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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君漠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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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这东西,命人用它替我改易容貌,之后这些人便被灭口了。三天后我拆下了面上的缠布,却发现我的样子和之前几乎没有改变,只是随着年龄渐大,我脸上的变化才愈渐明显。”
    “这你怎么能知道?”
    “因为,在金玉山庄与你初见的那晚,我认出了你。”
    楚漓莫名其妙,“这两者有关系么?”
    乔漠意味不明地一笑,“你不知道,那晚,当你把手放下来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看见了我自己。。。。。。随即我明白了,‘忘经年’之所以被称为易容之极品,正是因为它能不知不觉地改人面貌,潜移默化中便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可谓是真正的瞒天过海。”
    楚漓默了默,犹豫道:“那你的真颜,还能回来么?”
    “。。。。。。能。”乔漠突然笑得有些诡异,“你想让我改回来么?”
    “呃。。。。。。”楚漓这才意识到,他根本没想过自己能不能接受和与自己长着同一张脸的人那啥。。。。。。“暂时不想吧。。。。。。”
    “为什么?”
    “没为什么。”为避免某人继续追问,楚漓忙顾左右而言他,“我还不知道爷爷和外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说吧?”
    乔漠侧身下来,一手支头俯视着楚漓,“两个老头子的陈年往事,不听也罢。”
    “我想知道。。。。。。”
    “那你给我什么好处?”
    “。。。。。。你要什么?”
    乔漠一字一顿,“喊,我。”
    楚漓眨了眨眼,“你认真的?”
    “你觉得呢?”
    “好。”楚漓突然邪邪一笑,起身凑近乔漠,极尽温柔地喊了声:“哥!”
    乔漠的所有表情顷刻间凝固了。。。。。。
    楚漓哈哈大笑着倒了回去,谁知动作过猛,腰疼立时汹涌而来,惹得他的大笑生生折为一声变了音的“哎呀!”
    见此,乔漠笑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言罢见楚漓恶狠狠瞪他的黑瞳中俨然有着几分湿意,知道他怕是真的疼惨了,便一把把人扯进自己怀里,像之前那样用内力为他揉按,同时轻声道:“其实,与爷爷外公相比,你我实在是幸运许多。。。。。。”
    因着家世的关系,楚净天和乔万战自小便相识了,竹马笃笃,耳鬓厮磨。两人之间的情愫是何时种下的,是因何种下的,却是谁也说不清。随着年龄渐大,他们需要面对的也越来越多,终于到了那次,乔万战被逼娶亲,他本已做好了逃婚的准备,却在最后关头被他父亲看破,强行缉他拜堂,随后给他灌了药锁进了洞房。。。。。。
    说到这里,乔漠满含深意地看了眼楚漓,“你知道爷爷当时怎么做的么?”
    “我怎会知道。。。。。。”楚漓摇头的同时想起了楚净天的为人,又试探地道:“难道,他去抢人了?”
    乔漠点头,“对!当时两家都已对他们二人起了疑心,所以外公大婚当天,爷爷被困在坠辰谷不许外出半步。可谁也没想到,第二天天还未亮,他人却到了战天门,一人一剑直直闯进了外公的新房之中。。。。。。”
    楚漓唏嘘,“坠辰谷在信州,战天门在绪州,这么短的时间从坠辰谷赶到战天门,他竟还有气力一路杀进去。。。。。。真是难以想象!”
    “只可惜,还是为时已晚。”乔漠淡笑了下,“看见房内的情景,爷爷气疯了,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转身走了,战天门的人自是不好拦他的。只是,从此两派就有了间隙。外公清醒之后,从他的新婚妻子,呐,也就是你我的外婆口中得知了这些,不顾众人阻拦跑去了坠辰谷,在谷外站了三天三夜,等来的,却是‘恩断义绝’四个字,和这里。。。。。。”乔漠抬手在自己胸口间轻轻一划,“一剑。”
    楚漓叹气,“果然是那老头儿能做出来的。。。。。。”
    “余下的就不用我多讲了吧?”
    “想想也知道了,随后爷爷便也娶妻生子,顺带和战天门势不两立。。。。。。怪不得要把我困在坠辰谷里,是怕被外公知道把我抢去么?那外公要给你易容改面难道也是怕被爷爷知道?”
    “他说是怕被爷爷知道我后,睹面思人,会更加忘不了你我去世的父亲,因此忧思成疾就不好了。”
    楚漓一脸不相信,“哈,我看他是想把你当作威胁爷爷跟他复合的筹码吧?不过话说回来,”楚漓突然脸色古怪,“爷爷当年要是早到一步的话,如今这世上是不是就没有你我了?”
    乔漠却笑得温柔,“就算投生别家,你我的缘分也定是跑不掉的。”
    无端地又有脸热的预兆,楚漓连忙再次扯开话题,“现在那俩老人家跑了,剩下这偌大的坠辰谷和战天门,难不成要你我来抗?”
