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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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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南生平最厌恶方士术士之流,眼见这个小道士年纪轻轻就满口胡言,而且举止轻佻,不禁火起,一把推开他站起身来,皱着眉头朝那混战成一团的粗野汉子喝道,“胡闹!都给我住手!”
那班汉子真的就停下手来了,明明知道那呼喝之人是个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公子后,却硬是被他的气势压得不敢造次。
许三清连忙躲到苏星南后头念念有词,“我就说你是贵人相啊,还有天威呢!公子要不要去考个功名啊一定位极人臣……哎呀!公子你怎么踩我脚啊莫非你是个近视眼啊不应该啊让我再看看你眼睛呗!”
“闭嘴!”苏星南觉得额头都爆出几条青筋来了,他把许三清拎出来,扔到前头跟那群汉子站成对面,“你们说,这道士怎么骗你们的钱了?”
那几个田野汉子互看一眼,其中一个走上前说,“几天前我媳妇得了些风寒,本来吃个药就好,可这道士非要多事,说她是撞了邪,要烧脚心才能康复。”
“不是不是!你血口喷人!”许三清急忙辩白道,“你媳妇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找大夫也不顶用,你才找我去看的!我拿艾草烧她脚心,她喊痛了回过神来立刻就吃了三大碗白饭呢!是你恩将仇报,不但付酬劳还打我!”
“胡说!我们都看着的!就是你骗钱!”对方汉子喊起来比许三清气势多了,许三清势孤力弱,声音都被盖住了,不一会又被对方拉拉扯扯着要打了。
“放肆!”苏星南又一喝,那个上手去扯许三清衣襟的人一个哆嗦松了手,“有纠纷就上公堂!私刑了事,还有王法吗!”
谭胜山听到公堂就明白该他上场了,连忙招呼捕快把腰牌都亮了出来,“本官乃玉罗府尹,微服私访,你们这些刁民,全给我押回公堂去!”说罢,又恭恭敬敬地朝苏星南道,“苏公子也请一道回府衙,监督监督下官吧。”
苏星南点点头,正准备抬脚,却见许三清又凑了过来,盯着他看的眼睛都快盯成斗鸡眼了。
“公子,我看你真的不是近视眼啊!”
“……回公堂!”苏星南唰地展开折扇,把许三清给挡了开去。
只见那折扇上写着“谪星以南”四个瘦金大字,好生风流潇洒。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玉罗府衙公堂下,黑压压地跪着八个人。
这八个人可以分类为:许三清和要打许三清的人。
第九个人是站的,那站着的自然是苏星南了。
换回官服的谭胜山好歹感觉可靠了一点,但那飘忽的眼神总是让苏星南想给他蒙个眼罩。
“砰”地拍了下惊堂木,谭胜山对堂下这一群人说道,“你们双方各执一词,互相矛盾,还有没有别的证据能证明自己的话是对的?”
苏星南摇了摇头,这谭胜山,要是他们有证据,还会这样争执不下吗?只能清清嗓子开口道,“谭大人,能否让在下问他们几句话?”
“苏公子请便。”
苏星南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那个自称媳妇受伤的汉子跟前,“你说你媳妇是感染风寒,喝了几天药,快要好的,那她的病是哪个大夫看的,喝的药是哪个药庐开的?”
见谭大人对这位苏公子言听计从,那班人都猜到这苏公子是个大人物,不敢不回话,“我们山野村民看不起大夫,都是自己在山上找的药草。”
“哦,会自己配药这么厉害啊?”苏星南又问,“那你都找的什么药草?”
“呃……我们就知道那种草能熬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那汉子开始言辞闪缩,还向自己的同伴打起了颜色。
“大人,我们才是原告,怎么只问我们不问他呢!”果然,他的同伴就嚷嚷了起来。
苏星南笑了笑,明明赏心悦目,眼神却冷得像块冰,“我问完你们,自然就要问他。许三清!”
许三清连忙答道,“是,是,贫道在。”
“你是什么时候为他家媳妇烧艾草的?”
“是七天前的晚上。”许三清道,“那天晚上,我正在观里睡觉,他们就跑来请我去救命,说他媳妇已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眼看要没气了,给我治也是死,不给我治也是死,干脆来赌一把。我就收拾好行当去给他媳妇祛阴气了。”
“怎么个祛除法?”
“他媳妇并非被鬼怪撞身,只是被阴气入体了,自然抗拒一切阳间吃食,所以我用艾草烧她脚心,阴阳相克,阳盛阴衰,那阴气就消散了。”许三清指着那个汉子道,“那晚他家大嫂醒了以后,他还千恩万谢的,今天早上就带人来打我,说我骗钱了!我都没有收过他钱,只跟他要了几块瓦片修一修道观屋顶!”
