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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梦之紫冥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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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幽梦一凛,疾纵上前,左手在紫冥握剑的尉底轻轻一托,紫冥手中剑不由自主向上送了两分,那鞭梢不偏不倚正扫中剑身,叮地弹了回去。
两点寒芒也自余幽梦袖中飞出,沿着鞭子划向黑衣人手腕。
黑衣人一声大叫,长鞭护身,似陀螺急转几圈,那两点寒芒登时像碰到漩涡被吸了进去,几滴血却随他的闷哼洒了出来。
旋转的黑影遽然停顿,男人看了看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腕,眼里闪烁起嗜血的光芒:“这笔帐,我记下了。嘿嘿,你们两个,准备下地狱吧。”
长鞭遥遥挥出,缠住祠堂外一株参天古木,借力一荡,黑衣穿过浓密枝叶,眨眼消失。
他来无影去无踪,唯有祠堂外树叶被他劲风带起,簌簌飘摇,映着太阳洒下满地斑驳光斑,昭示这并非幻景。
“……好身手……”
远离江湖二十年,武林中居然出了这等诡异如鬼魅的高手……
余幽梦凝望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凝神细数,也想不出当初参与围攻御天道的门派中有类似此人的路数。
他放弃地摇头,转身问:“你可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你……”
望见紫冥短剑支地,半蹲着对玉瓶碎屑发呆,他怔了怔,不再说话。
窒息般的沉寂中,紫冥扔掉短剑,捂住脸,指缝里挤出干涩的苦笑:“从前,我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救不了。如今他的尸骨洒在我面前,我还是救不了……呵,我怎地这么没用?”
余幽梦看着他肩膀在抖,吸口长气才压下心头那丝隐隐抑郁,过去轻轻拍了拍紫冥肩头以示安慰。
温暖的手掌拍在身上,紫冥陡然间忆起幼时生了病,或是学会了新学的诗歌,燕南归都会拍拍他,摸摸他的头发抚慰他。一时更是悲从中来,猛地抓过余幽梦的手,大哭起来。
他从小就要强好胜,不想燕南归总当他是个不懂事爱哭闹的孩子,记忆里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就未曾再掉过眼泪。即使燕南归年前惨死,他狂饮狂醉,却依然没哭。但此刻,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通通见鬼去罢,他只想痛快发泄一场。
“你……”看着总是嬉皮笑脸的青年在面前嚎啕大哭,余幽梦倒不忍心抽回手,只好尴尬地牵了牵嘴角。
算了,就让紫冥哭个够罢。
滚烫的眼泪一颗颗滴到他手上,他无奈望天,发现自己似乎对紫冥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不由幽幽暗叹一口气——这趟出谷,本是为解开心里数十年的结,可事态,却仿佛不太受他的控制了。
一切,都从留下这本与他和阮烟罗毫不相干的惫懒家伙开始……
烟罗他……现在会在做什么?
☆☆☆
客来顺的大门虚掩着,酒幌子和揽客的灯笼也摘了下来,显得有几分冷清。
村里人听酒保说,阮店主一早突然决定停业,说是年岁大了,想落叶归根,准备变卖这小客栈后带女儿回老家去过日子。村民不免连叫可惜,毕竟这村子里,阮店主烧的那手好菜无人能比。
院里青石桌上,饭菜飘出阵阵香味。
“阮店主,真的打算这两天就启程?”
