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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受不清(生包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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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他发现朗朗和自己的DNA没有关联后,他已经不能忍心将他丢弃,孩子何辜?
“就让他姓孟吧,我不至于亏待了他。”孟信元面无表情地摆手,“奉劝一句,你去美国吧,长锦的这趟浑水,不是你能蹚的。”
齐复在孟信元出去的间隙给朗朗倒了牛奶喝着,他略有些担忧地看着孩子默不作声的样子,对于章羽琏的到访,他有心戚戚焉。轻轻抚弄朗朗黑色的短发,“朗朗,你想要一个妈妈吗?”
朗朗捧着玻璃杯,上嘴唇一圈牛奶渍,瓮声瓮气地回答他:“爸爸说,没有妈妈我也会很好的。”
齐复只得揉乱他的头发,看着他明亮漆黑的眼珠,想了想道:“嗯,朗朗把牛奶喝完吧。”
朗朗乖乖点头,眉眼温顺地喝光牛奶,耳朵极为灵敏地听见门铃响了,他将杯子往齐复手里一塞就去开门,可是门把手需要用点儿力才行,于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齐复来帮自己。
齐复将朗朗揽到自己身侧打开门,见孟信元一脸平淡,也没多说什么。
朗朗上前抱着孟信元的大长腿,“爸爸抱。”
所以说孩子,才是世间唯一的精灵,他敏感而纤细的神经已经感觉到爸爸妈妈之间的情绪波动,而寻求保护,是他唯一的办法。
孟信元一把举起儿子架在自己肩膀上,朝齐复扬眉,“走吧,我们一起看动画片。”
夜间躺在床上,齐复辗转反侧地睡不着,想问问孟信元,但是又不知从何问起。
那是他一家三口的历史遗留问题,他贸然去问,显得略直白。
等到齐复一百八十次转身的时候,孟信元抓狂了,低哑地问他:“还睡不睡了?还是想来一发?”
齐复没好气地捅他的腰,睡前已经折腾他半死,再来一次他估计真得死过去。
“那说说想什么呢?”孟信元索性挣扎着坐起来,把齐复从床中扯起,“章羽琏?”
“唔。”被猜中心思的人简单的应了一声。
“没多大事儿。”孟信元拍着胸脯保证,“估计你以后再也看不见她了。”孟信元睡前收到消息说是章羽琏和赵云鹏碰了面,已经预订明天出国的机票了。
“哦,我还想要是以后有机会,你别再朗朗对她面前太凶。”齐复轻声道。
“到年纪了啊,这么啰嗦。”孟信元猛的一把抓住齐复光溜溜的肩头,落了个热吻。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的点击超过400——看看我的收藏数,简直不可思议,请问超出部分的读者是从哪里找到我这篇文的?超好奇
☆、第四十三章
司徒丹丹估计是大龄怀孕,营养太足,月底婚礼那天,已经显怀。
齐复作为女方好友带着朗朗去礼堂偏厅看她,她正愁眉苦脸地对镜瞪眼,原本略显削瘦的脸上十分丰腴。
司徒丹丹看到镜子里齐复一身正装走向自己,身旁是东张西望的小东西,她面容上总算有些笑容,转过身对他懊恼地道:“你看看,我还以为来得及呢。”她的婚纱已经是临时赶制的,又因为肚子原因一改再改,现在什么腰身什么曲线都白搭。她身侧伺候她的化妆室服装师弯腰将她的长裙摆摆好。
司徒丹丹弯下腰拧了一把朗朗的帅小脸,惹得小家伙不满地往后缩。
齐复惊奇地看着突出的一个圆肚子,问司徒丹丹,“怎么这样大?双胞胎?”
司徒丹丹摇头,“伺候得太好了,我也没顾忌地乱吃,整个人都肿了。我们俩前几天做孕检,都被医生骂了一顿。”
齐复眉眼弯起笑出声来,“孩子健康就行。”洁白的婚纱裹住她圆润的身躯,泛着一种柔和的母性之美,他背在腰后的手伸出来,递给她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新婚快乐。”
司徒丹丹掂了掂,故皱眉头地问:“你家孟信元也太小气了吧!”
小鬼头听见司徒阿姨说起爸爸的名字,又说爸爸小气,不满的哼哼了两声以示抗议。
话音刚落,偏厅的门又被打开,孟信元呵呵笑着从门外走进,“这可是齐复给你的,我的那一份已经给柳黎了。”他望着和司徒丹丹比肩而站的男人,真是英俊而优雅,他得意的笑。
司徒丹丹朝齐复眨了眨眼,让化妆师把红包帮忙放进包里,问孟信元:“柳黎呢?”
孟信元亲密地揽住齐复的肩头,“在外面,怎么,片刻不见就这么着急?”
