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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选后记-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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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你竟敢污蔑朕的女人。”雷丰瑜怒斥道。
当啷啷啷啷,几声响,一只水晶球从屏风后面滚了出来,滚落在蔡壤脚边,接着那个幽怨的声音,鬼魂一样阴森森的道:“诅咒你。”
蔡壤差点没跳起来,这‘印度女人’在君前献艺那天施妖术蛊惑君王的事,早已被加油添醋的传得天下皆知。被他施术诅咒,说不上怕,但真被恶心到了,“陛,陛下,你看这,这妖妇,当着满朝文武就敢如此……”
“纱利雅(我的化名)只是跟你开玩笑的。”雷丰瑜对蔡壤说道,接着压低声音对怀里人,嘀咕道:“不可以这样,这样是不好的,知道吗,乖哦。”
蔡壤听得脑门青筋暴跳,“君前,殿上,岂能开玩笑,此等作为等同于欺君呐。”
“罪犯欺君,该当如何处置?”雷丰瑜突然语气一转。
蔡壤一愣,“欺君该当,当,斩。”
“好。”雷丰瑜大喝一声,“李云锁何在?”
“臣在此。”李云锁自景轩殿的侧角门里走了出来。
“把你查出来的那欺君之人,跟大家伙说说。”雷丰瑜道。
“是。”李云锁从怀中拿出一份奏折,打开来大声念道:“武德十五年,冬,十二月初九,郭冉夜揍,戎狄有异动。当时当值的是礼部的单志洲,单志洲拦阻了郭冉未允其入宫,第二日晨,郭冉再报,仍阻。第三日,戎狄发起总攻,我军措手不及,惨败。”李云锁的手下,没那么菜,上次戎狄来攻的时候,是有所察觉的,但那段时间,郭冉接了李云锁的职,可他没有李云锁持的密旨,不能想什么时候入宫就什么时候入宫,初九夜便没能进去,初十那天偏偏是休务日,被单志洲阻着,也没能面圣,当然,那时谁也没想到事情会是那么严重。
李云锁奏完,景轩殿中鸦雀无声。
单志洲是蔡壤的得意门生,也是清流一系的中坚力量。历来以蔡壤为代表的清流一系,与高华彩代表的权贵一系不和,这不是什么秘密,双方时有争执,互相下绊子,使坏水。这皇帝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党争也是可以利用的治下手段之一。利用清流来监督权贵,不让其妄为,利用权贵去压制清流,不使其做大。而今天这件事,一方面清流一系做的确实过了,另一方面雷丰瑜在这个时候揪出这件事来,似乎是别有深意。
雷丰瑜充满威慑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清流一系,与高华彩一直不睦,也看不起李云锁他们这些朕的耳目,我原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你们已经到了不分是非对错,只要是对方的事,一定要下绊子的地步,不惜将整个家国社稷置于危第,如此所为,可当得欺君之罪?”
蔡壤抖抖索索的跪倒在地,“臣知罪。”蔡壤是耿直的老臣,这件事罪责虽不直接在他,却也绝不推诿。
“大理寺卿何在?”雷丰瑜高声问道。
“臣在。”姜寒站了出来。
“拘押单志洲,稽查相关人等。”
“臣遵旨。”
“蔡壤。”
“臣在。”蔡壤跪在地上应声道。
雷丰瑜道:“责令你着手修改律法,首先一个,就要修改我天语的婚姻法。要加上婚姻双方不限种族,不限性别,只要出于真心,任何人不得强加干涉。”
“这,这,这……”这明摆着是为了将来娶这个‘印度女人’铺路的,无论如何老蔡壤也是不能答应的,他摘了乌纱,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太上皇,老臣对不起你呀。”
“你想抗旨不尊?”雷丰瑜阴沉的说道。
“陛下。”呼啦啦跪下了一片,“蔡老忠心耿耿,虽有错,也只是治下不严之错,错不至死,律法乃是国之重事,切不可草率行事呀。”这些人大多是文臣,有的是隶属于清流一系的,也有属于权贵的,或者哪边都不站的,但毕竟在选后这件事情上,这些人的利益是一致的。
一时殿中安静了下来,跪着的站着的,陷入了僵持状态。
“哎!”又是一声幽怨的叹息,打破了大殿上的紧张气氛。
“乖,别伤心,相信朕一定会让你当上皇后的。”雷丰瑜柔声安慰道。
