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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之都(兰之谷第三部)作者:夕夕成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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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苑专门为他建造?龙城的人早知他要来吗?
银兰来时,上官素刚刚病故,缘悭一面,实乃遗憾。
絮儿道:“左苑外面的兰花,是梅风大人亲手所为,翻土挖坑施肥浇水,棵棵种植精心栽培。当时你已疯癫失常,不知将这些花摧残多少遍,你毁坏一次梅风补救一次,他从不觉厌烦,只想让这些花给你一点安慰。”
银兰吃惊地道:“兰花为我所种?为什麽……”
絮儿长长睫毛抖动,眼带愠色地道:“不要问我缘由,我不会回答你。我只能告诉你,你每天早晨起来的一碗豆浆,是青城派掌门遗孀江月心送来的,她三更起来磨豆腐,第一桶浆总是让她的幼子,在天亮前送到飞龙山庄。你常常发脾气打翻托盘,里面点心是八珍楼的老板、唐门後人为你精心准备,每天都在变换花样。你爱吃的桂花酿和莲子酥,桂花和莲子都是老板花大价钱,托蝶国商人去东瀛采购。八珍楼一半的开销,浪费在你并不领情的早点上。”
长长睫毛之下,银兰眼眸升起水雾,迷惑越来越重。
絮儿继续道:“七年前,龙族刚获封号,才开始跟各族通商,城内居民生活清苦,一餐有鱼有肉已经不易。你的左苑,从来鱼肉不断,哪怕你每天浪费的比你吃下去的多。中午鱼虾是五凤船行送来,活蹦乱跳的装在鱼篓里,大的挑出送你,小的他们自己留下。炖汤的母鸡是白马山庄饲养,如果鸡仔还没长大,他们会把下蛋的母鸡送来。你盘中蔬菜和瓜果,都是各家地里最好的果蔬,族民们自己还未及尝,摘下来就送到左苑。你发呆时吃上两口,你发狂时连盘子一起砸掉。”
遥远的记忆,一下子涌到眼前,仿佛不敢置信,却又依稀有此印象,凌乱不堪地搜寻,那些被忽视的好意……
银兰喉咙干涩,喃喃地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当时病得神智不清,不知道那些东西来之不易,不知道自己忽视族人好意。
絮儿揶揄道:“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三餐後的汤药是百草堂的人,不辞辛苦深山采寻;你身上的衣物是剪刀门的老婆婆,用最後珍藏的丝绸裁剪;你脚上鞋子是梅花巷芸娘,用她最心爱的鹿皮制作……”
银兰震惊地道:“我,我……”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他宁可族人对他冷漠,也难以接受如此盛情……
絮儿愠怒地道:“你知道又如何?你会乖乖吃药爱惜物品吗?被你毁坏的、糟蹋的又何止这些?!”
“你将琼花冰露扔进大海,把忘梦烟萝膏砸碎墙头,仙珠一滴泪被你践踏足底,你可知道这三样东西的背後,什麽人为它付出什麽样的代价?!”
“仙珠一滴泪是叶影和蝶夫人去黑城交易,蝶夫人挨人一掌,腹中胎儿没了,你可知道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忘梦烟萝膏是端木家族的私藏,新盟为它杀害端木家族数十人命,你可知它背负多少血海深仇?至於琼花冰露,我只能说,一片冰心在玉壶,情深不寿付之东流。”
听到胎儿没了,银兰心头猛撞,絮儿後话他没在意,脑子乱哄哄炸开锅。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蝶夫人为何如此帮他?
是想弥补亏欠吗?就算亏欠,也是风流师弟亏欠他,跟蝶夫人有何关系呢?
银兰几乎窒息,吐字艰难地道:“你说的,你说的……” 都是真的吗?
絮儿将药箱肩头一提,冷笑道:“剑师大人,你说当初族民鄙视你,我只能说当初的你,疯癫得不识好歹,将别人殷切目光看成恶意,疑神疑鬼自寻烦恼。”
絮儿头也不回地走了,银兰躺在床上,把那段尘封的记忆,又拿出来细细筛觅。
重新回顾,模模糊糊,记不真切,总觉得絮儿说的那些事情,一下子凭空冒出来,自己却没什麽感觉。
那麽多人为他费神?因为他是梅风的师兄、上官素的门人吗?
一个个疑问,好似水底泡泡冒出来,怎麽按都按不下去,头又隐隐作痛。
第十四章
一更天,银兰迷迷糊糊地躺著,忽闻院外噪杂,有人叫喊失火了,失火了!
银兰披衣起身,推开窗子,只见四面都有火光,紧接著警锺大作!
左苑来了很多护卫,一时间人声鼎沸,林仙寻的声音响起──有人纵火,大家小心点!
一阵急促的拍门,伴随著苏薄没睡醒的应门声:“来了,来了!”
林仙寻风风火火地带著几个人踏进门来,焦急地道:“你家主人呢?”
苏薄睡眼惺忪地道:“这是怎麽啦?主人正在睡觉。”
林仙寻不容分说地道:“带我进去!”