司徒丹丹冷笑,“五十步笑百步。”
好像也是,孟信元心虚地手指掸了掸鼻尖,若无其事地揽着齐复和朗朗往外走。
司徒丹丹看着他俩互相依靠着往外走去,心里也是甜一阵酸一阵的,摸了摸发顶披散下来的头纱,总是幸福的滋味。
中西合璧的婚礼,因司徒丹丹有孕在身,很多环节省去,对齐复和朗朗来说就是吃上一顿大餐的意思。
孟信元这一顿婚宴因为做得靠前,先前还时不时有人上前敬酒,后来被他一个一个怒瞪后就再也没人招惹他了。
朗朗坐在靠背大椅上扭来扭去地不安分,齐复放下手中玉筷看着他,他才不好意思地指指自己的小肚子。
齐复和孟信元招呼了一声就带着他去卫生间,路上朗朗给齐复说了一个从孟信霄那里听来的冷笑话,冷得齐复无语凝噎。等他旁若无人地护着朗朗进洗手间,才看见宽阔的洗手间里站着一个陌生的旧识。
陈沐。
朗朗的眼光在齐复和陈沐脸上打了个转,然后扯扯齐复的袖口。
齐复轻咳一声朝陈沐颔首,带着朗朗往里走。
“叔叔,你先出去吧,我要拉臭臭。”朗朗裤子还没脱往外退着齐复。
齐复嗯了一声,抽了一张一次性卫生纸垫在马桶圈上,帮他脱了裤子抱上去,“那叔叔先出去了,你好了就叫我。”
朗朗捂着肚子举起手比了个“OK”。
齐复揉揉他的头撤出,走到洗手间看到陈沐还站在那处没动,他不经意地握了握空拳。
“我一直在想,”陈沐的口吻是齐复不熟悉的,带着一点点的讽刺,又有一点点的厌恶,“我们也算是近亲了。”
作为柳霖的丈夫的陈沐,和身为柳霖同父异母哥哥的齐复。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齐复还没有开口说话,孟信元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带着点儿鄙夷的意味。
陈沐不知道是忌讳什么,看了眼来者不善的孟信元,没再多说什么就走了,擦身而过的瞬间他也没错过孟信元脸上鄙视的表情。
齐复转而拧开金属水龙头,凉水冲在他双手上,这种感觉很舒服,让他觉得很干净。
孟信元上前一步,弯腰握住被水冲刷着的手。两个人的眼神在镜子里精确无误地对视。
齐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也在想那天他们相遇,在大雪初晴的夜晚,在狭小闭塞的汽车车厢,在冷光四射的后视镜里。
“齐叔叔!”
离间的朗朗低低呼叫,齐复忙抽出手来轻轻甩着,接过孟信元递给自己的纸巾,向朗朗走去。
孟信元看着穿戴整齐的朗朗,翘起嘴角,“儿子,你现在眼里只有齐叔叔了?”
朗朗哪敢,慌忙要上去抱他大腿,被他夹着腋下抱了起来,“爸爸最好了。”说这话的时候,小屁孩还不忘讨好地看齐复,似乎是再说:“齐叔叔,你也最好了!”
齐复闷笑着在后面给了孟信元一拳。
婚宴结束,齐复随孟信元一同直接下榻在酒店里,在回房间的时候,柳霖不请自来。
齐复让孟信元带着昏昏欲睡的朗朗回房间,自己略有些心烦地看着妆容得体而衣着矜贵的柳霖,他从没有和她这样面对面站着。
孟信元目中无人从柳霖身前踏过,他向来不在意的人,也不会因为此刻而去在意半分。
“齐复。”柳霖笑笑,姿态很自然,不得不说,她很漂亮,有一种养尊处优的精致,“上一次你车祸,我没去看你,真是抱歉得很。”
齐复的后脑勺隐隐作痛,他不喜欢这个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他开门见山地问:“你和陈沐两夫妻到底有什么事?为了遗产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柳霖尖细的幽蓝色指甲绕着自己垂在脸颊一侧的卷发,若有所思地道:“我从陈沐那里知道很多你的事,怎么,你不想听听陈沐如何对别人议论你?”
齐复抱着手臂,紧抿着唇,墨黑的眼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上几分的女人,论和人打交道,他还真的不擅长。于是沉默,是此刻最好的语言。
柳霖眼尾微挑,轻声而又厌恶地道:“你的事,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
齐复翻看手表,计算了一下孟信元到达房间安置好朗朗再回到此地的时间,放松肩膀,“是不是只要我拿着那些遗产不放,你一天不让我安生过日子?”
柳霖极为自然地应声,“差不多吧。”
再有两分钟,孟信元一定会出现的,齐复掐着点道:“第一,我要是一不小心死了,那你眼红的那些东西就是孟信元名下的;第二,你要是一不小心把我的情况散出去,你柳黎能不能在孟信元手下保住你就要看孟信元的心情了。”他的另一句话是,你看我既无所谓你手上那点儿事儿,更不把你和陈沐当回事儿。
这么能说会道的齐复,孟信元还真没有见过——他止步,考在宽阔的走廊墙壁上,暖金色的墙纸、灰白的地毯,酒店走廊的尽头有一抹摇摇欲坠的夕阳,映照在齐复的面容上,暖得那么真切。
柳霖看着不远处邪邪笑着的孟信元,有一种吃了绿头苍蝇的恶心感,她哼了一声转身即走。
孟信元骄傲而得意地走上去环住齐复的肩,“说得好。”
齐复抬起眼皮子朝走廊尽头的橙红色太阳望去,眯了眯眼,“说得总是比较简单,做起来难多了。”
孟信元嘿嘿笑一声,想到其他地方去了,摸索着牵住他的手掌心将他往前拉。
齐复的掌心微烫,他紧紧地反握住他的手,看着他比自己略略高一些的肩头,“朗朗已经睡着了?”
