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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向月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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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晚晴向月明
作者：水各一方
☆、花与叶
花凤辞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因为太过古意，太过风雅。
花凤辞的长相却很称他的名字，不言不语时，倒有些翩翩少年浊世佳人的感觉。
只是，花凤辞毕竟是花凤辞，就好比他一辈子也变不成叶承鸾一样。
如果说，花凤辞是黑夜的叛逆者，那么叶承鸾就是白日的守望者。
叶承鸾的相貌远没有他的名字这般雅致。但是，你得承认，叶承鸾的气质永远带着三分潇洒五分神秘，还有那么两分的超然。
叶承鸾是认识花凤辞的。
花凤辞是学校里有名的不良生。一张贵公子的容颜，却是愤世嫉俗的性子。逃课，抽烟，打架那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是，这并不妨碍叶承鸾喜欢他。
于是，在那个雨夜，叶承鸾毫不犹豫的把一身伤的花凤辞捡回家。
找了医生，处理了伤口，看着昏睡不醒的花凤辞，叶承鸾觉得幸福这么近。他卑鄙的希望花凤辞一直就这么昏睡在自己的床上，最好一辈子。
一夜，叶承鸾就这么看着熟睡的容颜，照顾着低烧的花凤辞，直到天亮，直到花凤辞的体温恢复正常，他松了一口气，却也小小的惋惜了一下自己渐要离去的幸福。
小小的公寓简单却整洁。花凤辞睁开眼，拉扯到伤口，不由的皱了一下眉。环顾四周，一目了然的摆设，让人不需戒备。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漏进来，屋里飘着若有似无的淡淡的米粥的香味。
花凤辞下了床，冰箱门上贴着一张便签：电饭煲里有粥，冰箱里有酱菜，我去学校请假，很快会回来。
花凤辞把便签拿在手里，看着娟秀的字迹，笑了笑。他挠挠头，去浴室冲了澡，在柜子里拿了内裤和T恤换上。轻车熟路的仿佛并不是第一次。
打开电饭煲，瘦肉粥的香味召唤着他已经咕咕叫的肚子，他笑着打开碗柜，看着画着螃蟹的盘子，画着海星的碗，最后他淘气的挑了一支做成鱼形的小碗，盛了粥，窝回被窝里，看着电视慢慢的吃着。
叶承鸾从学校回来，在超市买了水果。其实，他心里也不敢保证花凤辞还会在那里。毕竟每一次，他都只是洗了澡换了衣服就离开了。
叶承鸾喜欢花凤辞，这不是秘密。只是花凤辞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既不拒绝，也不接受。
每次受伤基本都会被叶承鸾捡回家，然后离开。两个人的交集似乎仅仅只有这么多。
算起来，叶承鸾是花凤辞的学长。他们那所学校是初中到大学都有的综合性学校。
叶承鸾初三那年，花凤辞才初一，后来，慢慢的，花凤辞的名声便远近皆知了。相貌一流，成绩一流，打架一流，惹事的本事一流，但是永远不出格，校方找不到开除的理由，于是一路顺利的升学。这也让叶承鸾始终能够看着花凤辞的成长，然后越发的喜欢。
如今，叶承鸾大二了，花凤辞高三了，他们却还是仅仅交集在打架后一个被另一个捡回家。
叶承鸾回到公寓，钥匙握在手里却犹豫着要不要j□j锁孔里。尽管很多次了，可是依旧还是不习惯打开门后屋里空空的感觉。
叶承鸾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钥匙摩擦着锁孔，咔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叶承鸾愣住了。
四目相望，花凤辞一个酷酷的笑容，让叶承鸾不由的红了脸。
“我回来了。”叶承鸾低着头懦懦的说着进了门。
花凤辞挑挑眉，关上门，走到厨房从袋子里拿出一罐啤酒，打开，仰头灌了下去。
叶承鸾看着他，不由的咽咽口水，不知道在想什么，耳根竟然红的异常。手覆上胸口，微微的喘息着，目光却一刻不曾离开。
花凤辞捏扁了啤酒罐丢到垃圾桶里，抬眼看着微微惊喘的叶承鸾，骤然靠近，嘴角微微的扬起，不出意料的听到叶承鸾的抽气声。