话音落,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林仙寻冲了进来,宝剑在手,神情严肃。银兰站在窗边转头看他,下一秒就被林仙寻扑倒在地,撞得生疼。
银兰正欲发怒,林仙寻比他更怒,吼道:“你嫌命长啊?点著灯站在窗口,对方一道冷箭就能要你的命!”
几个手下上来,将窗户关好,林仙寻将银兰拖到桌边,又把苏薄和蓝琪带进来,命令道:“你们就给我乖乖坐在这里,不要乱动别添麻烦,我会负责你们的安全。”
银兰冷峻地道:“出什麽事?”
林仙寻冷著脸道:“听到外面的警锺没?飞龙山庄遭人袭击,对方四处放火,白湘水正带人搜捕,山庄进入戒严状态,由我保护你们的安全。”
蓝琪眼睛扫他,不屑一顾地道:“你?凭你那细胳膊细腿,还不够挨我一刀呢!”
林仙寻皱眉道:“我没工夫跟你耍嘴皮子!”
苏薄哆嗦一下,呼天抢地道:“哎呀,不会是七彩道攻进来吧,我家主人内力未复,可怎麽得了?”
林仙寻转过身子,不悦地道:“喊什麽喊,你怕……”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银兰脸上惊诧表情。
背後风声袭来,林仙寻躲闪不及,被一把尖刀贯穿胸口!
蓝琪站他身後,手持军中惯用袖刀,刀刃没入对方身体,刺了个穿胸!
与此同时,看似不懂武功的苏薄,出手如电矫捷灵敏,迅速将林仙寻的几个手下打倒。
眼前血红一片,惊讶、愤怒、难以置信,林仙寻捂著胸口,瞪著呆若木鸡的银兰,吐出几个字:“你,你们……”
蓝琪抽出袖刀,看著对方倒在地上,冷然道:“我说过,你经不起我一刀!”
苏薄闪到窗边,看了一眼外边情况,催促道:“快换上他们的衣服!”
苏薄竟然会武功?蓝琪杀了林仙寻?
尸体一动不动,慢慢渗出血水,银兰颤声道:“他死了,蓝琪,你杀了他。”
蓝琪焦急地道:“来不及解释,请大人快跟我走,将军大人就在城外接应!”
绯翼来了吗?是来接他回家吗?为什麽用这种方式?难以接受、恩将仇报的方式?
林仙寻死了,梅风和香逸雪不会放过绯翼,飞龙山庄和将军府结下血仇,这该如何是好?梅风他们肯定恨死他了……
银兰脸色苍白,好似随时晕厥,木偶似被苏薄一路拖著,走走停停躲躲藏藏。
出了飞龙山庄,两辆马车疾驰而来,蓝琪将银兰塞进马车,马车内还有另外几人。银兰依稀觉得脸熟,後来想起庆典上见过,都是绯翼的忠心部将。
马车还没走完长街,飞龙山庄燃放烟花信号,绚丽夺目映红夜空,空中飘荡硝石味道。烟花消失,四边城楼,暮鼓忽起,一阵阵急催鼓声,将沈睡的龙城彻底惊醒。
东西南北,四方城门,缓缓关闭,重兵把守,龙城进入封闭状态。
街道两边漆黑楼房,盏盏灯火连接亮起,大街小巷快速蔓延,家家户户开门声音,竟这在寂静的黑夜里,此起彼伏连续回响──整个龙城都苏醒了!
原本适合马车奔驰的大街,人声鼎沸灯火通明,飞龙山庄骑兵来到後,跟城民说了什麽又飞驰而去。
不用设置关隘,马车无法在众人视线下隐形,还未走完大街,就被族民们用绊马绳拦下。
又是一场厮杀,蓝琪他们惊心发现,龙族人人习武妇孺皆兵,手下功夫居然不弱,不比飞龙山庄的那些护卫差。
牺牲三名同伴断後,才从这夥暴民圈里冲出来,当初营救计划过於简单,龙城卧虎藏龙非同一般。
城门关闭甕中捉鳖,眼下形势十分不利,蓝琪他们还剩五人,无法对付满城暴民,就算勉强冲到城门下,也没力气杀出龙骑重围。
隐藏自己,等待救援,是唯一的途径。
苏薄沈吟道:“既然走不了,先找地方躲起来!”
避开灯火繁华的地方,几人往城北偏僻地带逃去。
北冽寒潭附近人烟稀少,蓝琪看到一处漆黑宅楼,撬门进去空无一人,原来是摆放灵牌的阴森祠堂,中间匾额写著三个大字──龙魂祠。
借著月光,银兰看清匾额,脸色惨白,呆若木鸡。
时至今日,他竟成龙族搜寻的凶犯,躲在此处惊扰先灵,事情怎会演变如此?!
撕下帘幕封住木窗,苏薄地上升火,几个人围火而坐。
蓝琪掏出袖刀擦拭,随手将布扔在银兰脚下。银兰目光瞟落上面,一块块红斑,那是自己族人的血吗?
东方破晓,苏薄打开包袱,拿出一些易容之物,往同伴脸上涂抹粘贴,那人竟从中年汉子变成白发老者。
蓝琪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文峰变成这个样子,他不说话我还真认不出。”
苏薄交代文峰道:“易容之後,言行举止要象老人,千万别给人看出破绽。将消息传给将军,请他尽速来援!”