“嗯,中午没睡,困得跟猪似的。估计晚上又要闹腾不睡觉。”孟信元嘴上谴责着语调很宠溺。
等到八九点钟,孟信元刚搂着齐复洗完澡出来,朗朗果然格外神清气爽地在弹性极佳的床上蹦来蹦去。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也忘记了害怕。“爸爸,爸爸,你看这个床特别软。”
孟信元一边给齐复擦头发,弹了一下跳来跳去的儿子的小脑门儿,“一边儿去,吵死了。”
朗朗嘟着嘴,扒拉扒拉就钻上齐复屈起的腿上,“齐叔叔爸爸凶我。”
孟信元“哎”了一声,背着齐复冲他挥大拳头。
齐复拉过他手中软软的毛巾。刚才在浴室某人横冲直撞地乱来,他现在都有点儿没转过神。
孟信元不理他们,自己找了浴巾去擦头发,半晌就看见齐复侧躺在床上听朗朗讲故事——这诡异的角色互换,孟信元拿着浴巾直乐呵。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齐复完全不知道昨天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醒得早,朗朗夹在两个大人中间,一会儿扭一个方向,小短腿还是不是踢他爹一脚,他笑眯眯地躺回去继续睡。
那句不合时宜的岁月静好用在此刻,似乎也不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初秋的长锦微有些凉意,一大早起床的齐复冷不丁得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因为家里多了一个小祖宗,阿姨都从每天来一次一次三小时变成了常驻人口,主要负责伺候孟云朗。
这才上午八点半,齐复刚从洗手间梳洗完毕走出房间,就看见阿姨端着粥碗和朗朗隔着一张桌子对峙。
阿姨看见齐复起来了,总算歇口气,将碗放在桌上,求助道:“先生,还是你来吧。”
齐复知道朗朗又绕着桌子跑圈不喝粥,难为阿姨伺候着,他无奈地上前接过碗,就闻到一股很冲的味道,他将碗拿开一点,“这粥里放什么了?怎么味这么大?”有一股很重的腥味儿直冲他的肺腑,刺激得他极不舒服。
“银鱼丝啊。”阿姨端过晚,稍稍凑近一点闻,有味道是不错,但是鲜味啊。她不好意思地想了想,“难道是我放多了?”
朗朗适时地凑过来抱着齐复的大腿,“是臭臭的。”
齐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顶,“阿姨,你要不然换一碗白粥来?”
阿姨不知所以地去厨房了,心里还犯嘀咕,这个味道很大吗?还好嘛。
齐复看着已经换上运动帽衫的朗朗,他感觉特别疲乏,可是这才刚起床,可能是春困秋乏的缘故?齐复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温和的眉眼有点儿疑惑,看了小家伙一眼。
阿姨端来两碗白粥,又配上家常的小菜,朗朗才乖乖跟着齐复坐下来安静喝粥。阿姨看着那小皮猴乖巧温顺地样子,不禁暗暗称赞齐复的威慑力。
朗朗这一个多月一直跟着孟信元齐复过,可算是玩得又疯又带劲儿,简直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凡孟信元有时间就把他俩扔车上呼啸而去。
孙笑萍来家里接他的时候,他压根儿忘记了已经有个把月没见着爷爷奶奶和叔叔了。
齐复看着朗朗牵着孙笑萍的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是觉得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孙笑萍这次是存心撂了担子把朗朗搁这儿,也就是想看看齐复对朗朗的态度。现在看见小孙孙完好无缺而且红光满面,左看看右看看似乎还长高不少,她心里格外满意。对齐复,那种隔阂感也算是稍微放下一些。
齐复见孙笑萍的茶杯空了一半,便起身去厨房倒水,结果一进厨房就闻见一股强烈的鱼腥味,一下子没忍住捂着嘴从厨房出来冲进厕所。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齐复撑着水池边缘,镜子里的男人的脸是素白的。
眼尖儿的朗朗先看见齐复弯着腰冲进厕所,挪开奶奶的手也跟着过去,好奇地敲着厕所门问:“齐叔叔,你怎么了?”
男孩子脆生生的声音传进齐复的耳朵里,他拧开水龙头抹了把脸,才道:“叔叔没事,你跟奶奶看电视去吧。”
“哦。要不要我打电话告诉爸爸呀?”小家伙可时时记着要是齐叔叔有什么不好的时候一定要给爸爸打电话,然后爸爸就会像超人一样咻的一下出现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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