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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所安-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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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去学校,晚上一起回来,半夜还有甜滋滋的夜宵。
  太完美了,也是一种不完美。
  就是说,顾从见有点不敢相信曾经横眉冷对的恋人在十年后彻底转了性,彻底……爱上了他?
  他的害怕不是没有依据的,虽说总是告诫自己要活在当下,但是还是会忍不住想到未来。如果说未来还会重蹈当年的覆辙,现在的一切温馨不过是秦君斐的另一个游戏,那么他宁可这些温馨他从未体验过。得到了再拿走比没有得到更令人心碎。
  基于此,顾从见的态度讳莫如深,更准确点来说是不置可否。他的应对方法是不让自己陷得太深,可以随时抽身而去,这样,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像十多年前一样,赔上了自己。
  秦君斐对顾从见接受却不付出的做法没有任何异议,如今情敌已经滚蛋,他有大把的时间来证明,他不再是十几年前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折磨恋人的恶劣少年了。
  他还特地请陈温恪这个对他人生起着重要转折作用的指路人喝了酒,陈温恪是有便宜就不能不占,否则对不起上天的脾性,当得知秦君斐是特地来感谢自己的时候立刻尾巴翘上了天,拽得二五八万,在秦君斐身上压榨了无数好处。
  秦君斐甘之如饴,这样的生活,可遇不可求。
  至于祝青颂,这家伙有点麻烦。
  ……所以他还不知道顾从见和秦君斐这俩人的进展。
  顾从见是嫌麻烦不会说,秦君斐躲他都来不及,自己幸福就默默幸福好了,没必要张扬。
  但奈何生活就是折腾,这种平静的生活上面说了是可遇不可求,所以总会有事情来打破平静,然后俩人又开始了折腾之旅。
  十二月中旬,天气寒冷,顾从见早就在秦君斐的坚持下套上了层层叠叠的厚衣裤,其实不用他废话顾从见也不会放掉任何能藏住肚子的机会,现在他的肚子已经进化成了一个完美的球形物体,坐的时间久了会顶着胃吃不下饭,有时会喘不过气。
  检查说这是正常现象,忍着就好了。
  于是顾从见忍。还好这个字可谓是贯彻了他人生信条的始终,因此也不觉得如何憋屈。
  到了十二月中旬,节目已经提前做好了十三期,顾从见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休年(产)假了 。
  只是日子过得太顺畅,他忘记了赵姐的忠告。
  于是,十二月底的大裁员之前,他被请到了会谈室与上层领导喝茶。
  具体的过程已经在顾从见的强行遗忘下忘记得七七八八了 ,但大致就是这个流程:面善的领导首先肯定了顾从见这些年工作的努力和有目共睹的成绩,接着说了一些打算给他升职,去做行政工作的空话套话,接下来一个转折,以上的夸赞就全部被否定了。
  领导技能之一:能把欲抑先扬的手法运用得炉火纯青。
  领导面善的脸也变得严肃起来,说道 :“当今这个社会,对同性恋的宽容度是持一种持续增长的态势,况且,这是你的私人生活,我们理应不给予干涉。”说着身子前倾,双手交叉卡在人中处,压力加大,“不过,几个月前纪委来调录像检查职员的工作态度,却不想……”
  停顿。
  顾从见一直盯着桌子上的一块污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留下来的,居然清洗不掉。
  领导节奏把握得很好,等气氛凝重起来,接着说道:“虽然我们没有禁止办公室恋情,但是你的行为,也给我们中视带来了不好的影响。”
  话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顾从见终于移开视线,看向当了他很多年上司的领导──虽然平时不怎么能见到他──稳声道:“您不用说了,我明白您的意思。”
  领导欣慰的点点头:“你知道,这样对谁都好。”
  出了会谈室没有回办公室,而是下到了一楼,出了中视的大门向外走 ,中视门口常年有诉冤的人举着牌子闹,他记得王所安还问过他,为什么他能做到熟视无睹,这些人这么可怜,电视台的人就这么冷血,不能帮帮忙吗?
