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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作者:风凌竹-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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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 人生若只如初见

  狼藉一片的床铺上斑斑血迹,被褥里散发出淡淡的麝香味,昭示著昨夜欢爱的激烈。
  
  然而,天只是微亮,本应在床榻中熟睡的人却一个都不在,只有从窗棂外漏进来的风把帷帐吹得一鼓一鼓的,偶尔伴随著吊角上那串贝串成的风铃叮叮当当。
  
  屋外与之相通的斜坡上,草草披了件外套的单薄身子在晨风中瑟瑟发抖,却固执地立在那里遥望著山坡下那个渐行渐远的影子。
  
  黯淡的眸中泪光点点,苍白的唇紧抿著,破碎的曲子从未合实的缝中泄露出来:“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恨到归时方始休……”唱一句,抽泣一下,唱到心酸处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把曲子续完,只把最後那一句唱了又唱。
  
  小宝,我们已经离开了采菊楼,离开了纷扰的尘世,隐居在这渺无人烟的山上了,你为什麽还是要离开我?为什麽?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半年前,西府(杭州)采菊楼後院外。
  
  寒冬时节最是碜人,多暖和的棉袄都无法抵挡住寒风的侵袭。
  
  这一夜,雪已经停了,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积的雪能没了一半的裤脚。
  
  穿著单薄衣衫的采菊楼小倌儿琉璃踏著石板,一边用那双冻得紫红的手在湖边浣著纱衣,一边哆嗦著紫黑的唇哼著断断续续的小曲。
  
  与此同时,西子湖畔。
  
  大唐的二皇子李郁文踏著一路寂寂的雪,负伤抵御著这四面而来的黑衣人,节节退至西子湖畔。
  
  当他那双沾染上不少残雪的金丝镶边靴子踩上岸边的一方巨石上时,他已是退无可退,而他的身後只有被寒夜侵吞的静寂湖面。
  
  本与他缠斗著的众黑衣人已收回手中的兵器,纷纷向两侧扩散开,一位著了火红狐裘的少年慢慢悠悠地向李郁文走来。
  
  “李尤武!?”李郁文惊叫,难以相信他眼前所看到的。
  
  “久违了,二哥。”李尤武双眸含笑,竟合手躬身作揖了起来。儿时常玩的游戏,现在做起来却为了炫耀。
  
  “你我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待你也从未有过差池,你为何要背叛与我?!”心痛、愤怒,更多的是怨恨。
  
  “哼!从小到大,我处处受你的牵制,父皇也好,那些迂腐的大臣们也好,都只知道李氏皇朝有个二皇子叫李郁文,却都忘了还有一个三皇子叫李尤武!我已经厌烦了站在你的阴影下仰你鼻息!”李尤武激奋地控诉著自己心中长久来的积怨,并未留心李郁文袖子中暗藏的玄机。
  
  “那麽,我的三弟,现在我已是穷山末水,你要如何处置你的亲哥哥我呢?”将眼眸中深浓的怨恨和厌恶掩藏好,李郁文放柔语气,眼含情意地出口相问,而手掌中已紧握著一件物事。
  
  “我、我要夺下你的兵权,将你囚禁在我的、我的尤武府。”李尤武果被李郁文眼中的情意所惑,支支吾吾地将自己的打算道出,眼神飘移不定地不敢直视李郁文,脸颊上一片晕红。
  
  李郁文心中冷笑不已,手掌中暗握著的那物事猛地射向李尤武正胸口处。
  
  李尤武无心戒备,而他身旁那名手执弓箭的护卫却早早地监视著李郁文的一举一动,李郁文弗一出手,那人便出手如电将那物事格挡开了,且不待李尤武下令,弯弓搭箭,一气呵成。
  
  人还未反应过来,这箭已直直射入李郁文的胸口。
  
  李郁文堪堪被逼退了几步,再一步,便是要踏入刺骨冰寒的西子湖中了。
  
  “二哥!二哥!”李尤武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将方才护了他周全的护卫推开,跌跌撞撞的就要上前把李郁文拉回来,脸色已被李郁文胸口那只箭旁汨汨而出的血吓得煞白,全身哆哆嗦嗦站不稳。
  
  方才与那夥黑衣人一番殊死打斗,负伤不说,这气力早用得七七八八,出镖伤李尤武本就为了在黑衣人顾惜李尤武的伤势,无暇全力对付他之际乘隙逃脱开,未曾料到有如此一遭。
  
  被重伤逼退至此,他真正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全凭著心中的一股执念方才强撑著,看著自己的弟弟为他心痛,这才卸下所有的气力,惨白的唇角勾起个笑,一字一句地说道:“李尤武,我即使是死,也不会遂了你那龌龊的念头!今日之後,我若还活著,我定当向你千倍讨回!”然後,向後踏出一脚,身一仰,就这麽直直地摔向黑色漩涡中。
  