“是我的水晶球,刚刚显现了一些画面。”‘印度女人’低声说道,但在这安静的大殿上依然清晰。
“什么?”雷丰瑜问道。
“孔雀王国最后还是覆灭了,曾经的文明只剩下了断瓦残垣,辉煌一时的昌德拉国也灭亡了,血流成河的城池,渐渐被凄凄荒草所淹没。”若说他之前的话是诡异幽怨,这时说出的话,让人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一派胡言,危言耸听。”这回跳出来大吼的,居然是五营步兵统领绿胡子,他指着屏风后面的人道:“我以前不反对你,觉得你爹没和你娘在了一处,都是因为这些嚼舌根子的混账,但是现在我老胡也忍无可忍了,这个江山那是我们多少兄弟用命换来的呀,岂容这个妖妇,如此的诋毁。”
“是危言耸听吗?”雷丰瑜站起身来,指着蔡壤道:“你们这些人,只知党派之争,不顾国家安危者有之。”冲着其余几人一指,“成日里盯着我皇后之位,不得好处就消极怠工,不干实事者有之。”冲着陈起明一指,“装聋作哑,倚老卖老者有之。”冲着兵部现在坐第一把交椅的韩飞一指,“边军、京军之间分得真清楚,却不看看关外磨刀霍霍的戎狄人,愚蠢自私者有之。”
“似这般,”他重重的一锤桌子,“你们都是‘国之栋梁’‘智者勇士’你们倒是帮朕好好算算,那断瓦残垣和荒草凄凄,离我们还有多远。”说罢,拂袖,“退朝。”
众文武大臣,垂着头陆续退出景轩殿。
高丰年和陈起明一起往宫外走着。高丰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祸乱后宫都能祸乱得如此动静的,实在是高呀。”
“可不是。”陈起明脸色也有些发白,“连我都给骂上了。”
“不会闹得太过了吧?”高丰年有点不放心。
“不会,看似乱,但正是乱而不乱。”陈起明道:“今天他打击了清流一系的气焰,又借机威慑了其他人,是早算计好了的,高明呀。”
“借机还让修改律法,呵呵,不分种族是假,不分男女才是真。”高丰年说道。
“哈哈。”逗得陈起明哈哈大笑。
“可是丰瑜这戏也做的太久了,怠慢朝政总是不好。”高丰年这人多少有些婆婆妈妈。
“那些鸡毛蒜皮怠慢了也就怠慢了,他兵制改革的事一直进行的紧锣密鼓,秋收冬藏的事也没耽误,边关屯田的事也有条不紊的在办着,显然他心里有分寸,放心吧。”陈起明道。
“差不多该请龙跃出来了吧?”高丰年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
“再多给他们点时间吧,作为帝王,难得能有这样的逍遥机会。”陈起明这个老狐狸,其实心肠真是不错的。
陈起明这一说,高丰年也心软起来,“但最多就只能再给他们三天了。”高丰年叹息着说道。
*****
“三天吧。”雷丰瑜拍着我的头,“在这三天中,我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想祸害谁就去祸害谁。我做个大昏君,你就当足红颜祸水。”
“呵呵。”纵使三天,也是难得,“怪不得古往今来那么多昏君和祸水,这滋味果然妙极。”
“接下来,想先去哪?”雷丰瑜问。
“嗯,”我想了想,“不如先去街上招摇过市吧,闹就得闹得越大越好,不是?”
55
55、第五十五章 。。。
我和雷丰瑜手牵着手的在京城的大街上散步。身后跟着抬着御辇的宫人、仆役,前面是御林军开道,左右禁军护持,阻拦着蜂拥过来看热闹的老百姓。这步散得当真是轰轰烈烈,排场十足。
不过雷丰瑜和我那是什么排场没见过的人?这点阵仗自不会放在心上。低声说笑着,慢慢而行。
“我们初次相遇,便是在这里吧。”雷丰瑜的兴致极高,说着边将在人群中举着糖葫芦叫卖的小贩,招到跟前,买了两支糖葫芦,递给我。
我脸上裹着面纱,不方便吃,但举着、看着也欢喜不已,“要不说怎么叫缘分呢,吃串糖葫芦都能撞上一世的情缘。”
“呵呵。”雷丰瑜笑着道:“并不是无意中撞上的,是我故意拦住了你的路,让你撞上来的,因为第一眼看见你的笑容就被迷住了不可自拔。”
“我还以为是脱靴那一次,你喜欢上了我的脚。谁让你总是把玩我的脚,有时还咬两口,我还以为你有恋足癖。”我嘻哈的取笑他道。这是多年来雷丰瑜一直没变的奇怪嗜好。
雷丰瑜被我说的有点脸红,“恋足怎么了,我也恋你的笑,恋你的一切,不行呀?”
“行,行。”我笑着拉着他,“恋的越多越好,越癖越好,只是别再忘了就好。”
“失意是很痛苦的,你不该拿这件事来取笑。”雷丰瑜故作生气的说道:“明明是那么重要,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东西,却记不起来了,你知道有多苦吗?”
