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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逃避的阳光作者:凝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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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特别明显。”
  看著规格差不多的小房间,我点了点头。
  转进一个小房间,刘殿退到一边笑著说:“你看。”
  我皱著眉说道:“pearl masterworks,你租这麽贵的弄坏了我可赔不起,不过为什麽租的这鼓不带!cha片的?”看著做工严谨的鼓,我不由自主的轻抚著鼓身。
  “因为我买了这个就没钱买好的!cha片了。”刘殿在我身後幽幽地说道。
  我惊讶地转过身,“这是你买的?”
  刘殿露出一个孩子般的笑容,兴奋地说:“对呀,买来送你的,喜欢吗?”
  我皱著眉问道:“这怎麽著也得十多万,你哪来这麽多钱?”
  刘殿掰著手指头说:“之前我爸打钱给我买车的时候剩的一部分,再加上一点积蓄,然後信用卡有三万多的信用额……”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总之,我已经倾家荡产了,这个月就靠你了。”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怜悯道:“你是发烧了吗?无端端干嘛送我一套鼓?”
  刘殿把我的手拿开,“这样你就会因为舍不得糟蹋鼓,跟我好好组队啦。”
  我满脑黑线,“就因为了这麽一场无关痛痒的演出下血本,真有你的。”
  “谢谢夸奖。”
  接著我俩就离开了琴房,回到学校後刘殿叫我尽快把鼓的其它配置买好,明天带我见一下贝斯手和主唱,周末就开始练习。


  ☆、14。准备

  睡得正香,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天花板,而是一张倒立的大脸,靠得如此之近,有点难以辨认是谁。我眨了眨眼睛,不是幻觉。
  “醒啦。”刘殿直起身,从他的床那边弯著腰跨到我的床上。
  “被一个人这麽盯著看,不醒才怪。”我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起这麽早,不像你啊。”
  刘殿顺著梯子爬下了床,“起来吧,我约了别人8点见面。”想必是带我见组乐队的另外两人了。
  “又不上课了?”我把衣服套上,“为什麽不约下午?”
  “下午我要去练舞。”
  “你可真忙。”
  收拾好之後,刘殿拿著他吉他,两人出了门,还是那个琴房。
  “话说,这里怎麽这麽冷清?”我看了看周围,透过每个房间的隔音玻璃门,只有个别房间有人练习。
  刘殿回道:“听说这里的老板只是把它作为一个业余投资,他喜欢看别人认真演奏乐器的样子,因为他老婆是大提琴手。”
  到了昨天那个屋,那套鼓依旧立在那儿,铮亮的鼓身似乎在向世人昭告自身的尊贵。不过这一整套张牙舞爪的玩意儿的价格,还不及刘殿手上的那个小小的电吉他,如果配上一套好的!片也能勉强够得上。
  刘殿拿出吉他调了调音,过了没多久,进来了两个人。
  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但是打扮和气质却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人的精神分裂成两个人。一个染著红发,黑白斜纹的蝙蝠衫,挎著贝斯,脖子上叮叮当当地挂著项链;一个干净清爽的黑色短发,简单的白衬衫,什麽也没拿,估计就是主唱了。一看就是双胞胎的两人,一个张扬不羁,一个内敛文静。
  刘殿朝他们挥了挥手,“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分不太清你们俩。”
  我满脑黑线,明明是差别很大的两人。
  两人走了进来,红发的开口道:“我是薛杨,他是我哥薛柏。”
  “你们好。”我微笑著打招呼。
  薛柏回了个微笑,“你就是张言旭吧,刘殿有向我们提过你。”
  我点了点头。
  薛杨走过来扶著我的肩膀盯著我的脸看:“你长得真不错,难怪……”
  薛柏从後面捂住了薛杨的嘴巴把他拖到一边嘀咕什麽,薛杨说道:“好吧。”
  看著薛杨的衣服,不是不好看,但我总觉得怪怪的,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薛杨,你的衣服是女装吗?”
  “你怎麽知道的?好看吗?我从only淘回来的。”
  only的女装……
  接著刘殿和薛杨简单地配合著练了一两首大家都熟悉的练习曲目,我的鼓东西还没买全,所以只是在一旁看著。薛柏清唱了两句,他的声音说话时没什麽特别,但唱起歌来却有一种别样的空灵,牵引著人的思绪,倒不失为一个好歌手,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契合彼此的风格。
  到了午饭时间,几个人在附近找了家饭店吃了顿饭。闲聊时得知两人是我们院的会计大二生。
  回到学校後分道扬镳,刘殿去社团练舞,薛柏薛杨去上课,我想了想没什麽要事,於是按刘殿给我的地址,买!片、脚踏什麽的。第二天向刘殿要了钥匙去琴房把鼓安好,试了一下,感觉不错。
  周末时和刘殿去到琴房,琴房里多了一套音响,薛柏和薛杨坐在音箱上接吻,过於忘我,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
  我戳了戳刘殿,“他们……”
  刘殿并没有像我一样惊讶,随意地说道:“他们是一对啊。怎麽了?”
  我摇了摇头,“没怎麽。”这崩坏的世界。
  可能是听到我们的谈话,薛柏把薛杨推开,看向我们说:“你们来啦。”
  看著他们两人绯红的脸,我尴尬地笑了笑。
  薛杨给我们每人发了一张乐谱,是他自己写的,随後我们就照著这个练习。
  後来录了一段音上交给晚会的组织人员,没有通过,原因是过於激烈了。於是改了又改,终於变得稍微舒缓一点,也就通过了审核。
  四人约定每天晚上放学後就去排练,大家都很认真,有时状态好的话一直练到一两点,第二天刘殿会睡得很晚,我依旧爬起来去上课,虽然很累,但也很充实愉快。
  九月的最後几天一直排练没去上课,最终,迎来了十月一号。


