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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天[上+下+番外] by:行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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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眺,举目一片洁白,深谷坦原皆覆上了一层雪色,再抬头,朗朗天际,幽岫蓄云,也是雪白,这才绛雪过了没多久,怎么这已是江南的隆冬之象。
林花谢了春红,虽是韶光匆匆,朝来寒雨晚来风,梦里忆中的江淮纵使花枯草萎,凄冷之余尚有几分艳丽之美,而偏境之下,万象只得消弥于这铺天盖地的苍茫。
今日又逢五日了,我朝北伫候,终于是等到来了信息,抓下摇金,解开脚环里掏出字条,厉之仪只有一切顺利寥寥数字,他还是真的要对我冷漠彻底,写都写来了,也不会多写些近况...我轻叹一声。
从袖中掏出事先预好的便签重塞入它脚环扣好,再朝北放回摇金,看来当初让摇金跟在身边试多灵丹妙药成了不骇寒暑的体质也真是误打误撞的派上用场了。
不过厉之仪也当真是个心肠再好不过了的人,那日我亲手抑或间接杀了他西楚百余人包括他的兄长,对我恨之入骨是常情,那仇人昔日留下的一只鸟儿,他居然还是带着好生养着,我暗暗苦笑,恐怕厉之仪这等人,真是一辈子都不会真心的去恨一个人吧,只是这样的性格,究竟是好是坏呢。
我若有所觉一转身,竟是骞泉站在五步之外,我静静的看着他,袖中的五指一并,心中兀字盘算着刚刚他是否看见了我刚刚的举止。
骞泉倒是神色无异的对我浅浅笑道:“萧先生,陛下有请。”
奈何天 第六十章
掏出一把小刀,右我伫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
骞泉也像是不甚在意我异常的沉默,只是提了提手上的貂毛袍子,走近径自的交到我手上,五根纤细白净的手指轻轻划过了手背,落下的却是粗糙的感觉:“天冷,先生你大病初愈,还是多搭件衣服,免得着凉吧。”
他一番好意我也不便排拒,也就顺着披上了那袍子,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找来这的,来多久了?”
“刚到不久,来了就瞧见先生一个人在这发呆,看先生发呆都像是专心极了,所以骞泉也没敢打扰....”低低浅笑数声,骞泉仍是神色自若,毫无不妥。
我也附和的轻轻一笑:“相处了也有段日子了,你就别跟着先生大人的这样叫我,听来怪憋扭的,相识也是有缘,你我直接互称姓名便罢了。”
骞泉一怔,随即笑的更开,两片唇缓缓吐出:“月笙...”
心中一阵莫名憾动,我愕然的抬头对上他双眼,两泓幽幽秋水深瞳仍是波澜不惊,我冷冷的盯着他:“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是南大人告诉属下的,有什么不对吗...难道是属下记错了?”骞泉微微皱眉,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当初南平奉腾耀之命一路追赶,那时我的确是以萧月笙的身份与他相见,他自后也就唤我萧月笙这个名字,骞泉原是南平的人,想来他知道这个名字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倒是我疑心太重了吧,我暗暗苦笑,摇了摇头,大步一迈便朝营中走去。
“难道先生....你不是萧月笙吗?”
我猛然一顿,停下脚步,仰首眺望蓝天,竟是一眼看不见边际,今时今日,是何时何地,为了什么我在此地,我...又是谁.....穿透浓浓晨雾之中,我听见自己有些飘缈的声音:“萧月笙.....我有时是,有时不是...”
这个名字包含着太多过往,痛苦心酸,却又不仅仅全是难堪的回忆,是我不敢探究却又无法遗忘,只能埋在心底最深的一块角落。
只身走进帐中,偌大的帐篷空无一人,环顾了一下四周,那日摆在西楚宫里的那把红雪,就这样明晃晃的挂在墙上,我走近一看,双手仍背在身后,无意取下。
“那把剑原就是你的东西,不拿走么?”不用回头也想见了这沉哑的嗓音出自谁口。
我转身走回帐中,看着腾耀,只是冷冷一笑:“这把剑...脏了,沾了太多无辜性命的鲜血,再说经过了你手里的东西,我不要。”
腾耀两眉高挑,眼神一犀,步至墙边抓起红雪就往炉火里大力扔去:“原本念在是你落下的随身之物,朕才收起了一路带着,既然如今你不要,那这东西放在朕身边也是无用了。”
我冷嗤,撇过头去,宁愿看着火里被烧的通体赤红的的剑,也不想看他装的一副和善温柔的样子,又是枭雄霸主的智囊那一记码,这等体贴若是扮给我瞧,那可真是不必,我不会笨到上同样第二回当。
“经朕之手的东西你便不要,萧遥你有必要这么倔强,跟自个过不去吗?”腾耀沉了脸色,踱至帐前大手一扬,掀起了帐帘,露出了帐外一片无垠雪景,层峰连叠至天边一线,自是说不出的壮阔宏伟。
一股寒风跟着钻进了帐内,腾耀却不觉其冷的转过脸对着帐外。
他凛声侃侃而道:“身为男子,一生汲汲营营,便是为了成就一番功业,拜相封侯,名留青史,朕苦心经营了半生,如今只消一步,这辽辽河山便尽归朕有,这彪炳功业,你也有份共享其一,难道你一点心动也无?”
