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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等一世错-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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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由他而起,而且各种牵连的人都是自己在乎过的。
夙却一直心有忧虑,他不担心是否能救出于水,虽然他是自己的师弟,但是凭他们这么多人,想要在红府救人是易如反掌的,只要秦莫征不再。
但是那个浑身负伤的人却让他一直牵肠,他开始痛恨自己,怎么能不愤青红枣白就将人否定,怎么能任由他一个人离开,要知道那是一个整日胡思乱想的人,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没有他在身边,他该怎么办。
“怎么了?有心事,安这次与我们同行吗?”秦域看到赵练和墨棠离开,却不见夙有回房的意图,只是默默地发呆。
“啊,哦,他吗,他走了,这次不同行。”夙有些惊异地回答秦域的问题,眼中是不难察觉的死寂。
“你们吵了,他怎么会离开的?”夙有些疲惫,可以地回避着秦域所提的问题,却总是被他一阵见血,刺得自己有些难以忍受。
“算是吧。”
“事情办好后,好好跟他道歉,你得哄哄他,总感觉他子啊你的保护下都没有好好长大。跟个孩子似的。”秦域很懂分寸,面对夙的恍惚不定,他适可而止地选择闭嘴,兄弟间的安慰与信任只要一个坚实的肩膀就行。
“靠着吧,如果你累了。”
“谢谢。”夙懒得解释,虽然知道安不可能背叛自己,但是那样的场景又怎么能不让胡思乱想,好在他看到了安眼神中的轻松,那种给他的暗示足以让他原本愤怒的心释然。
但夙依旧狠下心来,知晓待在自己身边实在太危险,或许哪一日,身边的人会毫不留情地给他一剑,不想让安也遭此劫难,如果有缘,他们还会相聚,如果命中注定,那么安也能一世平安。
希望安能够读懂那件衣服中的真谛(只是预示他们新的相遇与相依)。
作者有话要说:
☆、不如不言
赶路在即,秦晟意外地从冷霜赶回,过往的愠色已经消失不见,留下的是依稀的意气风发。
秦域看着那样的秦晟,感到无比的舒心,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确实有些难熬,诸事都得亲为,不放心他人经手,没想到原来,一直都是那么疲惫,想来还有些许的亏欠。
“这段日子辛苦了。”
“也就几日而已,门主让我顺便传话给你,让你不要妄自插手风策和鸩剑的事,不然休怪他不认你这个儿子。”秦晟有些停顿,这样的话由他转达,是十分为难的,即便当初被秦域赶出离院的时候心生怨念,但是在秦莫征面前,一直将秦域的秘密死守,甚至为此吃了不少鞭子,可是都是心甘情愿的事,他自己知晓便够了。
“是吗?他那么不信任我吗,那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那我怎样。”秦域反而无所谓是怎样的结局,只想测一测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是否高于他眼中的权势、利益。
“你,哎”秦晟叹气,不是因为秦域的任性,而是他太自信,偏偏秦莫征是怎样的人,怎容他在他面前撒娇。
“他们还在吗?”
“谁?”秦域不走心地一问,瞬间想起当日秦晟对于墨珏的误会,“墨珏没问题的,夙他们都在,我们要去红府救一位朋友,你是否一起?”秦域的话没有丝毫的思考和犹豫,脱口而出。
“朋友,”秦域暗自思量,“你很少说朋友,至少以前是这样。”
秦域有些不敢相信,是啊,自己从为承认过朋友,对于秦域也是介乎于朋友和主仆的交界处,不敢逾越。
“我很嫉妒,你知道吗?”秦晟转过身,悠悠到来,但是却莫名地轻松,迈开步子打算离开。“我暗中跟着你们,以防有何闪失。”继而消失在已经无言以对的秦域面前。
原来一直以来,总觉得秦晟对自己有什么要求,原来是只想要以友相称,可是事实不是如此吗?至少从未像下人一样使唤过他吧。
“晟,你一直都是朋友,如果可以,能把我当兄弟吗?”秦域面对秦晟凄凉的背影,下意识地冲他喊道。
你,什么都不懂,秦晟停步,小声地说着。
秦域一直等不到回应,干脆走到秦晟面前,盯着他的双眼,问到:“你是觉得我这样的兄弟丢人是吗?”说罢,嘴角扯起一抹尴尬的笑。
秦晟觉得他可笑,明明是自己身份低微,他却能说出那样的话,是嘲讽吗?
“呵,”躲开秦域的对视,擦肩而过,秦域也与之杠上,偏偏抓住秦晟的手,逼问:“若果你那么不屑,又何必为我出生入死?”