端坐的白衣人撩起一角蒙面白纱,轻啜一口茶,向桌对面的人惋惜地道:“秦苏日后,可就尝不到阮店主的美酒佳肴了。”
阮烟罗放下筷子,点头道:“收拾得快的话,明天就走。”
“爹爹,咱们就不能迟点再走么?”宁儿起身替阮烟罗和秦苏斟着茶,嘟着嘴不是很高兴。
昨天才被秦苏公子救回家,今天爹爹叫她去请秦苏公子来客来顺商量事情,她还以为爹爹会往亲事上头说,暗自又羞又喜高兴了半天,哪知竟是道别。可再怎么失望,究竟是女孩儿家,不敢表露得太明显。
见爹爹朝桌上已经吃得七七八八的几个碟子一呶嘴,她委屈地收拾起碗碟走去厨房。
“阮店主,令嫒似乎不太想走得如此仓促啊!”秦苏在厚厚面纱后轻笑。
阮烟罗微微眯眼,透过厨房窗子看着宁儿在灶台刷洗锅碗。良久才回头,淡然道:“我心意已决。不过还是要多谢秦公子,昨天救了小女。”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向秦苏照了照空杯,算是以茶代酒表了谢意。
秦苏微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秦苏昨日不过正巧上门想来一尝店主的拿手好菜,既然店主请我去祠堂救人,秦苏哪有不去的道理?”
他也一口饮尽杯中茶,笑道:“其实阮店主根本无须急匆匆远走他乡,只要店主开口,秦苏愿为店主解决所有的麻烦。”
阮烟罗脸色微变,浓黑的眉毛轻跳,转瞬又恢复平静:“你既然跟他交过手,就该知道他的厉害。你,不是他的对手。”
“那是秦苏自己的事,不劳阮店主操心。”秦苏笑里隐藏锋锐:“我敢夸这个口,自然能做到。呵,当然,秦苏也不会平白无故为店主出力,要向店主讨样东西做交换。”
阮烟罗真正变了面色,那条伤疤随着他肌肉抽搐一阵扭曲:“我不懂你的意思。”
秦苏似乎在面纱后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阮店主。”
他话中威胁浓烈得叫人无法忽略,阮烟罗薄唇紧抿,神色凝重注视着空杯,半晌将杯子往石桌一顿,恢复了轻描淡写:“你要的东西,我早就给了你,不是么?”
“你给我的根本就不是完整的‘大还咒’!”
秦苏反常激动地站起大吼,随即觉得自己太过冲动,深深呼吸压下情绪又坐了回去,指着自己白纱后的面孔:“阮店主,我的脸变成现在半人半鬼的样子,都是拜你的‘大还咒’所赐!你敢说你没在上面做手脚?今天你若不把解救的心法拿出来,休怪秦苏翻脸无情!”
阮烟罗丝毫没被他的杀气吓倒,镇定自若地拿起茶壶,缓缓替自己斟着茶。
“七年前是你自己找上门来,要挟我拿‘大还咒’来换清净度日,不然你就将我的行踪泄露给他知晓。我也早告诫过你,故老相传‘大还咒’这门武功心法凶险异常,练不得法就有后患无穷,你却依然一意孤行,怪得了谁?”
秦苏狐疑的目光在阮烟罗脸上打量:“你也曾练过这心法,为何你的容颜却没有改变?”
“‘大还咒’共有九层,我当初才练到第五层,就给废了武功……”阮烟罗平静地喝着茶,语气淡淡,听不出半分伤感,忽又笑一笑:“你如今,应当已将近神功大成,才会变成如此模样罢。”
“你在讽刺我?”秦苏啪地捏碎了手里杯,面纱后的眼神凌厉如剑。
阮烟罗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给你的‘大还咒’绝对不假。而且倘若我早知道这门武功越到高深处,对容貌的改变也越厉害,我说什么也不会任‘大还咒’再流传出去殆害世人。不过,以你的报仇心切,即使我不给,你也会想方设法从我身边盗取的。”
秦苏哼了声,也不反驳。手掌微松,细碎的杯屑簌簌落地。他凝视掌心被碎瓷扎出的血点,慢慢道:“那是当然,我姐姐怀了他的孩子,他居然还能狠心一剑杀了我姐姐。此仇不报,不共戴天!”
阮烟罗轻叹了口气:“他那时也是一时晕了头。他在幽谷囚居了二十年,什么罪也都该赎了。”
“不——可——能!”