“你就是骗我钱了!那几块瓦片我以为是不值钱的才给你的,后来我打算整个瓦背顶换了,拿那瓦片去镇上卖,一个道长告诉我,那可是刻了正一符箓的镇邪瓦,少说要卖一贯钱!你还说你没骗我钱!”
“哦,就是说,你以为那是不值钱的就给许三清,后来发现是值钱的就去污蔑许三清骗你了?”
苏星南往那汉子厉了一眼,那汉子“啊!”了一声,惭愧地低下头去。
“咳咳,看来此案水落石出了!许三清并无欺骗钱财!你们污蔑他人,还殴打良民,依照我朝律法,各打十五大板!”谭胜山捋了捋黑亮的胡子,“许三清无罪释放……”
“且慢!”苏星南打断谭胜山的话,“许三清确无行骗,却并非无罪。”
“呃,请教苏公子高见。”谭胜山一额头冷汗,这苏星南到底是要帮哪边啊?
“我朝律法,道士和尚,方士居士等人,不得在寺庙道观以外的地方作法事讲经义,许三清在道观外行烧艾草驱邪,也是术法一种,已经触犯律法。”
许三清急了,一把扯住苏星南的衣摆分辨,“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那大嫂再晚一刻就要被阴气灭了阳灯!等我把她移动到道观里再施法,她早就死了!再说,烧艾草就是术法?那大夫也有艾灸的呢,你怎么不去捉大夫!”
苏星南甩开许三清的手,皱眉道,“你伶牙俐齿也没用,大夫行医,是律法允许的,你们道士烧艾画符,却是不允许的!”
谭胜山试探道,“那,那依照律法,许三清该怎么罚?”
“重打二十,禁足三天,若再发现,双倍惩罚。”
“这位公子!你不过是生气我非礼你!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嘛!”
许三清像捉急的兔子,红着眼拽住苏星南讲理,却被衙差扯开,按着肩膀趴下了,下一刻结实的板子就打到屁股上来了,“啊呀!妈啊!别!别!我真不是神棍!我不是!哎呀呀!”
公堂上八个人一字排开,齐齐受板,哭爹喊娘的呼痛声乱成一片,苏星南“哼”了一声,摇着扇子走出公堂去了。
其实看着许三清被按倒受板,苏星南的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讨厌的是世界上所有装神弄鬼害人家破人亡的神棍,单单打一个小道士几下板子,并不能宣泄他对方术的怨恨。
“苏公子!”才走两步,就看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追上来了,“谭大人处理公务无暇相伴,吩咐小人来作向导。”
“向导倒不必了,我就到此走走,不碍事,你替我把房间收拾一下,我大概入黑后回府衙去。”
“咦?回府衙?”小厮一愣,“大人已经为大人订了一品轩上房,如果苏公子不喜欢住客栈,到谭大人家中也可……”
“不必麻烦,我这人有点毛病,得闻着案子宗卷的味道才睡得着,你在衙门给我安排个干净不漏水的房间就得了。”
苏星南说着,就摇着他那把扇子晃晃悠悠地走开了,那小厮连忙赶上,却不想十几步后不见了苏星南的踪影,只得按照他的吩咐,回衙门去给他准备房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受过板子以后,许三清一撅一拐地外八着脚往玉罗城西一处破落道观走。
唉,明明自己就没有骗人,还救了一个人,怎么到头来不光挨板子,还挨得比诬告他的人更多呢?
师父啊师父,你可真不厚道,当初骗我说如今道教鼎盛,连皇帝都把儿子送到道观去修个散仙,跟着你混就算不风生水起也能三餐温饱,怎么我才投了你门下十二年光阴,不只道教衰落了,连佛教、儒教都一并式微了起来呢?到底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啊?
许三清扁着嘴嘀咕,“那个苏公子一定是对我们道教有偏见,哼,亏我还夸他呢,他还对我下此毒手……哎哟!好痛好痛!走不了走不了,得歇一歇,歇一歇……”
说是歇一歇,可这屁股是怎么都坐不了了。许三清扶着墙站了一会,隐隐觉得两股有点湿润,大概是破气打出血了。他摸摸随身布包,还有些没用完的药粉,也顾不得光天化日,扶着墙一步步挪进了一条冷巷子去,找了几个废弃箩筐趴在上头,就扯下裤子往那红红肿肿的屁股瓣儿撒药粉。
“哎呀,啊啊……”那药粉烫起了黑糊糊的血泡,痛得许三清扭腰撅臀起来。
“无耻妖道!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一声怒喝从背后传来,许三清连回头扯上裤子都来不及,就被人一脚踹翻了,底下几个箩筐都滚了开去,他往那青砖地上一跌,马上蹭得伤上加伤。
“哪条律法不许人家上药啊!”许三清半光着屁股,又羞又气,也不管对方是谁,举起手里的药瓶子就往对方头上砸过去。
“啊!”对方展开扇子来挡。
“又是你!”一看那扇子,许三清就认出是苏星南。他挣扎着站起来拉好裤子便扑上去打,“我前世杀你全家了吗!你怎么老是跟我作对!害我挨板子!连我上药都要来踹我!你这么恨我怎么不直接打死我啊!你打啊你打啊,反正我是个孤儿没爹疼没娘爱连师父都不在!你打死我啊,打死我啊!”
