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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高飞-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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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寒听得这番话,急得眼中冒火.一种慢郎中急死病人,等不及的问道:“还有一个老人?是谁?他在什么地方?告诉我!”
金凤被他摸得手腕生疼,可她挺着笑着:“老前辈,你别忘了,现在可是你求我呀!难不成还要搞逼供不成?”
翟寒道:“我就是要逼供你待如何?”
金凤本来想说我家夫君在此,可不容你无礼,转念一想,那样一来无疑是给何仲容多添了一个麻烦,遂将此话藏起,笑道:“你若有能耐,你就逼供,我金凤别的手段没有,就是忍得疼、受得罪,你杀了我们,看你如何找那玉牌!”
翟寒被这顽皮的姑娘弄得哭笑不得,只得压着气道:“那你要如何才肯说出玉牌的所在?”
金凤道:“你这态度可不行,求人办事,总得软和些。”
因寒只好干笑着道:“好好好,请问姑娘,老夫丢失一块玉牌,你可否见到?”
金凤撇撇嘴道:“你这也叫笑?比哭差不多。想当年在你这流沙谷上,你将我等百般羞辱,今日总该陪个不是吧?”
翟寒扑略一声跪到地上,道:“老夫过去所为,多有得罪,请姑娘大人大量,不要见怪,这口可肯将东西还给老夫了吧?”
金凤咯咯地笑起来,摆摆手道:“老前辈不必多礼,平身吧。你想要那玉牌么,除非……我忍住不说。
翟寒现在心里,恨不得将她抓过来断得粉碎,从她心里翻出那块玉牌的去处来,可东西在人家手上,只好忍着气,道:“依依依,只要姑娘肯告诉我玉牌的去处,别说一件,就是十件也成,百件也成。”
金凤道:“好罢,看你这么心急,我也就不为难你了。只要你回到崖上,将自己的东西搬出,另寻地方去住,将你所住的那一处所交给我们夫妻二人,我们就告诉你玉牌的去处。”
翟寒道:“崖上我就不必去了,那些东西被褥连带洞中的一切,全送给你们二人了,老夫只要找得到玉牌,至死不踏上崖顶半步!”
金凤道:“此话当真?”
翟寒道:“当真。”
金凤道:“那好,请老前辈跟我们去取玉牌。”
何仲容听她提出这么一个条件,觉得有些过份,悄悄责备地看了她一眼,想要开口说话。
金凤使眼色制止了他。
跟金凤相处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何仲容对她的机智很是信服,见她坚持如此,也不再多说,领先便走。
翟寒好像怕丢了一样,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来到白砂洞前,何仲容指指,道:“就在这里了。”
翟寒不相信地看着他,道:“这里?我早来过了。”
何仲容道:“你进过秘室么?”
翟寒道:“秘室?什么秘室?”
何仲容不再吭声,领先进去。
金凤踏进来,不由得惊叹一声。
这洞中寸草不生,干净之极,还隐隐传出一股香气。
狗香气而进,穿过两丈长的市道,眼前豁然开朗,乃是一极大石室。
石室之中,四壁光滑,没有一件家具,只是在人室后近门旁的壁上,有一白石花盆,浮嵌在五尺高处。
花盆作八角形,一端粘附在石壁上,毫无嵌痕,棚顶有一滴水眼,半天渗出一颗水滴,由小渐大,最后下落,里面植着一株状如水仙的绿草,淡淡的香气便是由它发出。
何仲容将花盆随手一拉,吱呀一声,平滑的墙壁上突然开出一门来。
翟寒目瞪口呆。
门内秘室两丈方圆,都是雪白反光的平滑玉石,甚是光亮。床几桌椅等一应俱全,都是白色的玉石所制,雕有各式精巧图案花纹,美观之极。
石床上一个目陷颧突的老人,背靠墙上,盘膝而坐,一手掩在胸口,手掌中握着的,可不就是那块玉牌?审寒抢过去,伸手从那老人的手中拽出玉牌,用颤抖的手摩拿着,似乎怕刮破玉牌上女子的脸,喃喃叫着:“彩云,我可找到你了……”泪水顺着两腮扑籁籁地流落,啼嘘有声。
何仲容和金凤站在一边看着,心里极为感动。本想劝慰两句,可又觉说什么都是多余,反不如默不作声。
金凤的眼里汪满了泪。她忽然想到自己的将来,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死了,何仲容会如何?他会如这个老人这样伤心、这样痴情么?
她的眼前浮现了成玉真的面孔,心头掠过一丝悲哀。
是呀,她的何仲容永远不可能像这个老人这样痴情了,他的心中,装着不只她金凤一个女人。
老人的泪水浸湿了玉牌,滑下来,顺着手往下滴落,那情景,实在让人有些心碎。
金凤悄悄拉拉何仲容,想离开这里,二人刚要转身,翟寒突然发狂地大喝一声,哇哇乱叫着向那已经死去的老人扑去,连连出了数掌,将那一团尸骨打得七零八落。
何仲容和金凤心中均有些不忍,即便是情敌,人已死了,这种做法,实在太过份了。
可他们忽住没有吭声。
老人家的事。让他们自己了结吧。两个不知情的年轻人,能说什么,有什么权利说什么呢?