“现在还那么苦吗?”他的苦,我感同身受。
“现在不了。”他紧握着我的手,“我们已经有了比以前更多的快乐和幸福,填补曾经失落的东西,将来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快乐,更多的幸福,更多的回忆。”
“说得好,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再忘了现在的一切,我就再一次用更多的幸福,来换回你的爱。别人是恋爱一次,我和你可以恋爱两次,三次。”我开玩笑道。
雷丰瑜突然定定地看着我,然后缓缓放开了拉着我的手,“你是谁呀?”
我惊了一跳,“别,别开这种玩笑。”
雷丰瑜大笑着一下子大力拥住了我,“逗你的,看把你吓的。”
“呼!”我长长吐了口气,“吓死我了。”追他那就是玩命呀,谈何容易。
“这一次就再不分开了好吗?”雷丰瑜很认真,又有点紧张的问道。
“我再也不想与你分离了,可是希望你可以理解,有些人,就像是我的血肉一样,再也割舍不下了。”这个身躯已和我的魂完全结合在了一起,他的记忆,我的经历,共同成就了现在的我。我就是龙跃,儿时起就深爱着的锦堂;江南烟雨中闯入了心房的管大少;屡次交手,越是斗得激烈,就越是爱得深的雷丰瑜,龙跃都一样无法割舍。
我停下脚步,眼前已到了胖老板的状元地门前,两层楼的酒楼,临街的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二层却空空荡荡的,应该是被人包下了,只有一扇窗子是打开的,窗口探出一个小脑袋,冲我挤眉弄眼的扮着鬼脸,另有两个身影隐在窗后,虽看不真切,但我知道那是谁。
我转头看着雷丰瑜,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心紧张的几乎提到嗓子眼。折腾了这么久呀,就为了今天这一锤子能敲得响,“老婆呀,我为你当牛做马都行,你可千万要高抬龙爪呀。”
雷丰瑜脸上青一阵,绿一阵,黑一阵,五颜六色变化许久,最终咬着牙,拉着我的手,步入了状元地。
*****
“我可以容他留着你们,不过只能在我允许的情况下,让他出宫跟你们相见。”雷丰瑜的声音,强势中又有些沉痛,这对他来讲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
“不行。”雷丰瑜的天大让步,对于锦堂来说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他的时间一分为三,每人的都要均等。”国是国,家是家,他陈锦堂怎么说也是这家里的大夫人,怎么也不能让小三压得抬不起头来。
“你和管仁华已经整整霸着他八年了,要想时间均等,也等我补过这八年再说。”雷丰瑜对这不知好歹,妄图跟他平起平坐的人,实在已是最大的容忍了。
“八年是我和仁华两个人和他一起,每个人也只能算是四年。”锦堂的花花肠子远没有雷丰瑜多,一时间真较真起是八年还是四年来。
雷丰瑜微微一笑,心里暗笑,“这个笨蛋。”借机说道:“好,便算你是四年吧,四年之后,你们再来。”别说是四年,就是四个月,又怎么还容你们回来。
仁华连忙一拉锦堂,对雷丰瑜道:“这样吧,我和锦堂算是一边的,这样阿跃的时间一分为二,一半随你在宫中,一半跟我们在宫外。”
“不行,阿跃已经答应我了,此生再不分离。”雷丰瑜断然拒绝道。
“哎!”他们三个翻来覆去的吵,到现在已经将近一个时辰了,我趴在桌子上,用筷子戳着早已经凉透了的饭菜,唉声叹气。三个老婆哟,一个赛一个的厉害哟,我既插不上嘴,也不敢去插嘴。
“爹,你看他们就知道你争我夺,一点也不为你着想,不如,不如,”他贼贼的对我眨着眼睛道:“不如我们私奔吧。”
“奔你个头呀。”我一筷子敲在他脑门上;“他们现在这样坐下来争,而不是一方处心积虑的想捏死另一方,已经是历史性的飞跃了。再说,他们是稀罕你爹我才挣的,这我心里高兴得紧,若哪天他们都不争了,没人搭理我了,那我才愁呢。”
“那你叹个什么气呀?”月儿撇嘴道。
“你爹我这叫欢喜的叹气,踌躇满志的叹气,懂不,无知的傻小子,鄙视。”
“我无知,哼,”月儿不满的道:“你根本就不明白,这天底下最爱你的就是我。”
“对了,那个高娃怎么样了?”我话锋一转,扯起了月儿那段风流史。
月儿闻言别过头去,躲闪开我的目光,“谁知道她怎么样了。”
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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