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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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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谡辉的眼瞳猛然皱缩,眼睛里映出的人又淌下了眼泪。他捏著温桂下巴的手没动,另一只手用力擦掉那两行泪,讥嘲地说:“我当是什麽好日子,温公公兴致所至,要上房赏月。”
温桂吸吸鼻子,怒视孔谡辉。
解开温桂的穴道,孔谡辉放下手:“你无缘无故地不见人,皇上派我来看看。”
心里浮上感动,温桂气得大骂:“你难道不会敲门吗?!”
“不会。”
“你!”
打有打不过,骂又骂不过,温桂气得攥紧了拳头。
“至於吗?大不了我脱了裤子给你看回来。”
“你混蛋!”
忍无可忍的温桂挥出了拳头,可惜还没碰到面前那张令他讨厌的脸,拳头就被人轻松地包在了掌中。握住温桂的拳头,孔谡辉一个用力,把温桂扯进怀里,另一手环住了他。
“你,你,你放开!”温桂慌了。
“要不要看。”
“谁,谁稀罕!你放开!”
看不到孔谡辉的脸,温桂没来由的心慌。干嘛好端端抱他!
“可惜。”满是失望。放开了怀里的人,孔谡辉掀开被子。
“你要干嘛!”温桂尖叫。
“我能干嘛?还是温公公希望我干嘛?”孔谡辉不怀好意地凑近,还舔了舔嘴角。
“不要!没有没有!”温桂吓得双手推在他的胸膛上,忘了刚刚的屈辱。
孔谡辉眼神一变,又成了原来的那张老脸。向後坐了坐,他查看温桂的腿,并问:“伤到哪了?”不敢再惹他,温桂稍稍抬了抬左脚。孔谡辉掀起他的裤管,看到了他左脚踝上的淤青。論壇
“你估计是有史以来最笨的太监总管。”听不出情绪地嘲讽了一句,孔谡辉站了起来,“我去拿伤药,你老实待著,若让我发现你乱跑……”他低头在温桂耳边阴险地说,“我就扒了你的裤子,把你丢到外头去。”
温桂下意识地连连摇头,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孔谡辉已经不见了。
“你,你,我,我受伤关你何事!你,你凭什麽,管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温桂对著无人的屋子大吼。
……
锦陀寺,便装出宫的秦歌对著菩萨在心里祈愿:“请菩萨保佑,保佑柳双这一胎是个男孩儿。”虔诚地上香,下跪,磕头。
“求菩萨保佑,保佑我能得到‘桃花贴’。”身边传来一人的声音,秦歌睁开眼看过去。就见是一个面容极为清秀俊朗的少年公子,跪在那里有模有样地上香磕头。
“菩萨,我可是头一回进庙上香呢,您一定要保佑我得到‘桃花贴’。”少年煞有介事地又磕了一个头,这才站了起来。
秦歌搭著阎日的手起身,开口:“公子这麽急於功名吗?”
少年闻声转头,一看对方器宇不凡,眉眼处透著威严,他尴尬地挠挠头:“不是啦。是我和我爹打赌,一定能见到皇上,所以才求菩萨保佑。”
“打赌?堵的是什麽?”秦歌来了兴致,脸色都和缓了一些。
少年的眼睛瞬间一亮,说:“我爹赌我一定见不到皇上,我和他赌,如果我见到了,他今後就不许逼我娶二姨妈表舅女儿的妹妹的小姑子。”
“那如果见不到呢?”
少年的脸垮了下来:“如果见不到,我就得娶二姨妈表舅女儿的妹妹的小姑子。我听说她一只手可以劈碎大石。如果我娶了她,这辈子就完了。”
秦歌的眼里有了笑意:“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立刻一脸的为难,秦歌以为他不愿意说,就听少年支支吾吾地开口:“我叫……我叫何欢。”说完,他就急急地吼,“是‘何处不知春’的‘何’!”
“噗!”周围听到的人有人没忍住。
看著少年的双颊涨得通红,秦歌微勾起唇角:“你父母的意思该是‘何处不尽欢’吧。”
“咦?你怎麽知道?!”少年瞪大了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满目惊喜。
秦歌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阎日道:“回去吧。”
“是。”
“哎哎,等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少年焦急地拦住秦歌。
“有缘的话,会再见到的。祝你心想事成,得到‘桃花贴’。”语意不明地说了句,秦歌大步走出了庙堂,留下一位双眼发光,双颊涨红的少年公子。
“爹,就是输了我也不要娶二姨妈表舅女儿的妹妹的小姑子,我找到我喜欢的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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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视黄牛党
(0。42鲜币)沈溺:第五十六章
回到宫里,心情明显好了许多的秦歌坐在御书房的书桌後,看著手里的一张桃花贴。他手里有十张,是伍子昂给他的。他这阵子心情不好,那人让他出宫逛逛,兴许能碰到几个学识渊博的才子,届时他可直接给出桃花贴,不必再转由他或吏部。伍子昂一定想不到,秦歌手里的第一张桃花贴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送出。
“去查查那个何欢现住何处。”
“是。”
阎日退下了。
拿过毛笔,在桃花贴上写下何欢的名字,盖上御印,秦歌的心里划过一抹酸楚。他与子昂间的情路坎坷,那位少年既然实在不愿娶什麽小姑子,他不如帮他一把。
把桃花贴放在一边,秦歌拿过奏折,压下一想到伍子昂便升出的烦闷,专心於朝政上。这些天下琐事也是排解烦忧的良药。
“皇上。”
“进来。”
孔谡辉大步走进御书房,单膝跪下:“回皇上,属下已去探望过温公公。他昨夜从屋顶上摔了下来,摔伤了脚。”
皱眉。“起来吧。可严重?”
