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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珏by陈书颜-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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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到端木羸回复,温文喃喃道:“不会真的死了吧?”又过了好一会儿,她道:“死了,就不好玩儿了……”
这一刻陈珏真的很想拥有夜视功能,此时端木羸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吧?!
表情很有趣的端木羸深深地吸一口气,他了解温文,更清楚她口中的“好玩儿”绝对不是他理解中的“好玩儿”,她觉得“好玩儿”,他一定不会觉得“好玩儿”!
一枪可以毙命的狙击手,爆炸威力甚大的榴弹,每一个都是危险的足可以致命,但在温文眼里,却是个可以拿来博她一乐的玩意儿。
这乐子玩儿大了!
“哎,端木羸,我们来玩儿你问我答的游戏吧。如果你的答案很合我的心思,或许我会考虑放你们离开哦!”
这算什么,挑衅?
若不是双方实力悬殊,端木羸会退一步任对方猖狂才怪!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端木羸吐出淤积在胸口的闷气,他低声道:“甭理她。我们走!”
走?去哪儿?
陈珏很茫然。刚经历了榴弹爆炸的洗礼,他不觉得他们俩人现在有多安全。
可能预料到陈珏的迟疑,端木羸悄悄的说道:“听声辨位。”
在端木羸吐出那四个字的一瞬间,陈珏似乎看到了端木羸头上那不断旋转着的泛着光晕的卫星。
“你确定?”
“相信我!”
别无选择了。
陈珏猫着腰跟在端木羸身后,跌跌撞撞的艰难跋涉。
“端木羸,温雅去世前说了什么?”
端木羸的身形一怔,只几秒钟后他又恢复常态。
或许已经料到端木羸不会回答她,温文的第二问题随之而来。“我爸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陈珏木木的跟在端木羸身后,心下诧异万分。
还真的让他猜到了?果真是有杀父之仇!难怪对方又是狙击手又是榴弹的招呼着,就怕弄不死端木羸,无法纾解自己的心头大恨。
“端木羸,我爱你。你,爱过我?”
端木羸充耳不闻。
温文会爱他?她爱的是她自己。
至于他,现在爱的是他身后那个有着一双偶尔流露出些许风情的丹凤眼,时而安静内敛,时而冷静理智的陈珏。
从一开始的好奇探究,到若有所思的愧疚,再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顺其自然,直至平平淡淡的喜欢慢慢演化成爱。
他的爱不是轰轰烈烈,也不是激情四射,而是平淡的细水长流。他习惯了充满了温情的平淡,也习惯了陈珏那不温不火隐藏在微小动作中的关心。
他会爱上陈珏,是因为一天又一天,一分又一秒的累积,并不是一时的兴趣所在,更不是偶然间的灵光一现。
“端木羸,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点?”
“阿羸,你就这么讨厌我?”
问完这个问题,温文再不曾开口。哪怕端木羸没有张嘴吐出一个字回答她。
以前很讨厌,现在嘛?看在温文一直开口絮叨着,并为他提供精确定点逃生路的份儿上,他可以在这一刻勉强表达出一点儿点儿喜欢。
“如此。阿羸,再见!”
再见?是再也不见。与陈珏携手前进的端木羸罕见的在心底吐槽,为温文盖棺定论。
只要他和陈珏走出温文为他们设置的困境,他绝对有能力将温文剥除他视线范围,再也影响不了他和陈珏安逸的生活。
没有光亮照射的黑夜掩盖住了他们逃生的路线,也消减了端木羸视线中的明锐犀利。
无端的,陈珏后背一紧,寒毛倒竖。“端木……”
“嗯?”
“我……”
就在陈珏犹疑要不要把心中不安的感觉告诉给端木羸知道时,似有似无的一点红色光斑一晃而过。
下意识的,陈珏抱住端木羸。然后,陈珏胸前一痛,眼前一黑,软倒在端木羸身上。
“雅玉……”
在昏迷前听到端木羸那一声类似于嚎叫般的惊吼时,陈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他的算盘,圆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书颜码的很是艰难。⊙﹏⊙b汗
原本借由午休时间码出了两千字,结果一时迷糊下蠢书颜居然忘记保存了!于是码字废材的书颜只好一下班就回家码字,历经两个晚上才将这一章码出来,好心酸!
