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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大侠n多年-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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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一时失手,拿错了。”
“荆云笑!”我是真的生气了,我说过如果他外面有人我是绝对不会生气的,我一向说到做到,他为什么要说谎?我讨厌说谎!更讨厌别人把我当白痴!
“我认识。”他连忙说。面上却一点没有为刚刚的谎话而羞愧的表情……对于这种脸皮奇厚无比的家伙,如果他能有一丝羞愧我就不叫耶乐!
“怎么又认识了?”我心里顿时怒火直冒。
“其实是这样的……”他咳嗽一声,把画从我手里拿过来小心翼翼地卷好,看到他小心的动作我心里顿时一阵不爽!连幅画都这么小心翼翼地珍重,要是本人在场,恐怕还不把那人捧到手心里?
“说!”我坐下来,微微气恼。气恼是应该的,自己的相好忽然有了外人,是个人都该生气。不过又仔细想想,荆云笑还这么年轻就成了圣坛总护法,算是年轻有为了。还有,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又长得英俊潇洒,喜欢他的人肯定是一大堆一大堆的。而我只是个普通的教众,样貌脾气都欠佳,还年纪大,能和他在一起就已经是个奇迹。他腻烦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早有准备。
他装模作样的咳嗽,“耶乐,我是认识他。他其实是……我的师父。”
“师父?”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由沉住气,仔细听他说下去。
他拉了把凳子坐在我身边,我瞅他一眼,愤愤地拉开了距离,他面色不改地又贴了过来,嘴上解释道:“我的母亲是混血,我的父亲是中原人,他们生下我之后因为江湖仇杀的原因分开了。我母亲带着我四处医治我的眼睛,最后在我九岁的时候治好。后来家里发生大的变故,父亲被人陷害杀死,母亲带着我逃往西域,可是在途中被人拦截下来,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我师父……”
他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微微一动,似乎悲伤,又似乎高兴。
“母亲临时之前将我交给师父,是师父收留了我,保护我逃离了追杀。可是……”他的脸上微微迟疑。
“可是什么?”我问到。
“可是后来我犯了一个大错,师父非常生气……”他很尴尬,脸上冒出一点羞愧的神色……尴尬?羞愧?!
我没眼花吧?
“后来师父都不理我了。”他轻叹了口气,表情一阵黯然,看起来像是真的。只是看起来而已,这家伙狡诈多端,很会骗人的。
“那好,如果你以后想让我走,直接给我说一声就可以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听到他解释是他师父的时候,我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误会解开以后,心中升起的是惭愧。我为自己刚才贬低画中人的行为而羞愧不已。果然嫉妒能蒙蔽一个人的心神,也能让一个人表现出最大的恶意。
我想我是喜欢荆云笑的吧?
“耶乐?”他收起画贴过来,我一转头就看到他深沉的眸子,里面有光在闪烁。
“怎么了?”我看了他一眼。
他忽然抱住我,头放到我脖子上像狗一样磨蹭着,“你实在太可爱了!”
可爱?!
我一阵恶寒。我这个年纪,居然用这个词来形容我,他是在搞笑,不,讽刺我吧?
我推开他,然而他忽然死死地搂住我的腰,火热的身子紧紧地贴着我,嘴里喷出的热气熏得让我发慌。
“荆云笑!”我急忙挣扎。
“算我求你,行不行?”他在我耳边说,他的声音很小心,我怔了一怔。他其实是不必这么对我的。凭他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人没有?他其实不用这样小心翼翼地待我的……
他搂紧,我能近距离地感觉到他的心跳。
他的眸子望着我,里面闪烁着又惊又喜的光芒。
他吻住了我。我被迫张开嘴,迎接他的入侵。
皱皱眉想,让他一次又何妨?
外面的夜很深,西域的夜里,能听到风声呼呼地刮过,然而在这个被精心建造的院子里,只能听到隐隐的穹音。
他的动作很温柔,技术很好。
我也不是第一次了,很快就放开,让自己的身子投入意乱情迷的漩涡。
床吱嘎作响,在高、潮来临的那一刻,我听到他忽然叫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无双。
我心猛然一沉。
第二天天一亮,荆云笑又离开了。
我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是我总是会忍不住想那个无双到底是谁,和荆云笑是什么关系。
无双无双……
头忽然一阵疼痛,脑中忽然有密密麻麻的画面涌出来,铺天盖地地布满整个脑海。后脑勺三颗金针插入的地方开始冰冷冰冷地疼。
我倒吸一口气,重新扑倒在床,转动全身的内息往三颗金针的方向涌去,辅助它们克制脑部的疼痛。过了片刻,疼痛渐渐淡去。我出了一身汗,整个身子都湿透了。头发在脸上贴着很不舒服,我拔开黏在脸上的发丝,把身子陷在柔软的被窝里喘着气。
这三颗金针从我醒来的时候就有,听荆云笑说这是克制头痛症的方法,不能拔的。我想是的,因为每次犯病,我都是靠着这三颗金针撑了过来。
我的头痛真的不能根治吗?
