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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君犯上-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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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啸忙问:“这决定后半生是怎地回事,莫非会出现什么?这决定若是错了,后半生会如何。”

    算命先生却说看不透,道不尽,若是决定对了,将有贵气缠身,若是决定错了,便说不准了。一句话说得含含糊糊,却在隐隐之中,将吴啸的心思往贵气缠身处带。

    吴啸心念一转,当下又丢下了一锭银子问道:“若今夜我不睡会如何。”

    算命先生顿了一瞬,道:“天意而为,不可不睡。”

    吴啸自然不信,哼了一声,拂袖便走,说今夜定要不睡。

    算命目送着他的背影,依旧笑而不语。

    吴啸回府后,抱胸在房内不安地走动。晚间时,特意喝了数口浓茶,逼迫自己压下所有困意,点灯在书房内,看书以转移注意。但未过多久,鼻尖好似飘过一缕淡香,他的眼便撑不住地打起了架,数个呵欠后,眼皮子一沉,便趴桌睡了过去。

    重重黑暗欺身压来,白烟团绕,梦魇而生,他依稀听到一个熟悉的尖叫响在耳畔,接着便见一断头之人鲜血淋漓地朝自己走来。他心脏猛跳,呼吸都顿在了那一瞬间,明明那人毫无头颅,他却能从涌出血液中,感觉到一斩不断的血脉联系——那断头人是自己的爹亲,吴其康。

    断头的吴其康,步伐趋近,好似便近在眼前,却怎地都行不到自己面前,忽近忽远,如若游魂,飘飘荡荡。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响彻于耳,仿若仅在耳边,又仿若远在咫尺天涯,那声音不断地说着一句话:安天仁,还我头来,安天仁,还我头来。

    心都被这一句话压得剧紧,闷得无法跳动,吴啸便在如此紧张而压抑的情状中,赫然惊醒,方一睁眼,便直直对上了一双流着血泪的惊恐大眼!

    “啊!”嘶声大叫灌满府内每一隅,守卫急忙冲门而入,看到吴啸床头摆放的东西,也惊得呼吸倒抽,险些喊出声来。

    那东西竟然是一个头颅!而这头颅,正是吴其康的!

    吴啸吓得魂飞魄散,扯着守卫大声询问,方才可有人进过他的房间。守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摇首道,他们一直在门外守候,未曾见过有人进房。

    无人进房,一头颅又如何凭空显现?!吴啸睁得眼如蛙眼大,只出气不进气,忽而想起那从天而至的血色虎符,更是心惊胆战。莫非此乃冥冥注定?而他爹托梦于他,便是为了让他替他报仇?

    一夜惊魂。

    天亮后,吴啸早早便赶去寻算命先生,熟料等了半日,都不见算命先生的踪影。他逮着了数人便问,算命先生何在,那些行人,竟然迷茫地摇头,异口同声地道,这条街上从未出现过算命先生,不知世子所寻何人?

    吴啸霎那大惊,不知所踪的算命先生,从天而降的虎符,以及那个凭空现出的头颅,这一连窜的诡异事件,莫非是在昭示着什么。

    便在吴啸迷茫之刻,突而有下手赶来,唤吴啸归府,吴啸一惊,连忙赶回府上,惊然发现他府中的外墙上,竟有一条千只蚁类形成的巨龙!他怔愕大眼,周围有百姓路过,看到皆惊——真龙降临,此乃天子之兆,有些愚昧百姓看罢,蓦地跪下,便给吴啸叩首,喊着世子乃真龙也,求世子能替百姓们诛杀庸帝,还一干净天下。

    心潮随着众百姓叩首后出口的“参见皇上”而翻卷浪涌,此时此刻,尚有何种理由能阻挡吴啸起兵之心。他当下振臂一呼,大喊本王定诛庸帝,以救百姓!瞬间,换得百姓高声大呼,迎合吴啸,高呼万岁。

    当日,吴啸便偷偷去寻了他爹养在深山中的西平王军,将吴其康的头颅以及自己所遇奇事道出,言道天子无能,残害郡王,理应顺应民意,反了天子,一腔肺腑之言厉声喝出,众士兵杀意腾升,高举长枪,大声呐喊“杀杀杀”,喊声震天,直灌云霄。

    夜深人静之时,吴啸带兵冲入了西平王府,将守着那处的朝廷众人杀了干净,解救了被拘禁在内的王府众人,冲出府时,振臂一呼,扬声呼喝众百姓一同反了天子。深受赋税之苦的百姓,听闻如此热血之声,皆红了眼,有能力者皆加入了西平王军中,竟在一夜之间整合出了十多万的精兵。

    吴啸大喜过望,令众人修整一日后,立马肃整队伍出发,朝京城之路开去。

    因京城处于东北之地,南相处于西南方向,若想前往东北,直线最快距离则是西南到东北走向,而这段走向中,最临近的便是东南方的芳城!