秦苏霍地起身,白衣飘飘拂袖而去。
第七章
“秦公子?”宁儿洗完碗碟,捧着盘刚削好的梨子从厨房出来,见秦苏头也不回地离了院子,失望又幽怨地瞪了爹爹一眼。
“明天就要走了,还不快去收拾东西?”阮烟罗拿这思春的女儿家也没办法,只好端出父亲的架子撵她回自己房收拾,自己也回去整理要带走的衣服细软。
宁儿打着包裹,心头乱七八糟始终定不下,咬了咬嘴唇,蹑手蹑脚开了房门朝外走。
这一离开村子,也许从今往后都见不了秦苏公子了,她一定要跟秦苏公子亲口道个别才安心。
出了客来顺,她轻车熟路沿村间小径往云萝山庄的力向走去。
经过片葱郁繁茂的林子时,突然听到林里似有人轻声在说什么,颇像秦苏声音,顿时停了脚步!
“……你受伤了……”秦苏站在株大树浓荫下,冷眼看着地上盘膝而坐闭目运功的黑衣人。
黑衣人没答话,头顶却渐渐冒出丝缕淡白烟雾,显然动到了紧要关头,身体也微微出现点颤抖。
“我助你一臂之力。”
见黑衣人辛苦的情形,秦苏走上两步正要帮忙,却被黑衣人蓦然睁开的双眼里那抹冷芒慑住。
“多事!”黑衣人毫不领情地冷笑,平平伸出右手,掌心向天。
嘿一声,右腕脉门处血迹已经凝固的伤口突又绽开,两点肉眼几乎难辨的寒光先后带血射出,钉上对面七八尺远的树身,即刻深嵌入木,树干只留下两个小小的血孔。
秦苏动容:“你跟他交了手?”
“这伤,我一定要跟他讨回。”
黑衣人起身,鲜红如涂朱的嘴唇凑上伤口吸吮着自己的血,神态十分陶醉。
看见秦苏别转了头,他似乎觉得很有趣,嘻嘻笑道:“我的血可是天下最珍贵的宝贝,每一滴都价值连城。你也来尝尝,香甜得很呢!”将血淋淋的手腕送到秦苏面前。
秦苏恶心地闭上眼睛:“拿开!”突然肩头一紧已被黑衣人牢牢攫住,按上身后树干。
“我养了十几年的宠物,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无礼地跟主人说话了?真不听话!”
黑衣人泛着令人心胆皆丧的残酷笑容揶揄。抬起左手,卷落的衣袖下居然没有手掌,只有枚通体乌黑的弯勾镇在腕骨上,仿佛他的左手天生便少了手掌,就是带着运勾子出世。
勾子灵巧地挑开秦苏蒙面白纱,在俊美的半边脸庞上慢慢摩挲,看肌肤被弯勾寒气激起颗颗寒粒,黑衣人啧啧叹:“你这半片脸出落得越来越漂亮,唉,那另外半面肯定也越变越丑了,可惜啊可借……”
“那你还不快放开我这丑八怪!”秦苏低吼,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但显是忌惮那黑衣人,不敢出手反抗。
黑衣人微微一笑,反而整个人都贴在了秦苏身上:“在我眼里,就算你只有半张脸,也是天下最美的。”
这本应该很肉麻的话,从他嘴里吐出,却纯熟得像说过无数遍。秦苏瞪着他,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了。
“每次你这么瞪着我,我都会以为你是存心想勾引我吻你,呵呵。”
黑衣人自动过滤掉秦苏眸子里的愤怒和驳斥,用力钳住他下巴不容挣扎,咬着秦苏颤栗的嘴唇,吃吃低笑:“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倔,不肯跟我低头?其实只要你开口求我,你想杀谁我都会帮你。你又何必练什么见鬼的‘大还咒’,把自己搞成现在这样子?”
