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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如菊-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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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念电转,有些头疼,心道定亲就定亲吧,大家考虑问题都简单直接,偏偏自己心有千千结,绕来绕去的,纯粹是自寻烦恼!元*元*小*说*网*提*供

是的,想多了就是自寻烦恼!

以前就不说了——对槐子没感觉说啥哩——如今既然对他动了心,也有不短时候了,定亲也说的过去。她还能有机会接触更多的男娃来选择么?村里的男娃她也认识不少了,可是除了郧‘槐子走得最近,旁人也不过是一年才见几次面而已。若是艚榻子这样的,都还要反复掂量,那旁人呢?才见那么几次,不是更不可信?又或者让媒人给说一个,只见一次,那不是更不可能了。

她拿定了主意,对杨氏点点头道:“那就定亲吧!不,再过两天,就给我两天!”她忽地想起一事,做出一个决定,因此又改了口。

杨氏先是一喜,接着又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啥两天?就算要定亲,也是腊月里定才好,眼下肯定来不及的,得好好的准备一番哩。我可是就你这一个闺女;槐子在家是老大,亲事也不能含糊了。”她以为闺女不懂规矩,误会了她话的意思·认为是立马就要定亲。

菊花摇头道:“我是说,娘过两天再跟张家回复这定亲的事儿。”

杨氏听了,有些担心地望着她,问道:“花儿,你想干啥?”

菊花微笑道:“娘·你放心,我不能做啥出格的事情。嗯,回头准备好了,我就跟你说。你还不信我么?”

杨氏一想也是,就=叮嘱她甭胡思乱想,不过是定亲罢了,她还是要留闺女两年的,她舍不得哩·絮絮叨叨地跟闺女说了好些知心话。

菊花晌午略做了些准备·待青木回来·拉着他到厨房,说道:“哥,来帮我个忙!”

青木从炉子上倒了杯热水喝了,一边看着菊花手里端着的大碗,一边问道:“啥事?又要做啥好吃的?”那碗里红黄一团东西,不晓得是啥,好像是橡子粉。

菊花摇摇头,慢条斯理地说道:“娘说要帮我跟槐子哥定亲哩!”

青木有些糊涂:明明在弄吃的,咋又扯到跟槐子定亲的事上了?不过·他听了这消息只有高兴的,急忙问道:“那你乐意不?”

菊花点点头道:“定亲也好。省得槐子哥老过来,我也不小了,人看着不大合适,容易说闲话。”

青木摇头不赞成地说道:“话不是这么说。总得你自个情愿才好。”

菊花用手无意识地揉着碗里的东西——黏糊糊的扯出老长——微微一笑道:“嗳!我也是情愿的。”

青木就开心地笑了,在小方桌边坐了下来,又略带诧异地问道:“那你找哥哥做啥?要我去叫槐子来么?”

菊花摇头道:“找他干啥?我是让你帮我往脸上涂些东西。”她冲青木扬了扬手中的大碗。

青木便探身过去,仔细地瞅那碗里的不明物,奇怪地问:“这是你新做的面膜?咋这么难看哩!还是那鸡蛋清好·没那么难看。这东西管用么?”他以为妹妹要他帮着涂面膜,这可是他经常干的事。

菊花弯起眼睛,说道:“不是面膜。这是我用面粉和橡子粉做的。我要在脸上贴出跟先前一样的癞皮。

青木呆呆地看着她,傻傻地问道:“为啥哩?”

菊花瞅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问道:“你说,槐子哥是不是好久都没见过我脸上的癞皮了?要是他忽然见了,会咋办哩?”

青木蓦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菊花,你······你要试……”他有点艰难地说不下去了,想妹妹真是精灵古怪,可怜的槐子!

菊花点头道:“我也不算欺骗他,本来我的脸上就有癞皮么,他又不晓得这癞皮已经掉了。我只想瞧瞧他的反应。这也不算过分,要是我脸上的癞皮没好,终究是要面对他的,还能一直在他面前蒙着面巾过日子不成?”

青木想想也是,若是菊花的脸没好,槐子总归要面对这癞皮的。他便怀着复杂的心情,在菊花的要求下,跟她一块造假癞皮。元*元*小*说*网*提*供

不过,他端着那碗东西有些踌躇,首先,那碗里的东西就不符合标准—颜色太红了;然后,那癞皮上的肉瘤也是不好模仿的。

菊花蹙眉对他说道:“只要涂在脸上,一眼瞧去很难看就成了,他还能死盯着瞧不成?就算他瞧,也未必就记得原来的癞皮是啥样的;就算他记得原来的癞皮跟如今的不一样,也不会奇怪的——这脸上的皮肤变化了也是有的——秦大夫不是帮我治过一回么,没治好,正好把那肉瘤烂平了。他怕我难受,肯定不会问的。”

青木一想也是,干啥要弄得那么像哩?根本就没人会注意这点。

看到菊花脸上的癞皮,不相干的人会嫌恶,会同情,会好奇;关心菊花的人则会难受,会心疼,谁会在意真假?况且菊花脸上有癞皮是人人都晓得的,谁又能想到会是假的哩?

