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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珏by陈书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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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缺吃少穿,没有工作上的同事间的勾心斗角,和病人之间的斗智斗勇,有很多很多带字的书,定时的上下课,时不时的在校园里转转,间或到工作的地方练练手,啊,这日子过得真是很舒心!陈珏叹口气,抬起手腕看看腕间钟表指针的指向方位,到了要去工作的时间了……
今天是周六,拥挤的公交车上满是人,混合着体味、劣质香水味、烟味等等不利于鼻子粘膜的味道直冲冲的刺激着在秋冬季节娇嫩无比的鼻子。双手紧紧把握住公交车的扶手栏杆,陈珏庆幸自己出门的时候戴了一副口罩把对鼻子的危险性降到最低。只是,鼻子有了保护,耳朵却要遭罪了。
放眼四周大多数是打扮的或是清妍素秀或是妩媚妖娆或是青春靓丽或是成熟风韵的女性同胞们。都说一个女人堪顶五百只鸭子,这可好,不知道谁家的养殖场搬到了这辆公交车上,吱吱呀呀,叽叽嘎嘎的开始联络感情。
有些踉跄狼狈的从公交车下来,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陈珏整整衣服抬腿迈步。心里暗暗地想,家里不是没有女性,自己的妈妈,妹妹,十几、二十几、三十几、四十几岁的时候他也曾陪同经历过那段岁月,但,其他的女孩子却是自己根本无法理解的生物……
换上一席白大衣的陈珏和几位相对比较熟悉的护士打着招呼,陈珏挨个病房查看着手术后的病人。拜上官锦撒手放羊政策的福,陈珏这十来天在日复一日的面对人型冷柜机正面的攻击下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愈加的视而不见,理所应当。
笑话,在医生的地盘上对医生横眉竖眼,不想活了是吧?也不是好惹的兼小心眼儿的陈珏每次在换药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暗下黑手,才不管被下黑手的那人叫的是怎样的一个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也不去理会旁边凶狠的陪同家属更加凶狠欲图嗜人的面部表情。
不是没有人抓过陈珏的衣领恐吓他,也不是没有人把玩着手里的瑞士刀无声的威胁他,可惜陈珏都不为所动,反而在下一次更加的变本加厉。好啊,你用眼神瞪我,我就无视你;你抓我的衣领,我就抓你陪同病人受伤部位的肉;你玩刀吓我,呵呵,不好意思,我也是玩儿刀的,虽然玩儿的是手术刀,没你的刀体型大,但胜在刀快啊,不想你的或是你守护的病人身上少了那么一个两个的部位零件你大可试试……
时间一久,知道陈珏不是好欺负的兼报一还十的脾性,那些体型彪悍一脸凶杀气息的大汉们除了散发纯天然的不耗费电源的冷冻视线外,别无他法。病床上躺着的是他们的兄弟、朋友、大哥或是头儿,他们每一次不客气对待这个看上去年纪小小,总是冷着脸被那些漂亮的护士称为”陈医生”的小大夫,他就会让床上的自家的兄弟、朋友、大哥或是头儿痛的死去活来,鬼哭狼嚎……
他们之所以会凶他还不是想让他仔细些,小心些,全心全意的不心存糊弄之意,哪成想会适得其反,不但没有达成他们预定的目标反而朝着他们担心的方向去了,这真是……算了,人在屋檐下谁能不低头,况且这家“疗养院”的帷幕后的人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
查了房,为几个术后病人清创换药,拆除术后缝针的线,没了活计的陈珏缓步而行准备回到护士站为几个病人书写病历,没走几步却被一人叫住。
“陈医生……”怯怯的声线里有着哭音,有些疑惑的陈珏转身看向发声的方向,却看到一身穿粉色护士装的一女孩子含泪带怯可怜兮兮看着他。
“什么事?”本着同事间相互配合工作的关系,陈珏淡淡的问道。在他的印象里这里的护士哪一个都彪悍的很,很少会看到胆怯,害怕,哭泣等诸如此类的情绪。曾一度让陈珏误以为这里的女孩子在工作的时候已然抛去了本该有的本性,偏向男性化。
“陈……陈医生……”吸吸鼻子,本是压住上升叠加的泪意却不想,那股酸涩感迫着她哭音更重。“六房的病人……”
“六房的病人清创缝合术后是你们来换药啊?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回想起六病房内病人的大致情况,陈珏沉声问道。
“陈医生,你、你去换药吧……”小护士哀求着,泪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和害怕,泪水在眼眶里忽晃忽晃的打着转,可怜兮兮又懦懦道:“那个病人;他、他欺负人……”