翟寒忽然回过头来,以喷火的眼睛瞪着金凤和何仲容道:“喂,你们俩,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走!”
他态度蛮横,令金凤心里很不舒服,可看看那满脸的老泪,又忍下了,拉着何仲容,走出了石室。
刚进南道,就听到石室中的带寒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这哭声直到他们幸到崖顶还依稀可闻。
金凤忽然长叹一声,道:“幸福的女人。”
何仲容看了她一眼。
他自然知道她话中的含意,在心里隐隐浮起一股歉意。
可这歉意不仅仅是对面前的金凤,更是对那遥远的、至今不知身陷何处的成玉真。
他站在崖顶,向远方看着。
金凤没有站到他身边去,凭女孩家的敏感,她知道何仲容现在虽然人站在她面前,可心却早就飞到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去了。
她长叹了一口气,回洞中去做饭。
她要尽自己的能力做一顿好饭给他吃,即为人妻,便当如此。
赵家寨的赵大娘本来是分在跟左同功、卫效青一组,居卫家寨,可突然家中传来急讯,丈夫马元病重垂危,当此之事,左、卫两家自是不好阻拦,只得由她匆匆而去。
为行动方便,也为了表示对四堡五寨的忠心,她没有带自己的女兵,将她们都留在了卫家,只有祁婆婆一个人跟着她。
对丈夫马元,赵大娘本来早就没有什么感情,两人分院居住已久,他又重病缠身,偶尔赵大娘过去探望,他也只是唉声叹气,支支吾吾地说不上两句话,让人心里憋气,时间长了,就连看也做得看了,除非有要事,她寻常不跨进那小院一步。
可现在丈夫要死了,她心里还有些哀伤,许多年以来,可以说她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当这一天终于来了,突然觉得来得似乎又快了些。
祁婆婆跟在她身边,兴致勃勃。
对于这位寨主的丈夫,她在心中没有一丝感情,有的倒隐约是些憎恨。
当年她在赵家寨中,也算得个出类拔革的人物,武功好,人也长得漂亮,很得赵大娘赏识,出来进去的总是带着她,为贴身之人。
可自从赵大娘将马元娶到寨中来以后,她的地位慢慢地就有了一些变化。马元先是奉承她,处处讨她的好,有些赵大娘不想出头的事,马元出去料理时,总是带她为护卫首领。
赵家寨自建寨以来就全都是女兵,马元原本是一江湖上的浪子,到这寨中来,出来进去的有女兵护卫,很觉神气。尤其是身边带着祁婆婆(当初是祁姑娘),更觉骄傲。祁姑娘的武功在江湖上是有名的,人又生得漂亮,比起马元来,似乎还令武林中人尊重。
她兼负护卫马元的重任,晚上也跟他里外间居住,开始相安无事,一年之后的一天夜里,马元突然闯到了她的床上,梦中惊醒的她想要挣扎,却发觉自己四肢无力,早中了马元的迷香。
第二天早上醒来,迷香毒气散尽,她持刀将马元按在桌上,要报昨夜之仇,马元吓得跪地哀告,表示再也不敢了,她想想自己一个姑娘家,出了这种事总是不好张扬,也就恨恨作罢。
没想到马元是个贪心不足的人,得了便宜以后并不撒手,反趁赵大娘高兴的时候,挺着脸皮向她提出来要纳祁姑娘为妾。
赵大娘平时见马元出入在女兵队中,不出声不言语,表现的极为大度,可一旦出了这事,立时醋意大发,先是将祁姑娘鞭杖二十,又将她降为守地牢的狱卒,不经许可,不许出监狱大门。
而那个马元,见赵大娘真的发怒了,连一个响屁也不敢放,祁姑娘在狱中呆了二十年,也没见过他的影子。
突然有一天,她被叫上地面,任赵大娘的贴身护卫。此时她才知道,马元因患病在身,独居在小院中,已经三年有余了。
她不久就当上了侍卫总管。因为深恨这个始乱终弃的男人,逐渐撤了安排在小院的护卫,然后,在一个夜晚,她蒙面跳入马元房中,用一把尖刀削去了他跨下的零碎,又用刀伤药给他悄悄止血包好,越墙逃逸,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自己的小院中,换好衣服,准备听到报警声出去。
没想到那边的马元并没有一丝响动,吃了这样一个大亏,竟然连喊也没喊一声,就那么自认了倒霉。
她隐隐有些心里不安。
患了中风病的马元手无缚鸡之力,自己那样惩罚他,似乎有点过份。
可想想自己这二十多年所受的苦,这些不安随即便消失了。
在生活上,她对马元照顾得反比先前好了些,每日都派一两个女兵到那小院中轮值,照顾他的起居。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秋日,她见到了坐在本轮车上到院里散步的马元。
马元已经认不出她了。尽管女兵们都称呼她祁总管,可马元似乎早就忘了过去的事,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既不含有歉意,也没有丁点尴尬。
他像府中的一个下人一样对她捐笑,和她打着招呼。由女兵推着在她面前缓缓过去。
祁总管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好没意思。