除非是当场掉下一块来,否则的话,看到的人是不会想到菊花会弄出个假癞皮来的。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张槐的反应

青木将那碗东西涂到菊花的脸上,出乎意料的,虽然跟原先不大像,却更不好看了。

菊花的脸做了两年的面膜保养,平时也是用面巾遮着的,再加上本来就只有十几岁,那肌肤水嫩,假癞皮涂在疤痕处,红红的一片,青木又特意弄出些凹凸不平来,一眼看过去,那种反差真的是······

青木忽觉心里堵的慌,瞧着自己一寻造出来的癞皮说不出的嫌恶!

作为亲人,他再也不想看到菊花脸上有任何的东西,只要干干净净的,有疤痕也没关系。他不是嫌弃妹妹丑,而是这东西勾起了他心中的伤痛,那么多年的痛苦和绝望被翻腾出来,让他眼中酸涩,看这假癞皮是格外的刺眼刺心!

他忽然为槐子担心起来,他见到拿下面巾的菊花会是啥样神情?他肯定不会若无其事的——只有不关心菊花的人才会若无其事——他会伤心、难过,说不定会脸色大变!

为何青木这样肯定呢?

因为这么久了,都看习惯了带着面巾的菊花,人们仿佛遗忘了她脸上还长着癞皮,即便心里知道它还存在,但若是猛然间见到,亲近的再端一根小板凳来,让那个眼睛骨碌转着到处打量的小年媳妇坐。刘小妹便去屋里端了根板凳来,招呼小年媳妇坐下。

桂枝见菊花这么关心自己,心里感动,她摸着肚子幸福地对菊花说道:“不碍事的,我都有注意哩。老人家说了,怀了身子不要太娇气,多干些活计,多走动,只要不太累,往后生娃的时候会快许多哩。”

那个小年媳妇进来后,很是打量了菊花一番,此时插嘴道:“那可是真的。你瞧咱庄稼人,生娃跟下小猪崽似的——快的很;那赓大户人家的奶奶,娇气的恨不得睡在床上不动,走路也要人扶着,生个娃儿跟挣命似的,搞不好就送命哩!”

桂枝瞪了她一眼道:“瞧说的那么难听,啥下小猪崽。你能见过几个大户人家的奶奶,就这样瞎掰人家?人家就算娇气些,总会听大夫的话吧,那大夫难道会让她们睡着不动?那不是大夫了,肯定是卖狗皮膏药的。”

菊花和刘小妹听了抿嘴偷笑。

小年媳妇立即高声叫道:“嗳哟!我咋能哄你哩?是真的。你不晓得,上回柳儿回娘家,瘦的可怜,听柳儿娘说是小产了,丢了五个月大的娃。还说都赖丫鬟没照应好,柳儿到园子里逛也没扶着。你说,咱们怀身子的时候,走路谁要人扶了?”

桂枝见扯出村里人的是非来了,便不肯再说,加上菊花和小妹都是小女娃,说小产啥的也不好,便对她说道:“周嫂子,咱走吧!她们也该到了,咱可不能迟了,不然这个月没奖拿哩。”坊子里的工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

小年媳妇显然还意犹未尽,想再说说柳儿的事,可是桂枝和菊花她们都不接腔,只得打住话头。

这时,张槐匆匆地走进来,先扫一眼正屋,又冲晒太阳的菊花问道:“菊花,你哥哥去坊子了?咦,桂枝嫂子,金嫂子,你们咋不去上工哩?”

说着话,往近前走了几步,停下来,温柔地望着菊花。

他昨晚就听他娘说了,已经跟杨氏商定,年底就让他跟菊花定亲。他因此甜蜜了一个晚上,上午去下塘集也是心情好的不得了,一直满脸含笑地忙碌着,弄得李长云问他碰见啥好事了,这么高兴。此时见了菊花,更是情不自禁地欢喜,恍惚间就忘了周围的几个人,那眼眸柔的能滴出水来!

刘小妹还不觉得,桂枝和小年媳妇看得一愣,那个小年媳妇恍然大悟,心中暗道怪不得,原来是这样!

她正坐在菊花的身边,就听菊花对槐子道:“我哥吃过饭就去了哩!你们又要忙了么?”

张槐听了点点头,含笑道:“又买了四头猪,猪肉都运来了。那我先走了!桂枝嫂子,你们也要快点儿。”说着准备转身出去。

桂枝站起身,嘴里答应着,刚要招呼小年媳妇离开,小年媳妇却大惊小怪地嚷道:“嗳哟!菊花,你这面巾好漂亮哩。桂枝,菊花这样子真好看,你说是吧?嗳哟,瞧我这手……”

她嘴里讪讪地咕哝着,好似十分尴尬地站在那,眼角却偷偷地瞄向张槐。

菊花的面巾已经被她扯了下来,脸上坟起一片红肿,麻癞癞地堆了一层东西,看上去十分可怖。

院子里的几人都惊呆了,静了那么一会,几乎不分先后的,张槐和刘小妹同时对小年媳妇怒喝道:“你干啥?”

