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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暖蓝田玉生烟作者:巫羽-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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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的诗文聚会,谢芷做为书童,与其他仆人随从待在堂下,他不能上堂,也庆幸幸好幸好,以他的才能,和这么多满腹经纶的俊才以文会友,一定是羞愧万分,恨不得泪奔出府的。
  今夜月亮很圆,高堂上的李沨,看得不真切,谢芷并不担心,他知道李沨沉稳,处事不惊,知道李沨踌躇满志,才华横溢。他也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堂下,而李沨在上面,他在人影幢幢中寻找李沨的身影,他痴痴想着,日后有一天,他不是站在堂下,他能和李沨并肩站在一起,陪在他身边。
  当秦公邀请李沨过去他身边席位入座时,谢芷在堂下手舞足蹈:“是我家相公,是我家相公!”
  他冒充李沨书童,倒也真有几分像,其他士子的仆人,都投来羡慕的眼神,纷纷问谢芷,李沨的来历。谢芷得意洋洋说:“三年后,你们便知晓他名籍。”众人看他轻狂,不再理会。
  三年后,会试放榜,李子川一定就在榜上,谢芷是这么想的。
  
  秦公的赠银四十两,李沨辞别时,坦言相告,为赠银而来。秦公为人豪放,笑问李沨为何需要这笔银子,李沨如实告知:“为救一位流落风尘的女子。”
  后来李子川风流才子的传闻,便就这样传开了。这就跟当年盛传,孟然喜好男色一样不靠谱。
  
  待从因为牢狱之灾,再不敢漫天开价的曾龟那里,赎出萍儿,李沨和谢芷返回乡下的破宅子,而这时,谢芷的姐夫正在院中等候谢芷。
  “你小子,实在胡来,你姐听闻你让出家产,离家不知所终,哭啼数日,卧病在床,叮嘱我无论如何,带你回去。”
  谢芷的姐夫高大英气,一身锦缎,身旁跟随四五位仆人,是位富贵人家的老爷。
  听到大姐因自己病了,谢芷眼眶一红,又想起当时出谢府的情景,在这宅子独自一人生活的艰苦,心中委屈,泪水立即滚落。他自幼娇生惯养,什么时候遭过这等罪。大力抹去眼泪,哽咽说:“我前日写信寄托,信该还在路上,姐夫你们是从何知晓?”
  “几时的事,前日才寄信出去!”大姐夫恼怒,恶狠狠拍谢芷的头。他辛苦打探,找到正月,才知道谢芷搬到这里来。想他分文全无,要是自己来迟,后果不堪想象。
  谢芷抱头蹲地,呜呜辩解:“我早想告知,就这几日耽误了,姐夫别打。”
  “你可知我这几日找你找得多累!”
  见这位没轻没重的大姐夫,脚都已抬起,就要往谢芷屁股上踢,李沨上前呈辞:“小芷因我私事耽误,并非有心,还请手下留情。”大姐夫没收回脚,踹了谢芷一屁股,声势大,力道小,谢芷没蹲稳,还是以狗趴屎的姿势,扑在了地面。
  李沨:“。。。。。。”
  大姐夫不理会谢芷,抬头端详李沨,从脚至头,目光最终落在李沨脸上,挑动下巴问:“你是?”
  “在下是小芷在溪山书院的同窗,名唤李沨。”李沨端端正正作揖。
  见他年纪轻轻,沉稳内敛,仪表堂堂,大姐夫恍然道:“原来你便是李沨。”
  谢芷曾在大姐夫家住了段时间,提起书院的事,提的最多的便是李沨,所以大姐夫有印象。
  “这般说来,小芷这些日子,承蒙李公子照顾。”
  大姐夫拱拱手,以示谢意。
  “这小子,娇生惯养,没有一技之长,流落在外头,终不是个事,我今日是来抓他回去,以便交差,李公子来日再叙。”
  单手拎起谢芷领子,谢芷挂在他手臂上挣扎着,小声说:“不要,我不去。”大姐夫抬手又要打,骂道:“不去?”谢芷护头,哀求着:“大姐夫,我要在这里用心读书,你告诉我姐,明年我一定考个秀才!”知道谢芷能耐的大姐夫,晃着谢芷,斥道:“胡扯。”
  沉寂如李沨,出声制止:“放下他罢,他说在此读书,并非荒谬之事。”大姐夫眼里,谢芷是个孩子,对待李沨,他恭敬许多,果然将谢芷放下,说道:“且听你一言。”
  “我游学余杭,有意隐居此地苦读,若小芷相伴左右,亦好将平日对学问的领会,传授予他。在下不才,是昆山的廪生。兄台领小芷回去,亦是想让他用心读书,求取功名吧。”
  大姐夫点了点头,谢芷不可能跟随他经商,不是做商人的材料,是要谢芷好好用功读书,考个秀才也好呀。至于廪生,不觉又将李沨端详一番,果然少年才俊,心里喜悦。
  “子川。。。。。。”
  谢芷眼泪汪汪看着李沨,他何曾想过,李沨会帮他说这些话,发出这样的承诺。当初,那位冷若冰霜,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李沨,如冰雪消化般。
  大姐夫离开前,留下了些银两,说是给谢芷读书做资费,又说要将正月唤来伺候谢芷,两人穷得连个书童都没有,成何体统。
  