谢谢还在看文的看官们!谢谢你们一路的陪伴,谢谢!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陈珏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奇怪。
在中枪的那一刻,因为剧痛而昏迷,可他依旧能感受到压在胸膛的那只手给他带来的痛楚,能听得清端木羸和别人对话时嗓音中的无措,也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这种情况在临床上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浅昏迷吧?!
等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状况,又在想些什么,陈珏莫名的想笑。真的颇具喜感,不是吗?
“雅玉……” 耳边是端木羸惊恐的甚至是走调的声音,端木羸在怕什么?没等陈珏细想,他就被一阵痛感刺激的不由得绷起皱眉肌。
是谁在用指甲按压他的人中?好痛!陈珏的手指略抽搐,眉蹙的更紧,脸部在光源下呈现出痛苦面容。
“雅玉。疼吗?”
疼!真的很疼!疼的陈珏很想张嘴告诉端木羸,他中枪的部位已经很痛了,就不要再雪上加霜的让他更痛了!
可惜,现在的陈珏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更不要说开口说话了。
“血压:80/50,心率:58,律不齐。痛觉、瞳孔反射微弱。面苍白,贫血貌,初步诊断:失血性休克,浅昏迷。” 有人在耳边有条不紊的讲述着陈珏现在的境况。陈珏一边听,一边把自己的状况和为他诊断的人一一对号。
“快、快。担架……”
陈珏感觉到有人在他手臂内侧的腕部又被针扎了几下,口鼻处又被扣上了什么东西,没等陈珏作出合理的判断,他又感觉自己像是被几个人合力抬了起来放置在一个类似于板架的东西上。
被救了?
因为痛和一阵稀里咣当的颠簸,陈珏再也还算清楚的思绪再也坚持不住清明,彻底的昏迷了。
“雅玉,雅玉……”
端木羸紧紧攥着陈珏另一只手,一声又一声的低唤。
他害怕,害怕陈珏就这样一“睡”不醒。
他又庆幸,庆幸救援队来得如此及时。
“三少,”有人拦住端木羸欲跟随的脚步,“三少,我们会派最权威,实力最强的专家救治他。”
端木羸不理,依旧跟在担架后面,步履踉跄。
“三少……”
那人一把拽住端木羸,“三少。请您冷静一下。”
冷静,冷静……他冷静不下来!他现在满心里全是替他挡枪伤势危重的陈珏。在没有确定陈珏安危与否的时候,他根本无法冷静。
“三少,我们还没有抓住她,也没有抓住那个狙击手。”
温文?!狙击手?!
这一瞬,端木羸像是在迷宫中辨不清方向的迷路者看到了指明灯,虔诚的信徒听到了神谕一般,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
他松开陈珏的手,“一定,不能让他有事。”
“一定。”
那人拽着端木羸,然后对着抬担架的人示意让他们抬着陈珏离开。
端木羸遥望着陈珏离开,然后将拽着他的人扒拉开。“我们走。”
幕后的温文,开枪的狙击手,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等陈珏有意识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室的白,刺眼的白。
得救了?还是……
手指略动弹两下,食指指尖处夹着监护血氧浓度的指夹,口鼻处罩着氧气罩。
他小心又缓慢的转头,右手边是心电监护仪和呼吸机,仪器规律的低鸣声短暂在室内响起。视线向上所及处是一架悬挂药水的输液瓶,针头埋进他手腕内侧最粗最明显的那根静脉血管。
仪器之后是一扇扇不甚透明的毛玻璃组成的隔断,外面时而有穿着或白色或绿色衣服的人影走过。
陈珏静静地看着,眼球一瞬不瞬。生与死,有时候仅仅一纸之隔。能从死神手里夺回一条命,陈珏珍之惜之。
“吱嘎——”一声,门被打开。
陈珏顺着声响慢慢将头转过来。
“醒了!”进门的是上官锐,他捧着一束花,另一只手拎着一个水果篮,在看到陈珏的那一刻,脸上由衷欣喜欢悦。
他几步上前,花束插进花瓶里,果篮放置在床左侧的床头柜上,“感觉怎么样?”