这番话说的真是任谁听了都不免动心,曾几何时那个困顿废殿内的小小少年,在受尽冷落无人关怀之际也反而激起这样的一个梦想,只是如今剑已沉埋,壮气篙莱。
早被爱恨痴癫磨灭破殒的心胸,如何再能撑得起天下两字
我不卑不亢的平平说道:“萧某半生浮沉,浪迹天涯至今,无以为家,男子汉无家何来有国,狭窄心胸更容不下这广泛天下,如果陛下要找怀有雄心壮志凌云的贤士能人助你建功立业,恐怕陛下这番话是给说错了对象了。”
一路上我与他对应向是饱和嘲讽,如今这话倒是有几分真心,腾耀或多或少也听出了我是真决意如此,并非是存心与他作对拿翘,神色纵是表露出再多不悦,心中一把怒火是师出无名,想烧也烧不成。
无意再与他这么闷下去,我拱手一揖就要离去,腾耀却又突然出声:“难道你连救命解药也不要了么?”
“陛下要给我,我自当乐意受下,若陛下无意予我,想是我跪在地下求也没用,不是吗?”
腾耀阴侧着脸色,咬牙切齿:“你不相信朕狠得下心,能够眼睁睁的看你最后毒发濒死之际,袖手旁观”
我冷声大笑:“我绝对相信,关于陛下的心狠手辣,萧某早已见识过一回,自当毕生难忘,我有何理由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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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营中偏僻之处的一颗合臂大树上,兀自闭目调息。
气走了十二周天竟是毫无迟滞,我心中不禁纳闷,那十四道生死穴沧海早已在随行之际替我解了,虽是毒性应是不再如以往那样反复无常的发作,但是日前藉此法悉数取回的这身功力竟也未遭反噬。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低头才发现了骞泉不知何时已走到了树下,神色有些肃然,之前他在我面前都是一副温文亲善的样子,倒是没见过他私底下的面貌。
考虑了下是否要出声唤他,还是决定了静观其变,瞧瞧他到底到这偏僻的角落里做什么,只见他四处张望了一下,仔细一看我才发觉他手上竟端着一碗汤药,稍一打量,我已看出了应是他每日硬逼我喝下的鹿血汤,他偷偷摸摸拿到这来,难不成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动些什么手脚吗?
他小心翼翼的把碗搁置好,左手一伸,撩起了半袖,露出白晰上臂,上面竟有不少道或深或浅的红色疤痕,隐隐还泛着血色,像是刚受伤不久的,他自怀里手往左臂上一划,竟把随即冒出的血滴入碗里。
我骇然的看着这幕,心乱如麻。
待他一走远,我立刻翻身下了树,看他走的方向应是要到我帐里去候我喝药,一时不会回他住处。
我躲过了巡岗站哨的士兵,趁没人注意之时,摸进了骞泉的帐篷,便发了狂似的乱翻乱找,究竟在找些什么,也是不知,就这样翻了半饷,除了一般随身兵将常用之物外,并无异,我有些泄了气的躺到了床上,无奈的瞪了帐顶,却在帐顶边缘看到了一个浅青色的布包,与这帐顶底色甚为相似,一不留神还真瞧不见。
我脚一踏,翻身跃上了篷底,再跃下手上已抓了那布包,摊开一看,真是平凡无奇之物。
如此仔细小心收藏的竟是一把伞,一把不过三十六骨的桐油伞,一把我那日撑给他的破伞。
“怎么这么傻...”我轻轻骂了一声,只是苦笑,心底五味杂陈,说不清到底是何滋味。
奈何天 第六十一章
等到月爬上了半天,我方才回到自己的帐里,十数步之遥,已经看见了帐中透出的一点黄晕。
在帐前略停下脚步,脑中一堆尚未整好的乱絮又趁隙起缠,几乎要搅断了思路,我微微一笑,不容自己再迟疑的迈开大步。
候了我一天,原来他还未走,可能也觉困顿,他俯了在案上双手搭着面朝桌上睡去了,只看见一个黑色的头颅,旁边是那晚红通通的汤药,静静的躺在桌上,微弱的火光在红色的液体上闪烁着诡艳的光泽。
我走近,慢慢端详,果然在颈后有着一道浅浅淡色的痕迹,如果不是如此靠近的距离之下认真看,的确是无法轻易发现。
我的手指留在那到线缘停滞不去,到底是揭,还是不揭....