欺负人?陈珏的心咯噔一下。一般说来在医院里护士总是会受到或真或假的骚扰,如果是在职场上还可以称之为“职场性骚扰”,但如果是在医院里,这个所谓的“性骚扰”还真的是不好定义。
即便如此,护士们的工作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时日长了也就练就一身不动声色为己报仇出气的手段。曾有人说过,在医院里要小心做人,万万不能得罪护士以及新手医师。前者会让你体会什么是皮肉痛楚,而后者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胆战心惊、肝胆欲碎。
“好吧。这回由我来,你向护士长说一下这个问题让她来安排工作。”初出校门摄入本职行业或是胆小腼腆脾性的女孩子或多或少在面对异性,尤其是令人比较尴尬的场景时往往会手足无措,一退再退。陈珏能做的就是尽量帮忙缓解害羞胆怯的心理,等其逐渐适应,再多反而他也帮不了什么。
小护士千恩万谢的点头哈腰后,小跑着消失在陈珏的目光中。
似是无奈,似是好笑的扬起嘴角,陈珏在五楼这一层尽头处的换药室内一一清点好换药时要用到的东西,慢吞吞的朝着六病房走去。
推开门,原本是三人间的病房室内或站或坐或卧着六七个壮汉,正中央的病床上是一身穿白蓝相间病号服饰,年纪三十余岁一脸匪气彪悍的男人,此刻正眉飞色舞的说这些什么,使得他以及周围听他说话的几个人的脸上带着抹猥琐淫邪气息。
不自觉的眯眯眼,心中腾起火气的陈珏这时下定决心让那个恶心又下流的家伙好好的长长记性,彻底的明白这到底是谁的地盘,做主的人又是谁!拿定主意,陈珏带上门,径自朝着目标人物而去,丝毫不理会那六七个大汉带着莫名其妙以及审视的眼光。
“这里什么时候有男人来做护士了?”肆无忌惮的调笑着,那卧在病床上明显是这几个壮汉的头儿兼之病人的男人轻蔑又不屑的瞧瞧陈珏后和周围的人调侃道:“明明是个爷们儿,却干娘们儿的活……这小子该不会是个‘二椅子’吧?”
二椅子,曾是北方部分地区省市的民间骂人的话,意思是指这人不男不女,对男性来说带有很强的贬低侮辱性质,通常是在瞧不起某个窝窝囊囊,不干不脆扭捏的像个女人的男性时才会脱口说出这种话。然而,先下这个男人是在辱骂陈珏,还是那种打击其男人的自尊的方式。
清清淡淡的瞥了一眼出言不逊躺在床上的某个不知死活的病号,陈珏没有言语,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带上橡胶手套后,陈珏冷凝的声线响彻在整个病房内:“把衣服褪了,换药!”跟这种人好言好语与完全是在对牛弹琴,既然他听不懂人话,那自己也没必要浪费唇舌。
可能是陈珏那冷凝的声音把他镇住了,也可能是陈珏不在乎那似是调笑似是辱骂的调侃使得他无趣,床上满脸匪气的男人伸手一下子撩开衣襟,露出右下腹处手术部位。
“老子事先告诉你,既然是做娘们的活儿,那你就给老子轻点儿,要是把老子弄疼了老子的这班弟兄可不饶你……”男人得意又嚣张的看着陈珏,那模样就差在脸上刻上“我是流氓,我怕谁”这几个大字。
轻点儿?好啊……拿着镊子的手拿起一块浸好消毒液的棉球递给另一只手,而后轻轻、轻轻、轻轻的在手术部位范围划圆消毒。冰凉又带着微微刺痛感使得还在愈合恢复的皮肉更加敏感,加之某个人故意的使坏,没一会儿,胯下的那个禁欲很久的物事开始精神抖擞的站立,敬礼。
还在消毒的手,略一停顿,陈珏带着探询意味的眸对上还在洋洋自得,甚至是有些下流隐隐带着淫欲的脸孔时,陈珏的瞳孔紧紧的缩了两下,面容更加的板硬,周身开散发着冰寒之气。
“看什么看!是不是从没见过像老子这样雄伟壮观的,嫉妒了吧……”有一种人,是那种典型的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径自蹦跶的欢着,犹如那秋后的蚂蚱一般。
看什么看?
呵呵,是没什么好看的,也从没见过这般“雄伟”“壮观”的……这般想着,敷上纱布,用胶带固定好后就在床上人以及周围大汉不料之下,陈珏的手指狠狠的压在了那人耻骨上的一个地方,狠狠的压,逐渐加力。
“啊………………”一阵撕心裂肺,惨不忍闻的嚎叫声响彻整个楼层。那声音震得的人耳朵刺疼刺疼的,渗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冷汗直溢!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认识陈珏并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孩子蔫儿坏蔫儿坏的,看上去一付纯良的模样,其实啊,他一肚子的坏水!只是这孩子的长相太具有欺骗性,所以不清楚的外人栽倒在他手里的不在少数。
哼!不屑的冷哼一声,就这种人充其量就是吓吓小孩子而已,真正对上那种狠心狠手的人,准得趴下!在当事人以及旁观者还未回神之际,陈珏端起换药盘缓步轻移准备退出病房。
“你……嘶……站住!”