    乔漠却道:“身为少主,这本就是你我应该的。”
    “可是,我不想。。。。。。”
    “起码眼下,我们必须这么做。”乔漠捋起楚漓的一抹乌发,盘绕在指间,若有所指地道:“待到事成之后,便把这些都扔与那人,也算是补偿他。。。。。。”
    楚漓听得一头雾水,“事成?什么事?”
    乔漠轻轻笑了下,眸中却隐隐泛着厉色,“有个人,需要你我亲手去了结。”
    楚漓更迷茫了。
    “二老走前告诉我,当年边、朔两州的大水,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楚漓猛地坐起身,“什么?!”他心思急转,越想越是心怒难耐,抓着乔漠急声问道:“是谁?是谁干的?!”
    乔漠却转而道:“忘了跟你说,昨天有消息传来,战天门重地被不明人士侵入,你猜他们盗走了什么?”
    楚漓一想便知,这定是与那害他们父母之人有关,故沉下心来稍稍琢磨了一番,笃定道:“你们战天门有内鬼。”任何门派重地都是门派的重中之重,守护之严不言而喻,坠辰谷内谷既为坠辰谷重地,单凭一道困仙林便可居不败之地,同是当世大派的战天门又会差到哪去?如此可想而知。
    “嗯,不过这不重要,你只猜他们盗走了什么。”
    楚漓想也不想,“你既然这样让我猜,怕是我根本猜不到的东西吧?”
    乔漠赞赏道:“不错。”随即言语有了几分低沉,“你可知,坠辰谷有月槐茔,战天门却也有相似的存在,只不过,她是躺在万年寒玉床之上,容貌一如当年。。。。。。”
    楚漓整个人狠狠一震,呆呆地看着乔漠,“是,娘亲。。。。。。”
    乔漠继续道:“我要说的是,练功事半功倍之效只是万年寒玉床作用的一部分,它的另一个作用是。。。。。。”
    “保尸身不腐,”楚漓猛然就明白了,禁不住咬牙道,“碧血珍珠,金玉山庄,宫、正、沧!”
    “你知道?”
    楚漓深深吐了口气,点头,“偶然间听说过,呵,这样一来,我也知道我衣服内的《无忧快意剑》是怎么回事了,怕是那苏宁儿所盗之物就是这上卷剑谱,宫家不好明说,便谎称她盗走的是碧血珍珠。”
    “苏宁儿?妙手无影?”乔漠挑眉,“你认识她?”
    楚漓禁不住苦笑,“是啊,还欠她一份恩情。”
    “是恩情,还是情?”乔漠抬手轻托楚漓的下巴,不等他说话又道:“是恩情,便罢,有机会我与你一道还给她,若是情,”在那薄唇上浅浅一吻,乔漠言语中尽透着无边的霸道,“那就永生永世地欠下去吧!”
    楚漓莞尔,“你想得远了。。。。。。嗯?又干嘛?”
    “你看呢?”
    “喂,我腰还疼呢。。。。。。唔。。。。。。这样下去,我,我何时身上才能大好,啊。。。。。。何时才能去金玉。。。。。。”
    “我自有安排。”
    “你。。。。。。”
    “漓儿。。。。。。”
    身上人突然停下,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弄得楚漓微微一愣,“。。。。。。怎么?”
    那人贴近他,楚漓甚至能感受到那有力的心跳,温热熟悉的鼻息喷在他唇边,却好似烙印一般,深深地印进他心里。
    “不管哪生哪世,你的情,只许还在我这里,懂么?”
    
    
    (完)
    
    
    
    另一个结局
    “。。。。。。话说那宫正沧眼见大势已去,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仰天大呼一声‘天亡我也’,随即提了手中‘精阳宝刀’手起刀落,血溅三尺,自此,世间再无金玉山庄!此时距坠辰谷之围,仅过月余。”手中堂木一拍,说书人叹道:“这便是,明围坠辰,暗袭战天,蚍蜉撼树,金玉化烟!”
    说书人铿锵起伏的话音刚落,周遭便起了一片鼓掌叫好。
    角落的桌边,廖无忧深出了一口气,掏了块碎银放在桌上,起身准备离开。却在这时,一旁有人叫住了他。
    “兄台留步,不知可否帮个小忙?”
    廖无忧转身看去,见叫住他的是个锦衣华佩的俊秀公子哥儿,身边还站着三个华服少年和一位绫罗珠翠的娇俏少女。他心中虽有些不耐,面上却微笑道:“请问何事?”
    就听那当先的公子哥儿笑道:“其实没什么,只是刚刚我们几个闲极无趣便打了个赌,”他的目光在廖无忧身后瞟了眼,“赌兄台的宝刃是不是出自那传闻中的‘鬼匠水墓’。。。。。。”
    廖无忧心下了然,十几年前的鬼匠水墓风波,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据说当时由那水墓中流传出来的兵刃有大部分都被鉴为赝品,虽是同样的削铁如泥,却韧性不佳,往往使用不久便整个断为碎片。时至今日,那些兵刃已所剩无几,却不知为何仍然颇受人们亲睐,于是便经常可以看见有人拿着所谓的“水墓神兵”当街叫卖,而这些兵器统统以易损为由包裹严密,就好似廖无忧此时身后背着的那把一般。
    面若恍然,廖无忧轻轻摇了摇头,“在下这把不是。”
    听了这话,那公子哥儿还没做反应,其余三人却已哄笑起来,“哈哈,没想到秦兄也有走眼的时候!”