  ☆、15。演出

  F大的住宿条件虽然差强人意,但其它硬件设施还是不错的。教学楼、图书馆、体育馆、实验楼等的投资力度在国内都算是排得靠前了。
  晚会在体育馆进行,学校似乎对这类活动特别重视,正式排练时我留意了一下灯光和音响,虽然不像剧院之类的那麽顶级,但对於一个公立大学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为了应对我的鼓不能总搬来搬去,且在学校练习又会吵到别人,所以我们向学校借了体育馆的一个空置的地下健身房,把门窗关严实後再练。 
  我们几个正认真地练习的时候,刘殿的手机响了,通知我们集合。
  当我们看到一群打扮豔丽的男女才意识到:我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记得服饰的问题。
  简单地商量了一下,薛杨和我把自己宿舍里的饰品和化妆品通通拿过来,薛柏去附近的商场买衣服,刘殿留在体育馆叫几个人帮忙把乐器搬到後台。
  我和薛杨很快就从宿舍回到体育馆,薛柏还没回来。於是我们就先化妆。
  我看了看我带的化妆品,由於我从来不用睫毛膏这种东西,眼影也几百年没用过了,眼看都过期了,化舞台妆肯定不够用。
  下一刻让我震惊的是:薛杨把包一倒,一大堆瓶瓶罐罐哗啦啦地掉出来,应有尽有,光眼线笔就六七根。
  他看著我们目瞪口呆的样子,淡定地解释道:“我和我哥在酒吧业余演出挣点零花钱,所以工具很全。” 
  体育馆当然没有化妆间这种东西,我们只好去舞蹈室坐在地上对著镜子各化各的。薛杨不用说,化妆肯定擅长;我作为gay吧的常客,也稍微凑合;本以为拥有各种舞台经验的刘殿应该也没问题,但看了一眼他歪歪扭扭的眼线,我不忍直视。
   “你之前上台表演时不都好好的吗?今天怎麽回事?跟自己的脸这麽过意不去?”我吐槽道。
  刘殿盯著镜子中的自己皱紧眉头,“以前都是抓女生帮我弄的好不好。” 
  又是女的,我压抑著揍他一拳的冲动,说道:“你不会化就别化了,待会儿还得帮你擦掉。” 
  刘殿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切,那你帮我。”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不得不承认,对於一个直男来说,刘殿的皮肤还是相当不错的,靠得这麽近帮他画眼线,也没看见毛孔,脸上只有细细的绒毛。
  想起那天早晨,金黄的阳光下不知道被什麽蛊惑了,亲了一下他的脸,那天嘴唇下肌肤的触感让人呼吸都忘却。
  现在他像那天一样闭著眼睛,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逐渐加速,似乎能听见它跳动的声音,捏著眼线笔的手难以控制地微微发抖。
  此时,薛杨问:“你们好了吗?”
  我趁机把手放下,“没,薛杨你帮他化吧,我没帮别人化过。”
  薛杨帮刘殿弄好之後,接了个电话,然後问了我俩是什麽鞋号。挂了电话後就开始收拾东西。 
   “你哥不用化吗?”我奇怪地问道。 
  薛杨三下五除二地把东西一股脑塞包里,拉上拉链:“哦,他不用管。”
  看了看发给我们的时间表,眼看快到我们时,薛柏终於回来,拎著三双鞋子和一大袋衣服,真难为他了。不过看他连气都不带喘,慢悠悠地走向我们的样子,瞬间有种他是最轻松的那个的错觉。这几天的相处知道他大概是慢性子,直到今天才确切了这一点。 
  几个人把衣服换好了之後,看了看还行。一身黑,薛柏说没时间好好搭配了,全是黑的就不会出错。黑色马丁靴,黑色背心,黑色小丑裤,小丑裤他是买对了,无论高矮胖瘦都能穿得上。 
  刘殿开口道:“薛柏,你不换衣服?”
  我看向薛柏,还是白衬衫加卡其色休闲裤,干干净净的脸。
   “你不觉得我站在你们这一群妖孽中特别显眼吗?”薛柏笑道。
  薛杨拉开包,掏出一个小点的包,说:“他觉得身为主唱要与众不同,什麽也不弄就是他采取的方式。” 
  薛杨把小包里的东西倒了出来,是一堆首饰,当然也比我带来多得多。
  除了薛柏外,三人随便戴了点什麽就出了舞蹈室。 
  一到台後,一女生就大叫地冲了过来,我还以为我们有多惊豔,结果对方开口道:“我的姑奶奶们啊,终於找到了,下一组就是你们了,快!来这边。”
  随後我们被领到台下准备。
  听到主持人的声音:“请大家欣赏──暗光。”
  随著热烈的掌声,我们上了台。 
  重金属的声音爆炸般响起,却又截然而止,接著是薛柏的清唱,来自遥远国度般的纯净歌声,随後伴奏紧凑地追逐著歌声,最终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首激烈却动人的歌曲。
  不是我的风格,我却很喜欢。
  音乐能发泄所有的情感,能释放所有的压抑,忘却自我,看不到舞台下的观众,看不到舞台上的灯光,只有音乐。但还有刘殿,他的吉他声如此合拍地和我的鼓声共鸣,仿佛知道彼此所有的思绪,共享著你我的灵魂。我连舞台上的另外两人都差点忘却,似乎只有我和刘殿两人的同台演出。 
  最後一个音符停止。
  全场静悄悄的。
  接著掌声响起,那话怎麽说来著?
  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下了台,本来我以为这是我有生以来最美好的一天。但没过多久,这个童话般的梦瞬间幻灭,碎得连渣滓都看不见。 
  我正猫在架子鼓旁细心地擦著鼓。
  听见女主持人在介绍著什麽舞,接下来的话让我怀疑我幻听,“有请郑声和刘殿上台。”
  我连忙赶到观众席,刘殿换了件红色套帽衫,帽子戴在头上,拉链拉得很低,露出大片胸膛。郑声穿著银灰色的短背心,露出一小截腹肌,并且可以看见隐隐约约的人鱼线。
  他们踏著快节奏的舞步,有点像探戈,又有点像爵士,两人并没有什麽交集,像是斗舞。
  音乐突然变成一个长长的“嘟……”声,两人的身体定格。
  接著,音乐再次响起,没有一开始的快,但节奏感更强。两人贴身热舞,各自散发著强烈的雄性荷尔蒙,似乎都把对方当做女的,和著舞步,相互挑逗,相互抚摸。刘殿的舞步虽然十分到位,但他比郑声矮一截,气场上还是稍微逊色。
  我不忍再让自己看下去,这才是两人的倾情演出,我和刘殿的什麽都不是。
  转身向外走,快走到门口时,传来众人的尖叫,我无意识地回过头,这一回头让我本就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断了。
  两人在接吻,郑声扣著刘殿的腰接吻,刘殿帽衫的帽子不知何时落了下来。两人还在跳著,刘殿的衣服滑落到手肘处,露出大半边肩膀和胳膊,刺眼地很。
  没多久,两人舞动著远离彼此,刘殿看著郑声笑著,满脸红晕。随後他一个漂亮的动作,把帽子扣回头上,衣服也就盖住了肩膀。
  音乐再次变成一声“嘟……”,两人瞬间收住了舞步。搭著彼此的肩膀深深地鞠了个,转身下台。
  周围是毫不逊色於刚才我们演奏结束後的掌声。 