    便在吴啸带兵前往芳城之时,成御相赶回了芳城,将傅于世的信函交至了许颂铭手中,让其转交晏苍陵。

    彼时晏苍陵还在抱着季临川悠哉悠哉地卿卿我我,享受着难得的休息时日,一听有信函送来,脸都垮留下来,蔫蔫地亲了在吃糕点的季临川几口,将他嘴边的残渣卷入舌中,不满地嘟囔:“璟涵,璟涵。”

    “撒娇无用,”季临川将一块糕点丢进晏苍陵的口中,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拍了拍手道,“去忙正事去,我不同你说话。”

    晏苍陵无奈,报复地啃了季临川一脸的糕点渣,连忙跳起,避开季临川挥来的巴掌,硬着头皮去看许颂铭递来的信函。

    一看到信内署名,他脸上颓然骤收,易成沉稳之色,抿唇将其中内容抽出一览,只是匆匆掠过几眼,便如遭雷击,脸色唰地变得惨白无色,连扯着信件的手都抖动不休。

    “怎地了?”听到晏苍陵的呼吸急促而沉,季临川疑惑地走去,伸头方想看个仔细,却见晏苍陵身子一背,手心一攥,将信稳稳地攥紧了手中,不让季临川看上零星半点的字,回身之时,晏苍陵苍白的脸上堆起了一个难看的笑:“璟涵,你先归去歇息罢,我有事要办,稍后再来寻你。”

    季临川疑云满腹,挑着眉梢看了半晌,想道出一些关切之言,但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颔首道:“好,那我等你,你先忙罢。”

    “好,”如若蜻蜓点水,晏苍陵在他颊边亲了一口,“璟涵去罢,稍后我再来寻你。”

    “嗯。”季临川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了。

    目光满满地撑着一个季临川的背影,晏苍陵深吸了几口气,试图用外部清新的空气除去内心的浑浊躁动,但此时此刻,竟觉这空气都承着痛意,一入肺腑,便是刺骨钻心的疼。

    许颂铭深觉不对,躬身上前低声问道:“王爷可有何吩咐。”

    “去唤柏津来。”短短五字,便如强从齿缝间挤出一般,带着深刻的咬牙切齿之味。

    随后,晏苍陵跟着许颂铭前往书房等待着乐梓由的到来。等候期间,晏苍陵不知喝了多少口的凉水,甚至拎起茶壶,将冷茶一鼓气丢入喉中,当冷茶顺着下颔滑落胸口时,方感觉到畅快淋漓。

    许颂铭自始至终沉默不言,站于一侧,只在乐梓由敲门而入时,稍稍将眉梢抬起,看了一眼,又将头沉下。

    带着笑意而来的乐梓由,一入房,便被房内砭人肌骨的杀意骇得血液骤僵,笑容凝滞,颤了颤声问道:“怎……怎地了。”

    “自个儿看!”

    声音落时,一封信携着凌厉的杀气扑面而至,乐梓由一翻身将其卷入袖中,看了晏苍陵盛怒的脸庞一眼,小心地打开,征得晏苍陵同意,行至许颂铭身侧,同其一同观看。

    当信中最后一字,在心底落下深刻的印痕时,许颂铭同乐梓由脸上皆交织着愤怒与仇恨,杀气腾升,如惊涛骇浪翻卷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月开始日三更~更新时间为8:00、15:00、20:00。因为日三更对上班党来说是很累的,所以希望大家能留评就多多留评,冒泡出来打分撒花我也会很开心哒~乃们的评论是我更新的动力,不然评论少感觉就像自己在撸硬盘文,木有看客,木有激情,更木有为了那几十来块的收益去拼搏的动力了QAQ



第六十七章 ·痛苦


   “你们知晓我现今是怎样的心情么!”晏苍陵陡然切入一声;将这杀意之浪,搅得天翻地覆,“我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剥皮拆骨;生氮其肉!”

    许颂铭同乐梓由齐齐低首;一句话皆无法续上。

    这封信中的内容;乃是季临川被拘宫中,以及被送出宫的事情经过。那一日经由李桀同王恩益的对话中;傅于世知晓了王恩益便是将季临川送去品芳阁的主谋,于是为了明白事情经过;他便将目标放至王恩益身上;派他在宫中的势力细查;不消几天;他便得到了消息;将其整合,写成一封书信将查出的结果寄给晏苍陵。

    原来七年前,刑部那人在街上偶遇了季临川,为了能讨天子欢心,他便私下寻人画了季临川的画像,寻季临川的下落。不想这画像竟被天子意外得知,引起了天子的注意,当下也命人四处寻季临川。此事落到了王恩益耳里,王恩益自然不愿自己的宠爱被季临川夺去,是以想方设法将那刑部之人除去,将寻季临川之事一压再压,使得季临川安心了七年。但七年后,一次意外,天子再次想起了季临川,不知用了何等法子,竟知晓了季临川的身份,而季崇德也随之因篡改户籍之事获罪,为了能得到季临川,天子也不细查便地定了季崇德的罪,让他流放出境,而天子自己则心安理得地派人将季临川迷晕了送进宫中。