我每次问的时候,所有人都答是的。这让我非常泄气。
我真的不想被这种折磨人的头痛缠一辈子。
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到了下午,肚子实在饿得慌得慌的时候,荆云笑匆匆赶了过来。
“听说你没吃东西?”
我在床上懒懒地点点头,精神有点不好。
“身体不舒服吗?”他走过来坐在床边。
我点点头,指了指脑袋。
“又犯了?”
“嗯。”
他凝视我片刻,垂下眉,低声道:“对不起。”
我摆摆手,“说什么对不起?我该感谢你才对,要不是你为我弄药扎针,我一定痛死了。”
他沉默片刻,走到一边拉开抽屉,把昨天拿来的药丸倒出一颗给我,然后为我倒了一杯水,“吃了会好点儿。”
我恹恹的点点头,把药一口吞了下去。
“来,吃点东西。”他打开饭篮,取出里面的一碗粥,脸上带了点不自然,“你尝尝……如果不好吃,可以不吃。我已经叫人吩咐去做饭了。”
我尝了一口,“还好。”
“是吗?”他微微吐出口气,脸上又恢复了平静。
“你做的?”我问。
他点点头。
我讶异地望着他。他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拿着勺子喂我吃。我笑纳。
吃了饭之后睡意袭来,大概是药的作用吧,最近睡得真多,再睡下去都要成猪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他微凉的指尖在不断轻揉我的太阳穴。
或许这个人……真的是爱我的吧?
不爱我,为什么愿意为我做那么多事?我迷迷糊糊地想。
那个什么无双,还是不要计较了吧。
在床上躺了两天,我又生龙活虎地满院子乱走了。
戴夕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院子里抚摸那棵新来的牡丹。他跟我说:“我找到了一个人,他或许能治好你的病。”
我手中动作一顿,诧异地望着他。
戴夕的笑容胸有成竹。
难不成真有连荆云笑也请不来的神医?不过戴夕结交的人很广,稀奇古怪的都有,说不定真能让他找到。
如果能治好这个恼人的头痛症,那实在是太好了!
“是真的吗?”我忍不住问到,“是哪里来的神医?”
“嘻嘻,是一个从中原来的。”
第八十二章
七绕八绕,在戴夕的带领下走出了天理教,来到不远处的小镇。这里的小镇处于荒漠之中,三面有山,黄沙漫不进来。最对面有一个大的开口,能窥到广阔无垠的大沙漠的一角,三面山包围的小型盆地里面布满了低矮的房屋,现在是晌午,这个沙漠中的城市显出让人吃惊的繁华。
当初我一觉醒来跟着荆云笑出去溜达的时候,就震惊于这个小城的繁华程度,在我的印象里,沙漠都是荒凉的,就算有城市,也应该是一派死寂。
我目瞪口呆地左看右看,对各种色彩鲜艳的小玩意儿充满了好奇心,最后是两手都拿满了吃的玩的……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幼稚,而是从来没看到过,只是感到新鲜罢了。
荆云笑就在后面微笑,一脸的不动声色。但是我却深深滴知道他肯定是在心里说我幼稚,所以我立即买了一块五颜六色的毛毯让他披着走,还买了一块女士头巾围在他头上。当时他的脸就像踩到大粪一样难看。
“不许拿掉!”我摇晃着手指,“这是你欠我的。”
他说我是因为救了他才会重伤导致失去记忆,所以我觉得我有权利要求他还这个恩情。不知为什么,看到他心里头总是有点不爽,非要让他难看尴尬了才舒服。
于是荆云笑就顶着可笑的模样跟在我屁股后面乱晃,沿途接受了若干诡异的目光。
我是在试探。
试探他话的真假。
他说我是他的情人,而我想知道这话是否属实。如果属实,他会容忍我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最后的结果是他虽然生气,但还是依照我的话做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故意挑剔,说饭菜不可口,说睡的床不舒服,说院子啥都没有不好看。然后荆云笑就特地请了很多厨师,做了各种菜让我品尝,还把房间重新布置了一番,最离谱的是,他居然派人去中原搬了些花草树木来把庭院装饰一新。
我说:“你别太过分了,派你的得力助手去做这种事,现在教里都在传我是祸水……靠,我怎么祸水了我?”