很明显的痛苦音调在其中,看来是很痛啊!话说回来,为什么你让我站住我就得听你的话站住……
恍若闻所未闻,陈珏还是保持着原有步履的轻缓,未曾加快。
“站住!”哎呀呀,这次的音调上昂了很多呐!
或许是被自家老大的吼声震回了心神,有两个大汉率先跑到病床前紧张的询问着,剩下的四个人几步将陈珏围困在门前两步远的地方,其中的一个人张开右手手臂狠狠的压在门上阻止陈珏开门走出去。
“咦?”似真似假的疑问出声,陈珏的右嘴角挂起诡笑。“我记得院内的几项规定其中一条意思就是不得无故为难在院医护人员,如有违背,将逐院处理。你是想尽快出院啊?这样的话,我马上给你开具出院通知单……”
闻言,四个人你我相互对视一眼,有些犹疑起来。这家挂着疗养院干着医院活计的后台可不是他们能招惹起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规定。凡是在道上混过的都知道,想要留住一条命,最好不要得罪医生。可是现在……
“想清楚了再动手啊!”陈珏还是笑着,只是在他身后还有左右为难犹疑着的四个人没有看到,在病床上因为痛而蜷缩身体的某老大没有看到,在病床旁边看护的另两个大汉也没有看到。“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我不过是以其人之身还施彼道罢了。如果让上官院长知道你在他的医院里调戏护士,后果嘛,你是知道的……”
后果?似是想到了什么诡异恐怖的场面,病床上的人恶狠狠的道:“让开,请这个小医生回去!”话是好话,只可惜,话里面的语气让人喜欢不起来啊!
“呵呵、”陈珏虚假的笑两声,道:“那您也好生休养着,明天还要拆线呢!明天见……”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压在门上的手臂离开,陈珏转过四十五度角对着那用手压门的人假笑着道:“谢谢。”
开门,迈步,随手带上门。这一套动作做的既简单又随意,丝毫没有把身后的几个人放在眼里,更没有放在心上。所以陈珏他并不知道在他走后病床上的人那恼恨的表情,以及手握成拳锤的床嘎吱嘎吱响的举动。
看到陈珏安然无恙的回来,那早先请求陈珏替她换药的小护士既羞又喜的看着陈珏,嘴角蠕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护士长在吗?”对于这种怯怯的像个小兔子似的女孩子,陈珏心里生不起爱怜之心。
在他二十来年的人生经历中看到的是自家母亲为这个家精打细算,牢牢的掌控着家行驶方向的船舵,还有妹妹那种倔了吧唧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说好听点儿是有自己个儿的个性脾气,说难听点儿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在他的印象里,女性是强悍的,不是指肉体的强悍而是精神上的强悍。在这个所谓男女平等的时代背景下,女性不是男性的附属物,更不是拢在羽翼下见不到阳光的幼雏。
之所以会帮那个泪包眼的兔子,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两个人是同事关系,自己的同事被行外人欺负了,就这么简单。
“在、在的!”女孩子有些结巴,脸颊上不知怎么的就飞上一抹红霞。
陈珏拧起眉头,不欲多加理会,只是点点头示意知晓后转身走进了护理站。
不能怪陈珏多想,实在是那女孩子的举动神色让人格外的不自在。对于同一个单位同属一个科室的人员,尤其是男女双方的异性彼此之间有好感进一步发展成某种已经被定义的关系式可以理解的。但,前提是彼此双方而不是一个人一头担子的热。说穿了,这就是一不典型的办公室单方面的恋情,陈珏没有空闲也没有心去经管,唯一能做的就是视而不见,待到花开荼靡。
不能怨怼陈珏的冷心冷情,要知道,能在北大上学已经是他乃至陈家人觉得是祖辈们上的高香才会有这个机会。父母的殷殷期盼,弟妹的仰视羡慕容不得他有额外的时间去做其他的,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努力为日后的铺路的阶段,不加把劲儿的话很容易被残酷的社会拒绝。在陈珏的观念里,学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能直接或是间接影响学习的事儿都视之为洪水猛兽避而远之。
虽然古人讲,成家立业,可现如今的社会现状是你没有业就甭想有女孩子和你成家,就算女孩子有这个意向准丈母娘也会把你们俩给搅散了。自古累积的重男轻女的旧思想使得男女比例严重失调,记得陈家小弟出生那年就有统计结果说是一百零七比一百,说明白点儿就是这一年出生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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