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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锦芙蓉作者:寂寞朱衣寒如雪(完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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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愣了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微笑着不紧不慢点了支烟,“既然这样,你还摆酷?长那么帅,每次见你却像不会笑似的,很冰冷……”
秦岭的拳头捏紧,指尖死死抠入掌心,过了一会,他的手指慢慢松开。
他低下头,抬起下巴,拿过男人嘴里的烟,漫不经心的放到自己嘴里,在缭绕的烟雾中淡淡一笑,“等我下班?”
……
初秋深夜四点的街头,穿堂风吹得人起鸡皮疙瘩。
孤独的人影沿着空无一人的街缓缓走着,桔黄的烟头在他手中一明一灭。
一路走来,他不停的抽烟,一包空了,又换上一包。只有在这种呛人气体经过肺部的时候,他才知道到自己仍在呼吸,在活动,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整个过程比他想象的容易接受,只要将自己当成木偶就可以。
那个陌生男人用力的贯穿他的身体,那一刻,他缺失了灵魂。
秦岭没有裹紧外套,似乎这带走身体热度的冷风,也能一并带走他身上的肮脏。
他的双手揣在衣服口袋里,那里面装着几张薄薄的钞票。
用身体换来的钞票。
他需要出卖自己的身体多少次,才能换得那么多钱?
不知道。
原本以为在三年前他已经够卑微,够不要尊严。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他竟然会更加毫无尊严,并且肮脏无耻。
秦岭在花洒下冲了很久,冰凉的水从头淋到脚,之前他用刷衣服的刷子用力刷着自己的皮肤,脊背的血痕惊心动魄,在冰水冲刷下犹如针刺。
恍恍惚惚中,他回忆起很多很多片段……
小时候蹲在泥地上玩玻璃珠童稚的快乐……
与小时候的他一起躺在床上时,被充满阳光的干净棉被裹紧,依在他身旁那种暖暖的幸福……
刚到这个城市时,挥洒汗珠后,在夏夜的星空下,大排档大口吃饭时的畅快……
过年时,在洒满天空的明亮烟花中,和他一起在小镇老屋里悄悄接吻时的甜蜜……
秦岭沿着浴室的墙壁缓缓滑下,光着身子蹲在地板上,沉默压抑的哭了。
黎明了。
不想去计较今天星期几,外面是天晴或是下雨,那根本不重要,每一天的日子都是灰暗的,冰冷的,以及毫无灵魂的。
他懒得数自己把身体卖了多少次,反正这具破皮囊很快就会在岁月的摧残中,化作一坯黄土。
至于未来,他也懒怠去想,将来怎样也不重要了。
他搬了家,又从熟悉的人的视线中消失了。
但这并不是又一次新生活,而是永远黑暗的人生。
他仍然很节省,等到存够付清赔偿金的钱之后,他想回家。
对于城市来说,他不过是一粒微尘,即使消失了也没有人关注。
繁华过后,在夜深人静时他独自舔伤口。
健壮的男人解开他的衣扣,吩咐他躺在沙发上,他照做了。
男人分开他的腿,用力吮吸他的器官,喘息着让他射。
也许是太累,也许是昨天被那个高个子男人玩了整整一晚,他无论怎样都射不出来。
“妈的,你这玩意儿不行。”男人很不耐烦的说,“我只能付你一百。”
他咬咬牙,慢慢坐起来,“等等,我自己来。”
直到那玩意被他自己的手搓得肿痛,终于不堪重负的吐出一些。
男人立刻用嘴含住,伸出舌头在他那里细细舔食。
秦岭胃里一阵恶心,他深呼吸,忍住。
男人又开始尝试不同的体位插他,他睁着眼,把自己变成一具无灵魂的木偶。
如果一开始没有爱上他,我的未来会不会很好?
