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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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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秦歌的脸上已经没了血色,他死死咬著布巾,大颗大颗的汗从头上、身上涌出。每一次阵痛过後,他的胸膛都急剧的起伏,似乎只有用力的呼吸才能稍稍分担一些他的痛苦。伍子昂的双眼通红,喉结也是不停地上下起伏,何欢的眼泪无声地滴下,这样的皇帝哥哥让他似乎看到了父王生他时的痛苦。
时间往回走,阎日从寝宫出来後命山庄内所有的小鬼严守寝宫。寝宫的四周、屋顶上到处分布著严阵以待的小鬼,这些小鬼均手持弓箭,对准每一个角落,一旦有刺客出现,他们的弓就会把带著毒液的箭射进刺客的身体内。
厮杀仍在进行,那些刺客比以往来的那些功夫都要强,也更不要命。混战中,就见孔谡辉如一把利刃,砍下刺客的四肢和脑袋,或刺入刺客的胸膛,招招狠辣。阎日吹了两声哨子,引起守卫的注意,然後他直接从位於二楼的寝宫跳了下去,并大喊:“严守山庄各个入口,谨防刺客调虎离山!”
“是!”守卫的一位副统领立刻带著一队人马匆匆离开。
手中的匕首发出阵阵的寒光,阎日身形极快地进入了混战的人群中。孔谡辉在阎日的哨子吹响时就嗅出了几分异样。用剑挡开两名刺客的攻击,他几个起落落在了阎日的身边,阎日与他背靠背反击刺客的攻势,并快速地用耳语的音量说:“皇上肚子疼,速战速决!”
“皇上肚子疼?!”孔谡辉大惊,一脚踹开一名刺客,他脸色惊变,朝周围的侍卫和暗夜门的杀手发出一声咆哮:“速战速决!不必留活口!”
“是!”
这一令下,原本想著要留活口而下手有所保留的侍卫和杀手们顿时放开了手脚。
接著,孔谡辉低声对阎日快速地说:“你到後面去!我守前面!”
“好!”
一刀结果一位刺客,阎日对另一位副统领喊道:“王副统领!你率队随我去後院!”
“是!”
阎日带著一队人马撤出混战圈,疾奔後院。这个时候任何地方都不能疏忽大意!皇上要生了,孔谡辉拿出了全力。他相信阎日的能力,有阎日在後院守著,他不用担心刺客会趁乱从後院攻入。
山庄内的刀剑与厮杀声遮掩了寝宫里的动静。一个时辰之後,秦歌的呻吟越来越大,汗水几乎浸湿了他全身的衣裳,後蕊处流出的水也渐渐多了起来。温桂把湿了的褥子换成干爽的,申木则一遍遍为皇上擦拭龙蕊和腿间,而孩子依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秦歌的头发全湿了,他紧紧咬著布巾不让自己叫得太大声,他知道有一个人比他更痛、更不安。伍子昂的害怕透过他们牢牢握在一起的手传递了过来,秦歌疼得已是眼前发白。
又一个时辰过去,伍子昂再也忍不住地出声:“还没有确定吗?皇上要疼到什麽时候!”
容念的脸上也是没了血色,但他还是只能说:“还需要再等等。微臣已经可以肯定龙蕊处流出的是羊水,但是皇上的龙蕊没有打开的迹象,孩子也没有继续往下走的迹象,皇上现在仍是产前的阵痛。”
秦歌的睫毛上都沾上了汗水,伍子昂心疼地为他擦去,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秦歌,再忍忍……再忍忍……”他恨不能这个时候被折磨的是自己!
“唔!”就在这时,秦歌的身子猛地紧绷,呻吟也变了调。然後他嘴里的布巾掉了,一声充满痛苦的叫声在卧房内响起。
“啊──!!”
“秦歌!”
伍子昂把秦歌抱了起来,眼眶欲裂。
容念和容丘的眼睛大睁,两人盯著皇上的龙蕊出涌出的血水,同时颤抖地大喊:“是时候了!是时候了!王爷!孩子要出来了!”两人的手下,秦歌的肚子剧烈动了起来,後蕊口也张开了。
伍子昂的脑袋里嗡的一声,他慌乱地捡起布巾想要塞进秦歌的嘴里,可秦歌根本就疼得咬不住了。再也忍不住的他大声叫了起来:“啊¬;──!!子昂……子啊……!”
“我在,秦歌,我在!”伍子昂的眼泪也出来了。
“啊……!呃……”
何欢被吓得哭出了声,双手紧紧握住皇帝哥哥的手。温桂和申木顾不上害怕,忙碌了起来。热水端来了,容念嘴里喊著:“用力!皇上用力!”
“啊唔……子昂……”剧痛中的秦歌急切的需要伍子昂的回应。
“我在,我陪著你呢,秦歌,秦歌……”伍子昂一手搂著秦歌,一手就要去揉他的肚子。
容丘拦下伍子昂,把碍事的被子撤掉,露出皇上的肚子,大喊:“王爷,你护住皇上的龙根!”
