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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受不清(生包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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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信元安抚似的松开了齐复,扯过被子裹在他身上然后将他压在床上。做这一切的时候,齐复的眼睛忽然睁开了,黑瞳清明眼白中有红血丝,神情略有些呆呆的,似是已经酒醒,傻愣愣地望着孟信元。
  孟信元摸了摸他的脸颊,命令似的道:“睡吧。”
  齐复眼睛动了动,从孟信元的脸上转到大亮的灯上,似是晃神了,然后竟乖乖闭上眼睡下来。
  孟信元掖好被角,站起身仔细打量了一下齐复。
  司徒丹丹等在门边,从孟信元的脸上看到一种犹豫,她率先开口,“齐复睡了?”
  孟信元反手轻轻关上门,点了点头。
  司徒丹丹道:“别问我,我都知道,但是我……”她做了一个手势,无奈地道,“我转述不了那种悲剧事件当事人的万分之一的痛苦。”她的眼睛转向那扇紧闭的门,仿佛透过木门看见了齐复的脸,“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认真的。这很好。可是,齐复认真不起。”
  *
  宿醉的可怕是齐复难以想象的,他几乎想要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滚来去,脑袋沉在羽绒枕头里回忆昨天喝完酒之后的事情。他又看到了陈沐,的确是酒后醉生梦死的迹象。一侧的嘴角扯起,露出一个苦笑,眼睛却因为红肿而有些睁不开来。
  起床之后收拾床,却在枕头底下看见了一个红包,上面是笔挺刚毅的黑色钢笔字迹:“万事如意——孟”。齐复蓦然失笑。但是红包的重量和厚度让齐复有些压力,他拆开,里面是红彤彤的毛主席头像,而且每一张都是崭新的连号钞票。
  司徒丹丹见齐复拿出红包的时候毫不客气的笑了,“孟信元就是个大俗人,人闪了还留着钱让人怀念他的铜臭气。”
  齐复也笑了笑,“你帮我还给他。太多了。”他将红包放在桌上,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来,脑袋略略作疼。
  司徒丹丹横他一眼,见他脸色不大好递给他一杯温牛奶,道:“他拿了就收了呗,这么点儿现金对孟氏集团总裁来说,小意思啦。”
  孟氏集团?齐复倒是不知道原来这么年轻的人就是大名鼎鼎孟氏集团的总裁,联想到学校教务处对孟信霄的态度,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真是至理名言不假。
  齐复一口气喝光了牛奶,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角,“那就借花献佛,祝你来年生意红火吧。”他将红包扔给司徒丹丹。
  司徒丹丹抽手一接,垫了垫,满意地笑了笑,“行啊,回头我就告诉他,你嫌不够,让他多备着几张金卡银卡。”
  齐复坐得端正,正垂头眼神聚焦在手中剩了些牛奶的玻璃杯上,听她这么说抬头斜睨了她一眼。
  两个人却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再继续孟信元的话题。
  *
  过了年,寒假一过,就是新学期了。齐复这学期有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和不得不接受的项目,一个是学校搞了一个计划每个副教授以上的老师必须出版一本研究书目,二是长锦大学和H市的东林大学的文学院共同合作建立一个现当代文学作家专题研究所。
  对于前者,作为一个副教授,他已经驾轻就熟,并且又是自己乐于的工作,他乐在其中;但是后者,他有一种隐秘的痛苦。
  H市,是齐复生长的城市,而东林大学,是他和陈沐最后的共同的也是唯一的回忆。
  当从领导那里知道这个项目的时候,作为一个正常人的第一反应是拒绝。规避任何回忆的痛楚都是极为自然的,他丝毫没有犹豫。但是,他只是一个副教授,没有选择,而且系主任和负责人就是看中他作为东林大学本科毕业生的优势才做如此决策。
  当齐复听领导这样说的时候,他不能不无奈。他本科至今已经十年过去,与母校的联系为零,谈何优势?
  站在水汽十足雾蒙蒙的半身镜前面,齐复看着模糊不清的自己,混混沌沌中似乎看见了十多年前的年轻的自己。
  读现当代文学的人都知道,鲁迅先生是现当代跨不过去的一座高山。这个专业的人若说自己不熟知鲁迅,则真正是打自己的脸面。
  而鲁迅先生有这样一句话,令人听了不能不挺起腰杆做人。
  齐复听见自己冷冷的语调念出鲁迅先生那句名言,“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这句话出自《纪念刘和珍君》。
  一个是为了纪念,一个是为了忘却。
  常有人说,刻意的遗忘,只能将记忆珍藏。
  “那就珍藏吧。”齐复听见十多年前的自己这样说。
  镜子渐渐的回复清明,齐复裸着的上半身一点点清晰起来。这具身躯一如年轻的时候:干净,彻白,纤细……自己终究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齐复的手指按在自己脖根处的动脉,皮肤底下的脉动,清楚纯粹。指尖离开身体触到冰凉的镜面,滑过镜中人的锁骨、胸口、最末一根肋骨,最后停留在腹部。
  手指痛苦的扭曲、颤抖,手掌整个儿贴紧在镜面,五指收拢,无力回天。
  有一些东西,过去,仅仅是从时间的意义上说的;从人的情感上,永远存在,永远不能真正变成过去。
  多少人,在感情上始终与自己过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求各位,原谅我老忘记存稿箱君的存在……导致回家时间不定导致更新时间不定……我会注意的……明天见……我会设置好存稿箱的必须的!!!!


