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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策作者:燕赵公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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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穆琛,日渐沉稳与成熟起来。
  他已经有了青年皇帝的派头,举手投足都透着威严。
  沈奚靖觉得,他似乎离皇帝越来越远,有时候他想,他都离开了朝辞阁,是不是皇帝给他的承诺就不存在了呢?
  虽然他知道要归还他家的田宅与爵位十分艰难,但在这深宫之中,能有这么一份念想,也是好的。
  转眼又是柳华然的生辰。
  这一日,沈奚靖也要跟在前头忙碌。
  他早晨起来时便不太舒服,头晕脑胀的,似是染上了风寒,为怕误事,在韩之琴过来叫他一起去前头伺候的时候,他忙说自己病了,可否让小宫人代劳。
  这要是换到平素也就罢了,可今日来的都是主子,他们也不好让年轻的小宫人去伺候,韩之琴给他吃了颗药,叫他跟在自己身边,好歹混过这一天。
  一大清早,太侍们与年轻的宫侍们便齐聚慈寿宫,因是宫侍们得第一年,所以他们都挖空心思,呈了许多别致的寿礼给柳华然。
  已经升到八品采人的路松言家里是烧瓷器的,算是浮梁小有名气的制瓷世家,他这日呈上来的寿礼,是一个斗彩柳絮纷飞福禄寿喜纹盘,这瓷盘约莫臂长,周边一圈福禄寿喜纹样,中心处画柳絮纷飞之景,不仅暗含了柳华然的姓,还添了写拜寿的喜庆,算是寿礼里最出众的一样了。
  柳华然虽然平素严肃惯了,但他每每生辰时都格外高兴,今日也不例外。
  他显然极喜爱这纹盘,让宫人们捧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才招呼人过来收走。
  赶巧,沈奚靖手里还没捧东西,边楼南便直接把文盘端沈奚靖怀里,让他好生抱着。
  韩之琴想要说什么,可这殿里里里外外都是主子,根本没他们说话余地。
  沈奚靖觉得药劲上来,他比早起要好一些,但依旧昏沉。
  在殿前捧重物件可是苦差事,那盘子不仅又大又重,还十分光滑,很难捏住,沈奚靖抱着没多会儿便头上出了汗。
  大冬天里,冷风一吹凉嗖嗖的。
  沈奚靖刚好了一些的病,这会儿又严重起来。
  他已经很多年没生过病了,自打锦梁宫那一遭之后,他到了朝辞阁,有云秀山在,他反而慢慢养了回来,即使到了慈寿宫,除了更忙些,吃食上到没差。
  他平素在主子跟前小心谨慎惯了,从来都没出过什么岔子,今日他知自己精神不济,便更谨慎些,谁知那光滑的冰冷的瓷盘在他手里直打转,沈奚靖益发觉得头晕目眩,正殿里主子们正言笑晏晏,沈奚靖不敢叫韩之琴,只得强忍着,用力攥紧手里的纹盘。
  不知过了多久,沈奚靖渐渐有点昏睡过去。
  “皇上驾到。”一道响亮的声音惊醒了沈奚靖,他手里一松,只听“啪”的一声,那个纹盘直直坠从他手里松脱出来,被眼疾手快的韩之琴抢在了怀里。
  虽然那盘子没有碎,但他们这边动静太大,已经惊扰到了大殿里的每一个人,沈奚靖脑子里一片混乱,韩之琴为了抱住那纹盘,只得把他手里捧着的蜜蜡佛珠礼盒扔到地上,沈奚靖看着那个被摔裂的木盒,只觉浑身冰冷。
  沈奚靖全身都抖了起来,他双膝一软,猛地跪倒在地上:“奴才知错,请主子责罚。”
  韩之琴也跪在他旁边,紧紧抱着那个纹盘,口里叫着:“奴才知错了。”
  寒冬腊月里,青瓷地砖异常冷硬,沈奚靖感到双膝一阵尖锐的疼痛,他哆嗦着,却不敢站起。
  “怎么回事!”柳华然冰冷的声音远远地响起。