  ☆、16。躲避

  原来我一直以来都自以为是,原来我什麽都不是。
  那麽多年的相处也仅仅限於兄弟之情,停止在这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超出这范畴的感情。只是我的自作多情,不过我为什麽会这麽耿耿於怀,这不正是我所期望的吗?刘殿那麽多女的在一起我都没有吃醋,这次不就是换成一个男的吗?我怎麽就在这儿自暴自弃了。
  但是,但是,但是我不正因为不想让他也成为像我一样的homo而一直压抑著自己的情感,而一直小心翼翼地和他保持距离吗?
  如今不用我拖他,他自己就一脚踩在这里面了,我却不知道以什麽身份,什麽立场拉他上去。我自己也是,我何德何能?
  一直以为自己很有魅力,只要我不去招惹刘殿,他就不会弯,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喜欢异性,结婚生孩成家。却万万没想到,这只是我给自己构建的一个美好的幻觉,比我吸引人的大有人在。我的逃离成全了别人,抑或纵使我全力追求刘殿,他也不会喜欢上我,我根本不够格。 
  郑声,我现在只想处理掉他。但显然,这只是我白痴一样的幻想。何况,他现在是刘殿喜欢的人。
  没等和刘殿碰面,我就离开了。叫了父亲的人把架子鼓运回那个琴房,我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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