  目送谢芷的姐夫远去,李沨扫视长满杂草的院子,漏风的门窗,摇头说:“这几日该好好清整一番,垦处田地,养些鸡鸭,好省去日常开销;这破屋败门,也该修葺,才像个样子。”谢芷坐在木阶上,荡着两条腿,仰头看身边竹节劲拔的李沨,夕阳照在他的脸庞,他甜甜笑着,应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  




☆、日暖蓝田玉生烟 第二十章(完结)

  雾气笼罩山腰,山脚下蒙蒙茫茫一片,再不知道深浅,稍不留意,一脚踩空,便生死永隔。孟然抓住文佩的手,他在前,文佩在后,双手紧紧联结,纵使身后人坠崖,身前之人,也不会松开手指,如果坠崖,便一起坠下吧。
  两人爬累,坐在陡峭的岩石上小歇,双手仍旧紧握,文佩坐在里头,孟然坐外头,揽住文佩的腰,几乎是要将文佩护在怀中。两人沾染了水汽,眸子朦胧不清,印不出双方真切的表情。
  “未料想竟会如此之高,早知将你留在山下。”
  几日前,孟然找到当年寄存父亲棺柩的寺庙,和尚们说,藏在寺后的山上,因只知姓孟,墓碑上唯刻一个孟字。失策,未曾想,这山竟如此高,如此难攀登。
  “是我执意要来,任性妄为,无用至极。”
  文佩喘着气,心中自责。勉强爬至山腰,他双腿酸疼,汗流浃背,如果不是孟然在旁护着他,只怕一不小心,脚下踩空,葬身于这无名山中。他平日养尊处优,兼之年幼瘦弱,空有一腔热情,举步维艰。
  “我唯一怕的是回头不见你,勿自责。”
  孟然安抚文佩,他单揽抱文佩,另一只手在文佩腰间摸索,文佩几乎立即恍然,帮忙解开自己腰间的大带,递给孟然。
  孟然在文佩腰间绑了个牢固死结,又将自己手腕递向文佩,让帮他绑个结,这样由一条大带,联系两人。
  “打死结。”
  孟然见文佩打的是活结,叮嘱一番。文佩咬牙,在孟然手腕上打了个死结。脚下白茫茫一片,两人如果一同坠下,定然都没命。燃之,这般是要我牵累你了。燃之,如果我们搂抱在一起,葬身于山脚的溪涧野花中,未必是坏事吧。我,我终究在想些什么,不对,不行。
  “燃之,你不怕我带你下去?”
  “山清水秀,云雾袅袅,埋骨于此,其余皆好,唯独离乡太远。”
  孟然是位洒脱的男子,拿生死他开得起玩笑。他再次握住文佩的手,紧紧揣住,他不会让文佩受点伤,更何况坠下崖。
  两人依靠在一起,在山腰休息许久,吃点干粮,待文佩有气力了,孟然护着他,继续往山上攀爬。
  午后阳光穿过云层,倾泄而下,金灿灿,照得人晃眼,孟然牵着文佩的手,登上相对平坦的石道,走入林荫中。林风萧萧,吹干两人身上的汗水,丝丝寒意钻骨。孟然脱下身上穿的风衣,披在文佩身上,他到膝盖处的衣服,文佩盖到小腿上。
  “燃之?”两人上山时,都是衬袍风衣。
  “你身体单薄,不似我这干粗活的莽夫。”
  说是如此,然而你穿件衬袍,还是会冷吧。文佩低头嗅取风衣上暖暖的气息,这是孟然的气息,环抱着他的身体。
  一路走来,发觉孟然的体贴入微,文佩分辨不清,孟燃之平素待亲友皆是这般,还是唯独对自己特别。在书院时,孟燃之,就时常关照谢芷。饶是如文佩这般聪慧,却还是陷入迷茫,太过接近,他看不清,孟然对他的关切,远胜对待任何人。
  终于走到一处大墓地,野草蔓延,墓碑隐隐呈现,杂乱无章的慕丘,几乎都为齐膝的杂草吞噬。
  文佩低身解开自己腰间的大带,费尽力气。拉过孟然的手,想要帮孟然解大带,只是一瞥,整个人顿时愣了。手腕被勒处血红的印子,有些地方更是磨得破皮出血。文佩手齿并用,小心翼翼解开,捧着孟然的手腕,心疼无措。从怀中抽出绢巾,绕着孟然手腕缠上,说道:“一会寻些草药,再敷上。”孟然挥动手,不以为然:“皮肉小伤。”
  孟然在前砍伐草木,清出条路,文佩跟随在后头,查看墓碑。这处墓地,年代久远,保存状态极差。一一探看,墓碑上的刻字,往往寥寥几字,无籍贯无全名无来历。此处,本是流放官员罪犯之所,这里埋葬的,都是这些死得凄凉的失意人吧。
  “燃之,是这座吗?”
  文佩双膝着地,趴着身子,将墓碑前的杂草铲去,墓碑上赫然刻着一个“孟”字。孟然赶紧过来查看,确认是个孟子,竟是起身,将四周的墓碑都探看了一番。再次来到文佩身边,文佩仍跪在那里,清理墓丘四周的杂草。
  “燃之?”文佩抬头看他。
  孟然神情静穆,他对文佩颔首,喃语:“是他。”
  四周再无任何其他刻有“孟”字的墓碑,这必然是他爹孟湲的。
  穿林风呜咽,拂动墓地的荒草,一时竟像无数幽魂,在窃窃细语。
  折树叶扫去墓前沙土,拔折墓丘上的杂草,低矮孤寂的小墓丘呈现全貌,若不是知情者,谁能相信,这里埋葬了当年一位名冠一时的才俊呢。
  插上香烛,孟然躬立,一次次跪拜,待他拜完,抬头看见站在他身边的文佩,又低头陈语:“爹,这是长清先生之子,名唤文佩。”
  爹,这是你往日交好之子,文长清的后代,他来看你了。
  文佩在墓碑前,恭恭敬敬躬身,行拜礼。上一代的交情,在这一代延续,冥冥之中,似有天意。
  
