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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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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傅庭微微抬高他精巧的下巴说道:“别怕,只是果子酒,不会醉。”
裴傅庭的眸子很深沉,沈的好像一滩见不到底的水,里面仿佛有流光在一闪而过,如芽月般惑人心神。小尘好似被裴傅庭的突如其来的温柔催眠了般,忘了自己还危险的靠在他怀里,乖乖的伸出舌尖轻轻在酒里沾了一下。
他那粉嫩的舌尖,看起来不知道有多诱惑。裴傅庭凝望着他迅速缩回去的小舌头,将酒盏凑上他的唇。
清甜的酒一路灌了进来,食道里一阵清凉,胃里的难受好像被一簇温暖的火焰给平息了。小尘满足的叹息一声,脸却跟着迅速的红了起来。他不会喝酒,就算是果子酒,也不会喝。一盏下去,浑身热乎乎软融融的,脑袋格外的沈,连日来的疲倦席卷而来。
雨渐渐的止住,已经过了晌午,因为急着赶路行进了一个上午的队伍还是没有停下来,将士们纷纷掏出干饼选择在马上填饱肚子。
裴铭一直都跟在囚车后面,他的怀里还揣着几块风干牛肉,本想等过两天干饼啃不下去了再吃,可是抬头看看囚车还是一扬鞭子就赶了上去。
在草原上的那几天,梁衍教过他练兵,两人并肩骑马用弯弓射过大鸟,他与梁衍相处的日子虽然不长,但是这个精通契丹文化的人还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囚车附近的士兵看见裴铭靠过来,自然为他让出一条道路。囚车不算小,确被封的相当严实,只在门上开了一道小窗,从外向里张望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裴铭趴在囚车唯一的一扇窗口前,掏出怀里的风干牛肉,扔进窗子里。这样封闭的一辆车,外加上这么严密的防护,真是叫人插翅也难飞了。
“梁衍,你放着好好的副将不当,实在是可惜了。”
囚车里传来摸索的声音,许是梁衍在拣自己扔进去的吃食,裴铭叹口气,正要离开,从窗口忽然掉出团东西来。
是一块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裴铭摊开来看了一眼,迅速将那布团起来放进腰带里面。
所有的人都在行进中,刚才那一幕没有任何人看到。
裴铭护着腰带的手有些颤抖,他看着两边迅速倒退去的景色,只觉得一股热血从脚底一直窜到了头顶,耳朵里嗡嗡的作响。
“梁衍……我从前当你好友一般,奈何你要骗我。”
回答他的,只有梁衍用手里的镣铐敲打囚车的声音。
第二十一章:秘道
回去这一路,大体上天气还是好的,越往南走就越热,所有的人都换上了薄衫,在驿道上最后一次更换马匹后,披星戴月的朝着家赶路。
醉酒醒来的时候,小尘被一根薄毯裹着,身下垫了软融融的羊羔毯子,马车里空荡荡的,不知王爷去了哪里。接下来多数时间,这辆马车只载小尘一个人,裴傅庭回来的时间很少,听闻小王爷坐在另一辆马车上,裴傅庭大约是经常在陪着他了。有时候裴傅欣也会来看看他,偶尔带来一本书,或者是一个在驿道上弄来的小玩意,他自己调制的伤药十分管用,经过一番调理,小尘身上的伤口在归途中竟也好了七七八八。
踏入裴府大门的时候,瓷盆里的兰花正盛幽香阵阵,榕树上蝉声连连,裴府里的奴才从外到内跪了一地,迎接王爷凯旋而归。
小尘从马车上下来,看见一排黑压压的脑袋,他从前也是跪在地上的奴才,现在做奴才的居然从马车上下来,又免不了被一些人搅舌根。回想起自己在草原上经历的种种,竟好像似一场幻梦一般,只有背上隐隐的痛还在不断告诉自己这一切确实发生过。
黄管家笑的肚腩上的肥肉一颠一颠,狗腿的拿着面扇子跑进小尘房间里头喊:“小尘呦,去大草原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哪?让你黄管家好生想着!你看你,又瘦了!有没有把王爷和小王爷给伺候好~草原上饭菜不习惯吧?你黄管家马上叫厨子给你弄碗绿豆粥去!”
