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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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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林说:“我、我现在真想回头找你妈问问,你是不是我亲生的,我这么不落空的一个人怎么有你这么个虎了吧唧的儿子!你说你随谁了呢?那些事光彩么?好听么?你还好意思拿出来吹牛!不臊得慌么?……”他骂得虎虎生威的时候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彦清突然低声说:“把车靠边停衣下。”
陈建林立刻依言,“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车一停彦清就冲下车,扶在路边的树旁呕起来。
陈建林忙下车看,给他拍背,彦清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有点晕车。”
他只是干呕,大概因为数小时未进食,胃里没有什么。
陈安迪也下了车,这次又了点眼力见,手里拿了瓶水,递过来,还没等暖到人心,就轻飘飘来了句:“不会是……有了吧?”
彦清来一口水噗了出来,咳嗽连连。
陈安迪见风声不对立刻撤退到车上,远远说:“我开玩笑的,俩男的怎么能怀上孩子呢?我懂的。”
陈建林一边骂陈安迪一边给彦清顺气。
彦清匀过气摆手说:“没事——安迪今天真开心,他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简直像小时候那么调皮。”
俩人心里都暗暗说:看来他妈妈来他真的很高兴。
可是这话谁也没说出口。
丽莎既然来这里表明是来接儿子的,接下来的几天陈安迪有空就往她那里跑,母子俩计划去滑雪,陈建林驱车带他们去。
丽莎提议不如四个人一起,可是彦清自机场一面之后就更加吱吱扭扭,是万分地不想和去,陈建林不忍心逼他,怕他受刺激病情再严重,再三衡量还是自己带着丽莎和安迪去了雪场。
陈建林途中数次趁娘俩不在的时候打电话给彦清,他不放心。
彦清叹气说:“我没事的,你不用事事顾忌我,真的,你这样我反而觉得自己太不懂事……我知道我的表现不好,不过我没别的意思,我相信你,真的……”他有点语无伦次了。
陈建林说:“咱们不说这个——这里挺好的,下次一起来吧,就你和我。”他只是想表明心意,自己心里是有他的,自己绝无出轨的可能。
下午还没回市区陈京萍就打来电话,说晚上要请丽莎吃饭。
陈建林说:“改天吧,今天玩了一天都累了。”
陈京萍说:“饭店都订好了,你别推三阻四的。”
陈建林无法,只得又偷偷打了个电话告诉彦清他们要“多玩一会”。
彦清说:“没关系的,你们玩——不要打电话了,真的。”
陈建林说:“也许晚上我们就在外面随便吃一口,你不用等了,自己先吃吧——一定要好好吃饭。晚上回去我看着你秤体重。”
车到了陈京萍说的饭店,一进去陈建林才知道不对劲,席间坐着的不仅仅是陈京萍,还有他外甥和父母,简单地说,陈家一家老小都来了。
陈家人对丽莎的到来表达了欢迎,陈父陈母也对丽莎展现了中国老人传统的那种仁慈宽厚的长者风度。
陈建林得空把陈京萍拉到外面,低声质问她:“你什么意思?怎么没跟我说这么大场面?”
陈京萍说:“用得着说吗?你孩子妈来了,咱爸妈想见见,吃个饭,有什么过分的?再说孩子都要归人家照顾了请人家吃顿不是礼貌吗!”
陈建林词穷,他也觉得不是什么出格的事,可是彦清那边……
“我跟你说,对彦清那边你们一定给我把好这张嘴。”
陈京萍说:“别好像咱们陈家一大家子就欺负他一个似的。他要是和你一心一意,我们拿棍子撬也撬不开。我算是看透了你,和女人还没怎么样,被个男的调教成个妻管严,没出息的!”