“你不懂吗?”秦晟用至今最为犀利的眼神盯着秦域,当初秦域救下他的时候,他才,十岁吧,秦域给了他名字,对他说他的眼睛让他看到了光,晟日清风,就是他名字的含义。秦晟很喜欢,一开始就以为他在秦域眼中是不一样,他以为自己多了一个疼爱他的人,所以为了他不顾一切。
悲哀,失望,他找不到什么情绪来形容当下的自己,只是自己终究是软弱的,所以只会默默付出。
“就算懂了,也与你无关,只是我自己的事情罢了。”秦晟不想与他纠缠,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再久一点,也许他就无法再尽力地伪装。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和我没关系呢。你怎么了,越来越磨叽了,跟个女人似的。”秦域看不惯这样的秦晟,一个与往日雷厉风行的秦晟毫无关系的人。
“反正我也呆不了多久,到时候不会让你这么不顺眼的。”秦晟用劲甩开秦域的禁锢,只是刚想转头,又被秦域所缚。
“什么叫呆不了多久,你有事瞒着我吗,你到底说不说。”秦域有些怒意,手上的力道也加深了几分。
“如果我说了,也许就连那么几日都呆不下去了。”秦晟反而放松下来,不再纠结。
“只要我不放,你就休想离开半步。”秦域将头凑近秦晟的耳边,严肃异常。却瞥见秦晟满含情愫的双眸,忽然意识到也许自己犯了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看着我的眼睛,不敢吗?”秦晟眼中似乎流淌出点点晶莹,饶是秦域也不敢直视,却依旧坚忍地停留在眼眶,他不想这么没有尊严,至少在他面前,秦晟想一直维持原来的样子。
“是你逼我的。”秦晟贴近别过头的秦域,一字一顿,“我。”
话未出口便被秦域打断,“晟,别说了,对不起,是我的错。”
“不说吗,刚刚不是你一直逼我的吗,现在收不回去了,怎么办。”
“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只是我太不自量力。”
“都是我的错,”
“说过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秦晟轻轻扶起秦域低垂的头,用眼神对他倾诉一切,只是秦域不敢接受,这份情太重,他已经无力承担,早已交付的真心不可能收回,即便没有真心的相守承诺也已经给人,此生已不能随意更改,注定辜负,不如现在残忍。
“晟,我们一直都是兄弟,一直都是,可以吗?”愧疚、害怕、心痛,连秦域自己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秦晟可能要离开,他会如此不舍,甚至心痛。
“好,一直都是兄弟。”秦晟自然早有预感,离开是迟早的事,只是莫觉得存在让他极为不放心,秦域的安危是他考虑的唯一,即便离开,也定然要确保他性命无忧。
临别,秦晟忍不住再次感受秦域的气息,二人紧紧相拥,秦晟伏耳,对秦域说着惜别的话语,秦域觉得奇怪,当听闻那个骇人的真相,秦域失措,眼中的恐惧自下袭来。
秦晟黯然离去,也许对谁心中都不是滋味,命运的轨迹就是这样,总能够在不经意之间让人分道别离。
秦域是过了多久反应过来,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只是当转头的时候,夙等人已经收拾好行囊,等在身后,眼中的皆是信任,只是一直不见墨珏出现。
“阿墨呢?”
夙的一直无法习惯秦域对墨珏的称呼,每每听到都会觉得是对自己过往的讽刺,好在现下自己对于墨珏的愧疚已经不深,当他从下人耳中听到昨夜墨珏鬼鬼祟祟之时,他便开始对他有所警惕,只是一直来不及与秦域提起。特别是今晨的事情,他忆尤在心,若是没有墨珏相告,也许他至今都不知道安的情况。
只是本就是仇敌,也不见他有进一步的举动,在夙的眼中,墨珏真的变了不少,他不可能放下,可是不放下又为何沉得住气,唯一的解释就是墨珏定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哥说,他就不去了,省的添麻烦,而且,他不想和仇人走太近。”墨棠原封不动地重复了墨珏说过的话,其实连墨棠都不愿与夙同行,若非看在他能帮到换生,同情早已不顾一切,将夙的人头取下。
“那,我们走吧。”赵练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催促着赶紧上路。
而此时最受内心煎熬的却是秦域,他明明已经知晓一切,却难以启齿,秦晟告诉他的消息,让他至今无法消化,一直想该如何向所有人吐露真相,一个也许任何人都无法相信的事实。
一路景色无人赏,各自沉迷心事,看不穿的世态炎凉,读不懂的人心难测,却偏偏深陷其中,不得不读。
马蹄声不响,却足以盖过路边的风吹草动,心中有事,那么谁又会在意周边是否有异样的存在。
停马歇息时,秦域终是忍不住,开口:“我得到可靠的消息。”
众人回头,皆看向秦域,一张凝重的脸映入眼眸。
“怎么了,有什么事那么严重吗?”赵练回应。
“其实也许,这太过荒谬,连我都没有想过,甚至都不敢相信。”秦域长吁一口气,平复情绪,“据说噬鸩就是叶羽,当年从叶府流入风策,当时恰逢冷霜与风策对立,风策因为各方势力皆已不如冷霜,连卫严都被秦莫征操控,所以叶羽辗转流入冷霜,而风策只留存了对付鸩剑门的量,只是当时赵琼,就是赵练的父亲,发现管家的异常举动,当即抓捕了管家,将叶羽藏于鸩剑门内,而那道机关的钥匙并非常物,就是鸩剑。当年鸩剑灭门其实与风策无关,是冷霜暗中下药,而风策不过是用最后的一把火将鸩剑门付之一炬而已。之后风策为了重拾往昔的威风,所以一直明求暗访,想要得到叶羽,为了鸩剑不惜一切,才有了黑云寨一事,而那件事其实更应该解释的是夙,不是吗?”
