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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情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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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生气的样子:“你这个胆小鬼!”
我说:“我不是鬼。”我拉起郑乐的手放在我嘴边哈了大大一口气,“你看,我会冒热气。”
郑乐又笑了:“你好傻啊,怪不得都不和我们一起玩。”说着就拉着我的手说:“走,我带你去上学。”
我对郑乐的最初印象就是这人真讨厌,第一次对话,就说我傻。
他对我的最初印象,就是我好傻,但长得好好看。这也是他带着我去上学的原因。
后来我就和郑乐混熟了。
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学校里好多人,我讨厌那么多人,那么多面孔,那么多声音,这让我觉得恐惧,于是我跟着郑乐不放,一直躲在他身后。等上了一学期课,我才能克制自己在郑乐去拉屎的时候,一个人呆在教室里。
等我出了学校,也就是波儿寺,我就觉得好起来了。放学之后,郑乐就带我和一群人去玩。我们经常玩的游戏,就是漫山遍野的菜籽花的时候,选一块菜籽花地,然后开始藏猫猫,一个人在田埂上找,不能下地,看到哪里菜籽花动,就用土块去砸,被砸到的就出来交换。那个时候的我们,连耍赖都不会。
每次躲猫猫的时候,我和郑乐就找个角落一直藏下去,直到藏到游戏结束。他常常告诉我他那在外打工的爸爸又寄了什么东西来,让我去他家玩,他还从他家偷东西出来送给我,吃的,或者玩的。常常他说着,我听着,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现在想想觉得我就像个旁观者,旁观着别人的童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这种愚蠢的游戏糟蹋了好些油菜地,直到有一次,郑乐拉着我又往角落里钻,结果被田埂上的人看见了,一个玩意儿就砸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那玩意儿就砸我额头上了。我当时只觉得额头好痛,头好晕。看了看地下,砸我的是一块石头。我想用手摸摸被砸到的地方,结果被郑乐抓住手,让我别摸。我感觉有什么顺着我的额头流了下来。
我想,今天也太热了,都快被汗水蒙住眼睛了。
我迷迷糊糊看到其他人惊恐地指着我,就像我是个怪物。那个扔石头的小孩叫林凌,都吓得坐在地上了。郑乐对着林凌吼:“你给我记住!”然后就拉着我往卫生所跑。
卫生所的白医生在睡午觉,郑乐对着卫生所的门又踹又踢,我不明白他怎么那么勇敢。卫生所的白医生会扎人屁股,平时我们都很怕他。没一会儿白医生就来开门了,白医生在门里不耐烦地问:“干什么。”郑乐说:“萧禾要死了!你快救他!”
我一听,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我以为我只是被石头砸了一下,没想到我竟然是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见不到爷爷了。我越想越伤心,眼泪水哗哗的流,混着额头上的伤口,抹了满脸的血。
白医生把门打开,看到我满脸满身的血也吓了一大跳。赶忙把我拉进门,问:“怎么回事,伤口在哪。”我本来是想回答白医生的,但我一开口,说出来的是:“我要死了。”白医生汗水都出来了。郑乐挤上前,指了指我的额头,说是被石头砸了。我顿时感到白医生很不高兴,那种恐怖的气氛让我都不敢哭了。我抽抽噎噎的停了下来。白医生脸色铁青,找了张白毛巾先给我擦脸,然后用酒精给我抹伤口,我记得后来还缝了针。反正是很痛的,我死死攥着郑乐的手,后来我看郑乐脸色惨白,好像要晕过去了,我就放开了他的手。
我觉得白医生好厉害,我都快要死了,他竟然一小会儿就把我救了回来。我安心了才发现白医生好像是才从床上起来,白大褂里面只有内裤。后来我学课文学到白求恩,我就在想,白医生也许是白求恩失散多年的后代,他们的态度都那么敬业,技术都那么好。
走的时候郑乐还问白医生会不会留疤,白医生翻白眼说我太白了,不留疤也得留疤。