小尘放下手里的包袱,去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带,来的时候反而多出了那么几样东西。那黄管家眼尖,瞅见那精致的药瓶还有那几个供消遣的小玩意儿眼都亮了,又是一番小尘长小尘短,所幸听闻王爷进宫去面见圣上,小王爷也不在院中,不然也容不得此刻黄管家在他的院子里大呼小叫。
小尘草草喝了粥,他现在还是听涛阁里的奴才,本分的活儿总得做,只是夏天落叶也少,院子里早上方打扫过,小尘往四下里看看,往怀里揣着一只小布虎便偷偷往柴房跑去。那布虎是裴傅欣弄来逗他玩的,小尘一路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摸都不舍得摸一下。
去柴房的路很长,小尘只走过两次,大概是府里的奴才都给王爷接风洗尘去了,一路上连个问路的人也没有,他兀自走到半路的岔道上,就迷了路。这条路有些幽暗,就跟摆过阵一样,小尘左走右走又走回原地,此刻天有些微微暗下来,中央那棵老树就跟妖怪一样长的很是寒碜,小尘定下心细细一数,自己竟然已经经过这棵树足足有三次了。
“有……有没有人……”小尘有些害怕,他不敢大声叫唤,裴府里从来不许奴才大声叫唤,否则讨来一顿打那真是自作自受。
地面有微微的震动,不远处传来咯啦咯啦的响声,有点像磨盘,又仿佛是拿了根儿臂粗的链条不停拖动的声音,如同地狱大门缓缓开启,万千恶鬼就要从底下蜂拥而出。
没有恶鬼,只有一只小野猫从草里窜出来,窜到块大石头边上,那块杂草丛生的石头里居然露出了黑黝黝的一道门。野猫凄厉的叫了一声,一抹浅紫色的身影闪出来,不知又触动什么机关,紧接着门又轰隆轰隆的阖了上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石头前依旧是半人高的杂草,石壁上依旧是老藤缠绕,只那抹淡紫色的身影渐渐清晰。
小尘躲在大树后边,拼命摒住呼吸,那个紫衣人失魂落魄的站在树前突然朝着天空一阵狂笑,笑到后来,居然又变成了哽咽的声音。小尘不知道自己在树后躲了多久,躲的两条腿开始麻痹,才发现周围又恢复了宁静。
小尘不敢现身,就怕裴铭根本就没有走。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小尘耳边又传来那种咯吱咯吱的声音,他不知道这次是有人进去还是有人出来,只能将自己尽量缩在树后面。
这里一定是个秘密的地方吧,小时候听嬷嬷讲,王府里都设有暗道,要紧的时候可以用来逃生。小尘那时候觉得有趣,于是便在自己住的破院子里找可以启动暗道的机关,可惜他找了很久,只在那张破床下面找出一枚不知道是谁掉落的铜钱。
正想的入迷,小尘眼前突然出现好大一块阴影,强势霸道的气息从背后直逼而来,淡淡的檀香味若隐若现。小尘的背因为紧张和害怕紧紧贴在树干上,月光下裴傅庭浑身都笼着银光,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仿佛在这里遇见小尘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用过饭了么?”裴傅庭的双眼摄人心魄。
“王爷……我……我只是迷路……”小尘害怕,他不希望王爷误解自己到这里是为了找那个神秘的地道。
裴傅庭修长的手指将小尘粗糙的手掌拢住,牵住他的手说:“跟着我走。”他说完,开始按照一定的规律迈步。小尘走了很久的迷阵,裴傅庭拉着他只用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走了出来。
前方点点灯火,已然是回到了听涛阁附近。
第二十二章:晚宴
裴傅庭牵着小尘的手不曾放开,绕过听涛阁,又经过秋霄阁,一路将他带到饭厅外。
饭厅里外站了两排端着各种盘子的奴才,小尘想起兰竹教过他,小王爷到饭厅里用饭他都需要随身伺候着。小尘的手挣了挣,没有挣开。
“王爷……?”小尘抬头,疑惑的看向裴傅庭。
裴傅庭笑了笑,将手按在他的肩头,一同走了进去。小尘看不懂,那笑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在他跟着迈步的时候一抹淡紫色的身影突然挡住了小尘的去路。
裴铭的声音响彻整个饭厅:“爹!可把你给盼到了!”