☆、第九章

  古人说,烟花三月下扬州。
  世人也说,春困秋乏。
  齐复就在阳春三月的无限风光中,在懒懒散散的春困中南下赶到了H市。
  H市向是一个风景怡人的城市,只是齐复无心欣赏这个原本极为熟悉的城市十年来的变化。
  自从大学毕业,他卖掉了母亲留下的房子离开了故乡去了另一个城市读研读博,从未回来——甚至,他没有料想过自己会回来。
  站在机场出口的时候,目之所及是巨大的房产广告、川流不息的干道、来来往往或笑或没有表情的陌生面孔。齐复的耳机里传来的是梅艳芳的《亲密爱人》悠扬而缓和的前奏,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他关掉了MP3,收好了耳机放进随身的包里。
  同行的还有文学院现当代教研室的负责人闵月和助理孙芸韵、两个教授、一个副教授。
  闵月望着止步的齐复,玩笑似的问道:“齐老师是不是很多年没回家乡?我刚才飞机上一路看着,颇有些近乡情更怯的意味啊。”
  齐复点了点头。
  这一行人中最年轻的助理孙芸韵昂起头看着身前高高的男子,道:“齐老师原来是H市的人呀,那可要好好带着我们逛一逛呢。”
  齐复淡淡地道:“我十多年没回来了。”他抬眸远眺,望见陌生的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说了一句,“自己恐怕都有迷路的危险。”
  孙芸韵倒是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随口道:“哦,这样啊。”
  东林大学负责接待的老师已经领了东林大学的一辆小型校车过来,热络地道:“车来了大家走吧。”
  几个人也无话便跟着上车前往东林大学周边的酒店。
  *
  故乡,亘古不变的一个伤心地,它埋葬着远方前进中的背井离乡的人心中最大的心结。
  对齐复来说,更是如此。
  从长锦到H市,五个小时的飞机,太快太快,以至于他直挺挺地躺在酒店的床上的时候,还没有能转换过来。
  浅绿色的窗帘被紧紧的拉上,飘窗的外面,便是东林大学。
  齐复记得这个方向,站在窗口望出去就是东林大学的西大门,西大门进去是通往图书馆的林荫大道,大道两边各有一个大型球场,靠近图书馆的地方有一方小池塘,池塘里有几尾金色的鲤鱼……
  颤抖的五指盖在眼眸上,他发现对过去的思念对陈沐的怀恋不可抑制地泉涌一般冲出来。似一只隐藏的怪兽,如今肆无忌惮的闯出。
  几乎是鲤鱼打挺似的从床上站起,齐复喘了一口气,噼里啪啦的收拾了随身的东西拿上了房卡便冲了出去。
  “额,齐老师也出去啊?”孙芸韵粉嫩的一张脸上似有些不经意的尴尬,她朝齐复打招呼道。
  齐复瞥了她一眼再看到自己对门张老师的门被打开。
  张老师笑着跟齐复招呼,“齐老师,我刚说和芸韵去逛逛,要不你也一起?反正时间还早。”
  齐复抬了抬眼镜脚,方才那种喷薄而出的东西一下子又被打散了消失不见了,他摇摇头,“你们逛吧。”说罢掏出房卡转身开门进了房间,留下孙芸韵红了一张脸紧张地看着张老师。
  齐复靠在门背后,深深的呼吸,闭上眼取下来眼镜揉了揉眉心,耳朵里有呼呼而过的风声,再也没有其他。
  “笃笃笃……”
  齐复整个人都贴在门上,门又不是极厚的那种木头,有人敲门连带着他的身体都震动几分。他收了一下情绪转身开门,却被长身玉立在门口的男人夺去了思维。
  孟信元勾着唇浅笑,客房走廊里的灯不是特别明亮,昏黄的灯下他一张俊朗的脸孔上有一种特别迷人的韵味。他看着目光略微沉下去的齐复,轻声道:“好久不见,齐复。”那一瞬间,眼波流转,动人非常。
  齐复愣了一下之后立刻正色,道:“孟先生,你好。”
  孟信元伸出手覆盖在齐复握在门边的手,齐复却触电一般缩回,孟信元不介意的顺手将门打开探身进来随即关上了门。他环视房间一圈,再将眼神聚焦在齐复身上——他清瘦了一点,眉目依旧如前。孟信元忽的自嘲似的一笑,顾自走到床边看了看便在床上坐下了,对齐复道:“齐复,你知道为什么我消失了这么久不来找你?”话问出口又失笑,恐怕齐复从未想他出现才对吧?