姐弟俩在外面捅捅咕咕地说了几句,再进来时仍旧陈京萍仍旧笑脸迎人,拿出十二万分精神,周到热情。
她和丽莎都是职场女性,彼此投缘,安迪充当自己爷爷奶奶的翻译,互相给传了不少好话。
陈建林数次想给彦清打电话,一想起他一个人在家里清锅冷灶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或者在那里默默等自己,心里就不是滋味。
可是他每次手碰到电话,摩挲一番还是放了回去,太刻意了反而怕他起疑。
这顿饭又吃了近两个小时,在陈建林的“提醒”下,陈家人才依依不舍地结束这顿家宴,再三叮嘱丽莎有空到他们家玩,集体将人送走。
陈京萍说:“安迪有几天没来奶奶家了,今天就不要跟你爸爸回去了,你和小杰一起玩。”
陈安迪了不得的。
一家人望着陈建林的车远去,客走主人安,稍稍放下心来,陈母却突然抹起了眼泪,红着眼睛叹息,“这要是真正的一家三口多好啊,虽然是个外国媳妇,可是总比……你说我当时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不接受呢,要是我那时候能搭把手,哪至于呢?到头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连带着埋怨陈父。
陈父只得说:“当着孩子的面不要胡说。我觉得彦清也没什么不好。”
陈母苦笑地一哼,“你要是真这么想,就不会一晚上一晚上地替他们愁,睡不着觉了。”
陈父装没听见。
只剩下陈建林和丽莎,他略有点尴尬,并且觉得自己姐姐刚刚那一招绝对有点故意的嫌疑,他现在就只想赶紧把人送回酒店,自己回家陪彦清。
丽莎下车的时候不知是出于礼貌还是认真地请他上去喝杯咖啡,被陈建林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丽莎也没有尴尬不自在的表现,大方与他挥手道别。
陈建林归心似箭,一脚油门飞出去。
然而大概十分钟之后,他接到丽莎的电话,她说自己落了包在他车上,麻烦他给送回去。
陈建林略有迟疑,她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关系到她的工作。
没办法,陈建林调转车头往回赶。
敲房门的时候,丽莎从浴室里喊:“请进,门没锁。”
陈建林暗自叹息,这场面太熟悉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有有见识的成年人都心照不宣,那么他是该离开?还是留下?——这是个问题。
浴室内水声一片。
丽莎穿着睡衣出来的时候陈建林稳妥地坐在椅子上,手边的桌子上放着她红色的包。
丽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笑着说:“想喝点什么?”
陈建林说:“你好像对于我会留下这件事并不意外。”他在说F语的时候不自觉地整个人的气质就不太一样,带点欧陆男人儒雅稳重的范儿,改也改不了,他是怎么也学不会用自己的母语那种
有点糙有点痞的语气说F语。
丽莎说:“你怎样做我都不会意外的,那是你的事情。”她直接走向桌子上已经开启冰在桶里的红酒,倒了两杯,“那么,既然你已经选择留下,我们是不是可以为这个夜晚喝一杯了?”
她递过一杯酒。
陈家林看看她,又看看酒杯,最后抬手接过来。
丽莎深情款款地靠近。
陈建林却放下酒杯站起来,“对不起,我无意冒犯,不过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留下来是想和你说清楚,我对目前的生活并无不满,没有改变的打算……”
丽莎突然很热情地发难,吻上他的嘴唇。
陈建林措手不及沾了点胭脂——天知道为什么女人在洗过澡之后的“素颜”居然也带着口红。
他推开丽莎,“你先冷静下,你是安迪的妈妈,所以我不能对你说过分的话……”
“你不用说,你可以做的。”
陈建林都有点招架不住了,他印象里丽莎还是个有着羞涩笑容的女大学生,他第一次在聚会上一眼就从一群妖艳的女孩中间把她挑了出来,觉得像清水芙蓉般楚楚动人……现在怎么就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了?
陈建林只得坚定地宣称:“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我的情人是彦清Yves ,我并没有背叛他的打算。那么你呢?丽莎难道你背叛你的丈夫?”他提醒她已婚的事实。
丽莎总算态度冷下来了,“我?”她晃动着空牢牢的手指,“难道你还没发现?我已经离婚了。”说这话的时候她落寞地坐在床沿上,神情里依稀还有当年的影子。
于是陈建林的F语并发症又犯了,他不自觉地想安慰下这个受了婚姻伤害的不幸女人——何康她的不幸里似乎也有他一笔。
他递过那杯未及下肚的红酒,“对不起。”
丽莎一口喝下,“没什么,毕竟这种事情经历第二次的时候比第一次要好些。”
陈建林空洞地安慰:“你是位很有魅力的女性,一定……”
丽莎看着他,“我这次是为了你来到这里的。”
陈建林有点惹不起地强笑了下,想开个玩笑糊弄过去,“为了我……”
丽莎却不打算给他躲闪的机会,“因为上次见过你之后我发现自己对你仍有感情,在这里。”她抚上自己的左胸,她的胸很美,“这也是我此次离婚的理由之一。”
陈建林咽了咽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注:Yves 伊夫 彦清的F文名