所有人都听的有些呆滞,那些骇人听闻的过往,原来真相是这般。
“但是风策仅仅就是因为我母亲,所以才灭鸩剑一门的吗?”夙有些疑惑,却更多的是为了躲避解释。
“鸩剑门,其实从一开始并不叫这个名字,是你母亲将鸩剑带入赵家的时候起更名的,是你父亲为了向风策叫板所为,所以此事其实无关对错,毕竟这件事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不是吗?”秦域继续到来,只是他一直不知道,秦晟究竟是用了怎样的办法,在几日之内将所有事情都调查地如此完整。
“其实从鸩剑门被灭开始,叶羽就在江湖销声匿迹,而今重现必然引起轩然大波,而第一个受此毒的人竟然是夙,由此可以看出冷霜门尚存此药。”秦域喃喃自语,却被身边的夙听的真切。
“上次的事情果然和冷霜有关?”
“是,虽说围剿你的人是江湖各派中人,但是最后下药的是冷霜派出的。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武林公敌吗?难道你连这一点自觉都没有吗?”秦域对夙的反应显然有些过激。
“原来如此。”夙倒是平静,但是想起风策的一切,忽然他懂了当初卫严眼中的失落,一直都受制于人,想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忍受的了那样的屈辱呢,居然有一丝同情于他,就算不是父子,就算是害了自己的生父,但是心中已经释然的仇恨与报复,让他感到异常的放松。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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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码完了,洗澡去了
☆、已是两难
一行人没有人再多言语,因为此时谁都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挑战,亲情、友情、爱情、仇恨,几多交织,最后谁会全身而退,谁又说得清。
既然已经走在路上,那么继续前行是唯一的出路,一路风尘,迎接他们的却不是舟车劳顿后的歇息,反而是更大的抉择,尤其对于赵练而言,竟然成了这一世最难以跨越的鸿沟。
见到一直渴望解救的人,墨棠心中洋溢的欢欣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受的,墨棠心中闪过的念头对他而言亦是猝不及防地击溃了自己本该有点理智,可是连赵练却为那样的相见感到莫名的怅然。
“别冲动。”赵练按住墨棠急欲出手的箫,在这个地方,还是学着察言观色比较好,尤其在秦域面前,更应当如此。
“少爷,今日您怎生有空,莅临寒舍啊。”何其怎会没有认出秦域身后的一干人等,故意闪开身子,将身后双手被缚的换生的狼狈样子露给众人。
“何管家不必客气,今日来此是想您老卖我个人情。不知答不答应?”秦域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有求于人。
“是吗?只是我也做不得主,毕竟一切都要听从门主之言,所以也不知如何帮忙。”何其看似为难,内心却暗喜者,脸上表现出一丝诡异的笑。
在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斥着不安与怨恨之时,墨棠推开本来挡在自己面前的秦域,手出长箫,对着何其:“别装蒜了,说,怎样才肯放人?”
“哟,这位公子好大的脾气,你可知你现在在哪里,想必是我家少爷没与你说清楚吧。”何其冷笑,继续装傻充愣。
“何管家,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望你能放了叶于水,我也知晓你难做,如果父亲有何怪罪,我会一力承当,绝不牵连与你,如何?”秦域再次挡在墨棠面前,连赵练与夙都为之捏一把汗。
“也不是不行,叶于水本就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只是我们手上还有一人,难道那位赵公子就没有兴趣吗?”何其对着赵练,一脸邪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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