  “二哥!李郁文!你为何绝情如此?”回应李尤武的只有那潮水的怒吼,人已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第二折 前尘旧事已成空

  琉璃其实并不是吴越国的人,当然,他更不可能是西府的人。
  
  但是要问他到底是哪里人,他也答不上来。因为,从懂事以来,他一直被不同的人卖到不同的地方。
  
  若问他呆的时间最长的地方是哪里,他可以马上说是大唐。
  
  不过,就在十天前,他辗转著被卖到了吴越国的首府──西府,并且成为了采菊楼的小倌儿。
  
  说是小倌儿,至今为止他倒真没有干过一件与小倌儿靠得上边的事,一没样貌身段、二没才情的他,名义上是个明码标价买来的小倌儿,实则他不过是供楼里面其他小倌儿和老妈子使唤的奴役。
  
  乐天知命的他觉得很好、很好,虽然那老妈子让他在冰天雪地的大晚上出来洗各位弟弟们的衣服让他全身冻得发僵,但是他至少不用像以前那样吃不好饭、穿不暖衣却还要受著府里面那些个大奶奶、二奶奶等人的毒打,甚至、甚至是……
  
  是的,琉璃被千里迢迢卖到这采菊楼来之前是大唐某一位富商府里的一名脔宠。
  
  被卖到这里倒不是因为那富商嫌弃他,把他给丢了,而是那富商对他实在是太过特别,自他入府後,这富商便是将後院里一干姬妾统统抛到脑後,一门心思与他厮磨。
  
  只是这麽大个家业撑起来免不了要东奔西跑,怕这细皮嫩肉的小心肝儿跟著他会吃苦,便忍痛将这宝贝儿留在了府里。富商前脚才跨出门,一直隐忍著没有动作的众多姬妾便联合起来折腾这孤孤单单的可怜人儿,什麽招数狠,便使什麽招数。
  
  才享了不过两月的福,这福气便被更为惨痛的苦难给销抵了。
  
  还好,受了四个月的折磨总算让他熬到了头。因为,在得到那富商要回家的消息後的当晚,本是折磨他的几个领头人凑一起一合计,把他做死了怕吃到官司,就干脆把他给卖了。
  
  把这妖媚卖哪里去最省心?自然是越远越好。
  
  正好那时吴越国的牙婆(古代专做人口贩子的女性)来这里收供人亵玩後门的少年,琉璃虽然年纪有些大,样貌、身段、才情也没沾得一处,却也是被这些个蛇蝎女人好说歹说地低价卖出手。
  
  众姬妾乐呵得都想要放鞭炮庆祝,而琉璃亦是大舒一口气。但是为了不再被人惦记自己的身体,被卖到采菊楼当天,他便狠了狠心肠,在自己原本就只能够得上清秀的脸上划了几道深长的口子。把他买下的老妈子虽然大骂晦气,倒也没怎麽为难他,不过是让他从正牌小倌儿变成个奴役。
  
  这样的生活,琉璃很满足。
  
  “哈~又走神了……”嘀咕了一句後,琉璃收拾好已经被他洗好了的那满满一桶衣服,站起身子拍拍衣衫上的污垢。
  
  就在他弯腰打算抬起那沈重的桶子时,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脚踝处被什麽硬硬的、冷冷的、湿湿的东西给拽住了。
  
  “啊──水怪!救命啊──”被这可怕的感觉惊悚到的琉璃失声尖叫,不忘使劲儿挣扎。
  
  可惜,不远处灯红酒绿中的人无暇顾及到这一声凄惨的呼喊声。
  
  没有人会救自己……
  
  没有人会在乎自己……
  
  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的琉璃不再挣扎,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忍住满心的恐惧,失神地望向那灯火通明处。
  
  就这麽死了吧……
  
  就这麽死了吧……
  
  黄泉路上,弟弟一定在等著我……
  
  弟弟,你再等等,哥哥马上就下来陪你了……
  
  正当他心中一片死灰时,忽然一声微弱的声音从脚底方向传来。
  
  “救…救我…”
  
  初听到时更觉全身发悚,当他宁下心神细细回想自己听到的话时,他才猛然惊醒。
  
  那个、那个声音是在叫救命?
  
  他、他难道是被水怪拉下水的?
  
  虽然打算放弃自己的生命,但是他却不得不在乎别人的性命。
  
  於是,他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慢慢地低下头看去。
  
  这才让他就著较为明亮的月光看清楚拽著自己裤脚的究竟是什麽东西。
  
  那是一双手!
  
  手?
  
  他揉揉眼睛再细细瞧去,一颗头颅便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然後,他亲眼瞧著那头颅扬了扬後,死死地垂在了石板边上。
  
  这一张脸!
  
  这一张脸,於他午夜梦回之时,因它而时时惊醒起!
  