  沈奚靖整个人都有些迷糊,听到边楼南说:“主子,安乐今日病了,纹盘没拿住,之琴帮他接着了,一点都没坏,只是蜜蜡手串的盒子摔坏,我瞅安乐今日确实精神不济,您饶过他这次吧,安乐,快给主子认个错。”
  沈奚靖用力磕了两个头,碎木渣划破了他的额头,他感觉有血慢慢流了出来。
  但他却不敢用衣服去擦。
  他在宫中八年,一直小心谨慎提心吊胆,无论做什么都十分用心,没想到,今日应了这么一个劫难。
  沈奚靖脑海里已一片空白,他已经想不出他的下场会如何。
  多半,都是个死。
  “今日吾生日,打打杀杀的不好听,你就跪这里,跪到明日这个时候,再回去闭门思过,吾也不是狠心的主子,便就罚你三月月银吧。至于之琴,你且起来,你也是好心,吾便不罚你了。”沈奚靖听柳华然说了这么一句。
  只是扣了三个月的月银,这简直太仁慈了些。他没让人拉他出去打三十大板,也没说丢他进黑巷,沈奚靖甚至心里都有些感激他。
  无论今天跪多久,他都觉得没所谓,只要不要他命。
  沈奚靖用力给他磕了几个头,热乎乎的血流到眼前,他说:“谢主子恩典。”
  是啊,只叫他跪一整天,还真是恩典。
  因主子们都在,没人敢去碰沈奚靖面前那个碎盒子,穆琛坐到主位上,听着那群宫侍轻声软语,话语依旧不多。
  沈奚靖跪在角落里,冰冷的地面刺得他腿生疼,然他益发头昏起来,就连身上针扎般的疼痛也无法令他清醒,终于,沈奚靖往旁边一扑,整个人倒在地上。
  他知道韩之琴在他身旁跪了下来,想要说些什么。
  昏迷之前,他却听到穆琛的声音说:“父君,把他拉下去吧,今日可是好日子。这么放在这里,太碍眼些。”
  等沈奚靖再清醒过来,已经暮色沉沉。
  他觉得浑身都滚烫着,疼痛着,他几乎无法动弹。
  沈奚靖吃力地扭头看向四周,他还在他后殿旁的屋子里。
  丝丝月光投过窗棂,让沈奚靖渐渐摸清他的处境。
  他额头已经被上了药,床边木箱上还放着一碗水,再边上,还放着两个馒头。
  那两个馒头都是白面的,月光下显得洁白可爱,沈奚靖进宫这么多年,除了主子赏赐,从未吃过细面馒头,今日倒是因祸得福。
  沈奚靖挣扎起来喝了点水,又翻出个药丸吃了,之后靠坐在床头,拿过一个馒头,一边吃一边想今天的事情。
  越想,他就越觉得自己今日简直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仔细数起来,他不仅得罪了送瓷盘的路松言,也得罪了送蜜蜡手串的苏清容,更是让今日大寿的柳华然极不愉快,仅仅只是扣三月月银,不知算不算他运气好。
  不过,今日一事,他还要谢韩之琴与穆琛,如果没有韩之琴接住那个盘子,要是真的整个都碎了,那他现在已经在黑巷里了;如果没有穆琛最后说的那句话,他恐怕还在正殿里倒着,夜里正殿并没有炭火,这样的天气里,他能不能挺过这一遭都难说。
  沈奚靖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份恩情,想着以后有机会,怎么也得报答一二。

  37、第三十七章 。。。

  沈奚靖被罚闭门思过三日;三天里;除了如厕,便只能在屋里呆着;一日只有一顿伙食,但韩之琴偷偷嘱咐过三月;每顿都多给沈奚靖捎两个馒头。
  天气冷,沈奚靖屋里的炭火并不多;但也比后殿暖和些,虽然是被罚;但不用干活,只在屋里呆着,他反而觉得更舒服些。
  他额头上的伤因为没有药;好的有些慢;不过本就不严重,第四日清晨,沈奚靖索性解开布条,他屋里没有镜子,也不知道额头上的伤好不好看,但总不能包着头干活。
  十一月初七,沈奚靖刚踏出房门,便被早就等在外的边楼南叫住。
  沈奚靖第一次见边楼南时便对他印象深刻,他白白胖胖,老是笑眯眯,看起来一团和气。
  今日他等在沈奚靖门口,还是这副和气样子。
  沈奚靖赶忙给他请早安:“边总管早,不知有何事来后殿?”