她在心里从此忘记了这一个男人,既没有感情也没有仇恨。
可现在,这个男人已经死了。
他是在她们回府的前一天晚上咽气的。
家里的管事很能于,把后事操办得很有条理,搭起了大大的席棚,买了上好的棺木,就等赵大娘回来为马元人殓。
他还停在自己居住的小院中,赵大姐进来,少不得要依依呀呀地哭上几声,然后坐到外间去喝茶。
管事送来早就备好的寿装,放到几上。
赵大娘挥挥手,道:“你们下去,这里由我料理吧,弄好了叫你们。”
管事唯唯,带着所有的杂人退出小院,等候吩咐。
尽管大家都知道赵大娘跟马元的关系不好,但人死了,总免不了要有一番悲痛,当着下人的面,也许她不好表达。
祁婆婆站起身,也要退出去。
赵大娘撩了她一眼,道:“你留下。”
祁婆婆站住了。
赵大娘喝茶,不吭声。
祁婆婆等着。
赵大娘慢慢拨着水上漂浮的茶叶,道:“你知道是什么人立下的这规矩?”
祁婆婆不知就里,问道:“什么规矩?”
赵大娘道:“穿寿装啊。死就死了,谁穿不一样?非得叫我给他穿。”
祁婆婆摇首道:‘不知道,总是老辈订下的规矩。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男人死了,女人给她穿上衣服,带有一个下辈子还去服侍他的意思。”
赵大娘冷笑一声,道:“下辈子?他这样的人还想我下辈子服侍他么?”
祁婆婆应道:“这规矩听说在许多地方已经废掉了。寨主若不愿意,咱们也可废了它,我出去随便找一个人进来给他穿上就是了。”说罢抬腿就要走。
赵大娘忽然叫道:“等等。”
祁婆婆在门口站住了。
赵大娘道:“你去穿。”
祁婆婆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她。
赵大娘眼睛只盯着茶杯,慢声细语地道:“说起来,你也是他的女人,服侍他一回,应该的。”
祁婆婆心里咯噎一下,她抬起头来,盯着赵大娘。
赵大娘却并不看她,依旧慢条斯里地道:“怎么,我说得不对么?你这一世,可是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人。当年他曾提议纳你作妾呢!”
祁婆婆望着她那张嘴,真想拔出尖刀来,搅去那嘴里翻动的舌头。
赵大娘道:“现在,我成全你们,这最后义务,由你尽吧。也不枉你们夫妻一回。”
祁婆婆此刻方强烈地感到等级的差别。
如果面前是一个别的人,对她祁婆婆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那她现在,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可这个人却是赵大娘,是祁婆婆的主子。
不仅如此,她还是里间那个死了的老东西的夫人,明媒正娶的夫人。
在她和世人的立场看,无论祁婆婆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着了马元的道,实际上,还是占了她赵大娘的便宜。
可她祁婆婆——当初的祁姑娘所受的委屈呢?
从来没有人想,也没有人肯费心去想,因为她是个下人。
哪怕她现在在江湖上已经能呼风唤雨,哪怕她已是一寨主管,可在赵大娘面前,她还是下人——一个任人打、任人骂、任人欺侮的下人。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赵大娘依;日不看她,也不抬高声音,问道:“你没听到我的话么、’
祁婆婆垂下眼,道:“我听到了。”
赵大娘道:“还不快去?”
祁婆婆道:“是。”她迈着碎步向里间走,尽量使自己的行动如常,可脚下还是绊了一下,尽管地很平。
赵大娘撩了她一眼,道:“当心。”
祁婆婆应着:“是。”进了里间。
赵大娘长吁了一口气。
她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或者是不满足。
为什么呢?
她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了。
她没有看到祁婆婆的眼泪。
任何一个女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应该有泪的。
除非她愤而抗拒。
而祁婆婆没有抗拒,也没有眼泪。
这让她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可思议。
她忽然听到里间的祁婆婆“呀”了一声,接着听到她叫着:“大娘,快来!”
赵大娘起身,悄悄提起一口气,戒备着。
推开里间的门,她看见祁婆婆呆呆地立在地上,盯着床上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
她显然在给他换衣服,那尸首已经脱得一丝不挂。
顺着祁婆婆的眼光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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