  虽然少了梦中的青涩,但确确实实的就是这张脸,这张让自己痛彻心扉的脸!
  
  “弟弟──”
  
  自他的喉间再次发出一声嘶吼。
  
  这一声嘶吼,震惊、狂喜,也将本是毫无交集的二人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第三折 犹恐相逢是梦中

  琉璃,表面上看有点傻气、有些狠劲,事实上他是一个聪明的人。
  
  自小尝遍了人世凡尘的苦难,他的心思沈得有海一般深。
  
  从失而复得的惊喜中抽身而出後,他便一点一点地将人救上岸,一手提著盛著衣服的桶子,一手托著背後那沈甸甸的躯体,於寒风中、於雪地上一步一步将人送到城外的破庙里。
  
  这个跟弟弟很像的男子出现在这里绝非简单,如果将人送到采菊楼中他住著的柴房势必会惹来一身的麻烦。
  
  寒冬腊月的破庙虽然脏乱寒冷,却也正是因为这样而没有人敢在那里逗留,将人送那里最是合适。
  
  小心地将人藏到破庙的杂草堆中,琉璃赶忙提著手上的活计赶往采菊楼。
  
  这麽久没有回去,老妈子定是气急败坏、拿著藤条到处找自己了。
  
  果然,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後院里时,就见那老妈子一手提著根藤条,一手叉腰,凶神恶煞地瞪著畏畏缩缩挪步进来的他,而两名雄壮魁梧的护院立在老妈子的两侧。
  
  这架势,著实让琉璃胆战心惊。
  
  “妈妈……”琉璃缩著身子,低垂著头,畏缩著开口唤道。
  
  “老娘以为你丫的忘了回来的路了!”老妈子挥著藤条一步一步靠近他,扭曲了的脸上扑著的白乎乎的粉末扑哧扑哧地往下落,“这麽磨磨蹭蹭的,老娘难不成就供了你这尊菩萨了?!啊?!”
  
  随著这“啊”字落下声,老妈子手中的藤条也落到了琉璃单薄的身上。
  
  啪~~~
  
  清脆响亮。
  
  那一鞭子教琉璃原本冻得麻木的身体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痛意。
  
  “啊…”琉璃脚下一软,手中提著的桶子一摔,便软倒在地上。
  
  他自个儿只觉得痛苦难耐,而那声呻吟听在那两名护院耳里却似那猫爪子挠上心头,麻麻的,却又痒痒的,看向琉璃的目光不自觉地灼热了起来。
  
  “叫得挺浪的嘛!”老妈子用那只没有握藤条的手狠狠掐住跪在地上的琉璃的下巴,啧啧地叹了声後,阴狠地警告他,“要是以後再给我办差了事情,你就等著做那下等娼人,日日陪著那些个下三滥的酒鬼、烂赌鬼!反正火一灭,也看不出你脸上的疤痕,只管往你身上捅,听你浪叫就成!”
  
  被老妈子这麽一警告,琉璃脸上刷的就白了,使命地往坑坑洼洼的地上磕头,讨饶著:“妈妈!妈妈!琉璃错了!琉璃以後再也不敢了!请妈妈饶了琉璃啊!”
  
  “记好了我的话!现在把衣服拿去晾上。”
  
  警告得到了满意的效果,老妈子心里的恶气也算是出了,放开琉璃,便转身往前院行去。
  
  其实,她心里倒真没这般打算过,不过是方才受了惹不起的人物的气,拿琉璃出出气罢了。
  
  虽然算不得善人,但是她却也不会把自己手里头的姑娘倌儿往死里整。
  
  这种太过阴损的挣钱门路,她可不会做。
  
  “是是!”琉璃如获大赦,磕头如捣蒜。
  
  只是,当他抬头望向离去的老妈子背影时,分明瞧见了老妈子身後那二人回头望向他的如狼似虎的眼神。
  
  这…
  
  琉璃心中一阵恐慌,却也顾不得什麽,站起身子便匆匆提著衣服去晾著。
  
  衣服晾好了,这天也快泛白了。
  
  白日里,楼里的营生自然断了,伺候好了一干大爷们的小倌儿纷纷回得自己的房里睡觉去了。
  
  琉璃却是趁著这个机会揣了辛苦攒下的铜钱,去了东街的药铺买了几贴治外伤的药。
  
  小心将那几贴子药藏到怀中,琉璃七拐八拐地进了那座破庙中。
  
  翻开杂草,见那人还在,他提在嗓子眼的担忧算是松了下来。
  
  “哈~~~人还在!”琉璃扶著胸口,大舒一口气。
  
  既然确定人没丢了,他赶紧著为这人松开衣服,细细地敷上药膏。
  
  为这人敷药的同时,他还琢磨著,凭自己那几个钱根本救了不了这奄奄一息的人,干脆得空爬爬山,看看山上有没有有用的药草。
  
  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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