。”
这个行程规划……大早上的……运动……不用这么激烈……吧。
但这种事情上,许之杭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我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得乖乖起床,顶着一头起床气去洗漱。
许之杭在准备早餐,脸上看不出不高兴……也看不出高兴。我在盯了他的背影好久以后发现他只是和往常一样准备好早餐以后坐下来看报纸,不禁有些泄气。只得走过去,慢吞吞地拉开位子坐下。
许之杭放下报纸,问:“手呢?”
“啊?”我看着他的目光才注意到我包着纱布的手,“好的差不多了,现在不疼了。”
“我没问这个,”许之杭把我的手拿过去,“你碰水了?”
“没……没有啊……”他的语气严肃得我不寒而栗。
许之杭突然笑出了声,抬起头来看着我:“那你怎么洗的脸?小花猫?�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