事已至此,一切已不是对错两字能阐述,从来也没有足够的平静去追溯过往....
一定要把双方隐藏住的伤口再硬生生的扯开,向来我与他,都是只会把彼此弄得遍体鳞伤,狼狈不堪,我为了骨子里一点硬气与他抗衡,他花了这么多年与我苦苦纠缠,除了满身伤痕,又得到了什么。
世事无常,人生亦如幻电朝露,瞬息万变,前路既是一片烟雨雾蒙,又何必要将一花一草,万般事物看的清楚明白,难得胡涂又有何妨,我手朝下伸去,轻轻推了下他臂侧,方才轻轻一触到,他便像被银针狠狠扎下的僵直了整个身子,猛然站起。
退了两步看清来人是我后,于是松了神情,又挂起温和谦逊的笑容:“陛下找你有要事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选择暂时逃避,只愿我与他和平共处的时刻能延长片刻。
我淡淡道:“还不就是那些行军部署的事,总不可能请我去煮茶聊天吧”
“我想也是....不过就算忙,大病初愈还是得好好养着身子点,这是今天的份,可别又趁忙当借口想瞎蒙混过去了。”他将旁边那碗血汤又捧到我跟前,语调虽客气,但是明显的透露出不容反驳的一丝坚决。
我看着那碗里的嫣红,又回想起今日在树上窥见的那情景,晃眼的寒芒划过惨白的皮肤,好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其中刚开的一道口子正汨汨不绝的滴出如同眼前一样赤红的液体。
这几天来我每日早晨喝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鹿血汤,而是活生生的人血,是他身体里温热流动的写液,我撇过头去,断然拒绝:“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从此之后别再弄这些给我吃了,骞泉,你...”
唤了他的名字,我猛然住了口,然只是苦笑,骞泉,千泉.....万千泉川汇流,岂不就是茫茫沧海....原来我也真是钝了,现在才兜想在一块。
“不喝么....”依然是轻柔的语音,却突然多了几分落寞,我转过头欲再解释,却见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同样美丽的一双眸子,同样熟悉的眼神,永远掩灭不住的一抹哀痛。
他痴痴望着我,却涩然苦笑了几声:“你都知道了吧,月笙,为什么仍要佯装你不知情呢,还是说当真一看见我的脸就会让你心里难受,就算摆脱不了我的死缠烂打,你宁愿对着这张脸皮,也不想看见我....”
“那怕是见我耗尽一生,倾了所有,你还是不会有一点爱我吗...”
明知他这话说的太过凄然,但我却不知道如何辩驳,不知道对他到底是爱是恨,只是见他哀伤如斯,心里却是莫名的狠狠抽下,生痛,生痛....
“沧海...”才一开口,外头传来一阵兵慌马乱的喧哗声却大大的盖过了我的声音。
我与沧海疑惑的交望了一眼,纷纷掀帘探勘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帐帘方掀,一阵热浪猛然袭来,一时灼的人忍不住直觉的把眼闭上,再定睛一瞧,我们所居帐蓬连同其它几帐竟被熊熊大火包围住了,明明地上还积着厚雪,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大火。
焦黑熏烟的气味越来越浓,且浓烟中淡淡的油脂臭味,呛得我们纷纷不住咳了起来,很明显的是有人蓄意纵火。
这样的火势,虽是猛烈,但凭我两人武功要冲出去,也非难事,但是沧海现在仍覆着人皮面具,要是这样冒然跃过炙热火焰上,那人皮要是一时禁不住热的化了,可就会融到了脸上,灼伤了面貌,要是摘下来,又怕让人认出。
正踌躇之际,却厅得火外一声大喝:“萧遥,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出来啊!”
我一愕,抬头竟看见了腾耀,在一片纷扰人潮间站在离火圈不过数尺之遥,脸色铁青的瞪着我,像是不明白我明明早可跳离火场内,却又一直只是举足不前。
眼见火焚烧的越来越进,我急中生智的连忙说道:“沧海,等会我先走,你等我一跃上火端时就马上先以袖遮面,把面皮儿撕下跟着我跳,我再制造一些小混乱吸引别人的注意,你就趁机躲到一旁没人的地方,把脸皮重新戴好之后再出现...”虽然知道此举不妥,可能会叫腾耀瞧出了破绽,但情急之下也只能一试。
沧海却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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