  他的回答是,电视台不是信访部门,只是一个传递信息的媒介,只能说有一些事情电视台恰好报导了,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由此解决。但电视台并不是一个帮助大众解决问题的地方。
  王所安好像并不赞同,他也不在意,这种事时间长了就会明白,但是没等到王所安明白,他就离开了。
  而如今,自己也要离开了。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世界如此残酷,我们凭什么不坚强。
  仰头望去,前方城市绵延没有尽头,笼罩在雾霾之下,他完全看不清自己的前路该往哪个方向走。
  本以为事情会在他主动辞职的举动下无声无息的结束,但是他还是太天真了。在电视台这样就高踩低的地方,他居然没有学到完整的手段,真是遗憾。
  第二天他打算把工作的一些尾声部分解决完 ,晚上就递交辞职书,但是迈进中视大门的一刻起,就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而他一回头看他们,人群立刻就散了。
  顾从见很聪明,瞬间明白了,自己还是低估了领导的狠绝。
  不论是风声不小心走漏的还是领导故意放出的,最终的目的就是不放心,于是用压力迫使他离开。
  顾从见很清楚他的用意,既然都是身败名裂,那么再小心的隐瞒也没有必要了。
  无视曾经同事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迅速做完交接接作,递交了辞呈,下午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
  他的东西很少,都是工作资料,是要留在台里的,私人物品连一个小箱子都装不满。
  收拾东西的时候别黎冲了进来,站在他面前劈里啪啦掉眼泪,就是不说话。 
  顾从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加油,好好干,你没问题。”
  这是别黎等待已久的鼓励,如今听来却催人泪下。
  别黎哇地嚎啕起来,不在意透明的玻璃聚焦着众人的视线,扑过去抱住顾从见连哭带嚎,嘴里含含糊糊念叨着不让他走。
  顾从见顾及自己现在名声狼藉,怕对这个前途无量的小鬼产生影响,便把他推开,只是别黎现在的智商已经退到了幼稚园阶段,死抱着他不松手,顾从见推了几下没效果,反倒被别黎连累得也微微红了眼眶。
  他伸出手,默默抱紧了少年,安抚地顺着他的后背。
  原来在这里,还是有人真心挂念他的。
  出了中视的大门,顾从见看了看风雨无阻在中视门口举牌子诉冤的几个人,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中视,庄严华丽的大楼看上去很高,灰色的墙壁显得冷漠而不近人情。
  媒体要客观,这是他多年秉持的信念。但如今,他被赶了出来,这个信念还需要继续保持吗?
  他也想跳脚大骂领导的老奸巨猾,他这些年为中视创造的价值远远要高于他犯的这一次错误,却因为客观公正,就忽视掉了他的成就和能够为中视创造的价值。
  但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理智告诉他,他所受的惩罚是正确的 ,他怨不得任何人,只能怪自己一时放纵,不计后果。
  伸手招了辆出租车──这些天都是秦君斐送他上班,所以他没有开自己的车来──把箱子放在后备箱,自己坐到了副驾驶上 ,扣好安全带,扭头看到窗外,别黎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不停地抹眼泪。
  他抬手冲他挥手当作告别,然后转回脸报了自家地址,没有再理会别黎。
  他终会成长成一名优秀的电视导演,泛滥的情感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顾从见轻声叹了口气,这算是自己教给他的最后一节课吧。
  回到家把箱子随手扔在了储物室里,没有急着收拾,看看时间快到晚饭了,秦君斐今天晚上说要加课,可能会回来的晚些,让他不用等自己。
  肚子有些饿,他低头看看脱掉几层外套后,终于原形毕露的球形物体,今天孩子乖得不太正常,往日又撒欢又打滚的,没安生的时候,今天可能是知道老爸心情欠佳,就不凑上来找骂了。
  顾从见笑了下,摸摸圆溜溜的肚皮,做了简单的饭菜,看时间秦君斐应该还没下课,便把热气腾腾的饭菜装进保温桶里,给他带过去,准备两人一起吃。
  其实他是不想一个人待着,他喜欢安静,但是一个人的安静,是孤独。
  他一路上想着这件事是否要和秦君斐说,不是他要面子,只是即使说了秦君斐也无能为力,还多害一个人为他着急。
  他不是凡事为他人考虑的圣母,他只是觉得没必要,再白搭上一个人情,他真心还不来。
  提着保温桶往办公楼里走,碰到了几个秦君斐班里的学生,他们笑嘻嘻地跟自己打了招呼,然后呼朋唤友打算出去玩。
  顾从见想,他来的正是时候,秦君斐应该没有叫外卖。
  他在办公室门外整理了自己的行装,让自己看上去不是一副失业者的颓丧表情,在这期间他听到了屋里传来秦君斐的声音,只有他一个人在说,应该是在打电话。
  顾从见担心他在叫外卖,手才搭在门把手上,就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句“我这边没问题了,美国那边确定没有舆论了?或者我这边公开也行。” 
  顾从见难得好奇他要公开什么。
  只听秦君斐继续道:“对,我跟你讲过的,叫顾从见。”
  顾从见猛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愣了愣。
  “你别八卦了!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回美国!我是导演,不是教书的!每天忍气吞声应付一帮小屁孩,回去还得讨好他,累都累死了!”