  边楼南摆着一张笑脸,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扫过沈奚靖整个人,他如今已经快十七了,高高的个子,修长的身形,虽然长相不是顶尖,但清俊端正,看起来极为舒服,算是个十分不错的小子。
  他入宫已快九年,只出过两次错,各宫总管与管事都对他赞不绝口。
  边楼南仔细把沈奚靖的宫里履历都过一遍,缓缓开口:“安乐,你且跟我来一趟,主子招呼你过去。”
  本来今日沈奚靖闭门思过结束,他心里十分开心,但边楼南这一句讲出来,他又开始忐忑,不知是不是柳华然还记着前几天那间事,要拿他过去领罪。
  沈奚靖不好说自己还没用早膳,只得回头扫了一眼缩在墙角的三月与四月,乖巧答:“诺,这事边叔招呼个小宫人来叫我便是,何苦您亲自跑一趟。”
  边楼南破天荒地拍拍他的头,领着他往正殿去。
  “你倒是会说话,待会儿主子面前,你只要好好听着,应下就是。”
  沈奚靖听了这话,心中如雷打鼓,紧张得不行。
  但他面上却还是挂着浅笑,没有表现分毫。
  九年的宫廷生涯,教会他喜怒不形于色,教会他淡定自持。
  从后殿到正殿的路并不长,穿过鹅卵石铺成的花园小径,绕过雕梁画柱的正殿回廊,便能从侧门进入正殿。
  那天不知怎么回事,沈奚靖在走过这一条路时,却益发觉得漫长。
  他眼前闪过这九年做宫人的种种过去,从锦梁宫到宁祥宫朝辞阁,又从朝辞阁到慈寿宫,他一路走来,年纪轻轻坐到大宫人,绝不是那么简单。
  除开朝辞阁那些年,他没有哪几天,真正睡过安稳觉,真正舒心过活。
  为奴为仆,对于他来讲,虽然能忍下,却并不能心安。
  还有二十多日,他便要十七了,距离出宫,还有七年。
  沈奚靖这时竟有些恍惚,觉得之前那九年过得飞快,七年也不过转瞬功夫。
  可是,那时候他都战战兢兢过活,之后的七年,究竟如何,谁也说不准。
  边楼南一路都没说话,他不讲话,沈奚靖也放任自己埋在自己的思绪里,反复纠结。
  当他们终于跨进慈寿宫正殿时,沈奚靖便被一股冷香吸引,他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走到西配殿柳华然的寝殿来。
  柳华然偏好调子冷的浅香,慈寿宫的宫人都很熟悉这个味道。
  这时天还早,柳华然正在西配殿的膳厅里用早膳,沈奚靖粗粗在桌面上扫了一眼,便麻利地跪了下去:“安乐给主子问安,主子安好。”
  他低着头,规规矩矩跪在门口,没有往前多走一步。
  柳华然端起燕窝粥喝了一口,用眼神示意在旁伺候的管事与大宫人出去,边楼南赶紧上前伺候他用膳。
  柳华然出身帝京世家,行为做派都极为优雅,宫里的几位主子里,除了皇帝与南宫,还真没有谁比他更气派。
  他用膳时嫌少说话,他不表态,沈奚靖就这么乖巧地跪着,无声无息。
  配殿里炭火正足,还烧了地龙,跪在地上,倒也不冷。
  终于,一盏茶功夫过去,柳华然放下碗筷,他今日心情不错,吃的多些,边楼南手脚利索地上了茶水,见他点头,这才对沈奚靖道:“安乐,起来吧。”
  沈奚靖低声应一句,轻巧站起身来,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柳华然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扭头吐在边楼南端着的盘中,从上到下打量沈奚靖一番,半响才说:“沈氏奚靖,帝京人士,宏成二十八年生人,父亲为时任三品礼部侍郎一等敬忠公沈明泽,爹亲为敬忠公侧君简欣,你大爹爹是敬忠公正君云诚睿,他是云家家主容谦侯云诚明的二弟,朝辞阁的宫人云秀山,则是你表哥,是云诚明的幼子,沈奚靖,吾说的对否?”
