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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心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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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豪感动的道:“少兄,不论做什么,你一定都会成功的!”
关孤一笑道:“多谢南宫兄激励我,也但愿如此了。”
轻幽幽的,舒婉仪道:“你一定要回来!关孤”关孤安详的道:“责无旁贷,姑娘,我怕是一定要回来了,你该想到,天下之大,说不定还有许多像你一样的受迫害者需要我去协助”还没到分离之时,舒婉仪竟感到一种怪异的空虚滋味,失落情怀,她黯涩的道:“你说得也对”这时,南宫豪站起,低声道:“少兄且先坐会,我这就去叫过我好拜弟丰子俊来,为少兄引见一下,然后再接着商量大计,等决定了马上登程!”
微微颔首,关孤站起来道:“请便。”
于是,很快的,南宫豪迅速推门而出,等他走了,关孤又亲自过去将门儿掩上。
静静的坐回圈椅上,关孤沉默着仿佛在寻思什么,他那一双浓密得隐含煞气的双眉微微蹙紧着,目光定定的凝注在乎捧的茶杯上,良久不发一言。
小厅里,是一片静寂,甚至连几个人的呼吸声都可以清晰听到,当然,空气中的那股儿紧张与郁闷,他们也全感染上了。
悄怯怯的,舒婉仪凑到这边,低柔的道:“关孤,你饿不?”
淡淡嗯了一声,关孤笑了笑:“不饿。”
舒婉仪殷勤的道:“可要替你煮点点心!”
关孤摇摇头道:“多谢,不用麻烦了。”
深深的瞧着对方,舒婉仪道:“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关孤啜了口茶,道:“多少有点。”
舒婉仪关注的道:“为什么呢?何不宽释点?自己替自己找烦恼岂不太傻?”
微拂头巾下摆,关孤严肃的道:“我并不为自己找烦恼,舒姑娘,我从来不如此,我只是在思考一些必需思考之事,譬如说,如何躲避‘悟生院’的追骑,用什么法子能确保你母女的平安等等,首先要注意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怎么样隐密离开此地!”
舒婉仪怔了怔,道:“眼前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关孤低沉的道:“很难说,假如他们一直相信我便不会在眼前发生问题,否则的话,只要他们对我产生了丝毫怀疑,恐怕在我们离开的须臾,就会有意外之变!”
舒婉仪不禁惊愕的道:“你是说,不一定在稍后我们要离去的时候,就可能被人阻挠?危险马上就会到临?”
关孤点头道:“正是此意。”
舒婉仪疑惑的道:“会这么快?你不是讲过他们要在三大以后才可察觉这件事的内情吗?”
关孤静静的道:“不错,但我也说过,那要在他们信任我的情形之下才拖延得了三天,如果他们早已对我不相信了,此刻,你的家宅之外,可能已经隐伏着‘悟生院’的监视者了!”
惴惴不安的朝门扉那边看了看,舒婉仪强自镇定道:“现在已经可能有了‘悟生院’的爪牙隐伏在我家宅之外?他们他们真的行动这么严密快速?”
关孤缓缓的道:“这不算什么,舒姑娘,‘悟生院’对付他们有所猜疑的人,往往便是采取这种手段的,我也已看得太多了。”
舒婉仪忐忑的苦笑道:“或者或者他们仍然相信你也不一定,至少你在他们当中的身份与众不同”关孤抿嘴一笑道:“我也希望如此,不过我们不要存着侥幸之想,谨慎点是吃不了亏的——‘悟生院’的传统作风我是太熟悉了,往往,他们便祈祷着他们的敌人存着侥幸之心,在对方的疏忽中乘虚而入!”
舒婉仪轻轻吸了口气,道:“听着你所说的,再在心里寻思一下,可真叫人颤栗”关孤平静的道:“没有什么,不过是生与死的问题罢了。”
舒婉仪眨眨眼道:“对这一方面,好像——你看得很淡?”
关孤笑笑道:“当你经多了,看够了,舒姑娘,你便也会看得很淡”眉儿微蹙,舒婉仪不禁愁上心头,她正想说什么,未闻步履声响,掩上的门儿竟已突然启开,两条人影飘然掠入!
舒婉仪猛的大吃一惊,正自花容失色,不知是什么不速之客贸然而来,关孤却已缓缓站起,大声道:“是你的两位叔叔。”
等到舒婉仪惊魂甫定的认清了人,前面的南宫豪也已抢上两步到了关孤身侧,他满脸紧张愤怒之色,低促的道:“关少兄,方才我前去招呼子俊之际,竟然发现本宅院墙外头隐伏着不少来路不明的江湖人物!”