荆云笑微笑,“你不是有要求吗?就是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尽力去办。”
“别别别!我什么也不要了。”
“哦?你确定?”
“真的不要了,瞎折腾。我皮糙肉厚的,随便吃什么睡哪里都可以。”我一头冷汗。
“是吗?那你以后还提过分的要求怎么办?”
我举手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要是再有过分要求,就诅咒我生个儿子没□儿!”我可不想再接受教众能杀死人的目光。
荆云笑微笑。
事后反应过来,这家伙是故意让我知难而退。好吧,那阵子我是有点过分,挑三拣四,对所有人都看不顺眼。可是我一觉醒来,什么也不记得,所有人都告诉我我没有一个亲人,最亲的人就只有一个身份赫赫的家伙……任谁都会很不安吧?哦,对了,那个所有人指的就是荆云笑一个。
不过最难过的是,我和他还是这种关系。我想我这辈子注定是生不出没□儿的儿子了。
戴夕和我飞速下山,在巷道里七拐八拐之后很快就来到一处民房。掀开帘子进去,就看到一间很简朴的屋子。里面放着这边常有的几个大坛子、一张破旧的小矮桌。我左右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
戴夕也没有停留在大堂里,他直接进了内室。
我跟着走进去。就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弯着腰抓着一把灰色的扁虫看,眼神很痴迷,像是看着自己的情人。
感觉到有人进来,他头也不抬地问:“什么事?”
“周大夫。”戴夕拱了拱手,用的是中原的礼节。
我不由仔细打量这个周大夫,胡须花白,脸上的皱纹可以夹死蚂蚁,伸出的手干瘪无比,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这人多大岁数啊?
“周大夫是一直在我们西域和南疆走动,行踪飘忽不定,这次能请到他,实在是你交了好运!”戴夕拍了我一下。
这时那个周大夫终于不再盯住那把恶心的虫子看了,他直起身子转过头,看到我有些诧异,“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朋友。”戴夕说,“我这次带他来是有事相求。”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周大夫摸着胡须。
“我这位朋友一直受到头痛症的困扰,很多大夫也束手无策,所以想请周大夫看一下。”
“过来让我瞧瞧。”老头招手。
我看了戴夕一眼,他点点头,于是我放心地走过去。那个老头把了我的脉之后又看了我的口鼻舌,这让我想起了巷子外面被贩卖的牲口。
过了片刻,他有些迟疑地摸摸自己的胡须问到:“以前的大夫是怎么治疗的?”
“就扎了扎针吃吃药呗。”我看着老头也不行,心里有点郁闷,难不成这病真的没治?
“扎针?扎的哪里?又吃的什么药?”周大夫追问。
我眨眨眼,“吃的什么药……就是黑黑的小丸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我的话刚落,对方立即露出不敢苟同的表情,我抓抓头苦恼地说:“谁会注意吃了什么药啊?反正他又不会害我。”
“那扎针呢?”周大夫无奈地问到。
这个我知道。我连忙指了指脑后,“这儿。”
“我看看。”周大夫吃了一惊,连忙让我转过头。我言听计从。
他在我后脑勺钻研了好久,期间他把我的头扭来扭去好几次,害得我拼命向戴夕丢眼色,试图让他叫后面的人不要这么过分。
过了半个时辰,周大夫终于叫着“奇怪”放过了我的脑袋。
“什么奇怪?”
“这三颗针根本就不是治你的头痛的。”周大夫说,“相反,你的头痛就是这三颗针造成的。”
什么?!
我和戴夕愕然。
“还有,你现在不是你本来的面貌吧?”
这一句话出来,又把我和戴夕炸得一震。
“你易容前来找我治疗,是不是有什么内情?我并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遮遮掩掩。”他语气不好地说着,忽然拉出一排银针,在我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插入我的手背。我顿时痛得一阵惊叫。
“不要乱动。”他低声轻喝,然后迅速在我全身扎满了银针,我顿时变成了一个刺猬。
别人扎针一点都不疼,可是这个老头扎针把我痛得哭爹喊娘。
“好了。”他心满意足地收回手,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瓶子轻轻打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开来。那香味香得我口水直流,直觉得那是无上美味。反观戴夕,不停地皱着眉头后退,像是闻到了大便。
闻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乱动着,接着往上爬了出来。
我骇得从凳子上跳起。
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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