“你怎么没走？”叶承鸾怯生生的问道。
“没睡够。”花凤辞的嘴唇贴紧叶承鸾的耳垂说道，然后踱到床边，翻身上床，抱着被子打了个滚。
叶承鸾愣愣的看着，手指摸着自己的耳垂。
“要不，你陪我一起睡吧。”花凤辞有些轻佻的说道。
叶承鸾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依旧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怎么？你想在上面？成，今天我心情好，让你上我好了！”花凤辞无所谓的说着，带着一种轻蔑的调调，脱了上衣，脱了内裤，赤条条的躺在床上。
叶承鸾看着他，一言不发，眼神变得深沉，“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花凤辞撇撇嘴，“怎么？你不是喜欢我吗？难道也只是说说？”
叶承鸾气愤的走上前，“我是喜欢你，但是不等于我就要占有你！”
花凤辞轻蔑的一笑，“别说那么好听，装什么正人君子。我就不信你心里没想过！”
叶承鸾红着眼，“我才没有那么龌龊！”
花凤辞靠近他，果然，叶承鸾的脸红了。花凤辞的手覆上叶承鸾的j□j，“吱吱，不龌龊？不龌龊的学长请解释一下你j□j的小弟弟是怎么回事？”花凤辞轻佻的掐了一下叶承鸾的欲望，引得叶承鸾一阵惊喘。
“算了，我也是热脸贴冷屁股。”花凤辞无所谓的起身，“有的是人喜欢我，不差你一个。何况还是我主动让人上！”
花凤辞拿起T恤刚要穿上，却被叶承鸾猛的推到在床上，“你就那么想作践自己吗？成，我成全你！”
没有温情，没有缠绵，就像一场战争，与其说青涩的第一次，不如看做是两个大男孩的一种较量。
汗水和着眼泪，j□j和着血迹，相望相杀。
花凤辞起身忍着疼痛走进浴室，刷刷的水声惊醒了叶承鸾的理智，他有些惊慌的跌下床，来到浴室门口。
花凤辞推开浴室门，看到叶承鸾带着自责和心疼的眼神，无所谓的笑笑，伸手抱了一下叶承鸾。转身穿上衣服，拖着脚走向门口，转头看着茫然不知所措的叶承鸾，花凤辞撇撇嘴，“真疼！”
花凤辞就这样从叶承鸾的视线里消失，带走了彼此的第一次，然后，没有了然后。
花凤辞在那天之后消失了，叶承鸾茫然的看着手上的戒指，这是那天花凤辞忘在洗漱台上的。这个戒指提醒着叶承鸾，那天是真实的，不是梦境。
三个月了，过去三个月了，花凤辞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叶承鸾依旧每天上学打工回家，一切似乎都不曾发生过。
幸福本来就因为短暂才格外珍贵吧。
叶承鸾在一家酒吧驻唱，平时画些插画贴补日常。
在那所学校里，他和花凤辞都算作异类。
叶承鸾驻唱的酒吧是一家爵士吧，第一次登场纯属误打误撞。酒吧的老板叫应翔，和叶承鸾是同学，本来是想让叶承鸾在这里兼职当个服务生贴补一下家用，但是没有想到那天歌手在路上出了事，没办法推着叶承鸾上去垫垫场子。岂知，一鸣惊人。
叶承鸾的嗓音清亮，动情处委婉低转，台风浑然天成，渐渐地竟然有了固定的粉丝来捧场。
起初，应翔对这位家世成谜，气质超然的同学始终保持着一种不近不远，不亲不疏的态度。观望却不深究。
然而，莫名的，应翔总是被也承鸾的笑容吸引，似乎那笑容里透着一种别样的味道。
今晚也是叶承鸾的场，熟客们早早落座等着他。
叶承鸾慢慢的走到麦克风前，慢慢的抬头，张开眼，无伴奏的清唱让酒吧一瞬间变得安静。
我爱你，于是留下我的痕迹。
我爱你，于是舍不得擦去你的气息。
我爱你，于是盼望出现奇迹。
我爱你，于是寸步不离。
雨水冲刷掉泪滴，
带着冰冷温柔的寒意，
我在路口看着你，
一步一步离去。
我爱你，于是我没有追你而去。
我爱你，于是我站在原地。
我爱你，于是放你向远方走去。
我爱你，于是我这样的一直爱着你。
低婉的声音让人动容。
片刻的静默，随着轻快的节奏，叶承鸾的歌声变得雀跃明朗。
沉浸在歌声中的人们没有留意一个身影悄悄的离开，随着叶承鸾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应翔看着离去的背影，晃晃手中的酒杯，澄黄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晃动，微微的咗一口酒，应翔淡淡的一笑，举杯向台上的叶承鸾示意，一饮而尽。
酒吧打烊以后，叶承鸾拒绝了应翔送他回家的好意，一个人坐上末班车。
在路口，花凤辞靠在墙上轻佻的笑着，“Hi。”
