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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鸾-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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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容眼中露出犹豫与惊惧之色:“这……不行的,父亲,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风险……”
沈儒平骂她:“蠢货!你一个人不敢上路,难道不会找人帮忙?!你这般青春貌美,哪个男人瞧了不动心?若是害怕,就想法子给柳玦捎信,让他回来帮你!”
沈昭容浑浑噩噩地出了大牢,只觉得寒风刺骨,孤单无助。父亲的话虽有道理,但法子却其蠢无比。她要找太孙,又怎能污了自己的名节?想靠美色请人帮忙是不可能的。捎信给柳玦?倒也是个法子,可他如今在广州呢,大过年的,谁会替她捎信?等到柳玦收到信赶来,章家人只怕早已到了北平。到时候路上乱糟糟的,就算柳玦真愿意送她,她也不能叫太孙看见了柳玦。
苦思冥想了半日。她心一横,决定还是先请人捎信给柳玦再说。如今她在德庆举目无亲,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除了向他求助。还有什么法子呢?他既然许诺说绝不负她,理当为她排忧解难。
沈昭容想起柳玦从前提过,同知衙门那边有两个差役与他关系不错,其中一个的母亲还曾经帮他捎过信给她。眼下也没别人可以拜托了,她便往同知衙门后街走去,想要打听那两个差役的住所。不料到了后街一打听,才知道那两个差役是住在别处,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便看见崔柏泉舅甥俩带着一个瘦高个儿的少年从家里出来,四周张望几眼,才鬼鬼祟祟地往外走。
她觉得那少年有些眼熟。一时也没多想,只是转过身。忽然觉得不妥,猛地扭头回去打量那少年,心下顿时大惊,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拦下对方:“章明鸾,你怎会在这里?!你不是早就走了么?!”
明鸾忽然被人拦住,吓了一跳,只当是叫人发现了,抬头见沈昭容,才暗暗松了口气,冷笑道:“走了又如何?就不能回来了?既然我二伯娘的尸首已经找到了,自然得有人给她收尸。你瞧,她不就在这里吗?”边说边将怀中的骨灰瓮往前一松。
沈昭容脸色刷白,连退三步,盯着那瓮微微发抖。明鸾还特地摸了摸瓮盖,冲着它说:“二伯娘啊,您瞧见没?可认得这是谁?可怜你死得不明不白的,还有恶人逍遥法外。”
沈昭容脸色更苍白了,颤抖着声音道:“休得胡说,章二婶分明是自己磕破了头才死的,与我何干?!”
明鸾瞥她一眼:“我又没说你,你心虚什么?难道你真的下手了?你娘不是在公堂上招认说是她杀的人吗?如果不是她杀的,她干嘛承认?!还是说……她是在掩护什么人?”
沈昭容咬咬唇,目光闪烁:“你休要在这里强辞夺理。就算你是回来收尸的,这般鬼鬼祟祟,肯定没好事!我听说章家姑父跟着燕王反了,你们章家是逆臣家眷,若叫官府拿住了,也是死路一条!”她瞥了左四与崔柏泉一眼,“没想到还有人会帮你逃走,那就是同犯了!”
明鸾心下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面带嘲讽地道:“行啊,沈姑娘既然一心要报效朝廷,那就去告发我们吧。反正就算我大伯是逆臣,也只是个小角色,我也不过是他侄女,哪里比得上您这位身份尊贵的未来太孙妃呢?您跟皇太孙的婚约,那可是太孙殿下亲口承认的!您的份量,怎么是我这种小角色的侄女儿能比的呢?”
沈昭容身体一晃,颤抖得更厉害了,甚至惊惧地看了左四与崔柏泉两人一眼。那两人也很惊讶,齐齐看向明鸾。明鸾便道:“你们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只要上头怀疑你们,你们就将这件事报上去,说是一起流放来的人家私下传言的,看这女人还敢不敢威胁你们!”
左四面无表情地看了沈昭容一眼:“让开。”崔柏泉也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沈姑娘,想来你也是个知趣的人。”
沈昭容失魂落魄地退到一边,眼看着明鸾一行人越走越远,忽然间崩溃了,追上去扑倒在明鸾脚边,哭道:“你若是要走,就把我一起带走吧!好妹妹,你就当是看在我们从小儿一块长大的份上!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明鸾睨了她一眼,将手里的骨灰瓮递过去:“你问问这里头的人,看她答不答应?她要是答应了,我就带你走,如何?”
沈昭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明鸾最终在崔柏泉与左四的掩护下,来到了码头,与借住在附近客店里的老松头夫妻会合。因今日是除夕夜,家家户户都回家团圆去了,没人肯出船。明鸾果断地拿出马掌柜给的银子,大手笔地买下了一艘半旧的乌篷小渔船,由老松头驾驶着,告别崔柏泉甥舅二人,安然离开了德庆。
此时已是傍晚,天色渐黑,江上一片寂静,唯见江边灯火通明。小渔船随着江水向东漂流,让船上的人感到分外孤寂。
老松婶来到明鸾身边,轻声问:“鸾姑娘,现在要往哪里去?德庆都知道了,只怕广州闹得更厉害。那里已经不安全了呀!”