我不明白留不留疤和我白不白有什么关系。
但是郑乐自那以后就天天带我去晒太阳,直到有一次我中暑了,他扒着我额头看了看,发现好像没留疤,他一边得意的说多亏他带我来晒太阳,一边大度的表示以后就放过我了。
后来郑乐找林凌打了一架,把林凌门牙都打掉半颗。林凌那怂包在他那虎背熊腰的妈面前,把什么都招了,她妈跑郑家门口坐地上就开始嚎,于是全村人都知道那些油菜是我们糟蹋的了。林凌的妈正好是现成的出头鸟,被大家指指点点说了一顿,灰溜溜的回家了。
然后林凌又被他妈打了一顿。
郑乐也挨了打,那群孩子个个都没跑掉。
只有爷爷没打我,但他不给我念那些好听的诗了,就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我问爷爷锄禾是谁,结果还是没逃脱那顿打。
我觉得这就是命。
我们去小河沟里游泳的时候,全都脱的光溜溜的,郑乐就扳着屁股给他看他被打的印子,我也扳着屁股给他看,我两个就屁股对屁股互相评价对方的印子。
我说:“我身上印子都是红色,你身上印子都是紫色。”
他说:“因为我爷爷比你爷爷力气大,打人更厉害。”
我说:“不是,是因为我更听话,我爷爷打我打得更轻。”
郑乐扁扁嘴说:“我也觉得,你爷爷爱你,我爷爷也更爱你。”
我一想好像是这样的,每次我们犯了错事,郑爷爷都说是郑乐带着我去做的。然后就打郑乐。郑爷爷还老让郑乐照顾我,别让人欺负了。郑乐果然好可怜,都没人爱他了,我就说那我爱你了。
郑乐扳着手指算了下,我爷爷爱我,他爷爷也爱我,但是我爱他,他好像赚的更多。他又高兴起来。
然后我两个都满足的跳下河摸鱼了。
摸的鱼不能带回家,带回家郑爷爷看到了,就要骂郑乐又带我下河,我爷爷看到了,还要把鱼都倒进厕所,我都吃不上那些鱼,结果便宜了蛆。
之后我们就不带回家了,偷偷摸摸猫去山上,找几块芭蕉叶,把鱼包起来烧来吃,有的时候季节到了,还可以去茹几颗胡豆,一起包在芭蕉叶里。其实那样烧起来根本不好吃,但我们就是乐此不疲。
吃了鱼我们又开始满山遍野的疯,那时候我们都崇拜当兵的,不是因为崇高之类的,就觉得带枪好帅,那个时候我们不知道还有黑社会,不然我们肯定同样觉得黑社会很帅。
郑乐是我们那群孩子的娃儿王,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会用芦苇杆编枪,他不让其他孩子看他怎么编的,只让我看,还要教给我,结果我怎么都学不会,郑乐就急吼吼的骂我笨。
我不明白,既然郑乐会编,我为什么还要学。
等我们人手都有一支芦苇枪时,我们就开始枪战,眼睛装模作样的瞄准,嘴里砰砰砰个不停,我们一般是分成两队,我和郑乐那一队叫土豆队,另一队叫红苕队。
枪战一般以争吵土豆和红苕哪个产量更多结束。这是个很严肃很重要的问题,产量更少那一队子弹就应该先打完。
后来我们把枪扔在一边越吵越厉害,甚至吵到了土豆切丝和红苕切丝哪个切的更多。再后来我们就不欢而散。
第二天枪战的时候,我们改名为包谷队,对手改名为豌豆队。
小的时候我们都那么认真,那么敬业。
其中尤以郑乐做事最认真,最敬业。我们枪战的时候,虽然分成了两队,但其实打起来的时候,根本就忘了分队的事情。我躲在山包后面,看到郑乐朝我跑来,我探出头,对着他砰了一声,他应声而倒,而且是直挺挺的朝前倒,半天都不爬起来。
我心里想郑乐就是厉害,装死都装的那么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爬起来,满嘴都是血。我跑上前一看,他磕在石头上把门牙磕断了钉在舌头里。
他大着舌头说:“我嘴巴好痛。”
我说:“你牙齿跑到你舌头上去啦。”
他说:“那你给我扳回来嘛。”
我就伸手去给他扳,结果刚用力他就大叫一声,晕过去了。
我给其他小伙伴们说不打了,郑乐牺牲了。他们就都围过来看,后来我们一起把郑乐抬到白医生那里去了。
快抬到卫生所的时候,郑乐被我们折腾醒了。他大着舌头说:“我们去哪。”我说:“去战地医院。”其他人也鬼哭狼嚎说老大你要坚强。
郑乐被我们抬的难受,自己下来走,走到白医生那里,他在卫生所里的镜子一照,看到自己满嘴血,又吓的晕了过去。
后来我才知道郑乐晕血。
白医生给郑乐看了嘴,又把我们骂了一顿。我们都不敢在白医生面前调皮。他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但我们觉得他比林凌那个虎背熊腰的妈还可怕。
白医生说我们要是再作死,他就给我们打针。
我说:“那打了给糖丸吗?”
白医生把脸一板:“不给!”
