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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风楼下-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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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也甚是机灵,立刻便道,“挽风?”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白衣男子轻声呵斥,“屏封,不得无礼。”说罢转向楼挽风淡淡一笑,“舍弟年小不懂事,还望楼少侠包涵。”他这样一笑,笑得风轻云淡,於千丝万缕细雨中看上去尤其细腻,潮湿的空气中,能感染出无限温和,楼挽风被这一笑笑得愣了。
周遭原本聚集的视线见此刻安然无恙,便都散了去,短暂的锋芒过後,酒楼又恢复了之前的喧哗。楼挽风想起之前自己听到一半的对话,於是也收了心神继续凝神去听。
但遗憾的是,他什麽都听不到了。邻桌那四位师兄弟已收住了话头,不再多言,似是觉得在这样的场合多说什麽都容易引火上身。楼挽风又看了他们几眼,最後无趣地撇撇嘴角,百般无聊喝著杯子里的酒水。
阵雨渐渐收住了势头,之前的狂风大雨瞬间淋淋落落不成气候,楼挽风忽然长出了口气,一扫心头莫名而来的郁卒。
那叫施尘封和施屏封的兄弟也没再开口,虽然那弟弟有心想要和楼挽风攀谈,但在自家哥哥多次的眼神示意下,终究还是作罢。至於身边那个阴沈冷漠的人,更是不可能有什麽表情了。楼挽风唤来了小二结了帐,起身就要走。
施尘封却开口道,“楼少侠请留步。”
楼挽风讶异地回头,看著他。施尘封站了起来,朝楼挽风作揖,轻声道,“多谢楼少侠。”
楼挽风不在意地摆摆手,受不了他这样多礼,“不用再谢了,你们都谢过很多次了,也不用叫什麽少侠少侠的,听著难受。”
施尘封只是笑笑,没说什麽。
楼挽风也觉得确实没什麽可说的,跟著笑了笑,转身潇洒地离开了。跨出酒楼时,楼挽风抬头望了望天色,已过晌午,刚才那阵大雨让空气变得清晰干净,他拍了拍一身的雨水,嘴角噙著笑,踱步慢慢回家。
他自然没有将刚才些事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留意当时周遭在听到施尘封报出名字时,四周射向他们诡异的眼神,他自然不会留意为何施家兄弟一入座後,身旁那桌就不再说话,他自然更不会留意那个阴冷的人在见到施尘封时,明明口气硬冷却若有似无流露出的笑意。
那人见楼挽风一走,一直僵硬的表情居然有了些松动,他转了转手中的酒杯,斜眼看了看身旁的施尘封,低声道,“少谷主多年不见,依然是丰神俊朗。”
施尘封看著桌上楼挽风留下的那锭殷子,慢慢咽呷一口酒,听完後笑了。
“唐门最年轻的族长,唐涵……你也仍旧是当年的模样啊。”
☆、十六。3
十六。3 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
唐涵对施尘封的话中有话只是了然一笑,“少谷主飞鸽传书於我,可是出了什麽事?”
“哦?没事就不能见一面麽?一听说你离开唐门下了祁冥山,我可是立刻出谷想要欢迎你啊……”施尘封说著摸了摸一旁已然目瞪口呆的弟弟的头,“怎麽,傻了?屏封,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见见唐叔的吗?”
“你……你是唐涵叔叔?”施屏封张大著嘴,舌头都有些打结,“你,你真是唐叔?”
唐涵看著他,一双细眉往两边一挑,半掩著脸的长发令他整个人都显得极其消瘦,锐利的视线如刀,锋芒毕露。
只凭这一个神情,不用他再所说一个字,施屏封已经完全相信了坐在他对面的,这个沈默冷然的男人是陪著他一块长大的唐涵。虽然容貌有些变化,但从小到大烙印在记忆深处的,那道冰冷诡异的眼神,施屏封不曾遗忘分毫。
“你,你的眼睛……”施屏封忽然发现了一丝异样,脱口而出道。
施尘封被他一喊也注意到了,皱著眉问,“你的眼睛怎麽回事?”
“没什麽,一点小伤。”唐涵对自己毒伤了自己眼睛一事只是一笔带过,他瞥了一眼施尘封,说道,“倒是你,你的身体已经好到可以出从封之谷来到南安了?”
“总不能一直呆在谷里什麽都不做吧?”
唐涵哼了一声,“呆著不出来也能让封之谷名扬天下,你还是不出来的好,免得祸害他人。”
知道唐涵只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可偏偏一张嘴毒死人,施尘封好气好笑,连连摇头道,“我以为你上了祁冥山这些年好歹性子有所收敛,没想到一点都没变……”施尘封还记得以前和唐涵打过交道的人,起先都会被他一身的阴冷气质而吓得不敢靠近,其实只要和唐涵接触得深了,便会看到他的另一面。
很难用一句话去形容唐涵的性格,但施尘封显然是乐意看到唐涵还保留著这一面的。
唐涵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到底什麽事?”