  他语速极慢,一字一顿说完整句话,沈奚靖头上冒出汗水,顺着额角流到颊边,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心跳可以这样快,虽然他们的身家背景在入宫时便要彻查,他和云秀山也从未想过隐瞒则个。
  但,他们也从来想不到,真的有主子对他们曾经的世家身份查的这样清楚。
  这时是白天,屋里还站着边楼南,相比上次穆琛与他在朝辞阁的谈话,这一次更让沈奚靖浑身难受。
  他觉得此刻他就像桌上的那碟水果,都被剥了皮,去了核,切成精致的形状,供主子品尝。
  他不是物件,柳华然对他细致的打量的眼神,令他极不舒服。
  但是,就算心里再怎么不好受,他也要答话:“回主子话,分毫不差。”
  柳华然没说话,他又盯着沈奚靖看了许久,才说:“抬起头来吾瞧瞧,以前可没仔细看过你的长相,说起来,世家里都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你还得叫吾一声表叔呢。”
  他虽然这样说,但沈奚靖可不能真叫太帝君“表叔”,只能勉强半抬起头来,眼睛却也不敢看柳华然,只得盯着雕着葡萄串的桌角。
  沈奚靖比年少时高了不少,也好歹不是瘦骨嶙峋的样子,面貌也十分清秀端正,柳华然刚想点头,却又见他额头伤口还是细长的一道红痕,虽然没有流血,但看着也十分扎眼,便扫了一眼边楼南,边楼南会意,马上讲:“之琴这小子太不省事,主子早前就嘱咐他记得给你上伤药,怎么你伤还这般严重,回头我拿点玉容膏给你,几日便能好了。”
  “诺,谢主子恩典。”沈奚靖忙跪下谢恩。
  “你这孩子,生分什么,地上凉,快起来吧。”柳华然说。
  沈奚靖来宫里九年,虽然见柳华然的次数不多,但也不少,尤其这段日子以来,更是日日要跟在一旁伺候,此时听他这般说,心里暗叫不好。
  他紧张的浑身都僵硬起来,柳华然对人的态度显而易见,他喜欢的便好,不喜欢的便不好,他对沈奚靖显然不会有喜欢这种情绪,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有事情要吩咐沈奚靖。
  沈奚靖依言站起来,仍旧呆呆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柳华然突然叹了口气,他道:“吾同你父亲与大爹爹,少年时也都是认识的,吾比他们长些岁数,也听过他们叫吾柳二哥,你如今小小一个孩子,吾也不忍心见你成日伺候人,要是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不得安心。”
  这一连串话说下来,沈奚靖已经紧张到极点,也害怕到极点。他心里暗暗骂柳华然,既然早知他身份,还让他在宫里被使唤这些年,如今再来说这话,不是打自己脸吗?
  他不知柳华然打什么注意,先是与他诉说家常,又念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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