41、第 41 章 。。。
丽莎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睡衣外的胸口上,那丰满挺拔是亚洲女人所不能比拟的,陈建林当年也曾认为欧洲女人唯独在这方面有过人之处,不过他的印象里丽莎还不至于如此“伟大”,似乎她在这不见的十几年里不客气地二次发育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触感绵软美好,他有种烫手的感觉,突然惊醒收手,丽莎却按住不放,“嘘!”她啜起嘴唇,“不要动,感受一下,我的心现在跳得有多快,那是为你而跳动。Heri,想一想吧,我们曾经有过那些最棒的时光……”
陈建林脑中有一瞬间被催眠的闪回,旋即倏然收手,“抱歉,丽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和我在一起的是Yves,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想伤害的人。”
“你爱他吗?”丽莎看着他,坦承而热切,直指问题的核心。
陈建林有点尴尬,“我……我们感情很好,这么多年一直在一起,彼此忠诚,信任,没有过别人……你别这样,我们分手不是因为Yves,而是我们之间存在问题,很多,你在那里,你知道的……”他喋喋不休地解释。
如果用母语,他大可以笑一笑,做出大咧咧不在乎的样子说“两个大男人,什么爱不爱的多肉麻,反正我就是想和他过日子,这辈子就是他了,没别人。”——这样避重就轻地带过去,并且他也确实这样说过,刚回国那阵对父母家人,皆报以这样的答案。国人也都能理解他的意思,不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不休。
然而他现在操F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样的解释来,那样非但听的人会觉得他心虚撒谎,连他自己也觉得简直就是混蛋了,用F语相应的思维逻辑,两个男人是可以谈情说爱的,否则的话又为什么在一起?若在一起就必须是有爱情的。
可是他张了张嘴就是无法轻易说出那个意思——他似乎也从未说过这个字,无论母语F语。
“你爱他吗?”丽莎步步紧逼。
陈建林觉得今天是不能善终了,咬咬牙,准备应下来,然而丽莎又紧接着抛出一个问题:“如果那天晚上没有发生那件事情,如果来接我的不是他而是你,或者被强、暴的是我,我们会怎么样?你爱他吗?那真的是爱吗?”
陈建林敛了下眉,复而抬眼直视女人,“我不能回答你这样不存在的假设,这没有意义。”他态度冷静从容,“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他还在家里等我。”
丽莎扑进他的怀里,“你是个好男人,敢于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这却成为我失去你的理由。告诉我Heri;你离开我是因为我不够可怜吗?”
陈建林这么多年亲手推开了不知几多投怀送抱的女人,可是这个女人确实对他曾经意义非凡,甚至现在也可以某种程度上拨动他的心弦,老话说的好,一夜夫妻百夜恩,他们确实曾经好过。
就在他斟酌是该安慰还是道歉,以何种方式力度错开这再续孽缘的时候,她错误地理解了他的迟疑,先发制人,猛地将他推到在那弹性极好的大床之上,并毫不客气地骑乘上去,不待他挣扎用F国女人低沉魅惑的声音问:“你爱他吗?”她挑高了一侧的眉毛,嘴角漾起点志在必得的笑纹,“如果你可以毫不犹豫地说爱他,我会立刻放你走,可惜你没有。”
她扭动了□体,笑意更深,“我还担心你的身体已经对女人不行了,现在看来没问题。”
陈建林心里一惊,自己确实——可耻地硬了。
“放松点,闭上眼睛,你只要顺从自己的感觉就好。”女人的手已经开始了风月手段……
陈建林一进家门彦清就知道他出了事了,他故作常态,可是彦清还是能感觉出来,他愣愣地看着陈建林,对方一对上他的眼神就低头专心换鞋,一边换鞋一边说:“安迪半路上送我妈家去了,老太太说想孙子了,可能是觉得马上要出国了舍不得。”他边说边往里面走,路过彦清的时候偏头亲了他一下,然后自去浴室,“今天真是累了,洗洗睡了。”
彦清说:“好,你先冲澡,我给你放水。”
陈建立自己没意识到他一路上留下淡淡的陌生香水味。
陈建林把花洒的水开到最大,彦清打开水龙头之后照例说睡衣什么的就放在外面换衣间,然后离开。
看着那人单薄离去的背影,陈建林的内疚到了最大值,他甚至想扇自己两巴掌,刚刚怎么就被随便蹭两下就把持不住地硬了呢?多少次的坐怀不乱怎么这时候党性就这么不高了呢?
水流哗哗渐渐也能带走他些许愧疚。
还好,他想,毕竟事情还没有到最糟,自己还是在硬了的情况下及时而坚决地推开丽莎逃出房间。而且,已经禁欲一个多月的身体,被曾经相爱过如今仍有美丽的女性那样对待,硬一下什么的也不是不能原谅。
他冷静地分析自己行为背后的合理化动机。
然而那被蹭起来的邪火却没有因为沐浴和理性而磨灭,他自己动手又撸了会,泄了一次情况也没有得到彻底改善,看着那浊物顺水被冲走,心里泛起一阵空虚悲哀烦躁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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