明鸾抿抿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可是除了广州,我们又能去哪里呢?祖父与母亲都是往那里去的,就算他们已经离开,应该也会留下口信吧?咱们想法子悄悄进城,悄悄打探消息。那里又没几个人知道我的身份,应该不会有危险。”
“可是上回你见过那位卞大人,茂升元东家是章家姻亲,这事儿又有许多人知道,万一官府连掌柜他们都不放过……”
明鸾埋下头去,有些闷闷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章敬忽然追随燕王举起反旗,虽然是早就知道的事,但给章家与陈家带来的影响却是巨大的,章家刚刚遇赦,又在石家人的带领下回京,可不正正落入朝廷的掌握了吗?明鸾甚至忍不住多想:大伯父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却还是这么做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其实他已经放弃了这些被流放的家人?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明鸾决定继续扮男装,到了广州后,就悄悄进城,先不找马掌柜或是卞副使,只在暗中打探消息,等确认他们都平安无事后,才找上门去。若是有什么不妙的苗头,她立刻就撤!但如果章家人还在京城派来的人手中,她还是会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提醒他们一声的。
小渔船比不得大船稳当,但也晃晃悠悠地顺利到了广州。这已经是大年初五的早上了。明鸾让老松头在码头附近寻了个冷清的码头上岸,规规矩矩上了税,只说是乡下来走亲戚的,还换了身整齐些的衣裳,但看上去仍旧是乡下少年的模样,与老松头扮作是祖孙俩,忽悠了守城门的士兵,成功地进了广州城。老松婶则留在船上看守。
他们先去了茂升元,远远瞧着店面紧闭,找了个脸生的行人打听,知道全商号的人都不知何故在年前离开了,心知定是避祸去了。明鸾又去打听了卞大人的事,得知他眼下还安然无恙地在城中做着官,倒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这位大人还在,她在城中就不至于彻底陷入困境。
明鸾想起自己先前在莲花井租下了一处小院,当时是暗中行事,并未惊动外人,想必此时还安然无恙,便打算过去瞧瞧。如果马掌柜要撤离,一定会给她留下口信的,有可能是留在那里。
莲花井一带住了不少文武官员,明鸾二人需要格外谨慎,免得叫人认出来。如此小心翼翼地到了小院门前,明鸾拿出钥匙,正要上前开锁,却赫然发现门是开着的!
她心下一惊,继而又有几分期盼与紧张,轻轻推开了门,与老松头先后闪身进去,张望四周。屋里有动静,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房门帘后。
明鸾惊喜交加,忍不住扑了过去:“母亲!”
第六十三章母女
明鸾抱着陈氏又哭又笑的,激动了好久。
本来她进入广州城后,听说茂升元全体人员撤走,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虽然章家人到了广州,但北面的消息来得快,他们要么是被朝廷的人带走了,要么就是逃了,如果说连马掌柜这样的边缘人士都要逃离,章家又怎么会有人留下来?她原本是想着先来莲花井的小院看看有没有家人留信,然后就根据留信上的指示找过去,如果没有留信,那她就只能收拾行李尽快出城,找个隐密、安全又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躲上几个月,等燕王与太孙举事成功了,再北上京城寻亲。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陈氏居然会出现在莲花井,显然是专门等她。等她略平静些了,她又忙忙往屋里、后院转:“其他人呢?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却看见前院厨房里走出两个人,却是茂升元总号的厨娘与车夫,是一对夫妻。明鸾高兴地迎上去:“赵叔赵婶,你们也在?我先去的茂升元,还以为你们都走了呢!”
赵叔赵婶憨厚地笑着,陈氏道:“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其他人都走了。赵叔赵婶是因为马掌柜特地吩咐,方才留下来的。”
明鸾怔了怔,回头看她:“其他人都走了?他们就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吗?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陈氏淡淡笑道:“我总不能丢下你不管吧?你这孩子真是的,叫你好好待在广州过年,你却偏要跑回去,这下可好了,跟我们跑岔了道,真真添了好大的麻烦!”
明鸾有些讪讪地:“我也不知道朝廷会特赦我们家嘛。要是早知道,我怎么可能会跑?”
陈氏抿抿嘴,笑着对老松头道了谢,又让赵叔赵婶招呼他喝点热茶吃些点心,暖暖身子,听说老松婶还在城外,又让老松头去将老婆接过来。
明鸾忙道:“我们驾着船来的老松婶是留在船上看守去了,一会儿我们拿些热食去给她,但若没人留在船上,就怕遇到肖小。”
赵叔道:“我去换了她来吧,船停在哪儿?”