小尘吓的往后缩了缩,他没敢抬起头,裴傅庭的声音在头顶盘旋。
“铭儿饿了吧?皇上拉着爹商议的事情多,这就耽搁了。”
有很长时间的一段静默,裴铭依旧挡在小尘身前没有让开。
“爹,你忘记我娘和外公是怎样死的了吗?是被这个狐媚子的爹害死的!”裴铭眼一红,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府里的那几个男宠,也从没见过你带他们进饭厅,爹不过拿他们当消遣罢了,如今你居然要为这个下等的狐媚子破例,你断不能……断不能……”裴铭哽咽的不行,他一口一个狐媚子,倒好像是小尘时时都在勾引裴傅庭一般。
“你这孩子,怎么说哭就哭了呢。”俪夫人叹口气,从凳子上站起身,她经历的事情多了,脸上很是平静:“小尘是你要来做贴身伺候的,怎么就进不得饭厅了,跟你爹是怎么说话的。”
小尘对着面前的两人规规矩矩的跪下来:“回小王爷,俪夫人,兰竹吩咐过奴才,小王爷在饭厅里用饭的时候,需要奴才在身边伺候着,奴才适才迷了路,是王爷给指的路。”
贪恋的肩头温度终于消失,裴傅庭拢着裴铭一耸一耸的肩头道:“他也算是给军队立了功,总不能太亏待了,说出去,到成了你爹欺负一个下人。铭儿是大人了,这样哭,给府里的人看笑话哪。”裴傅庭的声音真如慈父一般温和,裴铭的拳手渐渐收紧抽抽噎噎的说了句:“是,爹爹。”
还是俪夫人会看眼色,吩咐下人给裴傅庭挪开座椅:“今儿是大喜团圆的日子,都杵在这里做什么!铭儿亲自给王爷挑了几个最大的饺子,王爷倒是瞧瞧!”
裴傅庭跟前的嵌金丝薄碗里果然盛了几个形状饱满的饺子,坐在他身边的裴铭依旧抽着鼻子,裴傅庭轻轻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站在两旁的下人们先上来几盘新鲜瓜果,然后依次上冷菜和热菜,依旧是三个人吃,依旧摆了满满一大桌。
裴铭刚开始小口小口吃着饺子,大约是觉得委屈了,并不自己去夹菜,也不说想要吃什么。他在草原上熬了许久,回程的路上一直跟旁人说对那些糖醋鱼啊红烧排骨啊实在是想念的紧,回去一定要一次吃个够才好,可是现在面前堆的闪山珍海味他却连动都不动一下。
小尘从地上起来,接过旁人给他的盘子,桌子很大,在草原的时候,裴铭都是在外面和将士们一起吃,这是小尘第一次伺候他吃饭,兰竹走的又急,只将自己平时如何伺候小王爷的法子粗粗教给他,究竟该怎样伺候着,还是要看小尘自己。
裴傅庭不喜人为他布菜,俪夫人旁边倒有个机灵的丫头,一边给俪夫人夹菜,一边也给裴铭夹来一些,俪夫人知道裴铭在耍小孩子脾气,也给他夹来好大一块红烧排骨。
小尘看那些菜都是荤的,在丫头一再眼神的示意下绕了大半个桌子夹来一些青菜香菇盛在盘中呈上去给裴铭吃。
裴铭皱着眉头嗔怪道:“草原上最多的就是冒着这股子味道的青草,我闻着闻着就差点变成了一头羊。”
