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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见田园作者:樱恋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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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隅的周围被一大片连绵的高山像一个口袋一样将整个南隅环绕了起来,原本南隅是山中的一处盆地,在鬼子侵略时,打通一角连接云池,遂有了如今的南隅。龙伏山山脚下便是年代久远的树林,且林中树木大多已是成百上千年,棵棵粗壮高大蔽日。树林外围便是同样年代久远的竹林,林中的竹笋口感极佳。山壁脚下有一处泉眼,名作翠竹泉。这泉眼里一年四季都有清澈的泉水冒出,汇流成溪,流入水库,据说已流了几百年。因为泉中有一股独特的竹叶清香,遂被称作翠竹泉。当然了,这个名字只在小范围内流通,当地人都只叫“小溪”“水溜”。
  这样有山有水,有林有木景色幽美的世外桃源本应该趋之若鹜,可是在龙伏镇却成了人人避而不及的地方。毕竟,这个刚刚能温饱的小镇子没有几个五柳先生的风骨,相比不知何时会出现的野兽伤人与交通不便与世隔绝,大多数的普通民众还是喜欢生活在市井之间的。人都是群居动物,没有谁能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离群而居,就是闷也能把人闷死。于是人人都不愿意去的地方,便落到了苏寂然头上。
  马上要变成南隅的常住户的苏家一家,家中七口人,乃是在计划生育盛行的当时来讲已然是大户了。男主人名为苏寂然,妻子是夏梨,除去经常不着家的年逾六旬的父亲家中还有四个小孩,三个男孩一个女孩。别看孩子不少,但是命运都挺好,小三小四是一胎双生,而且刚出生没满月便有了计划生育这一政策。人人都叨念着苏家的福气,可知道,自从计划生育以来,超生的孩子不仅没有土地,而且伴随而来的罚款也够这个家庭喝一壶的,就是职工家庭,如果孩子超生的话,工作也就没了。因此,嫉妒羡慕苏寂然运气的大有人在。
  
  苏寂然原本是一名军人,本来是可以留在部队的,前途大好。但是亲爹都不太给长脸。苏寂然的父亲因为这个事儿跟苏寂然闹了很多次:都说养儿为防老,可是这儿子竟然跑到千里之外,最后,一个也不在身边。闹得最凶的一次是这老爷子找去了x军区闹到了领导那里。实在没办法的苏寂然复员回到了老家安农县龙伏镇的水库村,因为没门没人又没钱,只好做了一名待转正的临时工。
  其实原本苏寂然的日子不会太难过,毕竟在部队呆了几年,省吃俭用也攒下了一千多元。他把钱存放在了大姐苏淑华那,原想着复员后回家讨个老婆好好过日子。但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苏大姐结婚时就把这钱带到了婆家当做了嫁妆,这还不算,在苏寂然当兵的这三年间,苏爷爷领着苏大姑苏二姑愣是没种地也没养猪,等到苏寂然回来时家里光是欠上缴农业税已达上千元,在当时一斤大米才二毛五分钱,一千元可以买大米将近四千斤。而且在当时,一年到头,每家省吃俭用也不一定能攒上三四百元。如此可见,这一千元可是相当于巨款了。
  苏爷爷吵着闹着要苏寂然回来是因为上面追着要上缴农业税和猪任务,家里还不起。没有办法之余,苏大姑给支招:小言子复原的话可以得不少复员费。于是便有了这么一出:逼儿子回家,名曰:养老。
  知道真相的苏寂然是有苦没处说,一切都已成了定局。还有什么说的,那是亲爹,要是别人的话苏寂然还能套麻袋揍他一顿,这可是爹,只能把委屈苦涩往肚子里咽。把欠款补齐,复员费已所剩无几。
  幸亏还有个工作,虽说是临时工人,但是只要三年便可以转正。结果三年后,水库村书记的小舅子把这个仅有的名额给占了。那时候,苏寂然没钱疏通也是一个原因,关键是他根本就没意识到要去托关系,按理来说,他这是属于转业。当地政府就应该无条件的给安排。哪知他没遇到个好官啊!虽说那个年代普遍没什么大贪官,但是小贪还是有的,有关系的挤兑没关系的,有人的排在没人的前面,就这样正直老实的苏寂然就被排在了最后也没给转正。
  这个年月,工人老大哥赚的要比干部多得多,而且,这可是吃公粮,国家干部的待遇说出去也好听。地位也高啊,这要是谁家出了个正式工人,那腰杆子都拔得溜直这可是人人称羡的好工作。所以可以说,书记这叫徇私枉法。在当时,如果苏寂然要是往上反应的话,书记会吃不了兜着走。但是生性老实的苏寂然想,这次没有就等下次吧!就这样一直过了十一年,他也没能把这临时工的帽子给摘了。为此,老丈人那边对待苏家是冷淡的很,就是连苏家的两个孩子去都是不冷不热的。势利眼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存在的。
  最近,国家鼓励家庭承包,南隅刚刚开发出来但是没有那个工人愿意放弃工人的职位去承包南隅,于是正愁没法打发苏寂然的书记便连哄带骗的要把南隅承包给苏寂然三年。书记小算盘打得是霹雳啪啦响,如果南隅赚不到钱也就罢了,要是能赚钱,三年之后……正好,这样解决了这一大隐患,免得正是他升职之际再闹出点啥麻烦就不值当了。
  苏寂然的妻子夏梨是位善良能干的女人,当时,在苏寂然外债累累,工作没着落的情况下,在所有娘家人的反对声中,毅然决然的选择嫁给了苏寂然。当时家里穷,每次夏梨回娘家时都会被数落,就是苏寂然去岳父家走亲戚,都没人给过好脸色。几年之后,苏家的日子好了之后,亲戚之间才有了往来。但是,在苏寂然二儿子苏宴昕病了的这一年间,这些亲戚又恢复了以前那样冷漠,深怕去借钱。甚至有人建议夫妻俩别再为这个孩子东借西借的了,不是还有三个孩子呢吗?!这个没就没了!别治了,留点钱过日子才是真格的!就连夏梨的母亲,孩子的姥姥都是这说法,听得夏梨是心里凉哇哇的!眼泪不知道偷偷的掉了多少!就连头发都有白的了。
  所以,后来苏宴昕是非常不待见这些个亲戚的。当然了,这是后话!
   