老松头忙道:“不用不用,一会儿我去换她就行了,我那婆娘也认得这里的路不必辛苦老兄弟跑这一趟。”
明鸾又问陈氏:“城里安全吗?要是你留下来是为了等我,现在我已经到了,不如收拾收拾,咱们赶快走吧?”
陈氏却摇摇头:“我有话与你说,且不忙着走。”
明鸾愣了愣,心下有些不安,但还是把老松头交给了赵叔赵婶,便跟着陈氏进了后院。
明鸾留意到后院的正房与东厢房还锁着,陈氏领她进的是西厢房,只看里头的陈设与桌上的针线篮子、茶具等物就知道这是陈氏近日起居之所,不由抱怨说:“既然家里只有你一个人留了下来,也不用讲究什么长幼有序了,为什么不住在正房?那里我特地备了两个炭盆呢,还有一个汤婆子。就算真要守规矩,也可以把正房里的东西拿过来用啊!”
陈氏淡淡地道:“那些都是你为你祖父备下的,原是你一片孝心,他老人家虽不住这里,也没有私自拿了他的东西去用的道理。况且你是为章家租下这处宅子的,我却已不是章家人了住了西厢,已是拿大,怎能再占了正房之位?”
明鸾撅嘴道:“我租的房子,我的亲娘还不能住正房吗?什么道理?!要是祖父在,那就算了,可他又不住这儿!”
陈氏却只是示意她在桌边坐下:“我不与你争这些个,叫你来,是有正事要告诉你。”
明鸾只得乖乖坐下:“什么事呀?”
陈氏犹豫了一下,便将章家那所谓的特赦令的底细跟她说了个清楚,明鸾张着嘴巴发了一会儿呆,才道:“原来是朱翰之干的,倒要多谢他了。如果不是他做了个假赦令,把我们家的人从德庆带走,大伯父参与燕王起兵的消息传来,我们家一定要倒霉的。那时候,柳大人已经走了,江千户又还未回来,知州一向跟我们不亲近,知道了大伯父的事,还不马上把我们抓起来折腾吗?那么现在祖父他们是被燕王府的人接走了?去了哪儿?”
“照他们所说,应该是去京城了。”陈氏道,“不是京城里头,而是京郊的庄子,你姑祖母家里也参与了,虽说离建文皇帝和冯家人都近,但也不必担心他们会知道,又有燕王府的人在暗中保护。”
明鸾撇嘴道:“我听说是石家派人来接的,心里还觉得奇怪,他们怎会这么好心?没想到······他们倒是机灵,见着风向不对,立刻就转投燕王和太孙了。”
陈氏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好歹也是长辈,怎能这么说话?这几年京城里闹得厉害,人心惶惶的,临国公府虽然依旧显赫,但听说也并不十分得皇帝看重,为了保住家业,也是为了子孙后代,冒点风险也是无可厚非的。更何况太孙还在呢,临国公是先帝重臣,只看在太孙面上,也不能回绝。”
明鸾知道这些定是她从朱翰之派来的人那里“听说”的,也不多提,只道:“灯下黑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等皇帝的人想起我们家,想要拿我们去威胁大伯父的时候,发现我们全家人都跑了,也只会当我们逃去了北平或辽东,怎会想到我们会躲在京城附近呢?但是···…”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母亲不觉得京城还是很危险的地方吗?要不……咱们另寻地方躲起来吧?等天下太平了,再去找祖父他们也不迟。”
“胡说!”陈氏轻斥女儿一声,耐下性子与她分说,“当日我们刚进广州城,就听说你大伯父跟着燕王反了,家里人都吓了一跳,那位罗吉先生就说,咱们立刻就要走,不能再等你了。虽说卞副使与燕王府有关系,是信得过的但广东三司里头,有好几个官都是忠于今上之人,听说燕王起兵,只说他是乱臣贼子往日的功绩也都一概抹消,卞副使处境很是艰难,若是强留下来,不但自身难保,反而有可能连累卞副使,坏了燕王殿下的筹谋。
你祖父考虑过后,决定以大局为重答应他们立刻动身。是我不放心你,任性地要留下来,明知道连茂升元的人也要离开避风头,却还是不肯跟着走。你祖父没办法,只得松了口,马掌柜也拨了赵叔赵婶留下来帮衬我,还将这处宅子的钥匙也给了我,让我有个容身之处。这些日子以来我在这宅子里深居简出,但日常采买还是免不了的,一直未被人发现是多得卞副使庇护,示意他手下亲信家中的眷以邻居的名义对我多番照料,才让我能安然存身。当日说好了,一旦等到你,就要听从卞副使的安排离开广州,你不要节外生枝,又给人添麻烦!”
明鸾听得心中生愧,知道是自己当日坚持要回德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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