我会考上大学,在毕业后找到一份薪水微薄的工作,然后我努力工作,某天终于升职加薪,然后碰见一个合适的人,不管他是男是女,最后像这城市中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做房奴做卡奴做车奴做孩奴,过着普通平淡的生活。
就因为向往着他的美好,我放弃了这一切。
只是,我从没后悔过。
低头擦着吧台,秦岭的脑袋昏昏沉沉,也许昨晚酒喝太多,半夜醒来时发现自己吐得满床狼藉。
有人敲了他面前的吧台。
他无精打彩的抬头,看见是个身材颀长的陌生男人,戴着金边眼镜。
瞄了一眼,又垂下脑袋。
“不记得我了吗?”男人见他眼神漠然,便呵呵笑了两声提醒道。
这也许是他某夜的客人,根本不记得谁是谁,他淡淡的说,“当然记得。”
眼镜男人身后站着的那个平头男人趴在吧台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他,眼光扫视着他的身体,啧啧有声,“帅!真是帅,身材也够好。”
“是吧?而且价钱便宜。”眼镜男人喝着酒,镜片后透出掩饰不住的得意和淫邪,邀功似的说,“老总,他不是职业MB,良家少男啊,这可是我发现的。上次我想让他他在老赵手下做,他还不愿意。”
“三P肯吗?”平头男人像是迫不及待了,连忙问道。
“可以。”秦岭平静的回答着。
“好,给你两人份的钱。表现好还有小费。”眼镜男人说。
“多少,直接说。”秦岭冷淡的问,他已经不觉得害羞了,他像是在菜市场一样对自己的身体讨价还价,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他倒是模糊想起来一点,上次这个男人想让他到某个高级会所去当专职MB,他不去的原因并不是装纯,而是不想让是会所常客的韩烈、陈宇浩等人看见。
他冷淡的态度显然令眼镜男人不悦,面露愠色的斥道,“卖了这么久还不懂规矩?这是我们老总,绝不会少付你!你一个低贱的出来卖的,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还怕我不付帐?伺候好了有的钱拿,你——”
“他的价钱,你付不起。”冰冷入骨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秦岭的脸顿时可怕的扭曲了。
“你谁啊?”眼镜男人恼怒的回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薄风衣的高挑男人站在他身后,眼神阴郁的看着他,从身上散发出森冷的寒气。
即使在昏暗闪烁的灯光下,也能看出是个非常俊秀的男人,微微斜挑的眉犹与眼珠漂亮宛如画中人。他冷冷的站着,似乎迪吧里轰隆隆的音乐在他身边都被冻结。
“他,你买不起。”男人又淡淡的重复了一句,清凌凌的眼睛像锐利的冰,他一动不动,用优雅的声音轻声吐出一个字,“滚。”
“他妈的,找死啊?”一连串脏话从眼镜男人的嘴里溜出。
男人仍是安静的站着一动不动
32、32 。。。
,似乎这些污言秽语都被过滤。他从容点烟,抽烟,吸了一口,然后透过烟雾注视着秦岭,冰晶似的眼睛冻结着成片的悲伤痛苦。
眼镜男人被他从容淡漠的态度激怒,像斗鸡似的,腾的跳起来,挽起袖子破口大骂。
“滚不滚?”将烟扔到地上,男人淡淡的说。他的眼睛往四周轻轻瞟了一会,接着缓缓弯腰,伸手抓住高脚凳的脚架,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猛的往眼镜男人的头部抡去。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再虐下去要出毛病,不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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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2 。。。
秦岭呆住了。
他总是以为他是个温柔优雅的男人,甚少说话,甚少生气,安静得像一片雪。
血糊了眼镜男人的一脑袋,粘稠的血浆浸透头发,淌得浑身都是,破碎的眼镜片扎在颧骨上,他痛苦的捂着打破的头在地上翻滚。
平头男人的肋骨似乎被打断了,最开始他还抬起凳子向叶天瑾猛砸,但是他没想到那个男人下手会这么狠,他只不过用凳子打了那人的胳膊,那人扭过半张血乎乎的脸,那浸着血丝的眼珠可怕得像魔鬼,接着一个啤酒瓶就敲在他脑袋上,头上的剧痛刚袭来,他便感到一个重物击在自己肋部,他听见轻微的骨折声。
男人抱着肋部倒下了,在地上惨烈的呻吟求饶。
叶天瑾左脸颊被敲碎的啤酒瓶划了一道深深血口,鲜血糊了左半张脸,染红了左边的浅蓝色衬衣衣领,他的衬衣和裤子上溅满深色血点,而手中的高脚凳,连钢管都敲弯了,他像是杀红了眼,扔掉凳子,从吧台上拿起一个厚重的水晶烟灰缸,狠狠朝平头男人的脑袋敲下。
平头男人发出一声嚎叫,便像条死鱼似的躺在玻璃渣中一动不动,脑袋上的血像泉水般汩汩冒出。
迪吧的保安最开始一拥而上拉住叶天瑾,但他低声对大堂经理说了几句之后,后者犹豫了一会,吩咐保安松开手转而驱走客人。
大堂经理对闻讯而来的老板耳语了几句,老板站在一旁打了几个电话后,对经理摇摇头,“他是陈哥的兄弟,你们把那俩个拖走,别出人命……”
很快,迪吧里就空荡荡。
方才的喧哗转瞬变成空旷的安静。
两个伤者被保安拖了出去,平头男人只剩出的气,是被抬出去的,而眼镜男人身后留下一溜血迹。
秦岭木然的看着他,然后低头抽出支烟放在嘴里。但是,他发抖的手怎么也点不着打火机。
揿动打火机单调清脆的‘啪啪’声在狼籍一片的大厅里回荡。
桔红的火光凑近脸颊,对面映着叶天瑾的脸。
