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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鸾-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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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问了。
明鸾郁闷得不行,只能应了,本来想着这些烦心事不管就是,结果她刚想说要走,就被章寂安排了新任务:“我腿脚不好,你二伯父在卫所里事多,你父亲也有公务要忙,给太孙主仆二人送日常供给的差事就交给你吧。你顺便替他们巡一巡山,也省得胡四海在山上乱窜,遇上沈家人。”
明鸾哑然,过了好半天才闷闷地应了一声。
心里有气,她情绪又怎能好得起来?送东西上山的时候,对着朱文至与胡四海自然没有好脸色。无论他们问她什么,她也是爱理不理的,兴致好时就答两句,不高兴时放下东西就走,虽然东西从来没少送,却什么新消息都没能提供,有时还会明里暗里讽刺上几句。
朱文至自己正有心事,又与章家亲近,倒没觉得有什么,胡四海却很是不满。在他看来,这是章家仗着对太孙有恩,便妄自尊大了。只可惜他对朱文至说了几次,都被驳了回来,只能自个儿郁闷。胡四海甚至开始怀疑,当初走投走路之下,不得已向章家求救,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他可是早就质疑章家的忠诚之心的,如今脱了险情,生活也安顿下来了,仔细一想,章家可真不够诚心,连冒险送封信去北方都不雒意。想当初,沈家可是连亲生骨肉的遗骸都舍了,就连大道的李家,也放弃过一个得宠的妾呢!
明鸾对胡四海的不满心知肚明,却完全没放在心上。太孙朱文至这人既没魄力,也没能力,就连势力都没有,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谈何东山再起?既然是个没希望的人,她干嘛还要忌惮他身边一个没脑子的太监?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家长辈的看法,她连朱文至都不理会呢!不过还好,朱文至这个人虽然软弱了些,却还没糊涂透顶,没有因为胡四海的谗言就对章家生出怨言。看在他的好态度份上,明鸾也稍稍改善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尤其是近来沈家人大大减少了拜访章家的次数,她的心情好了许多,怨气也少了。
沈家人之所以会减少了上章家门的次数,多少跟沈儒平新近的差事有关。他如今同时肩负着巡山与打扫猪圈的职责,每日都臭不可闻,苦不堪言。他本不是个蠢人,时间一长,如何看不出这是章放在敲打他?只看章家其他人的态度,便知道无法逼迫章放改变决定了。痛定思痛之后,他便收敛了许多,老老实实每日上山转悠,拣些柴火回来,顺便检查几处容易滑坡的地方,猪场那头,也踏踏实实地扫了几日。终于有一天,百户大人听说他是章总旗的表弟,本身又有差事,打了个哈哈,便放他回去,改派其他人接任。他总算得脱大难,松了口气。
回到家,沈儒平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出来后觉得肚子饿了,便叫妻子去做饭。杜氏却抱怨道:“家里米缸都快见底了,章家是怎么回事?一直没送粮食过来。”
沈儒平手中动作顿了顿,问:“昨儿不是领钱粮的日子么?你没去领?”
“领是领了,但那都是陈米,有一股怪味,如何吃得?”杜氏看了丈夫一眼,“要不……咱们再去章家看望看望大姐?章家如今比咱们富足得多,不缺这点白米。”
沈儒平想了想,叹道:“罢了,咱们自家有米,还怎么向他们讨?不是有钱么?到粮店里买新的就是了。别家未必都是陈米,咱们会分到这些,不过是那些势利小人看出章家不待见咱们,便趁机落井下石罢了。说来以往也是我糊涂了,只当章家忌惮大姐的两个孩子,会对我们一直忍让,没想到他们恼起来,明面上还是笑吟吟地做好亲戚,暗地里却袖手旁观,任由别人欺负我们,叫我们吃个哑巴亏。”
杜氏气愤地道:“依我说,这都是大姐无用之故!但凡她身子争气些,也不会至今还卧床不起,半句好话也没法替我们说了!我看我们还是别再指望她的好,不如再想想办法找到太孙的住处吧?咱们好歹养了他几年,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我们受苦的!”
沈儒平却发愁:“打听了几个月,也没打听出来,还能想什么办法?若太孙是个知恩图报的,几个月不见咱们,也该自个儿找门来了。他如今半点动静都没有,可见已是弃了我们。谁叫章家如今势大呢?”
杜氏恨恨地道:“真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为了救他,咱们的儿子做了无名无姓的孤魂野鬼,咱们夫妻养了他三年,还将女儿许给了他,结果他一有了新靠山,就对我们不闻不问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救他才是,你大姐好糊涂!”
沈昭容在门外听到这里,便放下了掀帘子的手,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中。母亲的话让她气愤,也让她不安,太孙朱文至确实已经好久没跟他们一家见面了,难道他都不关心么?