关孤心头微跳,却平静的道:“原在意料之中。”
这时,另一个人已经将门掩好,转过身来,他身躯修长,面白如玉,衬着剑眉星目挺鼻朱唇,可真是好一表人才,尤其一袭青袍飘洒素雅,形态之间,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恬淡高远意味。
南宫豪连忙为关孤引见那人:“少兄,这一个,就是我的拜弟,人称‘不屈刀’的丰子凯关孤抱拳道:“久仰大名了,丰兄。”
长揖为礼,丰子俊儒雅的道:“不敢,关兄威震天下,气凌两道,在下才是钦服得紧”不再客套,关孤又问南宫豪:“是怎么发现的?南宫兄。”
渡心指第二十章奔、追、赶尽绝
第二十章奔、追、赶尽绝
南宫豪又急又气的道:“我正走向子俊住的地方,却突然听见墙外一偶传来一声压制着的呵欠之声,于是我马上纵升树梢朝外探视,乖乖,在外头的阴暗之处,竟隐伏着好几条黑影呢,看样子,已经躲在那里好久了”关孤低声的道:“他们可曾发觉了你?”
南宫豪摇摇头道:“这却没有。”
丰子俊也接口道:“在下经大哥相告之后,也潜上树顶观察了一会,由于光线太暗,又急着回来传警,所以未曾点清人数,不过,约略在五六人之间。”
南宫豪又道:“会是‘悟生院’的人?”
关孤沉吟了一下,道:“很可能。”
舒婉仪急切的道:“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关孤冷冷一笑道:“原该怎么办,还照样怎么办。”
南宫豪睁大了眼道:“你是说,我们仍旧尽快离开?!”
关孤道:“不错。”
舒婉仪焦惶的道:“但那些隐伏着的人,她们会发现我们的呀,如今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躲在四周呢萧索的,关孤道:“这并不重要。”
南宫豪迷惑的道:“万一他们将此事泄漏出去,我们的计划不就危险大增了么?‘悟生院’的追骑会接踵而至”关孤冷酷的道:“他们泄漏不了。”
一侧,丰子俊沉重的道:“关兄之意,是——”说着,他的右手往下一切,做了个“斩”的表示。
关孤点点头生硬的道:“正是!”
舒婉仪惊呼出口:“全部?!”
关孤眯着眼,狠厉的一笑:“当然全部!”
有些颤栗了,舒婉仪惊恐的道:“太残忍了吧?”
关孤吁了口气道:“老实说,‘悟生院’里,除了有数的几个人之外,哪一个都够得上挨刀的报应,他们所做的残忍之事,也已不知有多少件了!”
顿了顿,他又眉宇带煞的道:“要救自己,便只有消灭这些监视者,否则,等我们落进了他们的圈套之中,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悟生院’是不懂什么叫‘仁睡什么叫‘慈悲’的,他们只知道在暴力手段下达成一切目的!”
用力点头,南宫豪凛然道:“对,我们只有以毒攻毒!”
关孤笑笑道:“在很多时候,处于极端的无奈情势之下,往往令我们无所选择,就像现在,除了以杀止杀,以战行仁,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两全其美的法子!”
丰子俊也淡淡一笑道:“不错,在下也想不出。”
关孤道:“那就是了,我们还在犹豫什么呢?”
侧首,南宫豪问惶惶不安的舒老夫人:“准备好了么,大嫂?”
舒老夫人慌乱的点头道:“好了不,还等等银心这丫头”关孤急道:“南宫兄,有没有篷车?”
南宫豪忙道:“有,有好几辆”
关孤想了想道:“可否套辆双辔蓬车?而且拖车的马匹请选精壮点的,以供舒老夫人与小姐长途代步之用?”
南宫豪道:“当然,当然,我这就去预备。”
关孤低声道,“请静肃,而且要快!”
“没错!”说着,南宫豪也已倏然启门而去。
舒老夫人叹了口气,道:“老身这就去催催银心这丫头,唉,什么时候了,她还这么磨蹭”在舒老夫人行向内室之后,丰子俊转朝关孤,语声诚恳的道:“今夜这突生之变,多蒙兄台仗义放过在下寡嫂侄女,更甘冒危难,不惜向那庞大雄厚之恶势力挑战,此等侠士胸襟,英雄风范,实令在下感佩莫名!”
关孤淡淡一笑,道:“只不过做一个正直的武林中人该做之事罢了,丰兄何值一谈?”
丰子俊尊重的道:“关兄太谦了,武林之中,正直之士殊已少见,便属正直之流,也多未敢做应做之事,关兄如此豪迈慷慨,忍受苦难而成全他人,这等仁义行径若是尚不值得谈,则我辈简直就无颜继续在江湖上为事行道了。”
关孤连连抱拳,笑道:“承蒙谬誉,惭愧惭愧”这时,舒婉仪又忐忑的插口道:“丰叔叔,等会你们可要杀人?”
丰子俊和蔼的看着她,低声道:“很可能,如果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话。”
舒婉仪恐怖的道:“我看他们一定会发现我们的行踪”文雅的一笑,丰子俊道:“那么,可能杀人便无可避免了。”
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舒婉仪畏惧的道:“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杀人叔叔,那多吓人碍”丰子俊安慰着道:“你可以不看,小仪,到时候你陪着你娘躲在车里,闭上眼,捂着耳朵,不就不见不闻了么?”