其实许三清是把这些天来受的气都一并撒了出来,但苏星南不知就里,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也有点可怜,也不动手教训,只捉住他的手把他制住,“你好好一个人有手有脚的,不找点正经事做,专事装神弄鬼,被打也是活该!怪谁呢!”
“就怪你就怪你!”许三清打不过也说不过,干脆往地上一蹲,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我才不是装神弄鬼,我师父是正一教嫡系六百零一代传人许清衡真人!我是我师父亲传的关门弟子,我身负门派重任,才不是你说的装神弄鬼!是你针对我,是你对我有偏见!就是你,就是你!”
苏星南听他说自己是孤儿,又是被师父收养的,想他也是个无知小童被骗了也不知道,又看他面黄肌瘦,看来只有十五六的样子,也有点于心不忍了。
“只要你答应我,再不做这种江湖术士的勾当,我就帮你找份正经差事,养活自己,也不必受人污蔑,这样行了吧?”
许三清抬起头,看见苏星南是蹲下来跟他讲话的,便擦了擦眼泪,“你帮我找什么差事?”
“呃……在衙门当个打杂的也能有两顿饱饭,有瓦遮头,你愿不愿意?”苏星南把手上拎着的油纸包打开来,“吃点东西吧。”
“谢谢!”一见是糕饼,许三清也不管自己刚刚擦过屁股药,抓起糕饼便往嘴里送。
“唉。”苏星南站起来,心里感叹,好好的一个小孩,怎么就教他去行骗呢?落得这三餐不继的下场,真是可怜,他把腰带上一块玉佩解下来,“你拿着这个去衙门找谭大人,让他给你份差事……你可别想着拿玉佩当掉换钱,你敢这么做,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捉回来!”
许三清接过玉佩,啧啧称奇起来,“好玉好玉,这玉当了起码要值一千两银子,拿去当我还怕人家当铺给不起银子呢!”
这小孩子倒有点眼力,“你去衙门吧,好自为之。”
“公子你要去哪里啊?”这是条死巷啊!
“嗯?这里出去不是城南玉罗山玉矿吗?”苏星南拿出一张地图来,“这条是捷径啊!”
“……公子,这里是城西。”许三清扶额,原来这天人之姿的苏公子是个路痴啊……
苏星南皱着眉头四处打量,“你没骗我吧?这里怎么能是城南呢?你看叶子都朝那边长,植物都向阳,那边才是南边吧?”
“苏公子啊,这树林枝繁叶茂的你怎么看出来树叶往那边长啊?而且这都快日落了,叶子朝向也都是西边吧!”许三清撇着外八脚慢慢在前头带路,“你看,这不就是矿场的路标了?”
“啊,原来在这里。”苏星南恍然大悟,走上去看了看路标的指示,“左边是矿场,右边是休息大棚,嗯,我们先去矿场看看。”
说着,苏星南就抬步往右边走了。
许三清再也不敢信苏星南的方向感,拽着他的袖子把他往矿场走,“这么大个人!连左右都分不清!”
“左右那么难分,怎么能分得清啊!”苏星南皱着眉头认真回答。
“你拿笔写字那只手就是右手啊!”
“我两只手都能拿笔写字啊,连画画都行。”苏星南面有难色,“我倒是奇怪你们怎么做不到两手开弓啊!”
“……”这问题就跟鲁班看着手残问“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做木工”一样,许三清决定无视他这伤人自尊的问题。
一会,两人就走到了矿场入口,播种时节刚过,正是农闲,来帮工的男丁不少,大家都在上缴今天挖出来的矿石,准备下工休息。
“王力,十八斤;李海,十五斤……”一个身穿石青色长袍的账本先生正在一一清点,眼角余光看到个人影,便转过头来。
苏星南朝那先生笑道,“贺子舟你这玉魔,还真适合在这占山为王啊!”
“苏星南!”贺子舟一蹦三尺高,把账本跟笔往副手手里一塞就跑了过来,眉开眼笑,“你这路痴竟然找得到这里来啊!”
“……我不是路痴,我只是偶尔分不清东西南北跟左右。”
许三清插嘴:“那就是路痴嘛!”
“哟,你竟会跟一位小道长同行?”贺子舟看许三清一身道服,不禁诧异,在国子监的时候这小子痛斥方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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