  夕阳斜照,孟然走至山脚的凉亭,驻足,仰望山中,雾气沉沉之所,沉思不去。山下晚风呼啸,吹得人发丝衣带凌乱,他静静伫立,像尊石像。
  爹当年所蒙受的不白之屈,将由我去雪洗;不辱父名,光耀门楣,这便娘亲与兄长要我读书的初衷;这也是我无法逃避之职责。
  双手在袖下拳紧,双眼阖上,心中平荡而浩瀚,父亲这短暂一生,未能走至终点的仕途,由我来实现。
  腰间一双柔软的手臂揽入,背上被温暖贴熨,孟燃之回头,双眼绽开,那是双冰冷缺乏温度的眼睛。入目的是文佩的脸,他一只漂亮得眼睛,在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
  为何,你会流泪。。。。。
  孟然侧过身,捧住他的脸,眼中的冷意,缓缓散去。
  抬手抚摸他柔滑的脸庞,痴痴拭去他眼角的泪迹,此时孟然已分辨不清自己的情感,然而,他知道文佩心中所感。
  耳鬓厮磨,文佩柔软的唇蹭过孟然的双唇,温泽湿润,美妙得心碎,那是这一路,遗落的一个吻。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日暖完结,作者有话说~

  叫《日暖蓝田玉生烟》,是为了不和其他小说重名,方便读者搜索,所以没有特别的深意。勉强说,只有一点点出自于文章的考虑,若无熙日,便不可见良玉生烟,于少年青春之时,众人如璞玉,才华却也能隐隐显露,只待日后崭露头角,石破天惊。也有朦朦胧胧袅袅茫茫之意,犹如少年时的暧昧情感。(李商隐投来,对作者这个文盲鄙视)
  这篇文章,刚开头写时,就设置好终章必是开放式结局,这在作者看来便是HE。作者老了,即使想写傻白甜,也感受到现实的残酷。不负责任的想,这样便好,点到为止,读者可以自己去设想,日后李谢将如何,孟文又将如何。美好的学生时光,便让他们留在20章内吧。
  番外的话,自然是要写的,大概真是心态不同了,不介意他们有没有肉。孟然在文中有段思绪:情爱之事,需身心长成才能领会,亦须年长之后,追忆往昔,才会有痛心悱恻之感。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少年轻狂时,不懂其中利害。”这也可以是他和文佩的一种模式。
  当然亲妈如我,还是想要番外HE的。对我来说,这篇小说已经完结,番外会是另一部分构成。
  挖坑不埋,坑品差,两年多了,日暖终于完结,谢谢蹲坑的各位。没有你们的评论与喜爱,拖延病晚期的我,只怕会坑掉这文。爱你们=3=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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