陈珏忍耐不住翻个白眼,他感觉怎么样?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像是看出了陈珏眼中的嘲笑之意,上官锐的嘴角挂上笑意。“你如果再睡下去,就真的成睡美人了。”
陈珏闭上眼睛,不去理会上官锐的调侃。再睡下去,睡美人不一定,睡成死人倒是可能。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上官锐看了躺在床上一眼闭目不语的陈珏。因为失血过多,即便有氧气罩掩盖,依旧能看清他那不带光泽度,苍白的脸,以及微颤的眼睫毛。
恐怕,他此时的心情就如他的眼睫毛一般不那么平静吧!也是,任谁在死亡那里走了一圈,心绪都不会平静。
脚步声后是门扉合十的声音。室内又恢复了静谧。
可能是输的液体中含有止痛药剂,也可能是麻醉还没有过劲儿。陈珏闭着眼开始盘算即将到来的,也可以说是他满心期盼的“戏目”。
三天的时间,除了日升月降了三个来回,上官锐来了两回,主治医师查了一回房外,陈珏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
他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老老实实的养伤,不急不躁的等着他要等的人。
七天后,陈珏胸口上的伤开始慢慢愈合,于是他遵从医嘱,尝试着下床溜达几圈。
“嗒—嗒—嗒——”有人在敲门。
陈珏手拄着床,慢慢挪移上病床。“请进。”
首先进门的是端木泠,她搀着一位头发略有花白,年纪六十几许左右的老人,在他们之后是拄着手杖,走路有些跛的端木赢。
三人相似的相貌让陈珏不由得注目。他,多少明白来人是谁了。
“陈珏,你怎么样?
端木泠扶着老人坐在病床左侧待客用的椅子上后开口问道。没等陈珏开口回答,三双含义不同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欣然宽慰的是端木泠;平淡至极,却又带着考量意味的是端木赢;最后的那道目光,探究中含着打量,是陈珏非常熟悉的,属于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端详审查。
毫无疑问,这位老人一定是端木赢三兄妹的父亲。
“好多了。”陈珏一个字一个字的回复,面上一派安然,心底却在思量三人来此的目的何在。
他和端木赢的第一次见面,并不美好。他满心戒备,他就像伫立在高高的神坛上,蔑视着芸芸众生的神祗一般,冷漠,高傲。
第二次见面,虽说他冲淡了属于的上层人士的优越感,降低了自身格调与他平等对话,可陈珏依旧不觉得两人这一次见面能改善什么,或者是说明什么。
而端木泠,他一直没有摸准她的想法。亲近有之,疏远也有之。如果说,她是看在端木羸的面上待他友好,那么她的疏远也是因为端木羸。
他和端木羸纠葛的这几年,除了端木赢曾经试图插手分离两人,其他人,包括他的家人都是抱着可有可无,甚至是视若无睹的态度。
这不正常!很不正常!
陈珏无数次的在心里演算筹划,无数次的幻想他和端木羸会在怎样的境况下才会game over,亦无数次的憧憬自由的美好可贵。
想得再多,也没有哪一次这么靠近,近的只要一伸手便触手可及。
这一战,他志在必得!
“呃,陈珏,伤口还痛吗?”端木泠看着躺在病床上神色安然从容不迫的陈珏,没话找话道。
父亲会来探望陈珏完全超出她的预料,父亲的不闻不问更是让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应对的好。
“还好。”
这可真是万金油答案。
陈珏之后再也没人开口。
端木泠是不知天平该偏向何处的好,端木赢是事不关己,陈珏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至于端木樊,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这个躺在病床上脸上不见血色羸弱的青年,一而再而三的救了他的儿子,站在为人父母的角度上,他应该很感激他。可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他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这个被儿子放在心尖儿的人。
从长相看,那孩子清秀俊雅的模样很对自家孩子的胃口。品行嘛,据知情人透露,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若是个女人……若是个女人,他一定会做主让端木羸把人娶回家。
可,坏就坏在,陈珏不是女人,而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你好,陈珏。我是端木羸的父亲。”
“你好。”
陈珏直视端木樊,目光沉着且坚定。已经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可以阻拦他。
“这次来……”
“我一共救了他三次。”陈珏淡淡的叙述引得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他的身上,他理也不理,径自陈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救命之恩……”
“你想要什么?”
陈珏应声看向端木赢,身为商人,他一向懂得什么叫利益最大化,更明白什么叫做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你能做主吗?”
端木赢哽住了,他将目光转向父亲,您能做主吗?
有点困难?
难?
阿羸。
一瞬间的眼神交换,父子俩都得到了预料中的答案。
“第一次救他,换来的是猜疑和监视。”
端木羸和陈珏之间的过往,作为端木家的人,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们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们签署的那份所谓配偶合约……”陈珏呲笑,小小的幅度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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