提起姑母沈氏,沈昭容又不由得想起了那封信和那根簪子,心中黯然。好不容易送出了信,自家却阴差阳错地来了德庆,大姑父章敬得到消息后,派人赶到东莞,能不能打听到他们如今的下落?姑母费尽心思送出去的信凝结着她们姑侄俩全部的希望,但愿最后不要落空才好……此时此地,在四百里外的广州码头,曾一度出现在梅岭上的斗笠少年眺望江上的景致,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心里想着什么。过往行人都被他脸上的伤疤吓到,纷纷走避,但他却仿佛完全没放在心上。
郎中挤开人群从后面走了过来:“办妥了,午后正好有一艘货船要去德庆,我已跟船主说好了价钱,吃过饭就能登船。”
少年收回视线,转头冲他一笑:“先生辛苦了。没想到沈家早已离了东莞,但德庆有章家在,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郎中顿了顿,忍不住道:“小友,你非得……顶着这张脸赶路么?”
少年摸了摸自己的伤疤:“怎么?先生也觉得害怕么?真叫人吃惊。”
郎中无语地扭过头去,却又飞快地转了回来,蓦然色变:“不好了,你瞧那边……”
少年顺着他指示的方向望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数十米外的码头边停着一艘中等货船,船头站着一个身披黑斗篷的男子,正冲他们笑,俨然便是曾在梅岭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一位。
第三十九章沉舟
郎中的脸色很难看,少年的脸色也很难看。他们深知这个唢公子模样的男子是安庆大长公主手下的得力亲信,而安庆大长公主又是拥护建文帝登基的功臣之一,虽说如今狡兔死,走狗烹,但谁也不能担保安庆大长公主会不会为了重获建文帝信任而做出对他们不利的事情来。在梅岭上偶遇一回,已是叫他们暗自警惕不已了,如今又在广州再遇,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这人当日分明说过,他是来广州送货的,而他们两人在东莞盘桓许久,好不容易打听到沈家的去向,方才折返广州,按理说,有这么长时间,这人早该把事情都办好了,怎么还在这里?
郎中与少年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神中看出惊疑之色。倘若这不是单纯的巧合,那是不是意味着,己方的行动走漏了风声,已为朝廷所知?
贵公子脸上笑吟吟的,看不出有什么异状,仿佛只是偶尔在外乡遇上了熟人,一脸的喜悦:“两位,又见面了,真巧啊!你们不是看生病的友人去了么?难道已经看过了?”
少年故作赌气状,躲到郎中身后,郎中却只能干笑着回应那位贵公子:“是啊,真巧。我们赶来广州,为那位朋友诊治了一段时间,总算把他治好了。如今已经在他家住了个把月功夫,见他无事,也不好再作打搅,正打算离开呢。”
“哦?”贵公子有些讶异,“你们这是打算回北边去了?怎么不在广州多留些时日?眼下的岭南正是暖春时节,气候怡人,若是返回北边,可要冷得多呢。”
郎中笑眯眯地道:“您是富贵中人,自然是想留多久就留多久。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要为三餐奔波劳碌呐,哪里能象您这般自在。”
贵子哈哈大笑,笑完了又去瞅那少年:“小兄弟你还在生我的气呐?”
少年猛地抬头,在郎中肩膀上露出脸来,冲他狠狠瞪了一眼:“谁生你的气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贵公子闻言笑得更大声了,双眼视线却在少年的下巴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方才果然是他看错了这少年下巴上确实有颗痣,可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奇怪呢?那颗痣的位置是不是比上回见时稍稍偏了一点?当然,匆匆一瞥间也有可能是他看错了,他是记性好,目力倒不算特别出
郎中趁着这间隙,抢过话头,反客为主:“公子这是要上哪儿去?莫非也打算回北边了?还是有什么大买卖?”
贵公子笑道:“买卖上的事已是谈妥了接下来要办一点私事。”却没提是什么私事。
郎中顿了顿,又笑道:“公子的买卖一定做得极顺利吧?一瞧您就知道不是一般商人可比的,只论这身气派,恐怕连金陵城那等富贵之才,也挑不出几个象您这样的人物来。”
贵公子笑笑,只当这是惯常听的奉承话:“不敢当,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人,如何敢跟京城的贵人相比?先生实在太客气了。”
“这可不是客气话。”郎中露出几分谄媚之色“相逢即是有缘,更何况是接连相逢呢?我瞧公子眉宇间隐有几分倦意,想必是要做大买卖耗费心神了。我虽是个山野郎中,在四时养生进补上倒还有些心得,不知……可有什么地方是为您效劳的?”