    “哎呀,这可怎么办是好呢,絮絮?早说不让你跟着他来赌,这下好了,秦兄是男子,倒无所谓,你一个姑娘家的,难道也要。。。。。。”
    “祝兄你这话就不对了,絮絮是女孩儿家,咱们自该让着她些,不若将她的赌约改换个简单些的,比如,叫咱们一人一声‘好哥哥’,如何?”
    那被唤作“絮絮”的少女被调笑得又气又羞,却又不知该如何,只得转眼看着那当先的公子哥儿,音带委屈,“秦哥哥。。。。。。”
    此时廖无忧觉得没自己事儿了,便想离开,谁想刚刚侧身却又被那姓秦的公子哥儿拉住了,不得已转回,就见他看着自己笑得温和,“不知我等能否有这个荣幸一睹贵宝刃的风采,权当开开眼界?”
    “。。。。。。”廖无忧只想送他四个字,得寸进尺!奈何他身兼两位爹爹的嘱托,只想早日完事回去,如此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可惜他还没回话,另几人却已叽喳了起来。
    “秦兄不死心啊?”
    “那就看看呗,反正人家已经说不是了。”
    “这样赌约可要翻倍喽?”
    廖无忧却暗自撇了撇嘴,怎么这几人就那么肯定他一定会同意?简直自作多情!“实在抱歉,在下还有要事,这就告辞了。”说完廖无忧转身就走,坚决把身后的“留步”“稍等”之类当做耳旁风过。
    看着廖无忧疾走的背影,秦念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转脸对其余人悠然一笑,道:“眼见为实,可惜人家不让看,如此一来,我可是不会认输的。”
    那三个少年立时不干了,纷纷斥骂他“阴险狡诈”,可秦念根本不为所动,只对身后的温絮絮道:“咱们出来时间不短了,想来他们正事也谈完了,咱们这就回去,可好?”
    被秦念这样看着,温絮絮一如以往般红了脸,低低应道:“嗯。”
    ******
    静立树梢,眺望着不远处一片富丽堂皇的城角楼宇,廖无忧轻笑了声,“确实很好找,二爹果然没骗我。就是不知那人是不是仍然。。。。。。”话就这样说了一半,他脚步一抬,整个人仿若从树梢滑落般飘了下来,朝着那片围城行去。
    过了约半个时辰,廖无忧便站在了那围城的城门处。他抬头看了看,心道,跟眼前这一比,刚刚过来的婪州城城门简直就像是黄泥堆起的。。。。。。二爹说当年的金玉山庄比这里更加奢华气派,若是真的,那该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廖无忧正遐想连篇时,突然听见城门上有人朝他吼道:“喂!你是干什么的?来阎乐宫有何事?”
    廖无忧立时脸带笑意地回道:“在下廖无忧,特来拜见秦宫主的。”随即他便听到那人朝身旁小声疑道:“廖无忧?你听过这号人物么?”
    旁边那人似是想了想,犹豫道:“姓廖。。。。。。难道是碧水廖家?”
    “碧水廖家早跟着金玉山庄一起完了,怎会还有人?”之前那人这么嘀咕着,转过来却对廖无忧道:“这位朋友,你找我们宫主何事?可有什么旁人引荐的信物没有?”
    廖无忧脸上笑意不变,“事干重大,恕在下不便透露,至于引荐信物,在下也没有。”
    上面短暂的沉默后,终是来了句:“你在这儿等会吧,我们这就帮你通报上去,可宫主愿不愿见你我们可就不敢说了。”
    “多谢两位大哥。”廖无忧左右看看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咦!秦哥哥,你看,是那个人!”
    廖无忧早已听见了脚步声,只是没想到竟是他们。说起来,那个公子哥儿姓秦呢。。。。。。廖无忧微微挑了嘴角,讽意昭然。他好像看错了某人啊。。。。。。
    正这样想着,他身旁已响起了那公子哥儿的带着笑意的声音,“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兄台,咱们又见面了。”
    “秦兄还想看我这宝刃么?”廖无忧微笑着看向对方,“那咱们来做个小交易如何?”
    ******
    笛送夕阳,音绘晚霞。
    一曲终了,萧潞轻喘了口气,斜眼看了看径自坐在石桌边的那人,一手在树身上一撑便跳了下来,把玩着手里的竹笛踱步过去,“宫主大人不去陪惜花阁的美人,反而跑来我这里,却是为何?”
    那人不说话,只自顾自将桌上的两支白玉杯斟满,随即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一饮而尽。
    见此,萧潞本想调笑他一番的心情立时烟消云散了,转而悻悻坐下,边拿起酒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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