叶承鸾愣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说的上了楼，花凤辞跟在他身后默默的走着，一起进了屋。
叶承鸾仿佛把花凤辞当做了透明人，不管不问，径自走进浴室洗澡。
花凤辞靠着浴室的门，点了一根烟，冲着里面说到：“学校里都传言你是应翔的情人。”
磨砂玻璃上的人影顿了一下，花凤辞撇嘴笑笑，“你的技术也真不怎么样，难道你是下面那个？要是那样，我那天可就亏大了。”
人影又是一顿，花凤辞吐了一个烟圈，“不如，今晚让我睡回来吧。反正被谁睡都一样，不是吗？”
浴室门的轰的被人拉开，花凤辞一晃，险些摔倒，抬眼看看叶承鸾铁青的脸色，花凤辞不由的笑了。
“滚！”叶承鸾冷冷的说道。
“恼羞成怒了？”花凤辞轻佻的说道。
叶承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从他身边走过。
花凤辞忽然拉住他，将叶承鸾推到在床上，俯视着他，带着一种绝望的神情。
一夜，如同暴风雨经过。
爱情不是占有，但是叶承鸾第二次占有了花凤辞。
爱情不是猜谜，但是叶承鸾依旧猜不透花凤辞到底想些什么。
爱情不是战争，但是叶承鸾依旧和花凤辞相望相杀。
爱情不是童话，于是花凤辞再次从叶承鸾的视线里消失。
一别经年。
作者有话要说：
☆、重逢
应翔搞不懂叶承鸾，一直以来都没有搞懂。
叶承鸾依旧每周在应翔的酒吧里唱三晚，依旧画着插画，偶尔还接一些儿童刊物的生意，画一些小动物什么的。
顶着名校高材生的头衔，却一直过着闲散隐居般的生活。三不五时用艺名“归凤”发个冷门的爵士乐唱片，明明可以走红，但是打死不肯签经纪公司。家世成谜，行为神秘，应翔看着这位已经从老同学晋升为友达的叶承鸾依旧还是一头雾水。
四年多了，从那夜之后，花凤辞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学校里办理了转学手续，转到哪里也不知道。叶承鸾似乎也没有刻意的去打听花凤辞的去向。
直到他们都毕业了，应翔才终于忍不住再一次酒醉后问道：“你当真不在乎吗？”
叶承鸾微醺，笑的极为妍艳，“该回来的时候，他就会回来。”
应翔至今记得那个笑容，偶尔想起，依旧忍不住心动。那晚，应翔忍不住吻了叶承鸾，但是叶承鸾知道，那仅仅只是因为一个笑容的诱惑，与情爱无关。
花凤辞当年忘在叶承鸾公寓里的那枚戒指，一直戴在叶承鸾的手指上，诡异的骷髅造型，其实并不符合叶承鸾的气质，但是却并没有违和感。
今天的天气很糟糕，酒吧没有什么客人，应翔早早打烊，让服务生都回去了。
“承鸾，不如你唱歌给我听吧。”应翔忽然说道。
叶承鸾看看空荡的酒吧，点点头，“今晚我们干脆睡在这里好了，老板。”
应翔哈哈大笑，豪爽的开了一瓶洋酒，叶承鸾走上舞台，清灵的声音流泻一室。
应翔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闭着眼，感觉自己微微心悸。这一刻，应翔终于明白了自己究竟在那笑容里看到了什么。
“你要等他多久？”应翔问道。
“不知道，等到我不想再等下去的那天吧。”叶承鸾抿了一口酒。
“没有想过和别人重新开始吗？”
叶承鸾抬眼看看应翔，低头笑笑，摇摇头，“暂时没有想过。也许以后会，也许以后也不会。谁说的准呢。”
应翔也笑了，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面容，只有他自己知道笑容里或多或少带了一点苦涩。
“小翔呢？你以后也要听家里的安排？”叶承鸾漫不经心的问道。
应翔顿了一下，点点头，“嗯，没办法，我们那种家庭，婚姻就是一种工具，我已经认命了。趁着家里现在还没有什么动作之前，赶紧逍遥逍遥。”
两个人闲话着，时不时碰杯对饮。
迷蒙的睡了过去。
雨很大，下了一夜。
花凤辞蹲在叶承鸾公寓的门外，直到身体有些僵冷，看看时间，撇嘴笑了笑。从门口的花盆下摸出钥匙开了门，洗澡换衣服，窝在叶承鸾的床上睡下。
眼泪沾湿了被角。
第二天中午，应翔送叶承鸾回来。两人在楼下道别，各自离开。
叶承鸾开了房门，房间里有一种淡淡的熟悉的气息，但是空无一人。
冰箱上有一张便签，字迹潇洒，带着些许的张狂：你欠我一夜。还有，我现在不喜欢素色的内裤。
叶承鸾笑了笑，带着一种无奈，一种欣喜，还有一滴泪。
叶承鸾去了大卖场，挑了几条颜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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