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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凝香(be)-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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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生汶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不免一怔。
  
  墨竹却也转了话题。
  
  “其实一年半已经很长了,足够我做很多事情了。倒是所谓的克制凝玉功的毒,有法子驱散吗?”
  
  平生汶认真地思考著,最终摇摇头。
  
  “怎麽,没有办法解毒?”
  
  “不,是左使完全没有中毒。”
  
  墨竹不解地看著他。
  
  平生汶解释道:“左使体内有数根银针,不知道是何时何人扎下。这几根针扎入体内,促进武功快进,也影响了血液流畅,只是这银针虽然对身体利害各半,却也能制住毒素。这一次,左使所中的毒药也亏得有银针制住血脉,凝结在针周围,并未扩散。左使只要用内力将银针逼出体内,再剜除银针附近的毒肉,敷上生肌散,不日便可痊愈。”
  
  墨竹点头,打坐运气,於是数根浅影从体内飞出,射入墙体。他内力充沛,这些银针也是整根都没入墙中。只是银针在体内时间已久,粘连著血肉,一旦拔出,衣衫上也染了几处血迹。
  
  平神医以烛火炙烤银刀,墨竹也脱下上衣,果然,曾经扎入银针的地方,皮肤呈现淡淡的青紫色。
  
  平生汶走到他身边,见他的肌肤润滑细腻,弹指即破,握著银刀的手也不忍割下,於是转身取出一卷银针,炙烤後,扎在凝结毒素的皮肤周围,针尾熏烧草药,又将驱毒的药粉洒在肌肤上,如此一盏茶的时间,伤处渐渐有紫黑色的毒血流出。
  
  拔出银针,又在毒气凝结处敷上些药粉,平生汶擦净额角的汗珠,松了口气。
  
  “左使体内的银针不知是何时扎入,看这针的工艺,乃是大内御用,倒也确实做的不错。其实……御医之中何尝缺乏高手,只是皇室娇贵,太多的药方不能随便使用,御医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自然不能一展所长。”
  
  墨竹点点头,不予置评。
  
  平生汶知道他性格冷漠,於是不再自讨没趣地逗他。
  
  将银针等物都收拾停当,平生汶又取出些药物,交给墨竹,同时嘱咐他每日服用的剂量和时间。墨竹漫不经心地听著,心神不定。
  
  平生汶叹了口气。
  
  银针封入体内的穴道,是封穴练功的古法。墨竹所扎的穴道,分明是最为霸道的绝情断爱针。此刻银针逼出,往日经历的事情汹涌袭来,墨竹内心深处自然是情感汹涌,不能自控。
  於是,平生汶也不想打扰他回忆往事,将需要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又与张淼嘱咐了一遍,便离开了墨竹处,前往醉香楼,与好学的萧公子讲解房中秘术。




33 醋味纵横

  封闭了四年的感情铺天盖地的袭来,墨竹感到一阵昏眩。
  
  闭上眼,看见的都是熟悉的面容和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但是因为记忆中属於感情的部分的苏醒,一切都变得不再一样了。刻板的记忆,有了百转千回的暧昧,甚至连眼神话语,也都带上了苦涩而急切的滋味。一切都不一样了,冰冷的回忆被炙热的感情燃烧,剩下一个令他害怕而陌生的全新世界!
  
  这……这些都是我……真实经历过的事情吗?
  
  恐惧,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对未知世界的害怕,凝结为撕裂头颅的剧痛……
  
  ──和煦的春风里,看不清面容的青衫男子,坐在小船上:“允明,能能有你这个知己,便是万户侯也可以舍弃了。”
  
  ──火光冲天的夜晚,空气中满是令人作呕的血腥,骑著高头大马的铠甲武士挥舞著利刃,砍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到处都是妇人的哭喊,到处都是男人悲愤的嘶吼。
  
  “杀!全部都杀光!一个也不留!”
  
  …… ……
  
  更往後的记忆,染上了大片的红和大片的白,香豔的空气,淫靡而混乱的身影,低沈的喘息以及永远看不清的面容……低喃,潮湿的记忆……
  
  那原本是他最不愿意被人知晓的过往,他清楚的记得发生在身上的每一桩耻辱,也记得那些施加耻辱的人的名字和面容,但当这段记忆叠加了情感的浓烈以後,那些人的面容却突然模糊了,看不清楚了,只有黑色和红色之间,白色的模糊面容不断地在眼前晃著。
  
  这倒是怎麽回事!
  
  为什麽……我……我到底是怎麽了!!!
  
  混乱不堪,无法自拔。
  
  墨竹的手指在发抖,无法克制地发著抖,记忆混乱了,记忆因为感情的叠加,变得一片混乱。
  
  那总是默默地准备著温暖的床铺等他的人是谁?
  
  那将他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的人又是谁?
  