文峰对银兰行礼,然後匆匆离开。
第一缕天光,从天窗透入龙魂祠,将阴森的气氛驱逐三分,多了一些庄严肃穆。银兰盯著匾额,沙哑地道:“飞龙山庄并没为难我们,我们为何要杀人逃走?”
苏薄犹豫片刻,道:“这当中有些误会,将军不敢拿大人安危冒险,先要我们将人带回,日後再跟龙城负荆请罪。”
银兰收回目光,转而瞪他道:“苏伯,你把话说清楚,你们现在杀了人,龙城不会放过我们!”
就在此时,马蹄喧嚣,纷沓重叠,飞龙山庄的人追踪来此,龙魂祠已被重重包围。
苏薄闪身窗边,透过缝隙瞧著外边,沈声道:“不妙,他们来了不少人。”
蓝琪跳起来,袖刀闪著寒光,杀气腾腾地道:“我跟沙旬掩护,你带大人冲出去。”
苏薄皱眉道:“来了这麽多人,根本冲不出去,为首那人号称龙城第一高手,手中宝剑斩杀黑城五鬼,实力不容小觑,更何况他身後还有不少骑兵。”
蓝琪瞪眼道:“那该怎麽办?在这儿等死吗?”
苏薄身子缩在墙後,眼睛始终瞟向外边,道:“敌不动,我不动,这里墙屋坚固,还能死守一阵。他们没有动作,似在等待什麽人。嗯?那个人也来了!”
蓝琪懊恼地道:“当初不该留下他,一刀杀了他,也不会惹来这麽多麻烦。”
苏薄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现在能拖一刻是一刻。”
屋顶细微声响,银兰靠在墙上,置若罔闻,道:“你们到底做了什麽?”
蓝琪和苏薄对视一眼,一齐跪在银兰面前,脸带愧色。沙旬看得莫名其妙,他只奉命接应蓝琪,对事情经过并不了解。
苏薄道:“事到如今,事情瞒不住了。大人,是我们害了您,给您和将军惹来眼下麻烦。”
银兰的心往下沈,奇怪眼神看著他们,似乎猜到他们要说什麽。
苏薄叹息道:“大人还记得半年前,来剑师府找您的那名乞丐吗,那个两次让您犯病的乞丐?”
银兰淡然一笑,眼神迷离地道:“我怎麽会忘记?”
那人总是那麽出人意表,霎时出现,霎时消失,似风似雾,来去无痕。
蓝琪嗡声道:“本以他是在龙城混不下去的乞丐,跑到帝都来纠缠您……後来我们才知道他是梅风的师兄,也是大人您的师弟。”
银兰轻声道:“他不只是我的师弟,我跟将军说过此事,我们早已结束了。”
苏薄道:“我见他又来交缠您,两次气得大人发病,星辰大人临走要我好好照顾您,您的药丸只有最後一粒,所以……”
银兰眼眸清澈,平静地道:“你们对他做了什麽?”
蓝琪气愤地道:“邋遢之人早该教训,我还嫌揍他轻了,不能帮大人和将军出口恶气。”
苏薄道:“我们找到那人下落,蓝琪将他教训一顿,扔进帝都的死囚营地。我们见他武功尽废,料他逃不出看守严密的囚营,只能一辈子待在里面,怎料他竟然逃了出来,而且还回到龙城。”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银兰的脸,却还是一下子褪尽血色──逃出来的香逸雪,是抱著何种心情救他?
蓝琪道:“这家夥就在飞龙山庄,我们是到之後才发现。我揍他时蒙著面,可能就在那时,让他看到我腕上纹身。”
苏薄淡淡地道:“他已认出你来了,看纹身时他眼神肯定,按兵不动是不想打草惊蛇。”
沙旬抱怨道:“蓝琪,你做事总这样鲁莽,顾头不顾脚!”
蓝琪叫道:“我怎知他眼尖,我只出了一拳,就将他揍得晕去。”
苏薄叹息道:“也许他只是装晕,你看他身上伤痕,就知他熬过大刑,我们低估他了。”
沙旬皱眉道:“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刀杀之。”
银兰睫毛眨动,抬起眼皮,轻声道:“将军何时知晓此事?”
苏薄道:“我们担心那人报复,所以写信告之将军,让他及早接回大人。将军那时才知此事,他也想将您接回,但您在龙城是王的指示,此事必先向王回禀。他要我们不动声色,等待他的消息。”
蓝琪骂了一句粗话,道:“那天您在院里叫我,但那人在我没敢出去,後来见您被那混蛋戏弄,一时没忍住就冲出去,没想到被他认出来了。”
那人什麽都没说,只是看一眼蓝琪,也就放行了。银兰想了想,道:“你们还当我是大人吗?”
蓝琪等人一愣,不知他此话何意。
苏薄道:“大人……”
银兰沈声道:“如果你们还当我是大人,等会无论我说什麽,你们都给不许出声。”
苏薄等人还未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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