“不严重,就是扭了筋骨,走路不便。”
“那就让他歇息几日吧。你到太医院去拿伤药,就说是朕应允的。”
“是。”
看一眼退下的孔谡辉,秦歌摇了摇头。
在秦歌批阅好的奏折堆成了小山後,阎日回来了,禀奏道:“皇上,何欢住在‘才子客栈’内。”
“‘才子客栈’?”秦歌不仅皱眉。
“就是原先的‘东福客栈’。一个月前改名为‘才子客栈’。目前进京参加‘咏春宴’的才子们大部分都住在那里。”
“这家客栈的老板倒是很会做生意。”秦歌头不抬地继续批阅奏折。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毛笔:“温桂的脚受了伤,不便随侍,在他的伤好之前,你随侍在朕的身边。”
“是,皇上。”
“朕明日微服出宫,你去找孔谡辉和李韬。”
“是。”
阎日退下了,可秦歌刚要喝茶,他又进来了,双手高举头顶,递来一张纸条。秦歌拿了过来,阎日无声无息地再次退下。
“秦歌,我想见你。”
心怦动,心,酸楚。他和子昂……有十日未见了。
“孔谡辉。”
“属下在。”
在孔谡辉进来後,秦歌低低地说:“朕今晚要出去。”孔谡辉明白地点点头。
深夜,马车还未挺稳,小院的门就开了。一人站在门口相思难耐地站在那里。车刚挺稳,他就迫不及待地上前掀开车帘,看到里面的人後,他傻傻地笑开了。
手扶在这人的手背上下了马车,秦歌没有放开对方,任由对方握紧,冷冷道:“朕还未用膳。”
“早就做好了,就等著你来呢。”欣喜地牵著人进去,伍子昂贪婪地看著秦歌的脸,这人瘦了。論壇
牵著人进了屋,伍子昂才发现温桂不在,来的只有孔谡辉。秦歌先他一步说:“温桂从屋顶上摔下来,摔伤了脚。这阵子阎日跟著我。”
“可严重?”伍子昂把人带到软榻上坐下,送来热茶。
“孔谡辉说不严重。他说了不严重,那应该是真不严重。”秦歌的後一句话引来伍子昂的侧目,秦歌却没有多说。
那两人怎麽了吗?想了想,伍子昂也没有多问。他最在乎的是秦歌,其他人的事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何况孔谡辉这个人做事向来有分寸,他也不必替他担心。
从厨房端来早已做好的饭菜,伍子昂让孔谡辉自己拿走一份,他和秦歌两人窝在屋子里吃,不让任何人打扰。秦歌不问柳双的肚子如何了,伍子昂也不提,两人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柳双,避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吃完了饭,秦歌问:“咏春宴的事办得如何了?”
伍子昂笑答:“目前都很顺利。我朝的才子比我想象中的多许多。最近我每天都在诗会里待著,见识了不少学识不比‘梁州七贤’等人差的才子。之所以默默无闻,该是时运不济。我理出了几个非常不错的人,等这些诗会结束後,我一并呈给你。”
秦歌不怎麽有兴致地说:“你看人一向准,不比特意呈给我看了。到时候吏部肯定会拟一份名单。咏春宴不仅是为朝廷选人,也是给你选人。你看准的人若能用,就收到帐下。堂堂梁王,没几个得力的手下怎麽成。”
伍子昂温柔地笑了:“又让你为我费心了。”
秦歌抬眼看他:“想让朕打你板子吗?”