3、第三章
 
  一九八八年八月十五中秋节!家家户户欢乐庆团圆的日子里,龙伏镇水库村的苏家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为什么呢?
  因为他家的二儿子得了怪病已是一年有余!说是怪是因为就是医生都不知病因,就像睡着了一样!一睡就是一年,不吃不喝,除却消瘦了许多外没别的病症,但还有气息。为了孩子苏家夫妻到县、市医院不知去了多少次,但都无结果!乱投医的夏梨甚至请了几个跳大神儿的神棍,但是依然毫无起色!最后不得已,相信了一个年轻人一年后就会醒来的说法!可以说这是支持夫妻两人最后的希望了。
  “寂然,你说这孩子咋还不醒来呢,这都已经到了一年了!也不知道那云姓的小子说得准不准?”夏梨重复着这一年来每天都在做的事——给儿子擦洗身子边抹眼泪。这孩子都昏了一年了,瞧着胳膊腿瘦的,苏妈妈眉眼中是止不住的愁苦。明明才刚过三十,却像四五十岁的人一样,眼角的鱼尾纹又多又深,皮肤暗黄。苏寂然也是苍老了许多,额头的皱纹能夹死蚊子。
  苏寂然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旱烟卷,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准不准能咋的,现在也只能挺着,等到扶持的钱拿到手咱再去燕京的大医院去瞧瞧去,兴许就好了,咱这小医院能瞧出个啥!”
  夏梨一听急了,“寂然这事儿还是别答应了,这要是好地方能轮到咱们吗?等秋收后把粮卖了再去我哥我姐哪借点也够给孩子治病的了!咱不犯去冒这个险呐!”
  苏寂然也不想放弃做了十多年的工作,但这不没办法嘛,孩子还等着钱救命呢!至于去大舅子大姨子家借钱,苏寂然也不想打击老婆,“行了,他大舅家也不宽裕,暂不去添这个麻烦,这事别说了我心里有数!你也别太难受了,咱这个家还要你来操持呢!”然后把烟头捻灭,扔在了炕灶里,留下一句“我去所里瞧瞧去,我回来买条鱼,这时候的鱼肥有营养给你和孩子补补!”。
  夏梨抹了把眼泪,喃喃道:“你也瘦了啊!”
  苏寂然所在的单位全名为云池水利管理所。
  “怎么还去呢,不是邵所长说让你在家待几天,好好考虑考虑吗?!就在家好好歇着的了。”夏梨虽是对这个所长以及所长他姐夫——镇里的那个书记很不满意,但家里丈夫当家,以丈夫那老实的性子看来又要吃亏了。
  其实苏寂然的工作真是费力不讨好型的,由于整个所里都差不多是正式工人,就几个临时工人,按资排辈在哪个时代都是如此,苏寂然又是老实的性子,所以,什么脏活累活的都是这几个临时工的。虽然活累工钱少,但是这也是养家的来源呀,再说都干了十多年了,也是很不舍。
  “我再去看看!”越走越远的声音传来。
  “顺便买回点肉来,今天八月节,包点饺子!”今天过节了,怎么的也得包点饺子。这一年来,因为二儿子病了,都没有心情做别的了,年节也是对付对付的就过去了,年节好过,平常难捱!去年的今天,儿子一睡不醒。今天的夏梨心中有些微弱的预感:儿子快醒过来了!可是他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这是这一年来苏妈妈最深的体会了!
  夏梨给儿子擦完身子,又按医生的建议按摩按摩腿和胳膊。她知道丈夫不舍得工作,毕竟干了十几年,这一走就真正的没有转正的机会了。但是,看着床上昏迷了一年越来越瘦弱的儿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扶持的那三千块钱可以用来给儿子看病,他们家说什么也不能考虑去哪劳什子的南隅,虽说那三十多元的工资仅能勉强温饱,如果不弄那半晌多的小片开荒,这个家都活不了了,那两家作孽的人家,本来开荒了一晌多的地,生生被那两家给霸占了八亩多,那可是寂然一镐一镐刨出来的。虽说那两家人家也没得到好:一家女人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大人孩子都去了,另一家在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时候放炮竹把自家新盖的瓦房弄失火了。以前夏梨每每提及那两家都恨得牙根痒痒,但是听说两家人出事之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只说:“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昕昕,醒醒啊,别睡了妈给你包饺子吃……”夏梨絮絮叨叨的一如既往的和床上躺着的儿子说些家中的大事小情。他就觉得经常和儿子说话,说不定哪会儿儿子就醒过来了呢。
  一年来为了给孩子治病,把积蓄都花的差不多了,现在就是借钱都没地方借去,不然,怎么的也得让孩子住院治疗,哪能在家里干挺着呢!可是没办法呀,现在别说借钱,就是别人家借自己的钱都要不上来。虽说夏梨嘴上说要去哥哥姐姐家去借钱,但也知道没戏!其实夏梨瞒着丈夫去了几次二姐家去要钱,没错不是借而是往回要钱,但都一分都没有要回来,还惹了一肚子的气。夏梨的结婚聘礼五百块都被娘家人花掉了,这一花就十多年,其中二姐家就花了二百,剩下的都被夏梨的父母亲借去给两个儿子买了两台缝纫机。
  现在两方亲戚一听说要借钱,都躲得老远,甚至还劝苏妈妈苏爸爸别治了,孩子再要一个就是,况且你们家不是还有三个呢吗?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现在苏妈妈苏爸爸憋着一口气,等再过阶段地里的粮食卖了,就领着儿子去燕京的医院看病去,大地方的医院设施先进一定要把儿子治好了,给他们瞧瞧!
  为儿子活动活动身体后就去菜园里挖土豆了,毕竟这个家还得过下去不是?!
  在苏爸爸苏妈妈走后不久,原本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的小人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
  苏宴昕一会清醒一会迷糊,不知身在何处。偶尔有点意识了,只感觉身子像是被千金重的石头压着,别说活动手脚,就是眼皮子都动不了一下。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模糊之间,他能感觉到身边有人来来往往,说着含糊不清的字句,每个字都听得明白,但是大脑却反应不过来。有人抱着他身子或是在身上轻轻的按摩,也曾试图灌些汤水什么的喂给他喝。
  苏宴昕其实很想自己动动手指什么的反应一下,但实在力不从心,好似身处梦境之中,很多感觉和判断都出现混乱。有时,脑海里会突然映现些无意识的如电影镜头般的片断。家逢巨变,父亲去世,母亲重病,小弟失踪,大哥身患绝症……这些破碎的片断交织错乱让他感觉无穷尽的混乱以及剧痛!
  