  还有……划过脸庞的手,是谁伸出……
  
  思维的混乱带来身体的加倍痛苦,偏偏这时外面传来零碎的脚步声。
  
  “左使,白翼这奸人明天将会进城,知府派人过来问您,我们是否出席地方官绅们为白将军准备的接风宴?”
  
  ……白……翼……
  
  好熟悉的名字,想不清面容的名字。
  
  但是他……他绝对不是自己的心中藏得最深的思恋,那个人是……
  
  ……宇……萧……宇……
  
  ──※─※─────※─※─※──────※─※─※─────※─※──
  
  “小──”
  
  “白将军,您贵人事忙,才一年不见就把我萧宇给忘记了。”
  
  看见萧宇的时候,白翼有些吃惊,但是他是个聪明人,萧宇抢白的行为证明他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於是,虽然不明白这位小王爷为何此刻会出现这里,却也是识相地称呼对方为萧公子,而不是大煞风景地说出他的真实身份。
  
  “原来是萧公子呀,瞧我这记性,真是该死呀。”
  
  白翼恭敬地说著,萧宇对他的知趣很是满意,哼了一声,态度理所应当的倨傲,白翼也是陪笑著。但这份傲慢落在其他陪客眼中,却惹来了不满。
  
  在场的都是苏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巴结上京城的白将军,他们花了多少心思才得到这接风宴的请帖,本想著借机好好表现一番,却被这不知何处冒出来的萧公子抢了风采,白将军甚至还要请他坐在上首!
  
  只是还没等发作,门房传报,说是张淼掌柜和他那位深居简出的东家到了。
  
  “张大官人也来了?”
  
  商户们立刻转头,围上前去嘘寒问暖。原来张淼虽是墨竹的管事,却也是意尼教在苏州的生意的打理者,在苏州也是个连知府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反倒是墨竹,虽然气质不凡,却因为带著个面具,一言不发,於是在场诸人都只熟悉张淼,竟对他异常陌生,无人理睬。
  
  萧宇也看见了墨竹。
  
  站在那群商户之中的墨竹,鹤立鸡群,卓然不凡。只是他看著墨竹的同时,墨竹也在看他,面色孤冷,不免有些意兴阑珊。
  
  反倒是白翼,看出萧宇对这带著面具的人很有些兴趣,走到面前:“这位公子气质不凡,不知这面具下的容貌是否也如我预料般的出尘若仙?”
  
  “在下墨竹,只是个商人。”
  
  轻巧地回答著,墨竹取下面具,并不耀眼却如白玉般无暇的面容教周旁的人都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
  
  这番美貌,清丽卓然,高贵天成,果真是天下无双。
  
  但看在白翼眼中,却是胸前一击闷响,吓得他倒退了两步。
  
  好在此时已经开宴,知府引诸人入席,墨竹则请知府将他的位置调到白翼的下首,宴席之间,虽然言辞不多,却是字字珠玑,更引得周围的人都关注他,而坐在墨竹对面的萧宇,只因看著他与白翼谈笑,醋意横生,不时地借机打岔,无事生非。
  
  上菜的速度慢了萧宇挑剔,菜肴上的快了他又是抱怨,菜冷了自然会被说,菜太热了,又是会被说,即使那菜不快不慢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也还是被挑剔的萧宇说得俗不可耐一文不名。
  
  好在他虽然无理取闹,却因为相貌妩媚声音绵软,加上言行举止高贵非常,抱怨的理由虽然有些牵强,却也不至於令人生恶。而知府和白翼都知道他的身份,马屁还来不及,怎麽会与他计较?至於一旁的商户,看主家都不生气,自然也是涵养一流的看著。
  
  只是墨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终於──
  
  “萧宇,你闹够了没有!”
  
  
  原本墨竹便是个性情淡漠之人,即使取出了绝情断爱针,也是喜怒不形於色。但是这一次,眼看著萧宇整个接风宴搞得一团糟,更害得他原本的算计付诸东流,即使稳重如他,最终也不能维持风度了。
  
  但他的气恼,落在萧宇眼中,却又是另一番解释。
  
  萧宇素来自恋,觉得天上地下没有第二个人能与他抢夺苏允明,但偏偏到目前为止两人间并无任何进展。墨竹没有对他表达爱意,也没有承认自己是允明,眼高於天的萧宇的心中已经很是阴郁,加上此刻见到墨竹在接风宴上与白翼谈笑风生,不免联想到他们曾经有过的一段往来。
  
  虽说四年前的最终结果是白翼出卖了允明,但是他们毕竟有过一段愉快的记忆,自然萧宇再骄傲,内心深处还是忌惮白翼的存在的。
  
  所以,当墨竹无法容忍他的一再无理取闹,站起身斥责时,萧宇也是不甘下风,虚张声势地回敬著:“白将军,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给你难堪?想要给我个逐客令?”
  