“哈哈,”伍子昂一把搂住秦歌,在他耳边低喃,“秦歌,秦歌……我根本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可以不要梁王,什麽都不要,唯独你,唯独,你。”
秦歌的呼吸急促,双手紧紧抱住伍子昂,低哑地说:“我想你为我生个儿子,可是一想到她,我心里就好像有把火再烧。你明明是我的人,却要与她同床共枕,我嫉妒,有时候恨不得杀了她。”
伍子昂更紧地搂住秦歌,什麽都没有说。他宁愿秦歌误会他,他也不会告诉秦歌他没有碰过柳双。只要柳双这一胎能生下儿子,他和秦歌都会解脱。这个秘密就是死他也不会告诉秦歌,他无法忍受秦歌为了子嗣而去碰别的女人。若那样的话,他会杀人,会做出连他自己都不敢想的疯狂举动。
他了解秦歌。不管秦歌多麽气,多麽怨。只要柳双能生下儿子,他都会抛开这些怨恨。那位大师说他命中无子,他不敢冒险,万一他碰了柳双,而柳双无法生下儿子……他希望子英能替他做到。都是伍家的孩子,是谁的种又有何妨。
“我有十日没碰你了。”伍子昂轻舔秦歌的耳垂。
秦歌瞬间情动,低喘地说:“那还不快点。明早我要上朝。”
抱起秦歌,伍子昂快步走入卧房。
当屋内的一切趋於平静後,伍子昂先弄干净秦歌,然後端著木盆出来换水。他刚走进厨房,另一人就走了进来。
“梁王可有把握让皇上的心里只有你一人?”
“你这话是何意?”伍子昂眯了眯双眸,遮住眼中的凌厉。
孔谡辉看著他,沈默了片刻道:“皇上明日要微服出宫,似乎要去‘才子客栈’。”说完这一句,他转身走了。
秦歌明日要出宫?为何没有告诉他?站在灶火台边,伍子昂琢磨孔谡辉的那句话。
(0。66鲜币)沈溺:第五十七章
天蒙蒙亮时,秦歌带著孔谡辉悄悄回了宫。离去前,伍子昂没有问秦歌“才子客栈”的事。在秦歌回宫後,他回了王府一趟,看了看柳双就去了书房。
结束了朝议,秦歌带著孔谡辉、李韬、阎日和几名侍卫微服出了宫。把马车停在长园街的路口,秦歌带著人慢悠悠地闲逛了进去。长园街是京城最热闹的街道,这里林立著京城最有名的客栈、酒楼、花楼等等吃喝玩乐的好地方。“咏春宴”为这条原本就异常热闹的街道带来了更多的客人,而这些客人又为长园街带来了一股子清新的文人气息。
走进长园街,随处可听到吟诗颂词的声音。很多一看便知是文人的面孔从秦歌的身边匆匆而过,那是奔赴各个诗会的文士们。哪怕像梁州七贤那样的一早便拿到“桃花帖”的文人们每日也会挑几处诗会凑凑热闹。一来是结交各方名士,以诗会友;二来也是展示自己的一个机会。即便他们得到了皇上的认同,可得不到大部分文士的认同,他们也不算是真正的出名。
秦歌饶有兴致地看著来来往往的众人,这样的氛围令他十分满意。咏春宴比他想象的要隆重得多,这是他所乐见的。远远的就看到了“才子客栈”的金子大招牌,秦歌略微停顿後,走了过去。还没到客栈门口,秦歌众人就被店小二拦在了门外。
“客官请慢,我们掌柜的说了,若要进入我们‘才子客栈’,得先做诗词一首才行。”
孔谡辉抱在胸前的手放下了,李韬沈下脸就要上前踹人。秦歌抬手拦下了李韬,看了一圈客栈内三五成群围在一起的人,勾了勾唇角:“既然是掌柜订下的规矩,那在下就不好不从了。”
李韬退下,店小二很是骄傲地说:“梁王爷来我们客栈都会作诗一首,除非您是皇上,不然啊,谁都不能坏了这个规矩。”
秦歌也不生气,心情极好地问:“不知梁王做的是何诗?”
店小二立马恭敬地说:“梁王爷做的诗可是我们客栈的镇店之宝,那是不能随意给人看的。您要作诗就赶紧的,别挡了别人的道。”
孔谡辉抬腿就是一脚,秦歌又拦下了他,说:“入境随俗,既然要作诗,那我就做一首罢了。”瞅了眼被孔谡辉的脸色吓到的店小二,他开口:“桃花树上桃花叶,桃叶葱葱不见花,敢问桃花何所去,咏春宴中满桃花。”
“好!”
客栈内有人发出了叫好声,店小二不敢再拦著,急忙侧身放行。
秦歌抬脚走了进去,本来已坐满了人的客栈内,有人起身让开了位置。因为客栈老板的这条规矩,每当有陌生人要进来时,大家都会等著来人作诗。刚刚秦歌的那首诗自然也被这些人听了进去。他刚一坐下,立刻有人围到了他的身边。
“这位兄台,您从哪里来?听口音该是京城人士。”刚刚叫好的人之一问。
秦歌淡淡道:“在下只是听闻这里有诗会,遂想来见识见识。”
另一人又问:“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啊!是你!”就在这时,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一人拨开众人冲到了秦歌的面前,泛红的双颊透著惊喜。
秦歌对他微微点头:“真巧。”
“是啊是啊!太巧了!”来人大大的眼睛发亮。
“何公子,你认识他?”问秦歌如何称呼的那名公子问。
“是啊!”何欢高兴地盯著秦歌瞧,然後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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