我们觉得白医生好可怕。不仅给我们打针,打了还不把糖丸给我们。万一我们被痛死了怎么办。
后来我就没那么怕白医生了,我知道他是在骗我们。
因为那次之后我和郑乐枪战,郑乐又把后脑勺磕了。我和他都吓呆了,明明他是看着身后堆着干柴才倒下去的,谁知道柴里面有个磨刀石,沿子正好磕在郑乐后脑勺。
我用手想把他后脑勺的伤口合拢,郑乐痛的哇哇叫,我说:“合不拢了,只有去找白医生啦。”
结果白医生给郑乐包扎了,又骂了我们一顿,没有给我们打针。
我和郑乐高兴的跑了回家。
郑乐后脑勺的伤口结疤的时候,已经是春末了。郑乐担心了一个春天,他怕伤口老不好,夏天都不能下河去洗澡了。
等他伤口一结疤,他就带我去抓蝌蚪。小的时候好像对一切动物都很感兴趣,见到猫猫狗狗都要去逗惹一下,为此郑乐还被狗咬过屁股。但我们还是乐此不疲。地里的蚂蚱,看到了必然要用草串起来,竹林里的打竹虫,折了脚插在竹签上,看翅膀扇风,墙上的算命虫,抓住了把它八根脚一根根扯下来,放在桌子上看那脚一抽一抽的。
常看到人说,小孩子是最单纯善良的,其实不然,小孩子很有一种天真的残忍。
当我用水冲蚂蚁窝的时候,我并没有想为什么,不为什么去做,也不为什么不去做。我只是这样想,就这样行动了而已。如果大人非要问为什么,我只能说:我喜欢,我愿意,就是这样。
我和郑乐抓了好多好多小蝌蚪,太多了,于是我们就把小的一只只挑出来,扔在地上,用手指一只只恁爆。有时还会用来互相攻击,噗的一声肠肠肚肚爆出来喷在对方脸上,又引起一阵哈哈大笑。
抓蝌蚪的池塘边,住着一位老人,我们都叫她疯子婆婆。
大人们都告诉我们,看到她就走远点,她脑壳有问题。
但疯子婆婆只要一见到我们来抓蝌蚪抓鱼,就跑出来大声说:“你们又来抓摆摆了啊。”
她把蝌蚪叫摆摆,把鱼也叫摆摆,可能水里一切会摆动的东西她都叫摆摆吧。
我们就互相推搡着说“嘿,疯子婆婆问你呐。”“明明是问你!”
总之是不会有人回答她的。因为她是疯子,而我们是正常人。
疯子婆婆看我们不理她,就自言自语,“豆豆以前也喜欢抓摆摆啊。”
疯子婆婆有的时候会拿一口袋饼干出来给我们吃,我们都不要。这个时候我们就相信疯子婆婆真的是脑壳有问题了。因为那些饼干都长霉了,说不定年龄比我们还大,她还一直叫我们吃。她说“豆豆最爱吃了这个了啊。”我们不吃,她就要开始骂人。后来我们一看到疯子婆婆拿饼干袋子出来,就一窝蜂哄笑着跑开了,郑乐拉着我跑在最前面,我们跑了很远很远转过头来看,疯子婆婆拿着饼干袋子在池塘边骂我们:“挨雷劈的小狼崽子!”
我问郑乐:“豆豆是谁啊?”
郑乐一脸得意:“你不知道吧,我给你说,豆豆是疯子婆婆的孙子。”
我说:“那他在哪里呢。”
郑乐说:“早死了不知道几百年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
郑乐嘿嘿笑:“有一次我们去摸鱼,爷爷打我的时候说的,说我不听话就和豆豆一样被淹死!”
我打了个寒噤:“那豆豆的尸体还在池塘里吗。”
郑乐把手拿起来张牙舞爪地:“是啊是啊你小心喽,说不定哪天也把你拉下去作替死鬼喽!”
我吓得大叫一声就往家里跑,郑乐在后面边喊着边追,他一追我跑的更快了。等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了家,爷爷在做饭,我一下就扑到爷爷怀里,爷爷笑的说:“咋啦禾子。”
郑乐跟着跑进来,脆生生的喊:“爷爷!”
爷爷答应:“哎。你和禾子在玩什么呢。”
郑乐摸头不好意思的笑,露出一口白牙,我说:“他说豆豆在池塘里抓替死鬼!”
爷爷哈哈一笑,揪揪我的脸,说:“豆豆是在井里淹死的,再说早都埋了,怎么抓得到替死鬼呢。”
我想想也是,郑乐就笑:“禾子你放心,就算要抓也是抓我嘛!”
我说:“不,也不抓你,要抓的话,嗯要抓的话就抓别村的人。”
后来我们老师教我们写作文,我就写,豆豆变成了鬼,晚上出来抓人吃,他不敢去别的村,怕会迷路。就在我们村逛啊逛,可是他对着村民又有点不好意思,我们村就老师和白医生是外来的,我觉得豆豆大概也会和我们一样怕白医生,于是我就写,豆豆把老师抓走了。
老师把作文发下来让我重写。
我回家冥思苦想,觉得大概老师也不想死,可是她不死难道想让白医生死吗,她好自私啊。
我哭丧着脸去找郑乐,郑乐看了作文,说:“你不能把老师写死了,你应该这样写,老师教育了豆豆很久,豆豆就变成了好鬼。”
我觉得豆豆肯定不会听老师的话,可我又想不出更好的,就这样写了。
晚饭的时候,爷爷说没葱了,叫我去掐几根。
我边往地里走,边想能不能编出更好的故事。顺手拔了几根葱,走到井边上清洗。
我用竹竿打了一桶水,放在水沟边浇水洗着,等我洗完了转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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