裴傅庭和俪夫人闻言都轻轻笑了,看见裴傅庭脸上的笑容,裴铭仿佛微微松了口气,饭桌上的气氛顿时融洽下来,裴傅庭又亲自为他夹来半条红烧鲫鱼,裴铭这才端着饭碗香喷喷的吃起来。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小尘捧着装了几个大虾的盘子,看的竟有些痴了。在草原上的时候,晚上萧家也是这样围坐在一起,禄乐总会讲好玩的逗爹娘听,那个时候他也可以吃着香喷喷的兔肉,跟着大家在一起欢笑。
午饭只用了一碗绿豆粥,小尘的肚子轻轻叫了一声,他立刻红着脸低下头,装作去盛汤的样子,希望大家都没有听见。
裴铭胳膊肘一拐,碟子里的红烧鸡腿从饭桌上滚落后掉在饭厅的地板上,那红红的汤汁粘在了裴铭一袖子,淡紫色迅速变成了深色。
这次小尘手脚利索,取来备好的干净帕子立刻给裴铭将桌上多余的汤汁给抹了去,只是看着他那件价值不菲的衣裳心痛不已。那么好的衣裳,这污渍大概是洗不掉了。
“将那鸡腿捡起来。”裴铭坐在凳子上,指着地上掉落的鸡腿,“也不脏,还是能吃的。”
小尘捡起来盛在盘子里,裴铭居然是要拿去自己吃了,俪夫人及时将他拦下来,急道:“不是还有新的么,不够让厨子再做啊!”
“俪姨你不知道,守疆的将士们天天都吃干饼,不知有多苦,哪里有这么好的东西吃,我现在不敢浪费半点东西。”
“那也轮不到你来吃这粘了灰的东西,你吃,奴才吃,不都一样是吃,一样没有浪费食物。”俪夫人将那鸡腿端给小尘:“就赏了你吧。”
小尘接过盘子,闭上眼睛咬了一口,还有完全吞下去胃部便是一阵猛烈的抽搐,喉头一紧,虽然他飞快的用手捂住嘴,还是有呕吐物从指缝里漏了出来。
饭厅里弥漫着一阵若有若无的酸臭味。
一时间站在两边的下人们都有些发愣,就连小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逼着自己吃下去的东西,为什么会在还没下咽就吐了出来。
“怎么?”裴铭放下筷子:“是这鸡腿配不上你了?”
小尘拼命摇头,手缝里流下来的东西越来越多。
俪夫人小心的看了一眼王爷的脸色,朝小尘挥挥手:“赶紧出去打水洗洗,搅了一顿好饭。”
小尘得了应诺,捂着嘴告退向外走去,边走边听见俪夫人又说:“王爷,铭儿也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改天也该再给他找个机灵漂亮些的丫头使唤使唤。这小尘,跟着你们去打了回仗,回来还是跟从前一样没一处让人省过心。”
第二十三章:画
小尘在角落吐个干净,又打上井水将脸洗清,胃有时候还会有一些小小的抽痛,那阵饿劲过去后,就没那么难受了。他舀上来一瓢清水,慢慢喝下去,从前生病的时候嬷嬷就让他多喝水,英红哥也是,总说水是宝贝,人缺了水就没法活,所以小尘一有病痛,就会想到喝水。
裴傅庭案几上铺了一张上好的宣纸,他执一支狼毫下笔有如行云流水,纸上墨水一点点晕开,片片桃花便跃然于纸上,窗外的夜风一吹,便好似就要飞舞到半空中。
“王爷,小王爷院里的小尘求见。”
“进来吧。”裴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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