尝到黑衣人故意刷到他唇上的血味,秦苏终于忍无可忍,一拳挥出:“宋别离!我的仇,我自己来报。不需要假手他人。”
黑衣人飞快侧脸闪过拳头,勾子抵住秦苏颈中血管,细长如柳的双眼宛如刀锋冷冷掠过:“你想对我撒谎?下辈子吧!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江湖上放出风声,说姓余的重返武林准备血洗各大门派报仇,挑动江湖中人结盟来对付他么?你可以假手那些江湖人,为什么就不肯来求我?说!”
秦苏咬牙一言不发。
“你想考验我的耐性吗?哈哈哈……”宋别离不怒反笑,一把揪住秦苏头发迫他不得不高高仰起脖子,他一口咬上秦苏喉结,舌尖不紧不慢地来回舔。
“真是不乖!还是我太纵容你了?看来我等你十多年是白费时间了。帮你去对付姓余的也是我自作多情!哼,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废了你的武功,我想要你在我身下摆什么姿势就是什么姿势!”
“你下流无耻!”秦苏气得几乎吐血,捏起了拳头正想挥出,不远处传来少女惊呼——
宁儿指着正在秦苏脖子上啃咬的黑衣人,语无伦次:“……你,你要对秦苏公子做什么?“
宋别离霍然回头,黑色长鞭矫如灵蛇破空横飞,眨眼间,已卷上宁儿纤细颈项。
“别杀她!”秦苏迅速握住宋别离执鞭的手,恳求着捶了摇头。毕竟这小女孩对他心存爱慕,不忍见她无辜丧命。
宋别离冷眼瞅着他,哼了一声,转到宁儿身后,在她脑后一击。宁儿顿时瘫软在地。
他回头,冲着秦苏笑得阴沉又狡诈:“放心,这小妮子用处大得很,我还不舍得杀呢。”
☆☆☆
祠堂外,日光西斜,金乌碎影映着残墙断檐,远处天边晚霞火红如燃烧的烈焰,沿祠堂轮廓勾勒出一幅凄荒景色。屋脊上,黑鹰盘旋。
紫冥的哭声渐渐低落,双眼红肿也再流不出什么眼泪。
所有的悲恸、委屈、伤怀随泪水进发过后,孤独寂寥的阴冷更胜往昔。
连最后陪伴他聊寄思念的骨灰也随风而灭……天上地下,他只是一缕无主孤魂。
无人可以相思,无处可以停栖,浊世茫茫,他又为何飘零?
他捂着自己的嘴,想止住怎么也停不了的哽咽,却徒劳无功。直到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摸上头顶,才抽噎着抬头。
“……”余幽梦抚摩着紫冥头发,多年独居,习惯了默默听风吹花落,跟浮云流水分享心情,早就忘了该如何劝慰他人,况且本身就不是善于言辞的人。虽然能体会紫冥心头那份痛楚,却无言相劝。
“……我、我哭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看到余幽梦眼底隐隐的水光,紫冥觉得再不停,只怕余幽梦也要被他勾起伤心往事放声同哭了,忙强逼着自己挤出个笑容。
“是很难看……”余幽梦一点也不给面子地承认,望着地上玉瓶碎片出神,突然道:“我饿了。”
“啊?”完全不合时宜的一句叫紫冥愕然,看着余幽梦在身后金黄色夕阳照耀下露出微笑,俊逸非凡:“你还不去做点吃的?”
余幽梦是叫他去做饭?紫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表情怪异得像连吞了十个生鸡蛋:“你不是、不是除了果子吃不了别的东西的吗?这个,啊!我这就去弄……”
终于省起这是余幽梦破天荒地向他提要求,紫冥胸中豪气顿生,莫说做饭,就是做牛做马做猪也绝不皱眉头。
目送紫冥一扫先前悲伤,轻快地奔去后院,余幽梦伸臂让飞进祠堂的黑鹰停落手上,摸着黑鹰脑袋:“他去院子弄吃的了,你也去陪他玩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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