伍子昂不敢耽搁,另一手包住秦歌的男根和囊袋,方便容念动作。
“唔嗯……呼呼……啊呃……呼呼呼……”秦歌这辈子都没这麽疼过。
“皇上,您要忍住啊!千万不能晕过去!”容念跪在皇上的两腿之间,看了一会儿後喊道:“鸣王殿下!您坐到床上去,从後扶起皇上,这样皇上好用力!”
“啊,好!”
何欢擦擦眼睛,鞋也不脱地上了床。伍子昂搂著秦歌的手用力拉起秦歌,何欢分开双腿靠坐在床头双臂抱住皇帝哥哥。
秦歌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觉得下身要被撕成两半了。
一汩汩的血水融入羊水中快速涌了出来,容念手上拿了锋利的刀子,万一皇上的情况不好,他就必须剖开皇上的肚子取出孩子。秦歌肚子和龙蕊处的剧痛加重,龙蕊口也开启的更明显了,容念见状大喊:“皇上!用力!”
“皇上,跟著臣用力!”容丘双手揉著皇上的肚子,汗水滴在了上面,“用力!”
“呼呼……啊呃……!!”
“再用力!”
“啊──!!”
“一二用力!”
“唔啊──!”
血水越来越多,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秦歌的肚子在动。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秦歌身下的被褥都湿了,可秦歌的後蕊处除了血水之外,孩子仍没有出来的迹象。秦歌已经疼得意识不清了,男子没有生产的地方,即使是从後蕊出来,要承受的痛苦也远比女子疼痛百倍。
看著秦歌的呼吸渐渐弱了下来,伍子昂沙哑地哀求:“秦歌,坚持,坚持住!为了我和孩子坚持住!”
“皇帝哥哥,用力!再用力!嘉佑马上就出来了!”何欢哭红了一张脸。
“皇上,奴才求您,再坚持一会儿……”一直在给皇上擦拭的温桂满手都是血。
申木勉强保持冷静地说:“容太医,给皇上揉肚子,尽快把孩子揉下来!”
容丘点点头,咬牙,双手一个用力。
“啊──!!”秦歌的双眼猛地圆睁,身子向上弹起,何欢死死地抱住他。伍子昂被握住的手已经被秦歌捏得青紫,但他毫不在乎,他咬著牙看著容丘给秦歌揉肚子,一遍遍地呼唤:“秦歌,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
不敢看皇上痛苦的样子,容丘专注於皇上的肚子,手上又是稍稍用力地往下推。
“呃唔──啊!!”
秦歌全身都打起了哆嗦,嘴唇青白,伍子昂眨掉眼里的湿润,一手搂紧秦歌,一手包紧秦歌的下身,不停地低唤:“秦歌……秦歌……不要离开我,坚持住……坚持住……我们的嘉佑,我们的小子君马上就出来了……秦歌……”
紧盯著皇上龙蕊的容念强迫自己闭上耳朵,道:“温总管,分开皇上的右腿。”
正给皇上擦拭血水的温桂一手分开皇上想合拢的右腿,然後容念分开皇上的左腿。血水越涌越多,蕊口也撑得越来越大了,容念把手上的刀子放下,下令:“再用力!”
“皇上!用力!”
容念的手继续往下推。
“啊呃──啊──!!”秦歌的双眼无神地看著前方,身体一阵抽搐,伍子昂大吼:“不要再折磨他了!不要再推了!”
容丘手上不停,脸上淌著汗,快速地说:“不推的话皇上受的罪更大!如果孩子不尽快出来,皇上和孩子都有危险!”
“朕……朕能……呃……”残存著零星的神智的秦歌双唇发抖地低吟,伍子昂急忙安抚他:“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不要说话。你疼就掐我。”
“唔……”咬牙忍过一阵剧痛,秦歌的眼睛被汗水蒙住了。
让皇上稍稍喘了口气,容丘的手上再次用力:“皇上!用力!”
“啊──!”
血水出得更多了,秦歌下身的被褥全部成了红色,容念在皇上又一次痛苦的挣扎後大喊:“头!看到头了!用力!皇上用力!”
这一声无疑给了秦歌力气,他的手指头因用力过度而失去知觉地快要被自己掰断了,在容丘推肚子的时候他用尽全力大叫著把孩子往下挤压。
容念双手发抖地拢在皇上的龙蕊处,颤声喊:“再来!”
血水染红了容念的双手,秦歌喘了几下之後又一次在容丘的帮助下使出全力,孩子的头明显地出现在了秦歌的後蕊处。
“再来!皇上!”
“啊──!”
“用力啊!皇上!”
“呃唔……”
心提到嗓子眼处的伍子昂忍不住探头过去,那一眼,他终身难忘。
“秦歌,用力!”
“啊唔……”
“孩子的头出来了!再用力!”
“啊啊──!!”
“再用一次力!”
“啊啊啊──!!”