施尘封收起了笑,但也没多少认真,只是问他,“听说你们唐门终於立了门主了?”
唐涵高深莫测地看著他,似笑非笑,“听说?你从哪里听说了?你消息够快的啊。”
施尘封呵呵一笑,索性也不再和他绕圈子,“你也知道我们封之谷是做什麽的,这天底下,没有我想知道而不知道的事……”
唐涵无言。
封之谷,天下闻名的封之谷,收人钱财,为人解难。不是消灾,只是解难,解答难题。封之谷不是什麽江湖门派,它只是一个不算庞大的组织,只要出得起钱,任何你想要知道的事,封之谷都能回答你。天下之事它似乎无所不知,且都有凭有据,绝不胡编乱造,如果回答不出,封之谷将会双倍归还钱财。
直到目前为止,似乎所有前往封之谷提出疑问的人,都得到了回答。
“半个月前有人出重金来我谷中,询问唐门新立门主一事,虽然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我还是想从你这探下口风……”施尘封说著换了个坐姿,甚是悠然,“毕竟能够问一句话就能知道的事,我没有必要再劳命伤财地派人去祁冥山打探……你我深交多年,不会不卖我这分薄面吧?”他说完意有所指地将眼神拉高,望向楼上某处。
“明知故问。”唐涵冷笑,“我唐门门主岂是想见就见的?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你若真要见门主倒也不必心急,武林大会将近,你马上就能见到了。”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施尘封拍了拍一直默默听著不吭一声的弟弟,笑了笑,“屏封,我们走吧。”
“这就谈完了?”施屏封虽然年少心性,有很多话想问,但他知道,凡是牵扯哥哥生意的事,他都不能打扰,这是施尘封给他立的规矩。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
施屏封又看了眼唐涵,似乎有些不情愿就这麽离开,可是哥哥的话不能不听,只是思量再三,才小声问道,“唐叔,我还能见到你吗?”
唐涵沈默地点点头,然後看著对面的施屏封兴高采烈地拉著施尘封,施尘封宠溺地拍了拍他的头,转身便走,不再留恋,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对了,”临走之际,他突然想起了什麽,又回过头来对唐涵说了一句话。
“我还不知道,什麽时候曲家的三少爷,改姓楼了?”说完,他视线冷冷一扫桌上那锭银子,高深莫测地眯起眼来,似乎还想说什麽,只是想了想终究还是收了口,牵起一旁莫名其妙的施屏封的手,悠悠然离开了。
剩下唐涵一人默默坐在空无一人的桌旁,静静凝视桌上那锭楼挽风留下的十两银子,不知在想些什麽。
楼挽风?
曲家三少……
楼挽风回到曲府时,在房门口遇到了自己名义上的侍女曲灵儿。一想起这个曲灵,楼挽风就在心中冷冷一笑。
典型的势利眼啊。要不是前段日子他和曲络亭打了个招呼,指望这个女人伺候自己,他估计都要饿死渴死在自己房间而不为人知了。
“怎麽,今天灵儿又要去大哥那儿吗?”楼挽风挑著眉看他。他本就长得俊俏,此刻一袭白衣长衫配著腰间猩红的缎带,整个人被这套合身的衣服修饰得极为风流,加上那若有所思眉眼带笑的一挑,一张俊美的脸像一杯水,风吹之下立刻鲜明而活泛了起来。
曲灵对楼挽风的态度从来都是放在表面上的,一点都没藏著,压根就没把他当过主子。此刻她微微伏了个身,“灵儿一早起来见三少爷不在,又想著武林大会将近,大少爷那儿怕是缺人手,便过去打个下手。”
“哦……”楼挽风拖长了尾音,“这麽看来是我不好了,谁叫我起得比你这个丫鬟还早呢,没给你机会服侍的确是我的错,嗯……”他略略沈吟了片刻,突然说,“不如这样吧,今晚就给你好好服侍我的机会,也省得灵儿总在心里责备我这个主子不把你放在心上,今天晚上你就在我房间留夜吧……”他看著曲灵那张瞬间煞白的脸,心情大好,又说,“哦对了,现在都傍晚了,今天外头逛了一天实在是有些累了,你给我准备洗澡水,哦还有,我也饿了,你顺便给我准备好吃的。”他一连串说完,也不管曲灵有没有反应过来,忽然转过头,一双晶亮的眼睛直直凝视她,琉璃般的视线牢牢地把曲灵锁在原地不得动弹。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地说,“不要耍花样,不要动心思,别的我也不和你废话,我只告诉你一句,你若还要以为曲晚枫是当年的曲晚枫,三少爷是当年的三少爷,可以让你不放在心上而到处沾花惹草不顾他的脸面,我会重新教导你作为一个下人应该明白的道理。”
他慢慢俯下身凑近曲灵耳畔,一口热气猝不及防间吹进她的耳朵里,“我想灵儿这般冰雪聪明,应该不会不知道我在说什麽吧?还是我应该直接去大哥那儿和他唠叨唠叨?”