  齐复还是站在门边,长腿微微斜着,整个人放松下来靠着门。
  孟信元自知得不到回应,便继续道:“你忘记你醉酒的胡话了,可是我却记得很清楚,字字句句就像是子弹打在我脑子里一样清楚,这辈子除了死以外,恐怕我都会记得了。”他略微深意的看着齐复,看得后者心惊肉跳。
  “我……说了什么?”齐复皱眉,他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更何况现在已经三四月里,隔了好几个月的醉话,他如何能有印象?
  孟信元忽的站起身大步跨来手臂一捞圈住了齐复,不顾他的反抗抱着他一同倒在了床上。
  嘭的一声,齐复淹没在了被子与孟信元的胸膛之间,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用手撑开孟信元宽厚的肩膀,“孟先生你有话好好说。”
  孟信元几时受过这样的滋味,多时未见,自然要一解相思,他撅着嘴就亲住了齐复柔软的双唇,舌尖轻舔他唇畔的轮廓,几番下来,见齐复就是不松开嘴巴,命令似的道:“张嘴!”说罢霸道地双腿分开骑在了齐复的腰间,整个人都趴在了齐复身上,空出一只手捏住了齐复的鼻尖,不断地往齐复的耳洞里哈气,“乖,张嘴。”
  齐复的耳朵十分敏感,被他这么一闹,鼻子不通气儿全身又颤颤巍巍地,双唇自然开了,只不过脸都憋红了,实在是好不恼火。
  孟信元有力的舌头在齐复的嘴里吞吞吐吐,舔舐着齐复口中的津液,一只手还不安分的从齐复腰间往衬衫里探。
  “不要!”齐复低吼,按住了那只停在肋骨上的手。孟信元的手指很长,手掌宽厚而又余热,紧紧地贴在他的肌肤上,烫的他神魂不在。
  孟信元却偏偏收紧了手指死死的扣住了齐复的身体。
  齐复只听见他醇厚的声线说出令自己崩溃的话,“齐复,你是一个双性人,你为陈沐怀过一个孩子,陈沐自杀了孩子流产了……”
  “不……”齐复双眼瞬间空洞,躺在床上的身体刹那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甚至连呼吸,都那么的费劲与困难。
  他怎么会,怎么能,怎么可以,“请你出去。”淡淡的口吻,却不带任何商量的语气。
  孟信元却摇摇头,孩子似的抱紧了齐复,“让我陪着你,我考虑了几个月,终究敌不过对你的想念。齐复,让我陪着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陪着你好吗?”
  齐复感觉到眼眶里流出热热的液体,他舔了舔干涩的唇,问道:“你用几个月时间消化了我不是正常人这个信息?看来孟先生的接受能力挺强的。”
  “嘭”的一声,齐复只觉得有一阵强风从自己面颊上刮过,然后孟信元的拳头就砸在了自己头边。
  孟信元四肢密实地压在齐复的身上,低声怒道:“我不是不能接受,是怕告诉了你你不能接受!现在我想明白了,其实没关系。只要我跟你在一起。”
  这话有些绕,但是齐复想明白了。他伸手抹去了脸上的眼泪,“我这样的,不合适任何人。”
  话听在孟信元的耳中,不甚动听,他搂紧了温热的男人,“合适不合适,也要试试才知道。还记得你被困在山上我电话里说的,找到你,就给我一次机会——现在我要享受应有的权利。”他起身,半跪半坐在齐复的腰间,拍了拍齐复的肩膀,“起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齐复在他大力拉扯之下从床上起身,“见谁?”
  “陈沐。”孟信元将他整个人都拉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再扯了扯齐复的上衣,“去告诉他,今后,我代替他,照顾你。”
  齐复恍然一怔,却是不再说话,任孟信元拉扯着出了门上了他的车,过了几个弯,就是他熟悉的道路——他曾经去过无数趟的东山墓园。
  天欲晚,这片区本身车人皆少,车子不过驶了二十分钟就已经难见人烟。
  齐复五指握着安全带,目不转睛地望着近在眼前的东山墓园入口。
  孟信元似是感同身受似的停了车,一只手撑在车框上,手指抵在自己的太阳穴揉了揉,“我太冲动了。对不起,齐复。”他犹豫了。
  时间的无涯的海,并不能消磨掉一份真挚的感情。
  孟信元认命的伸手换挡,却被齐复用手握住了。
  齐复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道:“既然都到了,去看看吧。”然后似乎有些遗憾地说,“可惜没有买一束他喜欢的绿百合。”
  比人高半截的矮墙,沿着山脚绕墓地一圈,隔着墙,整齐排列的白色大理石墓碑里,一个个灵魂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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