  说话的同时,眼角的余光瞄向白翼,白翼知道这位七王爷不能得罪,连忙陪著笑。
  
  “萧公子妙语连珠,字字珠玑。来到苏州能遇上萧公子,乃是在下的荣幸。”
  
  可惜墨竹不会因为白翼的打圆场就原谅了白翼的无理取闹。虽然接下来几乎所有的人都附和著白翼为萧宇开脱,酒宴的气氛也因为歌舞再一次活跃,但萧宇和墨竹两人都始终板著脸,没有露出和解的意思,自然众人都是自讨没趣,却也无可奈何。
  
  酒宴散时已是凌晨时分,脚步踉踉跄跄的客人在主家的奴婢们的挽扶下,缓步上轿。墨竹倒没有吃醉,带著计划没有实现的遗憾回马车,却在上车时发现车厢里有一位不速之客。
  
  浅青色的车厢里,层层叠叠的云纱之上,黑色的丝绢缠绵交织,面容皎白略带红晕的美人,靠在锦垫上,鼻翼微动,酣睡。
  
  正是萧宇。
  
  墨竹知道他装睡,却看著他笑容的睡颜,竟不忍拆穿,只默默转身,坐在车夫的位子上。
  
  
  皮鞭扬起,黑夜中,马蹄声带著固定的旋律回荡在青石板路上……
  
  
  一双手从後面笼住墨竹的脖子。
  
  这是一双皮肤如婴儿般细滑的手,手的主人穿著精制的衣衫,袖子处刺绣熠熠生辉,却刺得墨竹的脖子有些痒痒。
  
  他的呼吸,就在耳侧。
  
  “行之,你不要再骗我了,平神医已经把全部都告诉我了。”
  
  柔软得能滴出水的话语,不知何时钻出马车的萧宇,从後面环住墨竹,亲昵地说著。
  
  墨竹一怔,握著鞭子的手停在半空中许久,也没有落下。
  
  马车缓缓停下,停在河岸边,清风徐来吹得波光粼粼,越发映出月色皎洁,风月无边。
  
  但墨竹却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他跳下车,背对著萧宇。
  
  “你到底想怎麽样!”
  
  “我喜欢你。我要你承认你是苏允明!”
  
  直截了当地说著,萧宇快步跟到他身後,毫无避讳地依靠著他,双手环著他的腰,头更是枕到了墨竹肩上。
  
  墨竹苦笑,双手抓住萧宇的手,一粒粒地掰开。
  
  “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人,你认错人了。”
  
  “我不相信我会错。就算错了,也不要紧。”
  
  说著,萧宇的吻落在了墨竹的脖颈处。
  
  这是略带挑逗的吻,糅合了高超的调情技艺与青涩的身体动作的吻,双唇吮吸了皮肤,舌尖捻弄著毛孔,环在墨竹腰际的手,也搂得更紧了。
  
  “你倒是从哪里学来这些不正经的东西!”
  
  墨竹生气而无奈的说著,其实对他而言挣脱萧宇并不难,却到底下不了狠。
  
  萧宇也不回答他,看出他无意拒绝自己以後,动作越加的放肆了。
  
  “允明,你为什麽不肯认我?”
  
  舔舐耳垂与脖颈的同时,萧宇甜言蜜语地讨好著。
  
  但墨竹的回答依旧没有松软。
  
  “你错认了,我不是你要找的苏允明!快点松开我!”
  
  “我才不放呢!好不容易找到你,我死也不放的!”
  
  理所应当地说著,越缠越紧的萧宇,甚至要动手脱去墨竹的外衣,墨竹大窘,生气地抓住萧宇的手,将他与自己强行分开。
  
  只是这一抓,用了大力,萧宇的脸色也青了。
  
  “你不让我抱著你就直说,干嘛还要这麽粗鲁!我的手都被你抓得脱臼了!”
  
  扁著嘴,委屈地说著,墨竹也知道萧宇到底是皇家的娇子,素来都是人人奉承,哪吃过这等冷眼,於是挤出笑容,伸手抓住萧宇的胳膊:“哪里脱臼了?我帮你揉揉。”
  
  “这个嘛──”
  
  萧宇油嘴滑舌地笑著,突然双手用力,便将措不及防的墨竹推到了树干上。
  
  这是一棵足有两个成年男子怀抱的大树,墨竹被萧宇推得背抵在树干上,竟没有丝毫不自在,他未及多想,萧宇已经凑上来,双手按在树干上,硬是将墨竹纳入掌控之中。




34 野合(H)

  萧宇凑上来,双手按在树干上,硬是将墨竹纳入掌控之中。
  
  “放手……”
  
  没想到萧宇也会做出如此下流的动作的墨竹生气地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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