    安天仁此人有一特点,不会勉强他人做事,反而喜好虐待他人,摧残身心,迫使他人臣服于自己。那时,季临川被送宫中,自然万般不愿同安天仁好,是以不断反抗,结果反被安天仁断了手脚筋,之后为了迫使季临川臣服,安天仁给季临川下了过量的*药同合|欢药,试图逼他开口求饶,期望承|欢。男人之身,对欲|望最是难忍,可想而知,在那段时日,季临川经历过的非人对待,有多残忍。

    而更甚者,安天仁还会将数名的娈童弄进宫中,强逼着季临川看那些娈童被多人强上,遭受虐待,嘶声尖叫,意图告知季临川,反抗便有如此下场。哪怕未能身临其中,看信上所言的寥寥几句,便能猜到当时季临川眼睁睁看着他人遭受虐待,而自己无能为力,甚至有可能将遭受同样摧残身心的折磨,将有多痛不欲生。

    后来季临川几乎癫狂,每日里神智不清,迷迷糊糊,眼中无光。安天仁又不敢真下手伤了季临川的肌肤,便只能给季临川灌药,打骂他人折磨季临川的身心。

    未过多久,安天仁私下偷将季临川藏于宫中之事,被敏锐的王恩益意外发觉。王恩益此人善妒,生怕自己靠美色保全的地位被人夺走,是以他从不让有些容貌的内侍同宫女接近安天仁。他原先在官场上便对季崇德有些不满,是以季崇德被流放时没少他推波助澜的份。在季崇德被流放后,他又生怕季崇德的发妻过于美貌,留于宫中会威胁到自己地位,是以便想法子将其弄去了役场劳役,不想这发妻弄走了,季崇德的儿子却入了宫。

    知晓了此事后,王恩益恨得牙都咬碎,但偏生那时安天仁正是对季临川有兴趣之时,将人弄走也未免不妥,是以一直强忍不发。直待一个月后,安天仁渐失了耐心,王恩益逮着了机会,暗中将季临川弄出宫,让李桀以巡按的名义将其送往天下第一阁卖掉,既满足了自己眼不见心不烦的心,又可让季临川遭受侮辱。至于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将人弄到如此之远,傅于世并未能查出,但估摸着,便是想着山高皇帝远,天子无处可寻。

    当信中内容在心底重重地沉下一记波澜后,晏苍陵的脸上已承不住怒意,怒意尽皆顺着面颊到了拳头,轰地一声巨响,身侧案几四分五裂,碎屑漫天飞舞,刮伤面颊,但在场三人却无人躲避只需一步便可错开的碎屑。

    鲜血,让他们的头脑更为清晰,让他们的恨意更为刻骨。相处多时,哪怕情深不似晏苍陵,亦对季临川有不浅的友谊,骤然听闻好友曾逢如此对待,谁人能忍,谁人不恨。遥想过往季临川初来时逢人大叫,见人则惊,又岂是单单梦魇之药便可造成的,只怕那股惧意已经深入肺腑,刻入心脉,以致不敢接近陌生之人。

    怒潮汹涌,骇浪过处,转瞬一片宁静。晏苍陵嘴角化开一抹苦涩,悲伤绝望地掩住眼睑,偏头一手撑着高凳,支撑着自己站起的重量:“如果……如果我早日寻到他……如果我早日寻到他……他便不会……不会……”

    苦痛在胸腔迸发,撕扯着他千疮百孔的心,他一遍一遍地埋怨自己,一次一次将“如果”两字咬在舌尖。悲痛便如冰冷无度的蛇蜿蜒而上,一点点地将他紧缠,一口口地将他理智吞噬。

    英勇男儿如他,在这一刻,竟如七年前那般痛哭失声,那一年为他,这一年依旧为他。

    “璟涵,璟涵。”他一口一句地念着那个名字,好似随着这刻在心尖上的名字,亲历了一遍那痛苦的过往。

    你道他为何迟迟不说过去,你道他为何不言那害他之人,如此苦痛,当初他是如何淡然自若地将其说出,又是如何笑着再次面对这个世界。

    也许正如他所说,他撑着活下去,不过是不愿用死惩罚爹娘。

    如果那时他在他身边,如果他们早点再遇,如果……

    “璟涵!”晏苍陵赫然抬首,大叫着摔门出去,一股风旋到了季崇德的房中,双膝一软,砰地跪地,声音响如闷雷,炸得季崇德错愕震惊。

    “你……”

    “你”字未出,便被晏苍陵一句话生生堵回。

    “我要娶璟涵为妻!请您成全!”

    “请您成全!”再续一声,掷地有声,晏苍陵眸中的坚毅竟让一直反对他们俩的季崇德失了言语,所有的话都被压在舌根底下,道不出口。

    季崇德缓缓息下惊讶,严肃地问道:“为何突然提出此事。”他虽不同意俩人在一块,但到底也是个打混多年的人,看晏苍陵面现急态,突而孤身前来跪倒在自己面前,定是事出有因。

    为何提出此事?短短一句话绕在心头时,晏苍陵却不知如何言语。

    是因为爱?不,也许并不是,晏苍陵从不勉强他人,他虽同季临川情投意合,但在季临川应许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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