“我帮你。”叶天瑾轻声说,左手的打火机点着秦岭手里的烟之后,他自己也抽了一支,然后弯腰扶起一张倒在玻璃碎片里的高脚凳,坐在秦岭对面。
秦岭拿着烟一动不动。
“不给我倒杯酒吗。”叶天瑾低低的说,“我右手不能动了。”
他左脸上的血也不擦,俊秀的脸已经看不出原貌,脸庞划烂的伤口凝出一条蚯蚓似的干涸血痕,而他的右胳膊则像抽掉骨头似的软绵绵的垂着。
“威士忌。”
秦岭盯了他的脸一会,颤抖着手打开一瓶洋酒,倒在两个杯子里。由于手抖得厉害,许多酒撒在了吧台上。
叶天瑾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他喝酒姿势仍和过去那样优雅,他不理会身上的血迹和受伤的胳膊,用左手端着杯子,一口一口的默默喝着。
秦岭看着他左脸的血顺着下巴尖滴下,滴到浸透了血的衣领上,沿着纤维浸下去,很快半个领子就染红了。
他很想替他擦掉脸上的血,但是他不敢动。
叶天瑾喝光了杯中酒,抬了下下巴让他续。
秦岭一杯接一杯的替他续酒。
很快一整瓶威士忌便见了底,他也开始摇摇晃晃。
看着他这样猛灌,秦岭内心撕扯似的疼,当叶天瑾再次喝掉杯中酒时,他忍不住伸手夺过杯子。
叶天瑾抬起微有醉意的眼睛不解的看着他,秦岭避过他的视线盯着别处。
两人在狼籍一片的酒吧里面对面坐着,这气氛窒重得难受。
憋了又憋,秦岭终于心一横打破沉默,眼睛看着杯子,狠声问道,“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要回来。”
叶天瑾夺过他面前的杯子,然后一饮而尽,他抬起眼睛,水墨般的眼睛泛起水光,接着两行水迹顺着他的脸颊快速滑下,他哑着嗓子低声说。“对不起。”
酸涨的液体立刻就从胸腔涌到眼眶,秦岭极力克制住自己不哽咽出声,他咬疼了舌头,用力握紧双拳,冷声说。“没有什么对不起,你喝多了,快走吧。”
叶天瑾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没喝醉……是我不好,你打我吧。”
秦岭拼命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再次丢脸,咬着牙淡淡说道,“都过去了,你回去吧,我也不会再做这种事了。至于过去都不提了,我没有怨恨过什么,也不觉得你有错,两个男人在一起本来就不被社会所容,更何况你我身份悬殊。现在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正如你过去所说的那样,我给不了的,我……希望她可以。”
宛如一把刀在心里搅动,裂心的痛。
叶天瑾没有回答,他安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去。“过去因为一些事我不得不离开。抱歉,那个时候……我不得已。我也以为……你和他一起生活会比和我在一起好的多……我以为你得到想要的……会过得幸福……你和我在一起是那么痛苦压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会再离开你。”
宛如一阵电流通过秦岭全身,他痉挛的抖了几抖,缓慢沉重的抬起头,注视了对面男人的脸几秒钟,再也忍不住拼命压抑的情绪,他趴在吧台上,左手握拳用力捶打向吧台捶去,用尽浑身力气吼叫道:“别对我说对不起!什么我和他会幸福,都是你的一厢情愿!你怎么就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过得不好,你怎么就知道我觉得不幸福!你快走吧!我不想看见你,我的伤口刚好,你却又来撕开它!”
他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咆哮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激起回音。
秦岭肩头颤动,嘶哑着说,
“……什么让我幸福,什么又让我痛苦,你根本不知道!你过去不懂我,现在你不配懂我,我不需要……”
叶天瑾大滴的眼泪掉到杯子里。
手指甲在掌心掐出血痕,秦岭缓慢的抬起头,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快走吧,明天你订婚,我会来参加的。放心,我向你承诺,今后不会再作践自己了,你也要答应我,要好好生活,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幸福,你总是不快乐。”
“你答应我啊!说话!”秦岭像受伤的野兽般鼻孔里喘着粗气,他凶狠的大声咆哮。“要么答应!要么滚!”
叶天瑾缓缓站起,静静的说,“我答应你。”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处,一直站着的秦岭一阵绞痛,他慢慢蜷着身子倒在地上,抱住脑袋痛哭。
秦岭站在镜子前看着那个西装革履的影子。
从早晨六点起,他就站在了镜前,光是领带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
订做的正装西服很毕挺修身,无一丝折痕。
即使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秦岭却又再次将它摘下,仔仔细细的重新系紧。
最后一次,我想留下一个最好的印象,然后笑着离开。
我祝你幸福,你一定要微笑,因为我也会快乐。
你答应过我的。
成都的初秋依然平静,然而在某些别的地方,却正暗潮汹涌。
首先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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