双手轻轻包住孩子的头,容念的眼睛湿润了,沙哑地喊:“最後一次!最後一次!”
“啊呃……!”
当容念的双手向自己这里一退的瞬间,一个全身血水的孩子从秦歌的身体里被拽了出来,同时出来的还有凤丹形成的胎衣。当那个孩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除秦歌外所有人的第一个反应是放声痛哭。
“皇帝哥哥……皇帝哥哥……”
“秦歌……”
“皇上……呜呜……皇上……”
这一刻,泪水得以宣泄。
“哇啊……”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在各种哭声中分外的令人喜悦。拍出孩子哭声的容念来不及给孩子清洗,便老泪纵横地把孩子举到虚弱的皇上面前哭道:“皇上……是太子……是太子……”
伍子昂的眼泪无所顾忌地往下淌,不停地亲吻秦歌满是汗水的额头:“秦歌,是嘉佑,是嘉佑……是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儿子……”孩子那踢动的小腿间可爱的小芽看得众人是心情激荡。
“儿……子……”秦歌灰白的唇微微勾了起来,然後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秦歌!”
“王爷不必担心,皇上只是累晕了过去。”
“秦歌……秦歌……”
除了抱紧秦歌,亲吻他,抚摸他,伍子昂什麽都不知道了。
(19鲜币)沈溺:第一百二十八章
每一个人都边哭边做手上的事。容丘给孩子清洗干净,包裹好後抱到一边去进行详细的检查,必须要确保孩子是健康的。这边,容念则小心地清理皇上裂开的龙蕊,再上了药。伤口不再出血,容念对王爷示意,伍子昂马上抱起昏迷过去的秦歌,温桂和申木手脚极快地扯下床上满是血水的床褥,换上干净的。
伍子昂秦歌给秦歌换了衣裳,这个时候,他的双手仍是不停地抖著。经历了这次生产的何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顾不上是不是会吵醒皇帝哥哥了。皇帝哥哥没有剖腹都受了这麽大的罪,那父王剖腹生下他时会是何等的痛苦。
同样也想到陛下的申木眼里含泪地带走了何欢。哭声渐渐远去,伍子昂脚下一软跪在了床边,一手横过秦歌,轻抚他苍白的脸颊,呼吸粗重,久久无法成言。检查完的容丘抱著已经睡著的孩子来到床边,弯下腰把孩子递到王爷跟前,小声说:“王爷,孩子很健康,您,抱抱他吧。”这话刚落,容丘的眼泪就滴在了孩子的身上。想到这个孩子是如何来的,容丘很想大哭一场。
伍子昂的呼吸顿时凝滞,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容丘手上的那个脸上皱巴巴、根本看不出像谁的孩子。他颤微微地伸出双手,把那个脆弱的还没有他小臂长的、软软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抱了过来。容念脸上的岁月的痕迹经过了刚刚的那场生产後又多了几条。他推推儿子,朝门的方向看了眼,父子两人静静地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了温桂,他背对著王爷,只看到王爷头抵在孩子的身上,双肩颤抖,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他擦擦了眼睛,也悄声退下,把这一室的宁静留给皇上、王爷和刚出世的太子。
深深地闻著儿子身上的婴儿特有的味道以及他的父皇留在他身上,一时无法洗去的血腥,伍子昂满腹的语言只化成了一声声“秦歌”。
寝宫外,满地的尸体,又刺客的、也有侍卫的。孔谡辉闭著眼睛、双手抱剑地靠著一根廊柱,似乎就那麽睡著了。他的身上满是血水,就是因混战而松开的发丝上也带著已经干涸的血水。他的神色很安逸,似乎在等著什麽。
後院,同样满地的血水与残尸,阎日端坐在地上,半合著眼睛,握著匕首的手依然那麽的紧。他的手背上沾满了刺客的鲜血,脸色也一如以往的终年惨白。天空已经泛白,寒冷的冬风吹起阎日颊边凌乱的头发,他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似乎,也在等著什麽。
寝宫的周围,守了一夜的小鬼们依然手拿弓箭地坚守在各自的地方。刺客全灭,但没有人因此而松了气。寒风中带著从远处飘来的血腥,山庄外,不知还有多少双眼睛注视著他们,等著他们松懈的那一刻。
寝宫紧闭了一夜的房门缓缓地打开,那轻微的开门声在死一般沈寂的山庄内显得特别的清晰。孔谡辉的眼睛倏地睁开,双目射出精光。
手上带著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洗净的血渍,温桂在门开的瞬间,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外面,好冷啊。赶紧关上房门,他走到二楼的楼台上,对著因为他的出现而些微动了动的侍卫们,还有,那个人。
眼眶又一次湿润了,温桂压了压心底汹涌澎湃的情感,张开嘴,以整个山庄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喊:“贵妃娘娘刚刚生下了龙子,皇上有旨:赐名嘉佑,封,太子,大赦天下!行宫内所有人护驾有功,论功行赏!”
这个消息随风飘入了山庄内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在一片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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