  顾从见还在想那个“他”指的是谁。
  “你别骂我了,谁知道一个鸭子那么不禁玩,我还没怎么样呢他就死了!你还乐!要不是你非要和哥儿几个一起玩 ,他能死吗!我至于回来避难吗!我好歹也是公众人物好不好,要不是看在你是律师能给我辩护的份上,我早掐死你了!”
  顾从见又在想鸭子。秦君斐养那个做什么,嘎嘎嘎整天乱叫多吵人,养死了一只鸭子,在美国会被定罪?
  “行,大不了我这边公开,”停了一会儿,可能是对方在说什么,等对方说完,秦君斐接着道,“你放心吧没问题,他还跟以前上学时候似的,爱我爱得要死,我说公开就绝对能公开。”一阵拿衣服关抽屉的声音,“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继续照顾那位了,诶我跟你说了没,你知道吗,一个男人,他居然会怀孕,刚知道的时候差点没吓死我……那能咋办,养呗,这不是你的主意么,找个固定伴侣盖过舆论,你以为固定伴侣那么容易找?也就他了,否则我用得着这样伏低做小吗!他最好生个女孩,长大了嫁人就走了,要是个男孩,我还得累一辈子!好了不说了我挂了,你那边抓紧时间。”
  顾从见还在发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拉开,秦君斐脸色一僵,又迅速变回深情款款的模样,笑意盎然道 :“ 从见?你怎么来了?” 
  “刚来,”顾从见边说边往里走,“给你送饭。”
  “谢谢,”秦君斐过去抱了抱他 ,亲了下他的脸颊,笑道,“正要回家呢,你吃了没?”
  顾从见道:“吃过了。”
  “啊……”秦君斐接过保温桶,“那我们回家吃吧,这一天上了三节大课,累死了。”
  顾从见点点头,说道:“哦,那也行。”
  顾从见把自己的车留在了学校,坐上秦君斐的车回家。
  他的大脑已经堵塞,直到半夜,他上厕所,按下抽水马桶的同时也抽醒了自己。
  他回到卧室,看了看身旁睡着的秦君斐,天使一样的面孔。
  人骨子里到底是不会变的 ,他还是没长进,居然又被骗了。
  他没有躺回床上,而是去了客厅,站在最中央的地方,一时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一次他居然不疼,可能是这次他保持了清醒,没有陷得太深,也可能是疼习惯了,就不疼了。
  所以,不管是哪种,他还是长进了,虽然他又被骗了一次。
  还好他没有泥足深陷,还好他还有收回的余地。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会又把自己赔进去了。
  但是他还是搞不懂,自己平时也注意行善积德,怎么就没有过回报呢?今天又验证了祸不单行这个成语,就不能给他个机会让他体验体验愉悦一点的词汇吗?
  顾从见有点饿了,他晚上没有吃饭,他本能的不想和秦君斐一起做任何事。秦君斐的伪善让他害怕,好像每一句真话都是假的,但看起来仿真度真的无可挑剔。
  他从冰箱里取出夜宵。夜宵是秦君斐做的,甜腻腻的,很符合他现在的口味。
  他低头呆呆地看了手中的夜宵一会儿,忽然一滴水掉进了甜汤里 。
  他怔住 ,试图捂住眼睛,阻止源源不绝向外涌出的液体。
  纯粹是生理自行分泌,心情或许有些低落,但还不至于哭泣。
  自己还是老了,经历了太多,没有被磨得淡然,反而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坚强。想当年,父亲死了他没哭,秦君斐走了他没哭,孩子没了他也没哭。
  现在比当时的情况要好上不知道多少,他却掉眼泪了。
  也许这是迟来的眼泪,他在某些方面反射弧一直是很长的。
  可是渐渐地,随着眼泪的增多,他的心脏后知后觉的疼了起来,钝钝的,挺难受。
  他想,原来,温柔的欺骗要比决绝的背叛更疼,当年的秦君斐是一刀子捅进了他的心脏,而如今的他,是拿着一把钝刀,反复的戳刺着自己。
  他仿佛看见了自己鲜血淋漓的样子。
  手颤抖得拿不稳汤碗,他把汤碗放在厨房的台案上,然后完全脱力了一般,顺着冰箱,缓缓地、缓缓地,滑坐在了地上。
  他是真的疼哭了。 
  半夜在自己家的厨房里哭得惨兮兮这种事顾从见当然不会说出去,所以第二天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照常跟秦君斐一起去了学校。
  学校临近寒假,各科老师都纷纷布置起了期末作业,顾从见也不例外,只是布置完交论文的期限后提前下了课。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办公室,趁着秦君斐还在上课,不在办公室,他跟祝青颂说起了下学期他要辞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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