刘小妹瞧着菊花脸上的癞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还是很小的时候见过菊花脸上的癞皮,那时候菊花从不到村里去,她也就没机会跟她多接触,如今早忘光了;再次见到菊花,并跟她成为朋友时,她的脸上已经蒙上了面巾。如今,这面巾被扯下来,下面竟然是这样一堆凹凸不平的东西?

可怜的菊花!她这样有多难受?

刘小妹被打击到了,一腔不忍全化为怒气,冲向了金媳妇。她那圆脸本就红润,如今血气上涌,涨得整张脸都通红,两眼冒火地盯着那该死的婆娘!

张槐也变了脸。他正如青木所想的一样,猛然间再见到菊花脸上的癞皮,心里顿时揪作一团,疼得喘不过气来。

明明他看过菊花的脸,还看了好多年,以前他也同情她、照顾她,甚至也挺心疼她的,可是,那时候不曾如这般忍无可忍!

果然,心里装着一个人,感觉是不一样的!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闲言碎语

张槐愣怔了一会,忽然想菊花的面巾被扯下来了,她是不是觉得很丢人,害怕旁人耻笑她?

他暗骂自己竟然昏了头,被那久未见到的癞皮惊住了,忘了菊花会伤心难过,忙仔细打量菊花的神情,见她愕然地望着小年媳妇,并未羞愧哭泣,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他马上又愤怒起来,跟刘小妹同时出声呵斥那手贱的婆娘。

桂枝虽然也很惊异,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责备地对小年媳妇道:“周嫂子,你这样可不好哩,没事干啥伸手动脚的?”

小年媳妇故作懊恼地对菊花说道:“真是对不住!菊花,我见你那面巾好看,就想瞧瞧,手扯得重了些,真不是故意的哩。”

她解释的实在是很牵强,声音里的敷衍和虚假遮都遮不住。

咋能遮得住哩?她见了槐子那副愣怔难受的样子不晓得有多开心哩!

桂枝听了皱眉,她是半点也不信这婆娘的话,不过她也纳闷,这婆娘到底是发的哪门子神经,干啥要把菊花的面巾给扯下来哩?

张槐冷冷地盯着小年媳妇,仿佛对她的小心思明白的很,他捏紧拳头,向前逼近一步,寒声警告这婆娘:“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最好别搅事,不然甭怪我打你。这可不是清北村,这是清南村!咱清南村的媳妇可都是本分的很,没你这样的。”

刘小妹也怒道:“如今不就有了!没事往人脸上伸爪子,谁家媳妇跟她似的?”她气极了说话也不管不顾起来。

小年媳妇听了大怒——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当然难堪了——她想辩解两句,可瞧着脸色不善的张槐,一副要揍人的样子,搞不好真会打她,连刘小妹和桂枝也冷脸对她便把那一套糊弄人的话又咽了下去,更不敢说撒气的话。

她是周矮子弟弟的儿媳妇,娘家是清北村的,比桂枝早一年嫁进清南村。因去年托人想把娘家妹子说给张槐,被何氏给推了,她心里老大不痛快,今儿见了张槐的样子,才明白他是喜欢菊花的。

她就不忿了心道听说这丑女满脸癞皮我就不信你真能喜欢她瞧我把她这面巾扯下来,看你还能笑得出来?

要说这世上就有那么些人,专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小年媳妇这样借菊花来打击槐子,并不能达成自己的心愿——让槐子回心转意娶她的娘家妹子,可她就是想看见槐子难受的模样。

这婆娘跟郑家接触不多,不了解郑家人的性格,否则也不敢这么明着欺负菊花了。

菊花看大戏似的瞧着一众人的反应,再瞧那婆娘眼神闪烁一副心术不正的样子,遂面无表情地对她说道:“我瞧你就是故意的。虽然我不晓得你这样做是为啥,可是你给我听好了:只此一回,下回你再这么蹬鼻子上脸的,甭怪我爹跟我哥打上门—你当我是好欺负的么?”

这种人属于“给她三分颜色能开染坊”的类型,“近之则不逊”,要是今儿她不发作,还以为她软弱好欺负哩。她虽然歪打正着,帮了菊花的忙菊花也不会感激她。

想想也实在是无语——还有比这更巧合的事么?

她还想着要找个啥样的机会,在张槐的面前露出癞皮哩,谁晓得根本不用她找,人家就帮她解决了。

这出闹剧怎么看怎么像有人导演好的,连反面角色都配的那么恰当,真是天衣无缝。嗯,如果把这小年媳妇换成个小女娃,就更富有戏剧效果了。

只是这媳妇的表现实在是奇怪,分明是故意去扯她的面巾,她难道仅仅是因为好奇,想瞧瞧她脸上的癞皮?那不是猪脑袋么!

基本上,她对槐子的表现还算满意,愣怔了一刹那,那难受的表情、满眼的伤痛一览无余,也让她心生愧疚——这不是折腾人么!

小年媳妇见菊花直接把话说破,还撂下这番警告的言语,一时间也被震住了——这女娃子说话咋这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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