舒婉仪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鸟般道:“但我心里会想”丰子俊失笑道:“你别朝那上面想,不就结了?”
花容惨白,舒婉仪惊窒的道:“好可怕”关孤平静的道:“等你习惯了,便不觉其可怕了。”
舒婉仪连连摇头,道:“看杀人也能有看习惯的?关孤,我是一辈子不会习惯这件事的,这这根本就是残忍!”
关孤抿抿嘴道:“我不否认,可是,在很多情况之下,不残忍就只有灭亡,当敌人不考虑他的残忍时,我们也无法斟酌我们的手段了。”
丰子俊低缓的道:“他说得对,小仪”步履声响,从里面,舒老夫人已偕同银心出来,两个人大包小包,却是携带了不少细软物品呢。
丰子俊与舒婉仪连忙上前接过放下,舒老夫人感喟的道:“好多东西全不能带了,我只好尽量拣些该带走的带”丰子俊也有些沉痛的道:“大嫂,眼前只好这样,但你也不要伤心,这种情形不会永久没有变异的,总有一天,我们将再回来,回到我们原该回来的地方,而本来属于我们的一切,早晚也仍将属于我们”舒老夫人黯涩涩的道:“希望是这样的了”关孤双目光芒闪射,其寒如刃,其亮似电,竟有一种令人颤栗的威猛意味,他缓缓的道:“是的,夫人,这原是你们的一切,早晚也仍将归属你们”丰子俊搓搓手道:“对了,关兄,以兄台所见,如今隐伏于宅外的那些人可一定会是‘悟生院’的爪牙么?”
关孤断然道:“绝不会错。”
丰子俊道:“如此说来,他们对你似乎不太相信?”
关孤冷冷一笑道:“多少年以来,他们便与我貌合神离,互不信任了,只是大家尚维持一点情面,未曾撕破脸而已!”
丰子俊有些迷惘道:“那么,以前他们可也曾派人监视过兄台你的行动么?”
关孤摇摇头道:“从来没来。”
丰子俊低声道:“这一次他们却例了外?”
关孤古怪的一笑,道:“因为这一次的行事内容不同,代价也不同。”
丰子堪哦”了一声,迟疑的道:“内容不同代价不同?”
关孤徐缓的道:“不错,这一次的‘主意’,里头尚牵连了你们二位高手,所以内容不同,此次‘生意’的酬劳,是舒家全部财产的一半,所以代价更不同;当面临这种巨大的买卖之前,‘悟生院’自然就不会像往昔那样的对我放任与信赖了,何况,他们早也对我的作风不满了呢!”
丰子俊颇有兴趣的道:“关兄,莫不成在你来此之前所获的指令里头,是要连在下兄弟二人也一并解决了么?”
关孤坦然道:“一点不错。”
丰子俊沉默片刻,低啃道:“在下想,你是有这个力量的!”
关孤毫无表情的道:“说真话,我并不敢如此自信。”
丰子俊平静的道:“兄台不用过谦了,虽说‘绝斧绝刀’之名凌驾于多人之上,但比起‘果报神’来,我们自己心里有数一却仍差了一段距离,若是兄台你真要下那辣手,十之八九,我兄弟二人还要栽的”关孤摇摇头道:“那不一定”丰子俊苦笑道:“自家吃几碗干饭自家明白,兄台,尤其在技击之术上,更是一分修为一分成就,那是丝毫取不得巧的,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光往自家脸上抹金算不得实在”关孤微带倦意的笑了笑,道:“谈这些做什么呢?丰兄,你我对立之局也已不可能再形成了,目前,我们不是很友善的朋友么?”
丰子俊真挚道:“那还亏得兄台抬举包涵。”
关孤淡淡的道:“岂敢,缘份而已。”
此刻,脚步声,门响,南宫豪悄然进来,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低促的道:“全妥了,少兄,什么时候走?”
关孤道:“现在。”
南宫豪小声道:“外面隐伏的那些人还没有什么动静,好像他们尚不知道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变化。”
关孤笑笑道:“那不正好。”
于是,由银心、舒婉仪母女拿着些轻软的东西,较重的则被南宫豪与丰子俊代替了,关孤在前,一行人静静走出门外。
关孤回过头道:“有后门么,我们从后门出去吧。”
南宫豪低促的道:“车子便停在后门,门宽刚好容得一辆篷车进出。”
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们借着夜影的掩护,匆匆绕过庭园屋宇,来到院墙之后,那里,果然已有一辆套齐了马匹的双辔皮篷车停着了。
车很精致,遮篷是羊皮缝制成的,左右各开着一扇小窗,窗后还垂挂着流苏似的金黄色穗带,车尾有一具小巧的铺缀着软垫的踏板,甚至连前坐车夫的坐位也有一张半圆形的遮阳罩伸展出来,坐位上更衬着厚软的黄缎子坐垫,拖车的两匹马,却也强健高大,神骏得可以!
南宫豪压着嗓门道:“少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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