贵公子怔了怔,有些意外。这郎中瞧着挺仙风道骨的,言谈也不俗,没想到居然会跟一般攀龙附凤的势利小人般做同样的事,实在出人意表。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人既然能游走四方行医,眼力自然不家主上回话。否则这不清不楚的,连消息是怎么走漏的都不知道终究有隐患。”
郎中神色肃穆:“小友言之有理。此事如此机密,接触到的都是主上身边至亲至信之人,连王妃尚且一无所知,又怎会泄露?倘若真是主上身边的人传出去的,这个隐患绝不能留!”他看向少年:“再说,主上既然吩咐了要将人接回去,是好是坏也要有个准信。方才是我一时慌乱了,请小友勿怪。”
少年脸色又缓和了几分:“先生言重,其实先生可能忽略了一件事。那什么郭四爷,其实就是郭钊!他是欧阳太傅亲传弟子,也是目前安庆大长公主手下最得力之人,绝不可能投向建文帝或是冯家,没有安庆大长公主的命令,他是不会为朝廷做事的。以眼下安庆大长公主的处境,建文帝怎会将这等大事交给她手下的人去办?而郭钊若是知道了那个秘密,又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呢?若说安庆大长公主在你家主上身边还埋有钉子,我是绝不会相信的。”
郎中神色一振:“确实,自打三年前石头山之变,主上就对身边的人进行过清理,留下来的都是绝对可信的。
安庆大长公主又不善经营秘谍,便是早年欧阳太傅有过布置,也早在这几年里拱手让给了锦衣卫,若来的是锦衣卫的人,倒也罢了,偏偏是她手下最得力的郭钊。”
“所以我们可能都误会了。”少年双眼显露精光,“那郭钊未必就是冲那人去的。先生别忘了,安庆大长公主手下还有一个得力亲信曹泽民,是被流放到了岭南,也许就是在德庆呢?”
郎中想了想:“确实有这个可能,流放充军到岭南的罪人,无论分派到哪一个军户所都是有可能的。既然章家与崔家能去德庆,曹泽民未必就不能去。”
少年看了看天色:“可惜眼下时间不够了,不然我们还可以再想法子查一查,看曹泽民究竟是去了哪里,也就能弄清楚郭钊的目的了。”
郎中捻胡冷笑:“虽然不知道曹泽民所在,但郭钊既然是要去德庆,我们少不得要想个办法,赶在他前面先行,又不能叫他发现了。不然可没法解释我们为何再次与他同路。”
少年瞥了远处码头上郭钊的船一眼,微微冷哼一声,翘起了嘴角。
郭钊对这二人的一番商议布置全无所知,他心中惦记着流落德庆的同门,心中有些黯然,但当着随从们的面,又不好露出来。听得底下人报说一应行李食水用品都搬上船了,已经可以开航,便匆匆用过午饭,登舟起行。
船升起满帆,才离了广州码头没多远,正是该迎风破浪全速前进之际,不知为何竟渐渐慢了下来。郭钊心中有些不满,便派人去向船家质问:“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随从满头大汗地来报:“不好了,四爷,船底的钉子松脱了,须得立时回航,否则到不了江心,船就要散了!”
郭钊一惊,继而大怒:“怎么回事?!离岸前不是都检查过了么?你们分明说过万事妥当的!怎会出了这等纰漏?!”
随从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哭丧着脸道:“想必是这船年久失修,不堪载重,我们带的人与行李又多了些……”
郭钊脸色难看得不行:“好了,多余的话少说,赶紧将船驶回码头,再雇一艘船!这回你们可得给我检查清楚了,若再出纰漏……”他盯了那随从一眼。后者心惊胆战地应声,退了下去。
郭钊暗暗气恼,只觉得万事不顺,但同时也觉得有些奇怪。他这回雇的船家,是当年欧阳太傅还在时,驸马府在广州的商铺掌柜用惯的旧人,原是珠江河上的老资历了,按理说不可能会出这等纰漏。船离岸前需要经过再三检查,确保万无一失,这是任何一个新入行的船家都该知道的规矩。今日他遇上这等变故,才出航便不得不折返,到底是意外,还是人祸所致?
他暗自思索着,并没留意到,在离他这艘船数十米外的江面上,有一艘满载货物的旧船驶过,驶向他原本要去的方向。
斗笠少年从货船的船篷向外探头张望,看着郭钊的船慢慢回返,缩回篷内,与坐在对面的郎中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可惜了,若是下手的人再狠些,直接沉舟,说不定连船上的人一同做了水鬼,省了多少麻烦。”
郎中摇摇头:“这般将事情做绝,给再多银子,那些地痞也是不敢下手的,反而显得咱们有意谋害于他,打草惊蛇。”
少年又问:“那先生找人下手的时候,可曾隐藏好身份?咱们在这里本是生人,若是郭钊有意查探,很容易就会发现是我们下的手。”
郎中却淡淡地道:“自然是隐姓埋名,又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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