曲灵浑身一哆嗦,不知道是被楼挽风突然改变的性子吓了,还是被他口中赤裸裸的威胁给震的,一双圆润的杏眼张得大大的,望著楼挽风一变又变的表情做不出任何反应。
楼挽风被她的样子弄得有些想笑,他本来也不是严苛的人,从他这几天的观察看来,曲灵也并非十恶不赦之人,落井下石,狗眼看人低这种事他以前也不是没瞧见过……
她也不过是个想通过权利和地位保住自己一生的女孩罢了。
楼挽风并不认为追逐名利地位有什麽错,所以他也只是想吓吓她而已,见目达成便也不多加逼迫,朝她又露出一记温和的笑,一拍她的肩,“快去准备吧……”
在曲灵的印象中,三少爷不是这样的。
但有时候想想,又觉得似乎这样的三少爷才是真正的三少爷。
曲灵已经记不清了。
在曲灵还没懂事的时候,她就已经跟著姐姐被卖进了曲家,後来懂事了,姐姐告诉她家里签的是死契,於是她明白了这辈子是别想离开这个地方了。
曲灵的姐姐是死在曲晚枫身上的,曲灵永远记得那一晚,姐姐伏在曲晚枫身上,睁著眼睛,死不瞑目。
她永远记得曲晚枫转过头来,望向她的表情,永远记得那样轻轻的一笑,她第一次觉得那张那样漂亮的脸上,居然可以有这样的笑。
她觉得恶毒。
其实後来她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怀有那种心思的姐姐总会有那种下场。三少爷浑身上下都是剧毒,姐姐想爬上他的床无异於自寻死路。
但知道归知道,不代表在感情上她能原谅曲晚枫。他明明可以出言警告加以阻止,可是那个人什麽都没做,甚至顺了姐姐的心意,於是,曲莹就这麽死了。
曲灵在火房烧著热水,然後又拐向了厨房,她下了点面混上香油和香葱,又加了适当的盐和调味,朝曲晚枫的房间走去。
敲门进房时,那个人还是和当初一样的姿势躺在床上,听到曲灵进门的声音,仿佛千百次做过那个动作,转过头来望向她,脸上还是当年那样微微一笑。似笑非笑,琉璃般的眼睛中有隐隐光华蕴含在里面,混淆著盈盈的色泽,荡开一种说不出的温和。
曲灵不明白为什麽同样的笑在同一张脸上可以笑得这麽不同。
她对曲晚枫的态度不是没有理由的,在这个名义上的少爷终於不受眷顾时,她自然落井下石,她不会给他好脸色,哪怕有朝一日自己的行为不会得到什麽好下场,但她有就是见不得这个人好,似乎只要曲晚枫受千夫所指,活的万般艰辛,她就觉得尤其舒畅。
其实说白了,说到最根本上去,曲灵就是受不了本该清流似水的人,会肮脏成这样。
可是如今再见到曲晚枫,曲灵又觉得,她在自己虚妄中建构出来的那个人终於成为了真实,她觉得那个人就应该那样靠在那里,然後千百次地转过头来对她悠然一笑,笑如清风。
曲灵知道自己的想法不正常,心也不正常,可她没有办法,她就是受不了,她就是觉得这个人就应该按照自己心里想的那样去存在著,不允许出现任何偏差。
“啊,好香……”楼挽风一见到曲灵手中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漫漫香气让他瞬间觉得饿极,跳下床,接过那碗面自顾自坐在桌边吃了起来。
雾气弥漫在他面前,让楼挽风整个人看上去虚幻了起来,曲灵在一边瞧著,神色莫名。
其实她是那样爱慕著这个男人。
其实她怎麽能容忍自己那样爱慕的人,会有那样恶毒的表情。
其实她明白,也许不是那个表情恶毒,而是觉得那样的微笑很恶毒的自己,太恶毒。
“怎麽只有一碗面?”楼挽风吃到一半发现身边的人一动不动,於是抬起头,有些怔怔地问道,“你不吃麽?你不饿?”
“回少爷,下人怎麽能和少爷在统一时间用餐。”曲灵收回了四散的神思,淡漠地应道。
楼挽风俊眉一挑,看了曲灵一眼,见她神色平淡并无任何表情,心想:这麽快就学乖了?不会吧,他还想好好和她过招,这麽快就举旗投降不是太没意思了。他耸耸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多问,径自把面吃完,走到窗前,将窗子往外打开然後撑起。
今晚没有月亮,外头有些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为什麽,从小到大,只要晚上没有月亮,楼挽风总会觉得很不舒服。
“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曲灵去为少爷准备热水。”曲灵深色平静地说著,不等楼挽风回头,便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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