  “……昕昕…你醒醒啊……你想急死妈啊?”
  “快醒来吧昕昕……别睡了,啊……”
  
  在他意识清醒的时候,就会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断断续续的响起,那声音含着焦急,紧张,带着期盼,就算只用耳朵听,也能听出那泪水流下的无限的忧心。明显是一位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呼喊。苏宴昕有些羡慕,很久以前,妈妈就是这样的。
  对了,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妈妈的呢!?曾有个女性朋友对苏宴昕说,他一定是天蝎星座,是非常非常需要爱与安定的星座。虽说对那些个外国的东西不感兴趣,但他并没有反驳这个观点,不管是什么星座,对爱和安定的渴望,确实一直都存在于自己的内心之中。
  脑海中记忆的碎片交缠不清,有时是像一个过客一样冷眼旁观着这些场景,有时自己又是这些个场景的一幕。苏宴昕清楚地记得那逼近的货车与李明洋和孙启那蔑视的神情,也清楚地记得那骨头碎裂时的疼痛与声响。
  随着苏宴昕的意识越来越清晰,慢慢的能更为清晰的感觉身边的一些事物了。
  耳边那个令人心酸的话语声断断续续的响起,有时清楚,有时模糊!因为存有羡慕,苏宴昕想要睁眼看看那个一直在他耳边说话的人…… 
  
   

4、第四章
 
  似是过了亿万年之久,苏宴昕长吁一口气,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并狠狠地眨了眨,迷蒙干涩的双眸渐渐清晰,映入眼帘里的是一片旧中带着黄边的报纸糊的天棚,既熟悉又陌生,疑惑的看向四周房间更是熟悉,因为这是他小时候住了八、九年的屋子,直至全家搬走。只是,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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